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仙缥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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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仙缥缈录-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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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半空慢如蜗牛的飞剑突然加速,一个急转直朝云舒的丹田飞去。

    丹田乃灵台所在,是修行者的根本,如果被飞剑刺中,等于是废了修行。

    云舒眼神一凝,果然不怀好意,竟然如此毒辣!

    他刚想施法反击,突然心中一动。这倒是个机会,不如将计就计,受点小伤躺下,也好回屋专心炼制冲虚丹。然后再借口休养,便可免去每日早课,静心凝聚天元。毕竟就算打伤了邯候,离开渺乐宗,一时也不好找这样灵气充足的修炼之地。

    诸君读起来慢,其实云舒念头一动不过瞬间便已决定。他面露惊慌之色,好像被吓的不知道躲闪了,但身体却不露痕迹的微微一侧,那飞剑便刺入他的肋下,堪堪避过了丹田之处。

    云舒大叫一声,躺倒在地。此时,外面进来几名弟子,闻声便走了过来。

    邯候一看忙收起欲补一剑的念头,一把扑了过去,扶起云舒急问有没有事,还一个劲的责怪他怎么不小心施法,伤到了自己。又虚情假意责怪自己没有看好云舒。

    云舒闭目摇头,声音微弱的说道:“是我施法不当,活该受伤,师兄不要自责,我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围过来的几名弟子看到是云舒练习法术误伤了自己,便没有理会,各自修炼去了。

    邯候见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也伤到了云舒,便假意安慰了几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云舒慢慢站了起来,拔出了肋下的飞剑。

    嗤……

    一道血箭飞溅而出。

    捂着淌血的伤口,云舒看着远去的邯候,目光渐冷。

    他独自一人,步履蹒跚的回到了小屋中。关上了门,确认无人跟随后,他飞快在在身上点了几下,肋下的伤口马上便止住了鲜血。

    顾不得擦洗一下,云舒飞快的摸出黄粱,用灵兽皮铺好放在蒲团前面。

    他盘腿坐下,调息了一下气息,便开始炼制丹药起来。

    一道道玄奥的手决被云舒打出,他面前的一粒黄粱飞升到半空之中,慢慢开始化成粉末。云舒一咬舌尖,一口鲜血喷出,正好包住粉末。

    云舒更加飞速的变幻着手决,嘴里念念有词。那半空中的鲜血混合着粉末开始旋转起来,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珠。

    血珠旋转着,灵兽皮上的黄粱一粒接一粒的开始向血珠飞去,血珠犹如会呼吸一般一张一合,融合着黄粱。

    慢慢的,鲜红的血珠颜色开始变淡了,云舒的手决更快,嘴里的念诵更急,血珠融合黄粱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只是,小屋中却渐渐有了一缕淡淡的甜香。

    两个时辰之后,那半空的血珠完全褪去了鲜红,变成了一颗金黄色的丹丸。

    云舒低喝一声“收”。手中法诀同时一掐,那颗金黄色的丹丸滴溜溜的一转,便飞到了他的掌心。

    云舒托起丹丸,细细一看,鸽蛋大小,色泽金黄,微微有股甜香散出,不错——冲虚丹已成!

    整整四年,小心谨慎,一点一点的积累,终于练成了这颗梦寐以求的灵丹,何其艰难!

    轻轻的放下冲虚丹,云舒平复了一下激动,他需要调息一下。刚才炼制冲虚丹,积累几年的灵气差不多耗费了一半了,想不到一颗小小的灵丹,损耗竟然如此惊人!这凡胎肉体果然妨碍甚大,以后要想个办法脱去这凡胎才好。

    临近夜幕的时候,云舒从入定中醒转过来,他拿起了冲虚丹。

    再次看了看,云舒不再迟疑,一口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一个淡淡的虚影从云舒的天灵盖逸出。虚影有点茫然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发现了盘坐在蒲团上的人体,那虚幻的身影猛的抖动了一下——灵魂出窍,成功了!

    时间不多,必须马上开始凝聚天元!

    变成灵魂状态的云舒在虚空中盘坐起来。从凡胎出窍的灵魂不比天仙的三魂六魄,出窍之后可以朝游北越暮苍梧。这孱弱的魂体经不得罡风一吹,也只得出窍一刻,不尽快凝聚天元回归肉身,最后只怕会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云舒默运仙法,调动灵体之内的本命宝珠——灵台方寸珠。他将这四年吸收的灵气都存储在了宝珠之中,只有本命宝珠才会随他的灵魂一起共存。

    源源不断的灵气从宝珠中传送到灵体之内,云舒引导着灵气向灵台方位,灵气按照云舒的意念在灵台旋转起来,一圈一圈开始慢慢向中间凝聚。

    片刻之后,云舒停止了行功,他低头看看自己透明的虚影,一道真炁旋在灵台不停的运转着,看似小小一片,可气旋之中却演示着星河变幻,犹如混沌初开,生命之气生生不息,玄奥至极。

    重回天仙第一步,凝聚天元已成!

    云舒没有迟疑,马上向蒲团上的肉身一扑,灵魂归位。

    睁开了双眼,云舒长身而立。他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终于成功了,虽然只是一道小小的真炁旋,却带给了他无限的希望!现在他只需要慢慢积累天元,便可修得至人境了。

    神仙有六等,一为神人,二为真人,三为仙人,四为道人,五为圣人,六为至人。

    修到第三等仙人境便可飞升天界,长生不老,遨游天地之间。当然,仙人境并不是终点,依然有天劫降临,难免会有轮回之苦。想要不入五行,跳出三界,须得修成真人,再进神人。只有神人才能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辉。

    有逍遥仙云:“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神人之逍遥,可见一斑。

    云舒自然知道神人之妙,虽然现在对他来说还很遥远,但轮回之后他的道心却愈发坚定。前世他本是仙人境第九级,修炼九千年,历经三次天劫,本已一一渡过,就要冲击真人境时,为救云瑶而坠入轮回。今生,他一定要再登金阙,成就神人,不再受这轮回之苦!

    那害他堕入轮回的幕后之人,他将张开无间地狱的入口他入瓮!

    云舒推门走了出去,外面夜色正浓,一片静谧。他隐藏身形,悄无声息的向后山潜去。

    很到后山,云舒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开始吸收山川灵气起来。

    青芒上不愧是灵山福地,灵气充足。云舒畅快的吸收着灵气凝聚着天元,慢慢的了天人合一之境,只凭神念已经感觉不到云舒了。

    飞鹰掠过,明月山间,人踪已灭。

第六章 略使小术惩奸徒() 
修行无时间,不知东方之既白。

    云舒慢慢从入定中醒转,睁开了双眼。

    精光迸射,眼神煌煌。那秀气的眼眸中,黑白分明的瞳孔神光流转,更显剔透。

    一夜的凝聚,灵台中的真炁旋已经由豆大的一片增长到指甲大小。这是真正的天元之真炁,虽然很小,但足以施展一些低级的仙法了。以目前的实力,大概相当于凡间修真的筑基后期。就算是金丹期,如果拼着损耗一些天元,应该也有一拼之力。

    云舒站起身来,抖抖衣服,他看到昨天被飞剑刺穿的破洞。

    这一剑之仇,暂且寄下,待我静修几日。如果你不惹我便罢,若是还不知死活,我不介意送你入轮回。

    云舒心中计议着,便回到小屋中,锤炼起天元起来。

    两日无事,云舒每晚依旧到后山凝聚天元,白日回屋锤炼元力,他的修为也一点一点的在增长着。

    第三日,云舒正在屋中入定的时候,忽然睁开了双眼,有一个人正向他的小屋靠近。

    云舒放出神念一探,正是那邯候。他冷冷一笑,这几日体内的天元真炁已经稳固,也该试试效果如何了。既然送上门来了,就要好好招待一番。

    不过,在自己的屋中动手会带来许多麻烦,自己现在修炼要紧,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纠缠琐事。不如先假装休养,先看看他的来意,再随机应变才是上策。

    邯候前来自然不是好心探望,他只想查探一下云舒伤势如何。刘师兄已经问过了,对他的失手很不满,严令他务必要废了云舒,他不得不找上门来,再次寻机下手。

    邯候推门走进了云舒的小屋中,云舒已经躺在了床上。

    看到邯候进来,云舒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邯候抢上一步,扶起云舒,手上却不经意的一掀被子,看向那处剑伤。

    似乎牵动了伤口,云舒捂着伤处,呻吟了一声。邯候假意关切道:“云师弟恢复的如何了,可要师兄去求一颗丹药疗伤?”

    云舒摇摇头,“多谢邯师兄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再休养几日便可。”

    邯候点点头,面有忧色,“不是师兄不近人情强逼你,如今马上就要举行每年一次的例行考较,如果你今年还没有通过,就会被削去宗门弟子身份,不是贬为杂役就是送出宗门。师兄其实对你甚有感情,不想你就这样沦为凡人,不如我们再去演法堂多加修习,也好应付考较啊!”

    云舒心中暗怒,这该死的东西,自己到底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非要置自己于死地!还如此蠢不可及的用同一套方法来诱骗他,真当他是笨蛋么?

    云舒气的抬手就想给邯候一记掌心雷,转念又一想:不行,不能让他死的那么痛快。必须想个妙计让他死的既难看,又不给自己带来麻烦……

    有了!

    计议暗定,云舒面露感激之情,坐在床上拱手道:“云舒谢过邯师兄了。不过云舒自知资质愚昧,与仙无缘,再怎么修炼下去也是无用,考不考较的也无关紧要了,师兄还是请回吧。”

    那邯候本欲再劝云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的事情,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了。

    云舒看着邯候匆匆离去的身影,嘴里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且说那邯候匆匆离去,一路急奔回到了住处,进屋后也不与人搭话,上床卷住被子就蒙头大睡起来。

    同屋中的弟子都觉奇怪,但邯候平日仗着有个管事使者的族叔,在低级弟子中很是骄横,几个弟子虽然心中疑惑,却没有谁上前询问。

    不觉到了晚间,那蒙头大睡的邯候突然坐起,两眼中露出一种莫名的光芒。他飞快的下了床,抬步就向门外走去。

    屋中惊醒的弟子也不以为意,以前邯候也有过半夜出门的情况,一定是去私会他的道侣了。只是惊扰了他们的休息令他们很是不快,他们嘴里不满的嘀咕了几声,便倒头睡去。

    屋外的邯候身形微俯,脚步竟然十分轻灵的向前疾走着。他一路偏过巡宗飞鹰,径直就来到了一间独院之中。

    独院之中有一间颇为精致的房屋,周围有青松翠竹相伴,幽静雅致。这是宗门专为筑基弟子修建的住处之一,只要筑基成功,就可以入住其中。

    邯候一个练气中期的弟子,为何胆大包天,半夜跑到筑基弟子的院中,他到底要干什么?

    邯候看着房屋的门,满脸向往之色,他轻轻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屋中静悄悄的,月光洒进屋内,照在靠墙的床铺之上,一个曲线曼妙的身影正躺在床上熟睡着。

    邯候看着那微微起伏的曲线,目露痴迷,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向床前走去。

    一道雪白的剑光抵在了邯候的胸口,姬冰颜握住手中银剑跳下床铺厉声道:“大胆狂徒,竟敢私闯我屋,意欲何为?”

    邯候没有看一眼胸口的银剑,反而紧紧盯着姬冰颜艳若桃李的容颜。那面如寒霜的俏脸在月光的反射之下显的十分柔美,邯候眼中闪烁着饥渴的光芒,他的喉咙发出一阵低吼:“伊洛,快点给我罢……”

    说完,邯候就猛扑了过去。

    姬冰颜急忙撤剑,一摆柳腰,就飞退到屋外。她红唇微启,仰天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清啸。

    渺乐宗外山低级弟子的聚住区立刻被惊动起来,很快就有管事使者飞身来到姬冰颜的独院中。

    邯候已经被姬冰颜封住灵台,踩在了脚下。那邯候见姬冰颜退到院中,仍然紧追不舍。姬冰颜早已看到他身穿的宗门服饰,虽然心中含忿,但却不能私自杀人,于是封住了邯候的灵台,管事使者前来处置。

    那邯候虽然被踩的动弹不得,但他仍然强扭着脸,紧盯着姬冰颜,眼中露出阵阵邪光,嘴里不停的低吼着:快给我……快给我……

    管事使者是位金丹中期的女修,名叫钟灵素,也是位容貌俏丽的美人。她看了看被姬冰颜踩在脚下的邯候,问清姬冰颜事情的经过后,俏脸顿时大怒,马上吩咐随行弟子将邯候捆绑起来,带到中律堂听候处置。

    邯候在中律堂被吊了一夜,天明时方才清醒过来。他一发现自己被吊在中律堂,吓的哇哇大叫,不停喊着冤枉。

    钟灵素带着姬冰颜走了进来,在她们身后还随行着几位管事使者。

    邯候一看来人,忙哭喊到:“叔父救我,我是冤枉的啊!”

    随行的几位管事使者当中走出一人,勾鼻鹰目,颧骨高耸。他就是邯候的族叔邯鑫如,金丹中期。

    他看了看邯候,狠狠瞪了他一眼,厉喝道:“混账东西,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有什么可冤枉的。叫你平时好好修炼,偏不听话。如今让人下了迷心术,犹不自知,这回吃了大亏了吧!”

    邯候倒有几分急智,一听叔父话里有话,忙大喊道:“叔父明察啊!昨日我确实听从叔父的话在好好修炼,不知道谁在暗中谋害侄儿侄儿中了迷心术。侄儿今天一醒来就发现被吊在这里,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邯鑫如点点头,回头向几位管事使者说道:“大家都听到了,我这劣侄是被人陷害,中了迷心术才夜闯姬冰颜的屋中,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幸好姬冰颜发现的及时,也没铸成什么大错,如今也吊了一夜,不如就此放了他我带回去好好管教一番,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第七章 各退一步鞭二十() 
信口雌黄,避重就轻,莫过于此!

    且不说邯候是否真的被冤枉,单凭邯鑫如三言两语就为邯候开脱了夜闯私宅的罪名,不得不让人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中律堂外,夹在人群中观望的云舒暗自点头:这老家伙还真是一语中的,邯候确实是被自己迷惑了心智,不过却不是什么低级的迷心术,而是控心术。虽然也是低阶仙法,但毕竟还是仙法,就算那老家伙猜对了,也查不出施法的痕迹。

    这控心术和蜃幻法异曲同工,却各有千秋。蜃幻法能使人产生幻觉,迷失其中,并且是当时生效。控心术却可以控制人的心智,施法人在目标身上种下意念,目标便会随施法人心意做出事情,而且可以延时激发,目标在法力消失后,不会有丝毫感觉。

    云舒在邯候的意识中,暗示他在午夜去私会情人。邯候的情人他是知道,是宗门中的一位叫伊洛的女修。邯候被云舒控制心智,一路找到姬冰颜的院中,那姬冰颜是筑基初期的一名弟子,一向冷艳,不近男修,在宗门中是出了名的冰冷。

    邯候以为姬冰颜就是伊洛,进屋便想求欢,姬冰颜筑基修为,岂能被一个练气期弟子靠近凌辱,出手便制住邯候。邯候被控制住心智,一心只想发泄,仍然把姬冰颜当做伊洛索求着,只到被捆绑住才昏迷过去。

    等到早上醒来,他的意识只不过停留在昨天晚上睡觉的那一刻,此时也是稀里糊涂,只知道拼命喊冤。

    虽然邯鑫如不着痕迹的为邯候开脱罪名,但钟灵素却不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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