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上司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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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上司爱不得-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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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停滞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压抑将要得逞的激动:”因为那一天,是苏画的生日。“
戚安安惊讶地半张着嘴,过了几秒才想起来问她:“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也是一个讨厌苏画的人就够了。“随着“咔嚓”一声,电话挂断。
戚安安拿着话筒发呆,背后响起戚母的声音:“安安,谁打来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戚安安茫然地回答。
“那说了什么?”
戚安安吞吞吐吐:“她让我把婚期定到十一月二十。”
“为什么?”戚母看出她的异样,接着追问。
戚安安眼神闪躲,却被母亲盯得心慌胆怯,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她说……那天……是苏画的生日。”
戚母楞了一下,随即笑得阴狠残忍:“很好,就定在这天,我现在就给你易伯伯打电话。”
“妈……”戚安安抓住戚母拨号的手,却又被母亲严厉的目光吓住,松开了手,嗫嚅着说:“时间……好像太紧了点……”
戚母不理她,按下了易家的号码。
她对易家奇的说法是:“我找人看了卦象,说这个月的二十号是个嫁娶的绝好日子,就是时间紧迫了点。”
易家奇比戚母还急:“早拖晚拖,拖到什么时候,就该速战速决。”
戚母语带担忧:“就怕沉楷不答应啊。”
易家奇冷哼一声:“只要把这消息发布到报纸电视上,还由得了他反悔?”
戚母的嘴角,有丝悲伤而又狂喜的笑,利用舆论压力的这一招,丈夫去世时强迫易沉楷和安安订婚就已经用过,效果卓著,她相信,这一次也绝对失不了手!
只过了两天,本地的报纸上就已经大篇幅刊登了易沉楷和戚安安的婚讯。但是易沉楷出差在外地,并不知情,也没人敢告诉他。而另一个潜在的当事人苏画,从来没有看报纸的习惯,自然也无从知晓。
直到那天晚上,林暮雪抱着水杯,来到苏画房里东拉西扯了半天,才状似无意却又小心翼翼地问:“苏画,你知不知道,易沉楷这个月20号要结婚了?”
苏画的手,剧烈一抖,刚泡好的茶溢出来,洒落手背。
林暮雪慌了神,赶紧把她的杯子拿过来放到桌上,又要拉着她去水龙头下冲冷水。
苏画却像生了根,坐着死死不动。
再怎么忍,她也忍不住眼泪,她不停摇着头:“我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他能心狠到这个地步……居然……把婚期定在……我的生日……”
林暮雪抱着泣不成声的苏画,眼泪也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无论什么样的安慰都是无力的,她只能任苏画哭个痛快……
苏画在失声痛哭中,只觉得心疼得想要找个空旷的地方,拼命尖叫。
易沉楷,这算是你送给我的,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吗?你是要借这个惊喜,彻底断了我对你的念想吗?恭喜你,你做到了!你够绝情,让我再也提不起对你的丝毫幻想!
我们从此,恩断义绝!
那一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到停下的,只知道到了最后,她还在抽泣,却已经流不出眼泪,只觉得好累,好累……
林暮雪一直守着苏画没有离开,她知道,这个坚强的孩子,不会做傻事,只会一个人在夜里,孤单地疼,第二天,还要平静地微笑。
多么像她自己,在那些刚离开卓群的日子里,她就是这样挺过来的。那个时候,她没有朋友,而今天,苏画有她,她就不能让苏画一个人硬撑。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她看见的,果然是苏画平静的笑:“其实就这么过日子,也挺好的,反正我还有你。”
林暮雪听了,只觉得心酸,拍了拍她的肩膀:“得,我们两个,就先这么凑合着过吧。”
苏画又是一笑,没有丝毫生动颜色的眼眸,让人觉得,她的心,已经死了。
那几天,林暮雪每天一下班就早早回来,上班的时候也是只要有空隙就给苏画打电话,拉着她天南海北地扯。
苏画虽然忙得根本没时间闲聊,却心中温暖,每日随着林暮雪笑,好像自己已经被开解好了。其实每每静下来的时候,心里的某个点,还是痛。
而易沉楷知道自己的婚讯,还是魏庭告诉他的。魏庭这段时间也一样是全国各地到处飞,回到华易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没有闲暇关心其他的事。是另一个副总找他求证易沉楷20号结婚是否属实,他怔神了半天,将人打发走,才打电话给易沉楷。
易沉楷一听见那个日期,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懵了,他几乎没听清魏庭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只是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下一秒,他已经按掉了魏庭的电话,拨给苏画,拨号的时候,指尖都在轻颤。
电话想过一遍一遍,没有人接,再后来,已经关了机。
他急得猛扯自己的头发,然后想起始作俑者,恨到极点,把电话打给戚家,对方接起还没有说话,他就大吼:
“谁让你们把婚期定到20号的?“
接电话的人,并不是戚安安,而是戚母。她强作镇定:“是我定的,我看了日子,那天是个黄道吉日……“
“狗屁黄道吉日!“易沉楷第一次不顾戚母是不是长辈,是不是脆弱,暴烈地咆哮:“改期,马上改!”
戚母在被易沉楷骂了之后,气愤不已,也强硬起来:“定好的日期,已经在媒体上公布了,不可能改!”
然而这一次,舆论压力这招,也不管用了。易沉楷的口气狠绝:“不改是吗?那就彻底取消婚礼,这婚我不结了!”


 第97章 这缘分啊

戚母原本昂扬的斗志,顿时瘫软下来,她知道,自己触到了易沉楷的底线,这一次他是不顾一切了。
她酝酿了一下,声音放软了,又带上了她惯常的悲戚哭腔:“沉楷,你可不能这样啊,你不记得你戚叔叔临死的时候……”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易沉楷挂了电话。
戚母气得摔了电话,还觉得不解恨,手狠劲一拂,连电话机都被挥落到地下,一声巨响,让戚安安听见动静,从房间跑出来:“妈,你怎么了?“
气急败坏的戚母,把火发泄到女儿身上:“还不都是你没用,连个男人都搞不定,不然你爸怎么会为你死,我又怎么会被人气成这样!“
戚安安呆在楼梯口,从高处远远地看着她的母亲,觉得那样陌生,这真的是她的妈妈吗?是那个从小宠她爱她的妈妈吗?如果是,为什么会用这样刀子般的话来伤她?为什么从来都不问,她幸不幸福?自己在这个人眼里,到底是什么?女儿,还是实现她执念的工具?
戚安安忽然笑了,开始是无声的笑,后来笑出了声,最后是狂笑。戚母吓坏了,连忙跑上楼梯,想要抱住她,她却狠命甩落:“不要碰我。“
戚母没想到女儿会用这么大的劲推她,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向后倒去,戚安安大惊失色,想要去拉,却已经来不及,戚母的身体,沿着楼梯滚了下去。
戚安安脚步踉跄地一边追一边喊:“来人啊,来人啊。“
院子里的吴妈听见声音跑进房,看到的是撞在楼梯角,满脸是血晕厥过去的戚夫人……
戚母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首先是女儿流泪的脸:“妈,对不起,对不起……“
戚母没说话,只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易家奇也是满脸愧疚:“都是我没照顾好你们,对不起宗胜。”
他并不完全知情,只知道戚母被戚安安失手推下了楼梯,却不知道易沉楷打电话退婚的事。
戚母的眼里,又盈满了泪:“大哥啊,我不怪你,只怪我们家安安和沉楷没有缘分。”
易家奇惊诧:“这话是怎么说的?“
戚母哭出声来:“沉楷打电话来……说要取消婚礼……“
“什么?他敢!“易家奇大怒:”我这就去打电话给那个混小子!“
戚母却又可怜巴巴地拉住了易家奇的衣角:“算了,大哥,要是沉楷不愿意娶安安,就算我们把他绑进礼堂也还是没用。就当……就当……我们宗胜临终前……什么也没说……我们戚家……还是感谢沉楷这几年给我们帮忙……“
这句话更是刺到了易家奇心里最敏感的地方,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死去的戚宗胜,另一方面,那句“帮忙“也让他心惊胆战,若只是帮忙,那么易戚两家婚约一解,戚氏的财产也就再跟他易家没半分关系。
他立刻站了起来,拍着胸脯发誓:“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让沉楷给你们一个交待。“
易家奇急急慌慌地走了,戚母伸手,示意吴妈给她抽张纸巾,擦尽了脸上的涕泪,唇边露出一丝冷笑:“我们这个亲家还真急!“
戚安安看着母亲变脸如翻书,心里原本的愧疚又被苦涩代替。母亲就算躺在病床上,心里也不忘算计,甚至,这次受伤,变成了她算计的绝好砝码!
而戚母也明显感觉到了女儿的情绪变化,手上用了力,将她的指尖捏得发白:“安安,这一次,我不怪你,但是你要知道,我受多少苦,都是为了你!“
戚安安疲惫地闭了闭眼,父亲为她而死,母亲为她受伤,亲情已经变成了她欠的债,不觉得温暖,只觉得沉重。
易家奇从医院出来,直接杀到了华易,但是,易沉楷不在,小秘书战战兢兢地说易沉楷出差了还没回来。
易家奇提起电话拨给易沉楷,中气十足地吼:“你在哪?马上给我回来。“
易沉楷冷冷地回答:“我已经回来了,下了机场高速。“
想跟他算账,很好,他有的是帐和这些人算!
“你马上去医院,给你安阿姨她们道歉?“易家奇十分强硬。
“我凭什么道歉?”易沉楷冷笑。
易家奇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就是你刺激了你戚阿姨,她一时恍惚,才失足摔下了楼梯。“易家奇将这次事故里戚安安的责任抹了个干净,把全部的过错推到了易沉楷身上,想要激起他的内疚。
易沉楷的确有一瞬间的内疚,但是一想到苏画此时的感受,他就又愤怒起来:“有果必有因,我现在没功夫跟你扯。“说完便挂了电话,出租车直奔兆新。
可是当他找到苏画的公司,却只有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戒慎猜疑地告诉她,苏画出去见客户了,不在。
他焦急地追问苏画什么时候回来,那个女孩打量了他半天之后问:“您是哪位?没有苏经理的手机号吗?“
易沉楷再没什么话好说,甩上门离开。
他又开车到了水语花苑,可是他并不知道苏画住哪间房,去问门口的保安,这里的安全措施却十分严密,在不知道他和住户的关系之前,根本不肯透露。
他只好将车停在小区门口等。
还好这天苏画身体不太舒服,回来得比较早。她低着头走路,并没有看见那辆辉腾,直到易沉楷叫住她:“苏画。“
她一惊,抬头看见他,立刻快步向门内走去。
易沉楷一个箭步冲上来,拉住她的胳膊:“你听我解释,苏画。“
“没什么好解释的。“苏画想要挣开他的手,却被死握住不放,她叫起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那婚期不是我定的……我不是……“易沉楷慌乱地想要把事情说清楚,苏画却根本就不听:”你说这些干什么,这跟我又没关系。“
“苏画,你别这么说好不好,别这样。〃易沉楷心痛,想要抱住她,她却拼命挣扎:“你放开我,放开!”
有要进小区的车,也被他们堵在了门口,不停地按喇叭,保安也被引了过来,边走边大声喊:“发生什么事了?”
苏画更是急着要挣脱,在小区大门口闹,算是怎么回事!
一片混乱中,忽然听见秦棋的声音:“我跟苏画马上要结婚了,你不要再缠着她。”
苏画和易沉楷闻言都是一愣,动作停了下来,有一只手从易沉楷怀里拉出苏画,拉到他自己身边。
秦棋的手,占有性地揽住苏画的肩,毫不畏惧地和易沉楷对视。
易沉楷不相信地看着苏画:“你们真的……快要结婚了?”
苏画此时也同样为秦棋的话惊讶,但是她并没有正面否认她的说法,只是冷淡地强调了一句:
“以后你别再缠着我。“
说完再也不看他一眼,就往门里走,秦棋也随着她走,手还是放在她肩上。
易沉楷怔怔地看着他们亲密的背影,眼眸渐渐没了神。保安过来叫他:“喂,你怎么还不走?“
“是啊,我为什么还不走?“他惨笑着反问自己一句,然后浑浑噩噩地上了车离去。
苏画的腿,其实在听到易沉楷发动车子的声音时就已经软了,但是她仍旧僵直了往前走,不让自己转身,不让自己回头。
走到院子中心,她和秦棋的分叉路口,她停下,呆呆地站着。
秦棋的手,从她肩上滑了下来,站定了看着她半晌才说:“苏画,我走了。”
他疾步走进了自己的楼门,苏画却还是怔在原地。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她一个人,像是被关进了一个空荡荡的盒子里,头顶四四方方的盖子,就是盒盖,这个密闭的盒子,像是被抽了真空,让她无法呼吸……
秦棋上了楼,到背朝着阳台的窗户边抽烟,他此时,不想看见苏画。刚才,他看见苏画和易沉楷在大门口纠缠,气血上涌,走过去说了那句话,当苏画对易沉楷说“不要缠着我“的时候,他心里难免自私地泛起一丝欣喜。可是,当易沉楷离开,看见苏画那样失魂落魄,渺小的欣喜被巨大的失落所代替,心那么痛。出差的这两周,他压抑着自己不和苏画联系,不去想那个刺目的吻痕,一再告诉自己,你不是说过你会耐心地等她忘掉那个人,等她爱上你吗?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可是今天,他的勇气,再次被打击成了碎片。显而易见,苏画的心里,只有易沉楷。她心里的那扇门,或许会对易沉楷关上,但是她也会上锁,不再对任何人打开。
秦棋苦笑,又猛吸了两口烟。今天抽的是在外地买的陌生牌子,味道生辣浓烈,似乎呛着他了,不然,怎么会有想流泪的感觉……
此刻,另一个伤心的人,正开着车回华易。从上次苏画从家里离开后,他已经开始惧怕回家,一进家门,他就会懊悔自己那晚有多么混蛋。而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她要嫁给别人了,她还跟他说,以后不要再缠着她。她跟他,是完完全全没有瓜葛了。
他回到华易,上到十楼,推开门,却发现易家奇还在办公室等他。长久的等待,对易家奇的年纪来说是难熬的,他已经靠着沙发的扶手,半张着嘴睡着了,看起来衰老而凄凉。
易沉楷看着这个情景许久,忽然觉得父亲有些可怜,不过,他自己也可怜。易沉楷苦笑,轻咳了一声。易家奇睁开眼,看见易沉楷回来了,正要开口,却听见易沉楷说:
“婚礼可以不取消,但必须改期,我绝不能在那天结婚,绝对不能。“
易家奇惊讶的发现,儿子此时的语气,并不是强硬,而是一种悲伤的无力。
他迟疑着问:“为什么?“
他其实并不指望易沉楷会给他答案,可是易沉楷却说了,声音暗哑:
“那一天……是苏画的生日。“
易家奇愣住了,看着易沉楷半晌,缓慢地站了起来:“好,改期,我去跟戚家的人说。“
易沉楷没有再看他,只是将椅子转到了对着窗外的方向,没人知道,此刻他眼里是不是有泪。
易家奇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再次担忧而心疼地轻唤了一声:“沉楷。“
可是易沉楷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忽然也恍惚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在亲手一步步毁灭自己的儿子?
楼外的天空,下起了雨。
秋天的雨,不像春天那样细腻温情,只有萧瑟的寒意,雨落在玻璃幕墙上,然后蜿蜒而下,像一道道泪痕。
这是一个,让人想落泪的深秋。
苏画第二天早上是化了妆才去上班的,彻夜失眠之后的黑眼圈,不用遮瑕膏根本出不了门。
进了办公室,吴晴跟她打了个招呼之后说:“苏经理,昨天有人来办公室找你了。”
苏画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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