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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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人等等我-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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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花女笑了:“姑娘是头一次来大梁城吧,你可别忘了,咱们大梁是燕国的都城,每到万国赏花大会的时候,皇上和他的嫔妃都会在东面的望海楼上,和百姓一起赏花。”
  玲珑的下巴掉到地上:“皇……皇上啊……”
  “是啊。”
  玲珑看见元织就已经觉得很神奇很神奇了,皇帝在她的心里简直就和龙或者麒麟是一个概念,完全属于神话里虚构的生物,如果真的亲眼能够看到的话……
  那……那回去不是可以向深深炫耀了吗?
  玲珑一想明白了立刻挑起裙子跟着人们往东边跑,等她赶到了望海楼下,已经是人山人海,说的笑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简直乱成了一团。
  玲珑找了个比较高的地方站住了,这时候望海楼上鼓乐响起,筝胡齐奏,她忍不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来的还真是个时候。”
  后面有女人笑了一声说:“你还是来早了。”
  玲珑回过头,见是一个样子秀丽的女人,眉目有些深重,不太像是中原女人,然而穿的却是中原女人的衣服,且样子十分时髦,心里就起了几分好感:“这话怎么说呢?”
  “前面这阵子是礼官宣礼,然后朝拜皇上,一帮大男人,可没什么好看的。”
  “我就是想看皇上嘛。”
  女人笑得更深:“男人嘛,就算是皇上,又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眉稍眼角尽是风流,说话的口气也十分隐晦,让玲珑大大的生起一种亲切感,应该是同一个行当里出来的吧,不过看人家这道行,不会像她这么半斤不够八两:“你倒说说看,除了皇上,还有什么好看的呢?”
  “好看的当然在后头。”女人笑着说,“这世上要说好看的,还是说是女人,男人看的是女人,女人看的,其实也是女人,后头皇后,贵妃,昭仪,美人都会出来在望海楼的位子上坐着,她们穿的什么,带的什么,长的什么样,去年是哪几个能坐这位子,今年又换了哪几个,里面学问可多着呢,你倒说,这些是不是要皇上好看一百倍?”
  玲珑听得目瞪口呆:“说得没错,这世上最好看的,原本就都是女人。”
  正说着话,突然见大将军卫飞衣巡城而过,骑了一匹通体雪色的白马,身着雪色的披风,银枪挂在马镫上,那份英武潇洒天下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
  人群中所有的女人都尖叫起来,拿着花去砸那个梦中的情人:“卫飞衣,卫飞衣,我爱你……”
  玲珑被她们吵得耳朵都疼了,侧过脸去一看,却发现那个女人比谁叫得都狂热。
  说什么只有女人才是最好看的。
  真是会骗人。
  卫飞衣走过去那女人依然一脸兴奋的表情,见玲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才讪讪地笑了一下:“业余爱好。”
  玲珑切了一声想,主业还差不多。
  正说着话,皇帝已经从后面走出来了,玲珑拼命地跳起来往高处看,却失望地发现,就像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样,皇帝可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是一个样子还不错的中年大叔,嗯……公平一点说,其实还是有点小帅的……
  年轻时候的样子,应该和元织很像,难怪皇上总是偏爱他。
  后面繁琐的程序让人索然无味,楼底下的人们开始偷偷地说话,有些看对了眼的男女,还互相交换起家门和名字来。
  漫长的礼节终于过去了,第一个出场的就是皇后娘娘。
  玲珑对皇后更加好奇,恨不能扒到望海楼的墙上去看,却见这位娘娘在大的场合里只能穿明黄色宫装礼服,盘着四平八稳的高髻,人显得高贵秀丽,人们想像中皇后是什么样子的,她就是什么样子,无功无过的一身装扮。
  而后是贵妃,昭仪,皇帝似乎喜欢年轻一些的女人,大多都在十六到二十岁之间,一个个如同百花争艳,美得让人眼花缭乱。
  玲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的衣装打扮,抹的什么粉,带的什么花,好自己回去慢慢地效仿。
  这时候一个女人从后面走出来,她步子很慢,穿了一件黑金色礼服,金又比黑色更浓,在阳光下面闪闪发亮,而这礼服的样子竟十分时髦又不失端庄,细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胸部让任何成熟的男人都会喘不过气来。而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
  她也许并不再年轻了,没有那么鲜亮的肌肤和眼睛,然而似乎每个男人的梦里都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女人,她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只要轻轻一挤,都会滴下甜蜜的汁液,她的美是流动的,是完全可以低下头去摘取的,你不用担心她有任何青涩的地方会让你止步不前,她只会让你的美梦变得更美。
  不管是皇帝还是皇后还是嫔妃还是楼下的男男女女们,都为这种明明幻想过,却从来罕见的美丽惊呆了。
  那女人似乎也完全知道自己的美,不慌不忙地走到了皇帝面前,跪下去,声音微哑带着暗夜里的神秘:“恭祝我皇丰运昌盛,国泰民安。”
  皇帝却似乎不认得她:“这……这贺昭仪吗?”
  女人抬起头来,向着他微微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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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奔
  玲珑从人群里一挤出来就拼命地往深织居跑。撞上了何叔都没有留意。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疯了。”何叔在她背后骂了一声。
  玲珑却一溜烟似的跑进了深深的屋子:“我跟你说……”她瞪了大眼睛拼命吸了一口气,“前几天往咱们店里来的那个女人,竟然是皇帝的妃子!”
  这么大的新闻却一点都没有让深深动容。她低着头,接着算她的帐。
  玲珑把手捂在了帐本上:“你听到没有啊?”
  “听到了。”深深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
  “你要我怎么激动?”深深把脸两边扯,“这样?”又用手把脸挤成了一团,“还是这样?”
  “算了吧,本来就够丑的了。”玲珑沮丧地坐下来,“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深深没有回答她,只是皱起了眉头想,介入这件事情只是被那个女人的故事感动了,不知道自己做得是错是对,要知道平常大户人家还会因为财产斗得不可开交,更何况一国之尊的皇室呢?
  要是给元织带来麻烦可就糟糕了。
  正想着忽然外面有人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不好了,不好了掌柜的,好像官府那边来人了。”
  自从开业那次大闹,深织居的伙计们都对官府荫生了深刻的阴影,所以一看到他们就会吓得魂不附体。
  “我出去看看。”
  还没走两步,外面的人却已经疾步赶进来了,穿一件深蓝色广袍,形容古怪,娘声娘气地高喝了一声:“圣旨到!”
  这三个字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普通一声往地上跪去,院里院外顿时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那人高声念道:“奉天呈运,皇帝召曰,民女花氏,为贵妃贺兰制服有功,即刻进宫听赏。”
  玲珑的下巴一直掉到地上:“贵……贵妃……”
  明明刚才还是昭仪,这么快就升了。
  她没有见过大世面,不知道富贵荣辱,不过就在帝王一瞬间的念头里。
  深深叩头接了圣旨,想拖到元织来了再去,然而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敢让皇帝等,只好坐上了宫里的马上,一路往禁宫里赶去。
  没想到到了广乾门,宫里的人请她下车步行,没走两步就看见了元织。
  深深刚想说话,他笑着摇了摇头。
  深深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摇了摇手,意思是该说什么话,或者不该说什么?
  元织却指了指心口,他相信深深的聪敏,只要她想说什么,那就说出来什么,并不会刻意去嘱咐。
  深深眼眶一阵润湿。
  上天到底是捉弄她还是厚待她,深爱的那个人永远在猜忌中彼此折磨,而不爱的那个人,却可以没有任何条件地相信她。
  “姑娘往这边走。”引路的太监见她愣神,就往东面指了一指。
  深深跟着那小太监进了宫门。
  厚重的宫门之后霍然开朗,两只眼睛可以看到的视线之内,只有一座辉煌庞大的宫殿,仰望上去高阶数百层,一直到最远处才能看到那龙飞凤舞的牌匾。
  并没有小时候想像中用金玉或者珠宝雕砌成的柱子,就只是大,那种大已经大得人完全渺小下去,立在远远的广场上,只觉得自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宫殿两旁立着宫中的侍卫,漫漫无边一直排到了大殿门前。
  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跟着小太监拾阶而上,足足爬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才爬到大殿之下。
  日光是由外往里照进来,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贺兰贵妃坐皇帝旁边。时至如今再也不是那和风如絮般的春夜,女人高高在上,不知道她的心里是复仇的快感,还是旧爱重拾的喜悦。
  “见过皇上,见过贵妃娘娘。”深深向着座位上的人拜倒下去。
  “听说贵妃的衣服是你做出来的?”皇帝坐在上面问道。
  “民女无才,多亏了娘娘的青睐。”
  皇帝笑了:“倒挺谦虚的,你把头抬起来,我看看能这样子兰心慧质的一个姑娘,到底是什么样子?”
  深深抬起了头,那一瞬间她看到了那个男人脸上厌恶的表情。这种表情太过于熟悉了,让她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深深地叹息。
  “下去领赏吧。”男人想要打发什么东西似的,草草地挥了一下手。
  深深叩首,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她的背影摇曳生姿,男人在心里暗暗地想,要是前面能像后面这样养眼就好了。
  这样想着,却见元织不慌不忙走到大殿中央,撩衣跪倒在皇帝面前:“启禀父皇,有一件事,儿臣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向父皇禀告。”
  皇帝笑着看着这个儿子:“元织有什么事情要说?”
  “这位深深姑娘,就是儿臣在野外遇险时碰到的那位救命恩人!皇后娘娘深爱的那批青色布料,也正是出自于这位姑娘的妙手之下。”
  皇帝微微吃了一惊:“这世上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元织笑了:“父皇不要怪我,其实说巧也并不巧,深织居正是儿臣名下的产业,当初儿臣在大梁城碰到晕倒的深深姑娘,为了让她能在大梁立足,所以特地为她开办了深织居。”
  皇帝看着元织若有所思。
  用心扶持女人的原因往往只有一个,可是那个女孩子也未免太难看了一点,皇帝眯着眼睛在心里暗想,这小子什么地方都像我,为什么审美观却这么古怪呢?
  太监得了皇帝的命令,把深深从半路上叫了回来。
  做为二皇子的救命恩人,贵妃娘娘的仪容顾问,这一次的封赏非比寻常。
  深织居一战成名于天下,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知道这世上有“妙手回春”的花深深,没有哪个姑娘不想着得到花深深的指点,如果能买到深织居所做出来的衣服或者布料,简直就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染布业和成业衣无不以深织居的时尚走向为标榜,每出一件衣服的款式,立刻就会风靡大街小巷,每一位布店的老板开业之前,都要先到深织居来拜会花深深,这才能在这个行当之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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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才发黄
  “事到如今,二皇子已经在皇上面前讨尽了好……我们怕是已经……”
  没等舅父说完,太子就站起身来,将面前的茶盘狠狠在砸向了他,秀丽的五官扭曲成一团:“当初不是你告诉我,天下是我的,臣民是我的,父皇也是向着我的吗?怎么现在又说什么事到如今?”
  男人跪伏在太子脚下,他是皇后的亲弟弟,太子的亲舅舅,不这么说,他又能做其他的什么选择呢?
  “太子殿下……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出路了,不要做得太绝,还是认命吧……”
  “不,我不认,如果一开始并不认同我,为什么又要把我放在太子的位子上,现在人人都在看我的笑话,等着我被废黜,父皇他其心何毒!其心何忍!”
  男人急忙扑上去捂住了太子的嘴,向四周看了看:“话不能乱说,隔墙万一有耳,大家就都活不成了。”
  太子却挣脱了他:“我不怕,反正已经是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怕了!”
  屋里正乱成了一团,一人从外面走进来:“启禀太子,外面有个奇怪的女人,说是乌兰国的使者,可又拿不出来什么信物。”
  那男人正怕太子胡闹,急忙趁这个机会把话茬打过去:“让她进来吧。”
  侍女转走,没过一会儿果然引进来一个年纪轻轻地女人,她的长相一看就不是中原人,然而却穿着时髦之极的中原服饰,眉目浓重秀丽,举止之间风情万种,倒像是从事某种特殊行业的姑娘。
  “你就是太子殿下?”
  太子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那女人却深深地笑了:“你这人真是有趣,我还没有讲话,你就先哼起来了。”
  太子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有趣的人,被那女人□裸的眼光一打量,就好像全身都没有穿衣服一样,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那女人看他越生气,反而笑得越开心:“你不用这种表情对我,我也不是来找你的。”
  “那你站在这里是要找打吗?”
  女人笑道:“男人是不打女人的,你要是打了我……”她向他斜飞了一个媚眼,眼光十分下流地瞄向他下半身。
  元荷无奈,他发现他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其实都没有太多的办法:“你到底想干什么?”
  “事情是这样子的。”女人把额发抿到了耳后,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我叫素雅,是乌兰国的公主,万国赏花大会那天我来到了贵国,看见贺贵妃那件衣服做得真是美丽,太子殿下你知不知道?”
  元荷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打量她。
  这个女人居然是乌兰国的公主,难道乌兰国国王是以开妓院为营生的吗?
  太子不说话,女人却也不生气,继续娓娓说下去:“我们乌兰国一向以纺织业为生,我们能染出天空和大海的颜色,织出昆虫翅膀的花纹,所以看到那件美丽的衣服的时候,我感到非常震惊,没想到在遥远的另外一个国度,居然也有这样惊人而杰出的技艺,所以我想代表乌兰国,正式向你们国家那位大师提出挑战。”
  元荷心里微微一动,和舅舅彼此互望了一眼,隐约感觉到这其实是一个送上门来的好机会:“我们国家的纺织业十分发达,你有足够的信心获胜吗?”
  “这是什么话?”女人笑得风流婉转,“你是在侮辱我呢,还是在替我担心?”
  元荷黑了半边脸:“既然提出了挑战,那就要有输赢赏罚对不对?”
  女人一愣:“这我倒还真没有想过,还是你们中原人心眼多啊。”她想了一想又说,“这样子吧,如果哪一面输了呢,就要输给对方国家整整一年的纺织进口配额,也就是说,你们明年的织物,就必须要进口我们乌兰国的了。”
  元荷心中闪过了一丝快意,要是真的能输得这么彻底,一定会把元织从刚刚的风光里面狠狠地拽下来,他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下来:“好,你去跟我见我父皇吧。”
  做为地大物博的中原皇帝,对来自国外的挑战自然是不能够回避。
  于是皇帝即刻派人去传深深和元织。
  两方商定比赛时间定在三十天之后的八月初八,纺织业一直国计民生中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所以如果真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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