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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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人等等我-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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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想起深深说到虾粥里放桔汁味道会更好,脑子里顿时一炸,她是故意的,故意要陷害自己,这念头一转就压不下去,被一片怒火烧得尖叫起来:“就是她,她怕我得了将军的宠,所以让我往虾粥里面放桔汁,就是为了破坏我的对将军的一片情意!”
  她尖叫着向深深扑过去,却被乐四一把架住。她恨不能撕碎了深深,在乐四手里拼命地挣扎着。
  “刚刚你还信誓旦旦,那粥并不是你熬的……”卫飞衣转过了身去,似乎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又变成了你的一片情意?”
  玲珑身子一僵。
  她激愤之下,竟把自己刚才赖得一干二净的事给忘记了。
  看着卫飞衣绝决冷漠的背影,她的心也完全沉到了谷底:“将军……我……我是真心仰慕你……”她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
  卫飞衣并没有理她,却向深深道:“她诬赖的人是你,她是去是留,是生是死,我听你一句话。”
  玲珑猛地握紧了拳头。
  没想到自己又一次把命运落在了这个丑八怪手里。
  现在她已经把自己利用完了,完全可以借着卫飞衣的手,把自己驱逐到卫飞衣的眼界之外,真是好心计,好手段!
  “将军我求求你!”玲珑叫了一声。泪如雨花,哭得有若梨花一般。
  卫飞衣不说话,深深却似有些不安,声音轻轻地说道:“小姐她……她很可怜……将军你就留下她吧……”
  这话一说完又在玲珑的意料之外,一时间忘记了哭闹,只呆呆地看着深深的背影,完全想不透她脑袋里打的什么主义。
  卫飞衣看了深深一会儿说道:“好,我依你。”顿了一顿,却又说道,“但从今天起,你就到我帐中来伺候吧。”
  常春乐四都是一呆。转瞬就想明白,卫飞衣是怕出了这档事,深深留在玲珑身边会被欺侮,见深深还呆呆直着半个身子,伸手推了她一下:“还不快谢谢将军。”
  深深急忙爬下去磕了一个头,抬起脸来,向卫飞衣咧开嘴献媚地笑:“将军你真是好人……”
  这必杀无敌,人见人吐的笑容让常春和乐四一阵反胃,立刻冲到了旁边扶着墙开始作呕。
  然而卫飞衣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用特别平静地口气向她说:“起来吧。”
  深深的笑容立刻就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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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没有人是不白痴的
  玲珑也曾想过收拾包袱走人,然而天下之大,她又能往哪里走呢?
  左思又想,都寻不着个去处。
  想起卫飞衣鄙视地看着她的目光,心里的悲苦越发浓烈,想她一个美貌女子,就算卖身在碧云轩里,从鸨母到里面的伴当和姑娘,谁不捧着她?谁不把她当成未来的依靠,可是那个卫飞衣竟真的是铁石心肠,眼晴里根本就容不下她这个人。
  要说起来还是要怪深深那个丑八怪,想尽了办法陷害她。要不是她,卫飞衣已经把那粥喝了下云,往后的事情自然无限发展的余地。
  玲珑恨得扑倒在床上,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咬着被子用手拼命地捶打它,只想那是那个丑八怪,打烂了它,捶死它,让它不能够再作怪。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身后忽然有人轻声问。
  玲珑吓了一跳,急忙从床上坐起来,却看深深站在床前,一脸好奇的表情。
  破口大骂的冲动被强行压下来,现在她不能得罪深深,毕竟在卫飞衣眼里,是深深说话才能让她留下来。
  “我……”玲珑吱呜着,“我……”
  深深见她脸色通红,又说不出话来,渐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小姐你一定是思春呢?”
  玲珑气得柳眉倒竖,刚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全冒上来:“你才思春,你们全家都思春。”
  深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小姐,你不要生气,是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
  玲珑看她装出来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却更加怒火狂喷:“你装什么装,还不滚到你那个将军床上去,到我这里来耀武扬威吗?”
  “我怎么敢。”深深微福了一下,“我只是来拿自己的衣服的。”她微抬了头向玲珑一笑,“小姐永远是我的小姐,不管落到什么地步,我也不敢在小姐面前炫耀。”
  什么叫落到了什么地步!
  玲珑明知道这家伙装疯卖傻,就是到这里来故意气自己的,却还是被她气得暴跳如雷:“我让你得意,我让你得意!”
  她猛地向深深扑过去,在她身上乱捶乱打:“我撕烂了你的脸!”
  深深也不还手,只抱着头不停地哀求:“不要再打了,小姐……”
  “住手!”一个人高喝了一声,猛地挡在了深深身前,抓住了玲珑的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没有一刻肯消停些!”
  玲珑看到高她将近一头的乐四,浓眉重目不怒自威,心里也有些害,再加上委屈,竟哇得一声哭出来:“我恶毒?你们这帮瞎了眼的男人,倒不是知道是谁恶毒!”
  乐四冷笑一声,一把甩脱了她,她站不住脚,一连往后退了几步,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走,不要理她!”乐四见深深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不用怕她,以后有将军,有我们护着你,她欺负不到你头上。”
  深深这才点了点头:“谢谢乐将军。”
  乐四见她虽然丑得惨绝人寰,心地却十分良善,反而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等深深拿了衣服,他与她走到屋外,看她低着头神色怯怯的样子,不由得说道:“你不要害怕,将军他虽然冷酷,但对自己人却特别的好,只要你让他把你当作了自己人,他完全是没有原则的护短。”
  “真的吗?”深深一脸天真,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当然是真的。”乐四拍着胸脯向她保证,“有一次我们在冀州打仗,底下的一个校卫和当地的一位姑娘好上了,那位姑娘的爹找上门来非让将军以‘阵前不得结亲’的罪名当场杀了那校卫,将军却说,军令从来都是军队的首领制定的,他的队伍里,从来都没有这条规矩。”
  深深想着卫飞衣一脸面瘫的样子,毫无表情地说出那么气人的话,不由得笑出来。
  “这还不算完,将军还说他的规矩是只要两情相悦就可以成亲,至于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该滚一边去。当场就让人带来了那姑娘,问她愿不愿意嫁给那校卫,姑娘说愿意,阵前就办了婚事。”
  “那个老头子还不要气死?”
  “是啊,那老不死的本来在当地也是有些地位的,这一把脸丢得实在过分,气得花了许多钱,疏通官员,去皇上面前告将军的状。”
  “他怎么能告得成将军?”
  “就是!结果将军在皇上面前说,他的兵因为长年在外面打仗找不到老婆,好容易能碰上一个合意的,人家姑娘也愿意,再拆散了那是缺德,他不想做缺德事,至于那些拐着弯做缺德事的,找一个老婆死一个老婆,打一辈子光棍!”
  深深被他逗得忍不住大笑起来。
  然而住的屋子是租的,不需要收拾,也没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深深做。她拿了衣服,手足无措地站在卫飞衣面前,不管往哪儿放都显得有点多余。
  撞碎了两个花盆,踩烂了放在地上的水壶,又把一只鸡踢得满院子乱扑惨叫之后,卫飞衣终于是从面前的文件里抬起了头:“你在干什么?”
  深深怯怯地拿着衣服挡住半面脸:“找事情做。”
  卫飞衣很想问她,为什么越找事情反而越多,可看着她那双闪烁的眼晴终于还没有问出口:“那里有几件衣服,你拿去洗了吧。”
  深深简直欢呼一声,连滚带爬地扑向了几件衣服。
  只要能找到事情做,一时半会儿就应该不会被扫地出门。
  深深抱着衣服跑到了水井边上,打了一桶水上来,把衣服按在里面,开始猛力地胡打乱捶。
  她在红墨坊是个大小姐,不能做的事情一概不做,能做的事情也尽量不做,所以九妹才把她当做坊间第一公害。
  那几件衣服在深深手里挣扎扭动,发出可怜的求救声,不过满怀着干劲的深深是不会理它们的,她扭,她拧,她踩,她切,她剁,她滚,她翻,十八般武艺全部使出来,引起所有小兵都跑来看。
  “这姑娘在干什么呢?”
  “好像是在洗澡。”
  “不是吧,我觉得她在耍杂技。”
  “明明是在跳舞。”
  “你眼瞎了,这么难看居然还是在跳舞。”
  议论声中深深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心里却充满了难以言明的悲愤。
  没眼光没素质没道德没修养的家伙们,难道没有一个人看出她其实是在洗衣服吗?
  深深越生气使的力气越大,抓住长衫的两端猛力往水里一扎,只听见“呲啦”一声,衣服从中裂开两半,她就像被人打过一样彻底呆住了。
  “坏……坏了……”她一抬头,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不关我们的事……”
  “那好像是大将军的衣服……”一个多嘴的人忍不住说了一句。
  “是啊……将军一共也没几件衣服……”
  深深忍不住背过头去流泪。
  那些人一步步往后退去,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处,捧着衣服伤心欲绝。
  将军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件事给她做,结果还让她给弄成了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办呢?
  深深左思右想,还是去自首算了,将军总不会为了这点事就把她掐死,不过这也难说……
  深深忐忑不安地抱着那一堆破衣服往院子里走,忽然一个衣着鲜亮的人从对面走过来,和她撞了个正着。
  “找死啊!”那人瞪大了眼晴呵斥她。
  深深吓了一跳,还没等她说话,那人一溜快走已经到了门前,向屋里人一打千跪下去:“大将军,汴京来史!”
  他双手呈上一封大红漆封信,常春走过去拿在手里,恭恭敬敬地转呈给卫飞衣。
  信因为有红漆封印,拿在手里的感觉份外沉重,用案头的刀刃把漆封划开,信纸其实才不过寥寥数张。
  笔墨的鲜香气味犹未散去,可见这信来得急,可战后无大事,为什么要这么紧急?
  卫飞衣打来开细细看去,脸色竟微微的变了。
  “将军……”乐四不由得踏上一步。
  卫飞衣微一挥手,向那信史道:“你先行一步吧,日后我自会向太子回话。”
  常春和乐四都吃了一惊,这竟是一封来自于东宫太子的亲笔信?
  信史犹豫了一下说道:“不防让奴才带回去。”
  这是要他当场就回信了,但此事非比寻常,卫飞衣自然也不会答应他:“不烦劳了。”
  信史无奈,只好磕了个头,乖乖地退出了屋门。
  这人一走,常春就按捺不住:“将军,太子他是什么意思?”
  卫飞衣把那封信递给他,常春和乐四凑在一起细看,开始无非是些客套话,褒奖卫飞衣做战如何英勇,朝廷里是怎么样的一片赞誉,但往看下看味道就不对了,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觉得他挟功自重。
  尤其不可恕的是,百姓们竟把卫飞衣手下的军队称之为“卫家军”,天下之人,莫非王臣,怎么会有卫家的军兵?
  又拐弯抹角地提起了岳飞,说自古以来,只有岳将军敢如此自封,却也未必是什么吉兆。
  常春一震:“拿岳飞比将军,这可不是……”
  乐四书读的不多,岳飞却还是知道的,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来:“岳将军死得惨,他们这是咒将军不得好死吗?”
  “乐四!”常春呵斥他,“你说得什么话!”
  他的军衔并不高于乐四,但因为心思缜密处处压制着他,乐四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心里又不服气,悻悻地瞪了常春一眼,慢慢地坐了下去说:“我们在前方奋死征战,这帮坐干吃饭的人,脑子里想得倒多!”
  “想得多倒也罢了……”常春轻叹了口气,“可恨的是,这封信竟出自于太子之手……”他抬眼看向卫飞衣,这位年少的将军不过才二十一岁,却因为年少白发多了几分沧冷,他低垂着头,神色显得有些阴沉。
  “太子不敢做这么大的担当……”常春看着卫飞衣的脸色,小心翼翼,试探着开口,“这是皇上的意思……”
  卫飞衣没有说话,常春的声音满是不确定,是想知道卫飞衣对这件事的态度,但出了这种事,卫飞衣并没有觉得太多意外,他第一次见到太子的时候只有十八岁,太子比他年长两岁,然而体态单薄有似女子,懦弱而纤秀,似乎只要说一句话,眼泪就会落下来。
  只是因为可怜他吧,所以会在皇上面前力保太子。
  那时候皇上对卫飞衣说:“元荷荏弱,只怕朕百年之后,他会受朝臣欺侮。”
  他跪在皇上面前说:“臣将力保之。”
  现在皇上对他起了疑心,这位荏弱的太子,只怕也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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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内裤引发的血案
  “这个家伙没有良心!”乐四心里的气平不下来,口气仍然是愤愤的。
  卫飞衣见常春注视着他,似乎想让他拿出个主意来,他只是淡淡地把信放在了桌上说道:“皇上的心思最重要。”
  这一句话点透梦中人,常春和乐四互相看了一眼,没错,太子不过是一支写字笔,没有必要在他身上纠缠。
  “那大将军准备怎么办?”
  卫飞衣从旁边笔架上抽出了笔,微一沉吟,已经写下了一行字:“我们不是还有一张王牌么?”
  常春脑子转得飞快:“大将军是指——”他缓缓伸出手,比了一个二字。
  “二皇子?”乐四接口道。
  他们所提到的二皇子元织,资质远远高于太子,只不过他的母亲出身低微,皇上虽然宠爱他,却也只能让他做一个辅佐太子的贤王。
  常春点了点头说:“事到如今,也只有让二皇子出来说话,才能让皇上的疑心稍解。”
  “不过二皇子最近好像在江南采办织造,远水解不了近渴。”
  “不急在这一时。”写好了信,用大红色的漆封在厚厚的信皮里,谁也不会知道内里乾坤。卫飞衣把信交给乐四,“你往驿馆走一趟,信使只怕还等在那里。”
  “是。”乐四拿了信往外走。
  深深下意识地往树后一躲,却已经来不及,被乐四撞了个正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乐四脸色一变。
  “我……我……”深深吓得发抖,她不是故意要听他们讲话,只是来得太巧,再躲就躲不开了,“我有事情……”
  “什么事?”乐四逼过去。
  深深步步后退,人靠在了树干上。
  那小树却太细,并不足以支撑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往上面一靠就听到喀嚓一声。深深往后一仰,乐四急忙拉住了她。
  “唉,你到底搞什么!”
  这个女人笨手笨脚,从来这里就没有干过一件像样的事情。
  这样的人要是奸细,乐四觉得自己简直能当皇帝。
  口气不自觉地就缓和下来。
  “我……我……”深深看了一眼乐四的脸色,再往他身后偷瞄,半晌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揪出那件衣服,“我把大将军的衣服洗破了。”
  乐四一脸黑线。
  常春哈地一声笑起来。
  卫飞衣半晌也没有说话。
  “大……大将军……”深深喃喃地揉搓着那件衣服,衣料很结实,并不是市面上常能买到的那种料子,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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