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汉[射雕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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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汉[射雕神雕]-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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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这是什么功夫了?”天书有些惊讶,但他的语气中隐有不安,却不是因为谢曜知道这套功法的名字。
  谢曜嘿嘿一笑,也没有深究,只道:“那德罗追说火焰刀我就听着熟悉,想了想这套功的手法作用,又听他说是吐蕃人,后来才猜出也许是鸠摩智留下的武林遗籍,但究竟是不是,我也无从知晓了。”
  天书淡淡应了一声,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谢曜,你越发聪明了。”他这句话虽然是夸奖,可那语气却像奔丧。
  谢曜朝他书脊上一挠,颇为自得的道:“夸我就夸我,别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儿!”天书飞起一巴掌拍他头上,骂道:“滚!”
  *
  两个连打带跳回到睡房,谢曜却见房门打开,里面传来女子的哽咽。
  他“咦”了一声,放轻脚步走进去一看,却见程瑶迦伏在桌子上哭泣。
  “师妹,谁欺负你了?报上名字,我帮你揍的他满地找牙!”
  程瑶迦冷不防惊了一跳,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抬眼一瞧来人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蓬头垢面,那面目却是谢曜的模样。
  “谢师兄,你……你没死?!”程瑶迦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谢曜,随即激动难以自持,竟冲来想要抱他,离谢曜两步远忽然又记起什么,低头下边哭边笑:“定是我眼花了。”
  谢曜还没反应过来,见她又是哭又是笑,伸手轻轻拍了下她肩膀,问:“师妹,甚么眼花了,我回来了。”
  程瑶迦呆了呆,仔细的看了他两眼,果真是活生生的人,惊道:“怎么会……你不是跌下山死了吗?”
  谢曜这会儿也猜到点究竟,将程瑶迦拉到桌边坐下,定然问:“怎么回事,你慢慢道来。”
  程瑶迦又看了谢曜两眼,抽噎道:“你七日前说去藏经阁看书,之后再也没有出现。我和师父遍寻你不着,正急的焦头烂额,尹志平师兄忽然来报说看见你……看见你跌下山崖。”她想到此处显然还在后怕,又看了谢曜一眼。
  “那山崖深不见底,我和师父都以为你必死无疑。”程瑶迦说完,心神也渐渐平复,想到自己竟跑到谢曜房中痛哭被他撞见,当真羞人,瞬间脸如火烧。
  谢曜却没把程瑶迦的小女儿心态看在眼里,他这会儿只逮着尹志平一阵乱骂,此人不仅“范银介”,还造谣生事!但转念一想,谢曜只和他见过一次,并且“攀谈愉快”,尹志平没道理来泼他脏水,恐怕其中还有曲折。
  谢曜对程瑶迦道:“师妹,你别听尹志平瞎说。我去后山练功,不慎误入密林找不到出来的路,现下好了,你将我回来的事情通报给师父罢。”
  程瑶迦得知谢曜原来是迷路,大大松了口气,对谢曜辞别后便将此时转告给孙不二。谢曜打了水狠狠洗了三遍澡,才换上干净的衣服,刚束好发髻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却是孙不二和程瑶迦又赶了过来。
  谢曜梳洗一番后精神奕奕,忙朝孙不二鞠了一躬:“师父,徒弟想死你了!”
  孙不二见他完好无损也松了口气,将拂尘一搭,将他扶起来,问:“到底怎么回事?”谢曜于是又原封不动的将迷路的说辞搬出来。
  孙不二知道那后山密林广阔,于是提醒道:“下次要去一定要做好记号,不仅是全真教后山的密林,以后到了任何地方都应当如此,切莫再迷路了。”
  谢曜觉得她这番话大有道理,重重点点头,表示铭记于心。师徒三人又互相道了这几日各种情况,程瑶迦在谢曜不在这段日子里竟已经学会全真剑法,并且开始熟悉全真掌法。她本身不笨,只是大家闺秀与生俱来的柔弱让她练功时总放不开,假以时日,自保不是问题。
  孙不二这时看着谢曜叹了口气:“你若是这七日不消失,师父教你的功夫定然全学会了。哎,但眼下却也来不及了……”
  “甚么来不及?”谢曜眨了眨眼,完全不明就里。
  程瑶迦解释说:“一年一度的除夕较艺就在后天,以前师父门下无徒,不用参与。但按门规,师父收了我们做弟子,这次的除夕较艺也要参加。”她停了片刻,又娓娓道:“前几日王师伯来询问名额,你因为掉下山崖……嗯,迷路,师父便没有报你的名字上去。”
  “所以这次只有你一个人参加?”
  程瑶迦蹙着眉头,点点头。
  谢曜转头对孙不二说:“师父,师妹武功才学了几日,和那些师兄相比如何打得过?不如将我名字报上去得了。”
  孙不二叹了口气道:“无妨,反正只是你们三代弟子比试,同门切磋罢了。我们不争强好胜,瑶迦出去练练也好。倒是你,消失七日只学了点儿皮毛,出手不是本门功夫岂不是更让为师颜面扫地?”孙不二继续言道:“我已经给王师兄说了,较艺那日你作为新弟子在旁观摩,不用参加。”
  谢曜耸了耸肩,他生性懒撒,见孙不二对胜负并不在意,自己也没必要削尖了脑袋挤。
  孙不二见他这样不禁摇头,语重心长道:“你啊,虽然不用参加,但也不可马虎,仔细看师兄们的武功,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牢记在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yiyi的地雷,么么3!

☆、第31章同门较艺

  王重阳传下来的门规,每年除夕前三日,门下弟子大较武功,考查这一年来各人的进境。转眼到了较艺之日,天光未明,一众全真教弟子便早早起来准备,有的三五成群围着讨论,有的两两联手切磋,好不热闹。
  谢曜一大早被这些人吵醒,哀嚎一声用枕头将头捂住。刚眯眼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叩门声,却是程瑶迦在催他起床。
  “来了。”谢曜强打起精神,默默运了一遍全真心法,立时神清气爽,困意全消。
  谢曜打开门,见程瑶迦手持一柄长剑,在树下等候。他走过去,笑了笑问:“师妹,你这剑是师父给的么?”
  程瑶迦点了点头,将剑递给他看,道:“师父说,也许不会有师兄找我切磋,但拿着剑总有用处。”
  剑柄上刻着“重阳宫”三字,想必是全真教批发来的,谢曜于是又剑还给她,道:“师父人呢?”
  “师父和王师伯、谭师伯已到练武场。”
  当下谢曜不再和程瑶迦胡侃,和她一起前往东南角旷地之上。而一路见到众多弟子,皆是一副紧张模样,谢曜看到此景象,不知怎么就想到科举考试,只不过他不用参加,倒也没这么太大感觉。练武场上,七子门人齐聚。因为马钰、丘处机、刘处玄、郝大通不在山上,较艺便由谭处端主持,让三代弟子或演拳脚,或使刀枪,或发暗器,或显内功,由赵孙不二、王处一讲评一番,以定甲乙。
  谢曜正和程瑶迦说笑,忽然听得前面有人窃窃私语道:“那摔下山崖的小子回来了。”
  谢曜耳力极好,循声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小道士正给另一个耳语。这两道士一个高,一个胖,面目陌生,从未见过,也不知他们怎会认识自己。
  他心下狐疑,却也不声张,正当谢曜奇怪之时,两小道忽然转身去迎另外两人,表情颇有奉承之意:“赵师兄,尹师兄,你们可来啦!”
  来人正是尹志平,他身边的那位赵师兄谢曜却不认识。
  “他叫赵志敬,是王处一王师伯的大弟子。”程瑶迦忽然开口,眉目间有几分不悦。谢曜瞧个明白,见她直呼赵志敬的名字,却称尹志平为师兄,便问:“那赵志敬和你有甚么过节?”
  程瑶迦先是摇头,可一看谢曜一脸郑重神色,方才吐露:“那日刚听闻你坠崖消息,我……我一个人在后山练剑,师父所教我并不能全然理解,有一招‘素月分辉’怎么也使不对。赵志敬恰巧撞见,便……便将我羞辱了一番,说女子就该待在家中绣花,练甚么剑。尹师兄正好和他同路,便为我说了几句话。”
  谢曜一听也不过芝麻绿豆的事,倒没想过尹志平为人不错,安慰了程瑶迦几句,让她别跟小人见识。
  丘处机在全真七子中名气最大,他最得意的弟子却是尹志平。而赵志敬却是王处一的大弟子,加之尹志平、赵志敬武功不错,在三代弟子中算是佼佼者,其它师兄弟来巴结奉承也是情理之中。
  “谢曜,瑶迦,你们过来。”两人回头一看,却是孙不二,他身边站着另外两个道士,一人是谭处端,一人是王处一。
  谢、程两人忙弯腰施礼,孙不二点了下头,问道:“瑶迦,你的剑法和掌法练得如何了?”
  程瑶迦一见到生人声音便有些发怯:“弟子招式已然记下。”
  孙不二道:“光记下有甚么用,要会使。”
  程瑶迦连忙点头。
  “这位便是你迷路的大徒弟么?”王处一打量了谢曜一眼,询问道。谢曜不等孙不二答,便朝王处一鞠躬道:“回王师伯,正是弟子谢曜。”
  王处一见他很有礼貌,点头笑道:“你连剑法都未学全,是以这次较艺你只用从旁观战,但你不可走心,明年今日可就到你争光啦。”
  谢曜笑道:“我师父说较艺无须争强好胜,若非要争光,不如跟外人打,争也是给咱全真教争光。”
  王处一几人听到这话哈哈大笑,很是欣慰,对孙不二道:“你这次出门倒不虚此行!”
  众人又说了片刻,眼看天已大亮,便燃了香,七人弟子分成七队,各站一方。谭处端、王处一、孙不二坐在上首观战,谢曜和程瑶迦本来也该站底下去,但奈何人手太少,孙不二让他们一左一右侍在身侧。
  王处一见众人准备好,便站起身道:“我全真教以全精、全气、全神,苦己利人为本,今日同门较艺,意在切磋,互相体会心得,不可有害人之心,伤人之念。”他几番讲毕,便按照各门弟子入门学艺时间,互相切磋。
  以前孙不二不用参加,是以每次三门对三门正合适,她这次将程瑶迦名字报上,到了后面则会有胜出师兄来找她切磋。但马钰、谭处端等人的弟子都心知这小师妹武功稀松,不与她为难,程瑶迦心下松了口气,对谢曜悄声道:“谢师兄,这里不少年纪与我们相若的小道士、俗家少年武艺都很精熟,我不用比武真是太好啦。”
  谢曜笑了笑道:“早知你这样,不如也去后山那老林子迷路七天。”程瑶迦听他打趣忍不住笑出声,孙不二清咳一声,两人立时不敢再说。
  台下正是赵志敬和刘处玄的大弟子比剑,赵志敬剑法自有一股锋利之气,将对手逼的节节败退。长剑一抖,手腕上抬斜刺对方手腕,却是谢曜从未见过的一招,十分巧妙。
  眼看那人手腕将伤,谭处端忽的飞身而出,一掌推开刘处玄的弟子,另一手按住赵志敬的剑身,化险为夷,道“好,这场乃赵志敬胜。”
  谢曜觉得这招分拨更是精巧,将其暗暗记下。场上的赵志敬打败刘处玄的大弟子后,朝四周鞠了鞠躬,随即环目四顾,眼神忽然定在程瑶迦身上。
  程瑶迦心道不妙,只希望那赵志敬看不见她,却忘了自己站在孙不二身边,居高临下,十分惹人注目。
  “听说程师妹虽入门不久,但全真剑法却十分精妙,师兄不才,想领教一二。”他年岁最长,却对一个新入门的小师妹下挑战,练武场上众人不禁窃窃私语。
  王处一皱了皱眉道:“志敬,你入门七年半,而孙道长的弟子入门不足半月,胜之不武啊。”
  赵志敬忙道:“师父,弟子怎会和程师妹为难。丘师伯前不久又收了一位弟子廖志新,入门时间和程师妹一样,他二人切磋比试再好不过。”
  孙不二一听和程瑶迦入门时间一样,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就比入门的全真剑法。瑶迦,你第一次与人比武,多留心学。”
  程瑶迦见自己被指名,差点哭出来,可看孙不二的态度,她只有硬着头皮上。谢曜见她仿佛去赴刑场,不由安慰道:“使出你生平所学,无须顾及其它,师兄在一旁看着你。”
  程瑶迦闻言终于定下心神,点了点头。
  两人站在场中,都一般年纪,廖志新和程瑶迦各弯腰施礼,互道见教,便长剑出鞘,斗在一处。
  程瑶迦虽然心怯,但始终牢记谢曜所言,对敌之时不能再娇滴滴的念着自己是大家小姐。是以剑一出手,身手灵动,让本来不将其放在眼里的廖志新也吃了一惊。
  廖志新当即也收起玩笑,沉声道:“程师妹,你小心了!”话音甫落,斜身出足,一招“风扫落叶”,往她腿上扫去。
  程瑶迦只道比剑就是比剑,怎么还动手动脚?当下不知如何闪避,只得连连后退,这一着急就忘了手上剑法,廖志新瞅准空当,左掌斜飞,击她肩头。程瑶迦惊叫一声反手横剑格挡,殊不知廖志新乃是虚招,掌收剑出,直朝她胸口刺去。
  “好啊!这小子转眼将我派门规忘了么?”孙不二拍椅子大怒。
  廖志新使出这招猛然想起这是对敌之时的杀招,他心下大惊,收剑就慢了两分,眼看程瑶迦躲避不及,要被他刺穿个洞,斜地里忽然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按住他剑身,瞬时力道如泥牛入海,刺不近半寸。
  这一左一右两只手分别是谢曜和谭处端的,谢曜见程瑶迦形势危急,忙使出先前谭处端的那手分拨,没想到谭处端和他同时出手,两人竟一同赶到。谢曜抬眼和谭处端对视一眼,见对方也惊奇万分,他这才缩回手,转身将程瑶迦扶起。
  谭处端虽然奇怪,但也不知究竟,他将廖志新臭骂一顿后,却又道:“虽然廖志新为心不仁,但终究是比程瑶迦技高一筹。”
  孙不二闻言叹了口气,而程瑶迦则直接哭出来,啜泣道:“是我给师父丢脸,别的师弟一定会瞧不起我们。”
  谢曜看在眼里,心中似乎有一团气卡在胸口,上不去,出不来。
  谭处端又道:“清静散人门下再无弟子迎战,故此,这场比试,乃长春子门下胜……”
  “谭师伯!”
  谢曜忽然上前两步,弯腰一拜,沉声道:“清静散人门下,还有我这大弟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三更啦!

☆、第32章崭露头角

  “你?”谭处端心知他只练过心法和一剑七式,虽然刚才谢曜出手不凡,但仅凭这点微末功夫如何跟另外六名大弟子相抗?思及此,谭处端道:“我知你维护自家门下心切,但你若使出别门功夫得胜又有何用?”
  谢曜笑了笑道:“我不使别门派的功夫,就用全真剑法。胜败乃常事,而且这是同门较艺,大家互相切磋,我只不过是想让诸位师兄弟指教指教。”说罢,他扭头问孙不二:“师父,你说对不对?”
  孙不二见他这样,也不阻拦了,叹口气道:“看哪位师兄弟肯出来指点。”那廖志新方才被谢曜按住剑又被谭处端骂了一通心里不乐意,站出来道:“各位师叔伯,我想和谢师兄比试比试,这次再不敢乱用招式了。”
  孙不二心想正好,谢曜学艺低微,和这新来的弟子较量也算公平,应允道:“那好,你们开始罢。”
  程瑶迦兀自低头哭着,谢曜走到她身边,忽然欺近,眨眨眼道:“别哭了,看师兄帮你把他打的屁滚尿流!”不等程瑶迦反应过来,谢曜就伸出手道:“师妹,还请借剑一用。”
  廖志新从尹志平嘴里得知谢曜根本没学几天全真教功夫,虽然顶着孙不二嫡传大弟子的名头,实则是个软脚虾。
  他对谢曜做了个请,道:“谢师兄,请赐教。”
  谢曜微微一笑:“赐教不敢当,廖师弟你可一定要剑下留情啊!”他这一番恭维,实际是在暗讽方才廖志新使杀招的事。
  廖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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