《总裁撩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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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撩妹记-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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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高一矮两道黑影在夜色里伫立着,无声无息,男人伟岸的身形宛若一座沉默的孤独的街灯。
  他的侧脸轮廓硬朗,黑与白相互映衬,各自凸显,各自迷离,在这个雪意蒙蒙的冬夜让人难以忽略。  
  慕寸心压抑着心绪,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她哪里会不清楚,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男人听完长眸一凛,目光骤然变冷,有些在心里压抑许久的念头呼之欲出,但看到女孩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走吧!”
  他还是舍不得逼她,他舍不得她为难。
  千言万语终究仅仅化作这样苍白的两个字。
  坐进车里,宝石蓝的小车很快将这片老旧的居民区甩在身后。然后车子一路疾驰,在C大北门停下。
  “老人家时日不多了,你有空多去看看她。”临下车之前商离衡这样告诉她。
  慕寸心将伞撑开,“好的。”
  雪片洋洋洒洒地落在粉色的伞面上,在暗淡的天光中反衬出路灯的亮色。
  女孩瘦弱单薄的身影在落着小雪的夜色里愈加寂寥。
  男人的视线落在那道瘦削的身影上,很久之后才收回。
  慕寸心,我正试图让你走进我的世界,让你一点一点看清真正的我,这样的良苦用心你知不知道?
  慕寸心撑着伞走在寂静的校园里手脚冰凉,第一次觉得横桑的冬天竟然也冷得出奇。
  远处灯塔摇曳着稀稀疏疏的亮光,在凄冷的冬夜里忽明忽暗,就像慕寸心当时塌陷了一角的内心,摇摆不定。
  这个冷漠而萧条的世界何时能流露出些微温情,让她不会觉得这般严寒?
  手指轻轻按了锁屏键,手机惨淡的白光在黑夜里亮起,她调出通话记录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这是既上次母女俩闹翻之后慕寸心给柳含烟打得第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柳含烟似乎已经睡下了,睡意朦胧,“心儿什么事?”
  慕寸心捏着手机的右手微微发凉,指头被冻得有些僵硬,不断婆娑着冰冷的机身,“妈我问你,我爸还有什么亲戚没?”
  “没有了啊,你爸从小是个孤儿,哪里来的亲戚。”柳含烟不假思索就说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知道了。”
  但愿不是她想太多。
  夜风寒凉,抚起慕寸心的鬓发,她伸出手理平,吐出一口白气,“妈,你血压高,记得不要吃甜食。”
  柳含烟睡意婆娑,困得不行,自然没什么耐心应付女儿,忙说:“知道了,没事挂了。”
  ***
  送完慕寸心回到家,商离衡烦躁焦灼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彻底爆发。
  他五岁就跟着慕漓学牌,那个被冠以“赌王”称号的男人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告诫他情绪不能外露。或悲或喜,不论输赢,都不能流露出一丝情绪。从第一眼见到慕漓开始,直至那个生死局开始之前商离衡都没有看到过他的脸上浮现出别的情绪,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慕漓风云赌界三十多年,从无败笔,出师之后就扬言不会收徒。但事态发展总有意外,就像他最终还是收了商离衡这唯一的弟子;就像他最终还是有了人生中唯一的败笔。
  那败笔的代价太过惨烈,即使过了二十年商离衡也不敢轻易触碰那段存封在心底的记忆。
  用血流成河这样的词语来形容都显得太过浅显了。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彻底摧毁那场生死局的赢家,二十岁之后再也没有碰过纸牌,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寻找师父的血脉。到现在他三十而立,依旧没有找到。不单如此就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寻觅不到。
  午夜梦回,他时常回到过去的日子。年幼的他饥肠辘辘,揉着干瘪的肚子也不敢开口说一句“我好饿,我想吃饭”这样的话;师父严厉刻板的嗓音,“这个牌局解不出来就不要吃饭。”
  然后就是那只古旧的口琴发出的一声声低婉如哀鸣般的琴音;师母偷偷地塞给他一个冰冷的馒头,他笑得没心没肺。
  十岁以前他以为他这一生都要在师父的威严下和牌局相伴到老。不曾想十岁那年师父溘然长逝,他成为横桑商家的独子走进那个庞大的盘根错节的古老的家族。
  喝了酒沉沉睡去,梦里有法国梧桐蓊蓊郁郁的枝叶在风雨里瑟缩飘摇。
  洋洋洒洒的小雪下了一夜,地上也铺了薄薄的一层。
  商离衡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
  洗漱好下楼吴妈正要上楼喊他。她比了比手里的座机,“少爷,夫人让你接电话。”
  他漂亮的眉头打成一个结,接过电话,“喂,妈?”
  商夫人在电话那端轻柔地说:“离衡啊,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吧,你爸请了客人到家里来。”
  此商夫人非彼商夫人。他的生母在他被接回商家之前就身染沉疴去世了,这位商夫人是他的继母。不过因为她不能生育,这些年来也将他视如己出,疼爱有加。
  “好的,我晚上回去。”商离衡应承下就挂了电话。
  ***
  商家老宅地处郊区,驾车四十分钟左右。车子停在紧闭的铁门前面,商离衡的左手搭在方向盘的上沿,右手摁了下喇叭,值班室里的警卫员认识他的车很快就开了门。
  在车库停好车出来,夜幕已经降下来了,天色昏沉,没有下雪,倒是下着雨。冷风携裹着点点雨丝拍打在脸上,其中的寒意也是不容人忽视的。
  他撑着长柄伞一步一步走进家里,门厅外的一盏风灯幽幽散发着风烛残年的微光。温和的暖色调,在黑漆漆的夜晚虽然不能照亮所有的角落,但是却能给夜归的游子点点期许和归宿感。
  纵然他曾孤身在外漂泊数十年,但总归还是商家的血脉,回到了商家。全然不若古人“人世风灯,草头珠露,我见伤心眼泪流”的辛酸苦楚。
  灯光一明一暗,伞柄处“Brigg”的标识在阴冷沉默的夜晚化作一帧朦胧光影,倒映在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瞳里。
  他也许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一把伞就将那个倔强敏感的女孩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
  商离衡姗姗来迟,所有人都在等他,无论主客。
  “抱歉,公司有点事耽搁了。”
  主座上的中年男人面露愠色,有些不满。但看到儿子谦和有礼的态度也就作罢,淡然地说:“下次记得早点。”
  “知道了,父亲。”商离衡答。
  商夫人将商离衡拉至跟前对着一个打扮时尚的妇人说:“沈夫人这就是我们家离衡。”
  被唤作沈夫人的贵妇人细细打量商离衡一番,满脸笑容,“好些年不见愈发英俊了,上一次见他他才只有十多岁。”
  “阿姨您过奖了。”商离衡的态度不卑不亢,宠辱不惊。
  沈夫人看着越发觉得满意。
  “离衡这是你沈伯伯的女儿清浅。”商夫人指着妇人旁边站着的妆容精致的女子告诉商离衡。
  清晨时分接到商夫人的电话,他就隐隐猜到晚宴的内容,现在倒也不会太过意外。只是他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尾,来得人倒是出乎他预料的。
  他微微颔首,疏离淡漠,“你好沈小姐!”
  沈清浅回以微笑,“你好商先生!”
  同样疏离,同样淡漠,距离感十足。
  而后宾客入座,精致可口的食物被下人送上餐桌。
  “离衡,你沈伯伯的女儿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你看看你公司有什么合适的岗位,给清浅安排一个。”父亲商维岳直接给儿子搭起了红线,也不问商离衡的意见。
  商离衡正在用手机回复邮件,听到父亲的话微微抬头,几乎不曾思考就脱口而出,“盛时是小公司,我怕委屈了沈小姐。”
  这样拒绝意味明显的话语,在座的众人皆听懂了。商夫人赶忙朝商离衡使眼色,尴尬地打圆场,“清浅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嘛,对横桑也不太熟,在你公司也好有个照应。”
  商离衡熟若无睹,“以沈伯伯的人脉,替沈小姐找一份工作应该不难吧?盛时太小,我真怕委屈了沈小姐。”
  这么直白的拒绝,真可谓直接打了商维岳和沈氏夫妇的老脸。这顿饭自然不欢而散。
  商离衡也不等商维岳发作寻了个借口就闪人了。
  从商家老宅开车出来,雨居然越下越大了。雨水一点一点敲击着挡风玻璃,留下一大滩斑驳的水渍。雨刷器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划过,斑驳的镜面短暂地清晰了几秒。几秒钟过后又出现另一滩水渍。
  夜雨模糊了车窗,窗外的风景徐徐略过,隔着一层肆意迷离的水渍,外面的世界仿佛上个世纪法国浪漫的无声电影,经过了好一番的精雕细琢,才被搬上幕布。
  说实话他的情绪并不好,刚才在饭桌上没有甩脸已经很克制了。昨晚浑浑噩噩梦了一夜,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糟糕透顶。
  他将广播打开,女主播轻柔的嗓音在车厢里回荡,“未来三天横桑将迎来大面积降温,明天白天到夜间雨夹雪,气温零下三度到八度——”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老太太能不能顺利过完这个新年。一想到这个男人英/挺的眉峰又拢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姨妈造访,心情不佳,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睡了一下午,醒来后依然不畅快。
看文的人好像越来越少了,感觉都没有动力写了。小天使们给作者君鼓鼓劲吧!

☆、风灯(2)

  风灯(2)
  快要放寒假了,慕寸心也越发忙碌起来。自从她接了婴儿房的活儿,汪应山有意让她减负,作业都少了很多。
  她并不是好学生,因为兼职的缘故,除了专业课认真对付,她经常会逃一些无关紧要的课。大一大二一直践行着“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这一理念。到了大三才收敛了许多。但是每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她都是会慎重对待的。因而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她一直和桑琳在图书馆和自习室备考。
  515寝室只有她和桑琳需要为期末考试准备,另外两个都是数一数二的学霸,年年拿各种奖学金。期末考对于那两只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该约会的约会,该刷剧的刷剧,小日子照样过得风生水起。
  周六下午是和人约好去看房子的日子。
  据汪应山介绍,雇主姓陆,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怀孕后就辞职在家安心养胎。家住常春二区,也是和福田五区一样高档的住宅区。
  慕寸心照着百度地图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
  现下高档的住宅区都要通行证,好在陆小姐提前和保安处的人打过招呼,她才没被拦下,一路畅通无阻。
  这几天天气愈发冷了,吸一口户外的空气,整个呼吸道好像都是冰凉的。
  寝室的那三个姑娘早就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慕寸心却还是牛仔裤配一脚蹬,完全不像在过冬。其实倒真不是她要风度不要温度,而是她冬天习惯少穿,怕穿多了不方便做事。
  这些年她做过各种各样的兼职,挣过形形色/色的钱,大冬天为了一个小时二十块钱的酬劳在零下一两度的天气里连续站三四个小时都是常有的事。
  印像最深刻的是大一那年寒假,一家大卖场搞周年庆,她作为迎宾小姐穿着单薄的工作服从早站到晚,结束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是有温度的。
  几年下来,她虽然有一副天生畏寒的体质,但是在寒冬腊月她还是习惯穿牛仔裤、帆布鞋,因为这样做事方便,不会臃肿地像个熊一样。保暖裤和雪地靴一两年下来也不见得会穿一次。
  按了门铃,她将一颗脑袋都缩在围巾里,静静地等待主人来给她开门。
  豪华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人一眼就认出了慕寸心,“怎么是你?”
  慕寸心从围巾里探出脑袋,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忙说:“不好意思找错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她从手机里调出汪应山给她发的短信仔细地核对了一遍,又看了眼门牌号,觉得奇怪,地址都符合。可是开门的人怎么会是上回在包厢里见过的男人?
  “这里是陆心雨小姐家吗?”她疑惑地询问一遍。
  陆芜倒是理清了来龙去脉,笑着回答慕寸心的问题:“陆心雨是我姐姐,你没找错地方。”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还真小,转个身遇到的就都是熟人。
  “快进来吧!”陆芜看慕寸心的一张小脸已经冻得通红,忙招呼她进屋。
  换了鞋进去,陆芜吩咐底下人给慕寸心倒水,“你先坐会儿,我上去叫我姐下来。”
  慕寸心端着精致小巧的骨瓷杯细细打量起客厅。和商离衡家的冷色调不同,陆家上下所有的设施都是清一色的暖色调,就连窗帘和桌布也是温暖的明黄/色。整间屋子是浪漫的法式田园风格,不外乎红黄蓝三种颜色,色彩明媚优雅。家具经过了大胆的洗白处理和配色,被简化的卷曲弧线,精美的纹饰,这些皆是法式优雅乡村生活的体现。
  咋一看和汪应山的设计风格完全不同,但是客厅左侧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当红女画家沈安素的抽象画却泄露了设计者的身份。这幅画名为《鲜花盛开的时节》,是沈安素的成名作,一度在业界引发热议,是可以和白陌森的《相思引》并驾齐驱的力作。那幅画流露出的是雾非雾的非概念性直觉向来都是汪应山的最爱。
  慕寸心勾了勾嘴角,无声地微笑。
  陆芜从二楼楼梯的转角处下来正好看到慕寸心嘴角那道迷人的弧度,深浅适中,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
  奢华的吊灯辉光从头顶倾泻而下,正好落在女孩较好的瓜子脸上,她微垂着眼帘,目光柔和,光与影相互映照,各自清晰,各自朦胧。
  如果说上次在时代皇宫的包厢里惊鸿一瞥,陆芜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埋了一颗叫做“慕寸心”的种子,那么此刻这颗落在他心间的种子已然破土而出,生出了小小的细芽。
  感应到陆芜的目光,慕寸心收起了笑容,径自安静地站在客厅的中央。
  陆心雨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好像刚睡醒的样子,声音慵懒,“你好,不知怎么称呼?”
  慕寸心小心地将手里的骨瓷杯放在茶几上,朝着陆心雨点头致意,“你好陆小姐,我叫慕寸心。”
  “慕?这个姓倒是不多见,我知道的人中只有赌王慕漓是这个姓。”陆心雨探寻的目光落在慕寸心精致的眉眼上。
  状是不经意,可又像是刻意为之。有意无意,无从辨别。
  慕寸心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呼吸困难,她声带发紧,勉强才挤出几个音节,“同姓而已。”
  陆心雨弯了弯嘴角,意味不明的微笑,“既然你是汪叔叔介绍的,那我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温馨舒适就行,别的你自由发挥,我不做要求。报酬你放心,若是我满意,我保证会是市面上的三倍价格。”
  “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让我弟弟带你上楼看看房间的布局。这个信封里的是定金,完工之后我再支付余下的。”
  慕寸心盯着陆心雨手里的那个纸质信封,握紧拳头,两秒钟后松开。然后伸出手接过,“谢谢陆小姐!”
  陆心雨的话里透着浓浓的颐指气使的味道,这是高高在上的富人惯有的姿态。但是穷人没有矫情的资本,有钱便胜过一切。何况慕寸心本就缺钱。
  “走吧慕小姐,我带你上去。”陆芜在前面引路。
  上次在包厢里慕寸心没有去看陆芜的长相,这时才注意到他其实长得俊美绝伦,有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着柔柔的涟漪,像是夜空里一轮皎洁的上弦月。白色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一双桃花眼平添了几分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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