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复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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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复仇千金-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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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气咯。对了,南萱小姐,庄园有个惊喜在等您,保证会让您愉悦。”

    霖叔说到最后,语气中不经意就流露出了一种喜悦的心情,而这心情带着团圆的味道。

    陆南萱拉着身边闭着眼睛休息的许曼君的手,静静听到,最后是不可置否地轻声应答,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上一次霖叔有这种明摆着的开心样的日子是他生辰时候她和沈以珩给他惊喜的时候吧。

    沈以珩在天津,霖叔在上海,依照沈以珩的性子必定是会赶回来的,陆南萱心中顿时明了。

    只是霖叔知道这个聪明的丫头就通过声音的愉悦程度就猜出了所谓的惊喜,不知道会不会觉得他太藏不住心事了呢。

    洋车驶过大上海最热闹的百乐门所在的那条街道,晚上还不肯停歇的喧闹声透过紧密的车窗钻进了陆南萱的耳朵里。

    陆南萱转头看向这灯红酒绿的大都会的夜晚,不禁一阵感叹,时间就是离间人与时代的阴谋代言家,过去的许许多多的事情它都不想让彼此之间再留下关联。

    正如,今时今日的十里洋场上海根本是往日无可比拟的,现时的她也是过去无法想象到的。

    叹气,闭上眼不再去想,现在太多东西无法影响她的情绪了,连叹气都不是关于惋惜而是在于可笑。

    洋车穿街过巷接着走过一间间的农舍,终于来到了近郊的白兰庄园领域。

    许曼君此时已经醒来,两人在车中远远望去,此时的车已经驶进了在黑暗中还被车的灯光照得熠熠生辉的厚重的大门。

    车在开过一条小道后,透过灯光就看见前方顿时就廓然开朗起来,不远处的别墅在黑夜中显得尤其耀眼,欧式风格的三层别墅。

    白兰庄园很大,外面虽然看着漆黑一片,可坐在副驾驶的霖叔则是为初来乍到的两人好好介绍了一番白兰庄园的历史以及整体构造。

    白兰庄园,上海现时最大的庄园,是一个庄园式的住宅,是陆南萱的姑姑姑父因为偶尔会来上海应酬或是度假的需要才由汉斯公爵出面从前任主人白兰夫人手中购下。

    但实际上,说起了汉斯公爵大手笔购买白兰庄园的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她陆南萱,将她视为己出的夫妇两人知道她有朝一日会回上海,回到这个让她不知道该赋予哪种感情的地方。


十六、再见陆以珩

    白兰夫人,是前清一个亲王格格,下嫁给了当时上海富甲一方的商业巨子后,那个富商以她的名字就在上海的近郊建了命名为白兰庄园的住宅。

    白兰夫人是留过洋受过西式教育的新女性,对于西洋的建筑以及服饰诸如此类的东西都很是热衷,那个时候的上海可是掀起了一股浓浓的西洋热。

    在那股浪潮的推及下,爱妻如命的白兰先生当然是撒千金为妻子建了这么一座轰动了全上海的白兰庄园,一时传为佳话。

    只是可惜在后来白兰先生去世之后,低调要离开伤心地的白兰夫人为了不睹物思人徒添伤感,把这白兰庄园转卖了。

    白兰庄园总体由主楼、前方的花园草坪以及后方的小农场与马场构成,带有马场的别墅,是整个上海乃至周边的几个城市都排的上名号的一个庄园。

    光是听霖叔这么一讲陆南萱便了然了这个白兰庄园的规格,此前虽然她姑姑曾经在信中提过白兰庄园转交一事,可她当时并未多在意,不曾想这个白兰庄园竟然是如此的宏伟壮观。

    不待她多想,洋车已经驾驶到了主楼别墅的门前的小广场上,小广场上最显眼的是大晚上还闪着灯光的喷泉,算是千篇一律的布置吧,陆南萱微微用手搀扶着许曼君下车,眼睛不经意就看到了在黑夜中最显眼的景色。

    门前一大批的穿着统一的仆人服饰的佣人已经站成了两排,看到两人下车马上就喊了响亮的欢迎语。

    陆南萱是个很冷清的人,自然是有些不喜这种排场,看到他们卑躬屈膝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微微皱眉,但却只是很短暂的一瞬间,便很快收敛起自己脸上的神色,目不斜视地陪着许曼君往里走去。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喜欢就可以不面对的,这里的氛围让她想起汉斯公馆,或者是以前,每个人都会告诉她,她是小姐,她的身份不一般,有些排场必不可少。

    跟在身后的霖叔对这些仆人们训诫了一番便让他们各司其职去了,提着行李箱走进去的时候,陆南萱和许曼君已经看到今晚他说的那个惊喜了,霖叔微微点头便差人给他们上茶。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水晶灯照映着别墅里一切,地上的羊毛毯子静静躺着,沙发椅上坐着叙旧的几人。

    看到意料之中的人,陆南萱还是微微吃了一惊,因为他们已经四年未见,她长成了女人,他也长成了男人,这是最俗气的表达也是最不缺笔墨的表达。

    许曼君被霖叔让仆人扶下去休息了,客厅里只剩下许久未见的非亲表兄妹。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一直噙着淡淡微笑的陆以珩,先不论面貌与身高,时光的味道在他的语音中毫无遗漏地显现出来。

    嗓音,就是男子变化的一个最佳的见证。

    不再是熟悉的声音,却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暖“萱萱,好久不见。不负义父义母的苦心,当年的小姑娘现今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屹立于眼前,如若在大街上见到,我还真是不敢认你。”

    陆以珩看着眼前除了眉眼间还和几年前甚是相似的女子,深邃的眼眸里表露出若隐若现的感慨与微不可见的深情,四年,已经足以让她蜕变得更加完美了。

    陆南萱看着眼前熟悉陌生两相间的人,微微摇摇头,心里感概怀恋着旧时光,嘴上也说出了自己的感叹。“以珩哥,我才不敢认你,在大街上若是看见你叫了你,保不准我还得被哪个心仪你的千金小姐给记恨上了。”

    陆以珩,汉斯公爵和公爵夫人收养的唯一义子,公爵府的少爷,年少时候就开始留学英美,后归来港市,不喜从政,现今在替公爵夫人陆樱,也就是陆南萱的姑姑在打理着天津北平方面的生意。

    他是陆南萱在公爵府里面第一个愿意抬眼看愿意说话的人,对她的意义有些妙不可言。

    相比以前的那个阳光少年青涩的模样,现今的陆以珩变化更是明显,他早已退却了身上的青涩,成了如今这般的成熟稳重却不失温润如玉的邻家哥哥的形象,他就像姑姑在信中念叨的一样,让人省心让人放心让人安心。

    在港市的时候,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得了抑郁症不肯开口说话,得了厌食症不肯吃饭,吃了只会拼命吐,还是陆以珩开解的她,陆以珩不仅仅是朋友,还是最值得亲近的哥哥一般的男子,开玩笑这种事情,她只会只愿意对哥哥开。

    果然,陆以珩好端端地说话却不曾想这眼前,以前浑身上下充满了棱角的陆南萱竟然还对他开起了玩笑,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陆以珩锐利的眼光顿时从上扫到下,最后免不了笑着欣慰地啧啧出声。

    “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些年还学会开玩笑了,虽然我去过大不列颠,可对法兰西却算不上了解,想不到法兰西这个浪漫的国度,那异域的水看来让漂洋过海的你还是收获不浅,没有浪漫只有决断。好事一桩,独立的西方模式的女性才是新时代的女性。”

    陆南萱不可置否笑了笑却没答话,她漂洋过海离开伤心地,算是逃避疗伤也算是想重塑自己吧,像那破碎的雕像,有心人还是能将其重塑得比之前更加夺目,只是不知她是否及格了。

    及格与否,只留待时间来检查吧,一切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她最喜欢的一本书就是大仲马的《基督山恩仇记》,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已经数不清将那本书翻了多少次。

    起初她翻开书页只是因为那名字吸引了她,恩仇恩仇,她从那时候到现在,眼里真的就只看得见‘复仇’二字。

    她曾经超级癫狂要把训练好剑术还有跆拳道等一系列根本是她的身体无法承受的训练,最后还是陆以珩看不下去给了她痛心的一巴掌打醒了她,自暴自弃一段时间后变再重新振作了起来。

    书中的唐泰斯伯爵精心策划的复仇计划给了她复仇的无限的遐想,当然,她知道自己比不上伯爵那般有勇有谋。


十七、谆谆教诲

    唐泰斯伯爵能够运筹帷幄地将害自己的人一个个毫不遗漏地揪出来替自己报了仇,也报答了在这复仇过程中对自己有恩的人。

    她义无反顾将脚踏到了上海这片算不得久违的地方也就从来没想过回头,在法兰西的一个老学者先生一直就说她是个固执不肯低头的人,她的固执当初可不是往这上面放的,她的经历与生活逼成的而已。

    既然前行了还犹豫什么,是死是活,结局的好与坏全看命运给她丢下的命数了,她会努力,但在努力之后的她不敢奢望在故事的后来她还可以过上什么幸福的生活。

    只希望能报仇能不连累那些爱自己关心自己的人,例如眼前的陆以珩,很多事情她只能装作自己的情商低下了。

    比较故事总归是故事,故事中人的命运是掌握在书的作者手中,可现实充满了残酷,现实中的她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掌握在变幻莫测的命运手中,稍微行差踏错,也许她就会丢了性命。

    说句难听的,命运本来就待她不好,自小失去双亲,目睹那一场苦难,留给了她一身的魔怔与病症,连唯一的弟弟都失踪了,她就依靠着那一点可怜的愿望存活着。

    最幸运的却只是她身边还有关心她的人,那是溺水之后无法触摸的温暖,他们待她好,她却也还是患得患失,难听的话更多是真话,她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她能从一个生活在天堂里人人疼爱的千金大小姐变成寄人篱下的孤儿,也可以从天真活泼的女孩变成城府深不可测的女子。

    世界上唯一不变只是它永远在变,世界那么大尚且还能改变,更何况她一个在战火中在苦难中受尽折磨还没死去的女人。

    这么多年来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动力只有‘复仇’,机械地学习麻木地练习防身技巧,那一切的一切仅仅是为了她归来服务,希望那些坏人还好好地活着,不然她还真是无法对他们‘施以援手’了。

    偌大的富丽堂皇的客厅里突然就静了下来,只有顶上的水晶灯饰在闪烁着光芒流露出些许算得上生动的实物的气息,陆南萱与陆以珩就相对着坐着,陷入了一种未知的氛围中。

    内敛的陆以珩最熟悉这情景,每次的开始都是算得上融洽的相处,到最后就毫无预兆陷入冷场,这就是冷清的陆南萱存在的证据,他真是不知道该庆幸她在身边好还是为她还是秉持这般的冷场气场难过的好。

    “好了,今天也晚了,霖叔早已经为你收拾好房间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大早我得赶天津的火车,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再见了,替我问许医生安好。”

    陆南萱刚刚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面,差点忘记了陆以珩的存在,他要告别的话把她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听到他明日一早就要走,陆南萱还是微微诧异的,同时也为他的到来而感动“那么赶?那以珩哥你回去了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听着这看似客套的回答,陆以珩微微颔头却不禁在心里失笑,他了解她,这话虽然听起来虽官方得紧,说的时候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可这就是陆南萱的金牌表达法。

    看似无情却有情,带着浓浓的客套话中夹杂着她的关心。

    陆以珩像是听教般轻轻挑眉点了点头,转眼间便跳开这个话题把今晚的目的搬了出来,这次他的眉眼间却是多加了些许严肃的表情,开口的语气也能让人感觉到要重视。

    “你才到上海不久也不用急着做些什么,义父义母有给你培养了一些手下人,我相信这些人潜伏在这掌握了些算得上可靠的证据,也知道你这些年在私下里也搜集了不少的关于上海一些人物的信息。可我要说的是,凡事得慢慢来,切勿操之过急,你现今的首要之务是好好休息把你这身体养好了,接着才能打一场有把握的战。唉,别皱眉头,女孩子皱眉头皱多了可是容易变老的。好了,多说无益,我知道你也不会听,特立独行的性子在身子上应该放一放了知道吗?”

    陆南萱听着这好比学堂老先生的陆以珩的谆谆教诲,先是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皱着的眉头给放松抚平了,等他唠叨完就垂下眼眸不太想抬眼看他。

    她无法拒绝,只能假装低头装知道,看着这姿态,肯定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了,陆以珩的叹气声响起,然后垂着眼眸的她被陆以珩很是认真地用双手扳正了身子,让她不得不抬眼看向他蹙眉严肃的眉眼。

    那黑色深邃的眼球里分明写满了大写的关心,陆南萱心里一阵发热,感到一阵心酸,她一直都这样被人关心,这种感觉真的妙不可言,她却总是回报不够。

    “记住好好休息,义母说你的身子时好时坏,不过许医生在我们也能放心些,还有,我已经交代霖叔接下来帮你安排的事情,具体让他和你说。过几天霖叔会为你引见龙六爷,他是上海说得上话的一号人物,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和义父很有交情,有事你可以请他帮忙,应该义父义母和你有说过了。好了,就这般吧,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我也要回去休息了,等我从天津回来,带你去我的陆公馆参观。”

    两人用看不出的依依不舍的感情在洋楼门口挥手告别,看着陆以珩坐着的洋车引擎响起调头离开,陆南萱才收敛起自己脸上本来就不带多少表情的神色往里走去,她先去看了一眼有佣人照顾着已经入睡的许曼君让自己放了心,才走到霖叔给自己安排的房间去。

    她的房间在二楼,窗台面对着洋房的花园草坪,里面的风格都带有独特的欧式的味道,和她在公爵府的陈设差不多,看着就像是有心的霖叔特意为她布置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陆南萱睁眼看向头顶白色的床帐,天花顶处的水晶灯还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十八、白夜里的她

    忘记已经是多久以前了,陆南萱就养成了开灯入睡的习惯,也只有少有的日子会愿意关灯入睡。

    陷入黑暗中实在是可怕得紧,暗黑的漩涡里只有她一个人在挣扎的痛苦实在难以忍受。

    一夜的时间,她醒来了三四次的时间,看到水晶灯还在散发着光芒把整个房间都照得通明才安心慢慢入睡,她是一个无法一觉睡到天明之人,不过今夜她没有做噩梦倒是算得上是好的睡眠了。

    早晨时分,小阳台的门旁的窗台处,窗帘在和清晨微风捉迷藏,轻轻摆动着给房间增加了飘逸灵动之感。

    靠近床边的一个小窗口给了阳光以可乘之机爬了进来,将自己引以为傲的光芒洒在了陆南萱的静静躺着的床上,也很轻易让她从沉睡中醒来。

    睁开眼时候觉得那投射进来的阳光一阵刺眼,陆南萱有些难受地拉起被子盖过了头顶接着把自己卷成了一团躲在了被窝里面,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静待了几秒之后才钻出被窝。

    钻出被窝后,她抬头顺着视线看了看头顶的床帐,那顶上的水晶灯还在白日里散发着光芒,她心里却没来由地难受,这盏灯也快要被她糟蹋坏了吧。

    仔细想想,不管是在公爵府还在法兰西留学居住的公寓,她卧室要换的灯的数量用十个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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