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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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囝-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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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门、锁、好!”张香一字一顿地说着。
  霍正比划了个OK的手势,一手用食指做出‘嘘’的样子另一手把自己关在门外。
  因为张香怕家里知道自己住院的事情,逼着林森如常回家住,所以张香就不得不落单在医院里,本身张香就有入睡困难的失眠症,又在医院这个她最讨厌的地方,更是漫漫长夜难寐,因此一直在和入睡做博弈的张香被门锁打开时发出的清脆的金属声一下就惊醒了,可是因为肋骨受伤也不能动弹,所以没睁眼接着努力入睡,心想左右也不过是护士量体温打针加药之类的,睡着了也许还能躲得过,结果却是霍正在自己身边轻声地自言自语。张香在霍正离开后回忆起霍正站在自己身边说,“。。。。。。这次让你受伤,我很内疚,但是心里更感动,看你平时总是酷酷地把和我的关系撇得老远的样子,没想到你会豁出性命来帮我,我身边从来高朋满座,可是像你这样实心实意的,没有几个,男人都不见得在这种情况下如此镇定,没想到单薄的你却能这么勇猛!我7岁时候就被要求独立自救,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自己管自己,都忘记了有人救是个什么样的感觉。记得我上次在机场遇到你一起拼车回来市区时,出租车听见我和你说英语就绕路故意走错路的时候路过的那个花圃么?当时你说,打理得这么有风骨的花圃,主人一定是个清雅的人,在周边全是钢筋水泥的大城市的包围下,居然能这样别有洞天,太不容易了,必是个人如其花的温婉坚毅的女子!其实那个花圃是我母亲的,从我7岁被送去美国独立求学生活起,我母亲就在花圃那里养病,每日亲自打理,你当时不是说花圃里的花在序列上好像有玄机么?好像是个字,又好像是九宫术数,其实你猜的很对,整体是个“彧”字,在“彧”字的口里有一个用术数排列的花插出的“正”字,离我几万公里的母亲就用这样的方式思念着我,直到病逝。其实我去美国后的第三年她就去世了,可是她拍摄的花圃的照片和写给我的信却在她离开人世的十年之后才寄完,那就是我的20岁,2000年那一年,整整十年,我都还以为妈妈在家边打理着花圃边等我学成归来,因为我是霍氏医家的希望,从小就与医书为伴,做医生必须有决断的能力,所以我就必须早早独立,早早学医,为了让霍氏更全面地和国际医术接轨,7岁,7岁就开始在美国学习独立生活,不学成拿到医师执照不能回国,母亲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像父亲和爷爷一样坐飞机来看我,就开始写信给我,从医世家从来就没有不忙的时候,永远有做不完的手术,开不完的医学会议和医疗研讨会,我在国外这十三年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两周,20岁知道真相的我恨父亲,怎么能这样拆散我们母子,明知母亲等不到我回来,还扣下我的护照,不许我私自回国。可是母亲留下的临终录影却告诉我一切都是她的主意,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对生死之事还看不透的我,怕我因为她的离世动摇学医信念,她说,医生就是和时间赛跑、和疾病抢人的职业,作为生命体的人,大到每个器官,小到每个细胞,都有各自的特点、属性和阻断时间,跑赢了,就为这个生命体争取了更多的时间和快乐,跑输了,也许一条性命就这样终结了!我的整个人生都在和时间赛跑,都在抢人,可遇见了你,就感觉老天开了我一个巨大的玩笑,我抢赢了很多时间给我的病人,也从疾病中抢赢了很多人的性命,可是你就是生生的一个我抢不来的时间、我抢不来的人,因为我比林森晚了25年,我真是羡慕啊!他能那么早就认识你,明明是我先来这个世界的,可老天却没有给我早点认识你的机会,我早来的5年时间到底在做些什么呀?真想看看小时候的你,看看你是怎么长成现在这么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克星!我做医生这么多年了,对生死早就看淡了,可是那天躺在救护车上的你,就算我摸着你明显的脉搏还是觉得身体一阵阵的冷,我头一次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感到害怕,怕你出事,怕我会救不了你,怕你会就那么地离开我了,像这样这么近地看着你还是第一次,安安稳稳的呼吸都觉得那么令人开心,能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你就觉得很满足了,。。。。。。”,这些话,当时张香很希望自己就那么沉沉地睡去或是麻药突然让自己失去了这十几分钟的记忆,因为这些话,让张香感到很悲伤。
  霍正,其实本名叫霍正彧,一九八零年出生于七代单传的医学世家,正正经经的第一批八零后,因为7岁办理出国时,“彧”字在护照登记时属于特殊字体,书写不出来,因为他是霍家的正字辈,所以起英文名Justin,当时就留下了和Justin同义的正字,后来因为母亲的缘故,等20岁以后在美国再次办理身份证件的时候就把后面的彧字去掉了,因为霍正不想让任何人像以前妈妈那样总是“小彧”、“小彧”地叫自己。
  
  隔天,护士站里一阵小八卦会开讲了。





第94章 身伤心焚篇三节
  “听说那单人病房的女孩是霍院长的女朋友!”一个护士说。
  “不是吧,那个天天来陪她的男孩才是她男朋友吧?”另一个护士说。
  “不是她哥么?听他好像也管那女孩的母亲叫妈呢!”又一个护士说。
  “不过听说那女孩是因为咱霍院长才受伤的,要不能住那么豪华的单间么?”第四个护士说。
  “那个病房,一个棉签都够普通病房买一包的了,一般人谁住得起啊?”一个护士说。
  “怎么说也是救了咱院长的人,这点补偿应该的吧!”另一个护士说。
  “咱们霍院长也真可怜,这才代理院长,就有寻仇的来了!”又一个护士说。
  “听说是之前急诊的一个病人家属,好像是黑社会的人物,难缠得很啊!”第四个护士说。
  “估计以后都得配个保镖了!这医疗行业什么时候也跟特警似的都得拿得起针也打得起架啊!”一个护士说。
  从DR室检查回来的张香把这些话一字不漏地都听进去了,心里有些别扭,想着幸亏取片子的林森没听见。回病房时,看了看别间病房,就在心里懊恼了起来。于是叫来了护士要求换病房,结果,护士长把事情报告给了霍正。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急匆匆赶来的霍正问张香说。
  “没有,就是刚看了下这屋,感觉太刺眼,我想换个朴素点儿的!”张香鸡蛋里挑骨头说。
  “刺眼?这都是暖色系的色调,怎么会刺眼?”霍正看了看病房说。
  “我觉得普通病房好些,我想挪过去!”张香闪烁其词道。
  “普通病房现在满员,你非要去也只能一个人住,那么大间屋子,就你自己住,多吓人啊!”霍正找理由推脱。
  “一个人住?病房怎么会没人啊?你们院生意这么差么?”张香不相信地问。
  “我们这是私家医院,来的患者基本都是单间,而且医院一直以让病人住院和住家一样温暖的宗旨来建设,单间病房多,大病房其实没几间!而且,普通病房人多时,还能节约点成本,你一个人去住那么大间病房,是变相的浪费医疗资源啊!”霍正晓之以理地说。
  “你是忽悠外行人吧?”张香还是不相信。
  “那可没有啊!你虽然没住过医院,但总住过房子吧!大病房一开,所有床都是连电的,就一个病人,其他的床不都白点着了么?”霍正接着诌。
  “可是,我这屋待遇是不是有点太好了!”不了解私家医院的张香还是不想搞特殊。
  “你以前住过院么?也没来过私家医院吧?其实生病这个事情除了治还需要养,病人的心情对病情有很大的影响,那是正面的影响还是负面的影响,就取决于医生之外的部分了,所以霍氏医院一直是以让病人舒心开怀的思路在建设医院的!所以装修上也注意,全体的医护人员也特别经过培训的,我还特地找了酒店业和航天业的培训师过来讲课呢!我可不是那种只拿钱不办事的人,我的医院绝对让你在看结算单时觉得物超所值的!”霍正动之以情地说。
  “我这是播到哪个台的广告了?时间还挺长?”张香有点被忽悠了的感觉。
  “呵呵,有点王婆卖瓜的意思啊!不过,说真的,你给我这病房啊医疗啊的,提提意见呗!我倒是挺想听的!”霍正转移话题说。
  “意见就是能不能给点药到病除的‘仙丹’吃吃啊!这病好得也太慢了!”张香性急道。
  “呵呵,我也想有个净瓶,倒点水出来就万事OK啊!可惜啊,都锁在画里了!”霍正菩萨心肠却力不从心地说。
  “差不多就赶紧签字让我出院吧,医院就是焕然如金屋我也住够够的了!”张香坐在病房里泄气道。
  
  住院第四天的张香在病房里实在按捺不住了,一直不住地叹气。好不容易等到病房里的特护被提前下班的林森换掉了,方才又活分了起来。
  “这么想我啊?叹气叹得我这一进住院部就感觉白炽灯一闪一闪的!”放下手里的一堆东西的林森说道。
  “是啊,我就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家啊?”张香愁眉不展地问。
  “不是说好怎么的也得住7天么?这才一半就不乐意了?”林森坐在病床边上的凳子上说。
  “我真的多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这里的床好硬啊,被子又一股漂白水的味道,整个病房里都是来苏水的气氛,我这手上的血管左一个针孔痂右一个针孔眼的都快成黑珍珠项链了!我现在的日子比我小时候被送进托儿所的铁笼子里还要惨千百倍!”张香委屈的小脸望着林森诉说。
  “谁让你美救英雄了?自己躲起来等警察还会有今天么?这就是你不丢下我一个人跑掉的惩罚!”林森佯装生气地教训道。
  “那从小我们不都是并肩作战的么?现在嫌弃我这个战友了是吧?”张香不悦地说。
  “小时候并肩作的是游戏,有几次是动真格的?你长这么大了,连什么叫事态严峻都看不出来么?而且对付敌人不应该智取的么?都像你这样跟人耍狠斗勇的话,把顶着国徽的大盖帽下的警察叔叔都置于何地了?要他们失业么?”林森义正言辞道。
  “那你怎么不智取啊?你为什么光让我跑,自己不跑啊?”张香质问道。
  “我给你断后呀!不得一个一个地跑么?撤退也得讲策略啊?”林森继续说教。
  “你骗人,你根本没挪地方,哪有撤退的意思啊?”张香回忆地说。
  “我怎么没挪地方,我不是朝霍正那边移了几步么?他还没动地方,我怎么撤退?要是你不出来,我俩说不定早就能脱身了呢!”林森故意“栽赃”地说。
  “合着这仗吃亏了还是我造成的呗?”张香听出了林森的“埋怨”。
  “那可不?你是我的弱点你不知道么?有你在旁边,我怎么安心救别人啊?把自己保护好才是帮忙好吧!”林森就坡下驴地说。
  “我才不是你的弱点呢!你的弱点是后面没长眼睛,他们那么多人,跟地鼠似的,这个踹倒那个又冒出来的,眼睛都不够看了!还说我添乱!”张香不服气地说。
  “我眼观六路,怎么不够看啊?我本来准备下蹲躲那棍子的!要不是你冲过来,就不会躺在这儿了!躺这儿多难受呀!”林森接着上散打总结课。
  “那我也宁可自己挨一下,也不想等在一边看你躲得过还是躲不过那铁棍!”张香嘴里咕噜咕噜地说。
  “我告诉你,我根本不领情的,而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件事我一定会写进‘没完榜单’上的,你就且等着吧!”林森“恶狠狠”地说。
  “等就等!爱咋地咋地!”张香眼睛骨碌乱转地小声说。
  “你不是最喜欢赖床的么?现在没田妈叫你,怎么躺着都不爱呆了呢?”林森下了“总结课”后,脸色温和地说。
  “赖床可以翻身,还可以打滚!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姿势,动也不能动,扭也不能扭,身上好像要散开架子了似的!就是耶稣,也因为是钉在木头上才能常年一个姿势,何况我还不是木头!我好想回家!”张香表情哀怨地说。
  “人家那是为苍生受苦受难,你这是为谁啊!算了,看在田妈的份上,我给你捏捏吧!像你给我妈按摩似的那种,好不好!”林森说着就开始循着记忆里张香的样子在张香未挂吊瓶的手臂上揉起来。
  “呵呵,我又不是关节痛,按什么摩啊?不用了!”张香推辞道。
  “你又不能乱动,肌肉都得不到舒展,所以才觉得要散架嘛!我帮你活动活动肌肉,就会好很多的!你只是不能自主地动,可是被动地让肌肉运动起来,你不费力,而且也不会抻到伤口,更安全些!”林森找到感觉揉捏得很自信,“你这小胳膊也太软了,又细,跟擀面杖似的!就这还敢往上冲呐!”
  “看不起谁啊?我那可是肌肉!”张香抗议道。
  “就这,一戳跟果冻似的弹回来,还肌肉?”林森伸出食指在张香的胳膊上一点一按地取笑道。
  “这不是平放着吗?得弯曲才会硬呢!不信你。。。”张香说着就要弯臂。
  “别别,别动,我信,我信!纯肌肉!蚊子咬到都会被夹住嘴巴干扑腾翅膀飞不走的那种!嗯!”林森按下张香手臂要动的趋势,接着朝小腿上按捏过去,“力道还行么?按得舒服么?”
  “跟摸气球似的!怕捏爆了呀你!”张香笑话道。
  “那这样呢?有没有好一点?”林森心里纠结着“太软了根本下不去手”的回复道。
  “算了,跟挠痒痒似的,别弄了!”张香笑着说。
  “不会吧?再使劲我也下不去手了,真的没运动到肌肉么?”林森一手捏着张香一手捏着自己比较着感受。
  “可以,可以,运动到了,今天就运动到这儿吧,好吧!”张香痒得好笑地说。





第95章 身伤心焚篇四节
  “再十分钟!”林森不死心,继续钻研按摩窍门。
  “一会儿护士该进来了,你快好好坐着吧!”张香看林森额头都出汗了,不想他辛苦。
  “我这隔着被子,也不算非礼吧!干嘛怕她看啊?”林森继续揉捏着小腿。
  “不想你林君子一世英名毁在按摩上,过来坐会儿吧!”张香笑着说。
  “那我坐这边,揉胳膊,咦,你这胳膊怎么冰凉啊?”林森摸到挂着点滴的手臂说。
  “这药是凉的,当然胳膊就凉了,不是都流进血管了么?要不怎么叫静脉注射呢!”张香总结说。
  “你冷不冷啊?”林森站起来用双手捂温着输液器里液槽问张香。
  “不冷,你不用管它!能想办法让我少打几针不是更好?”看林森用手捂药的张香又侧面敲击说。
  “可是这都是帮你恢复用的,不能免啊!不是得听医生的么?”林森没有盲从。
  “听!医!生!进来哪一个不每天都吊着点滴啊?很多都是没必要的!这都叫滥用抗生素!血管都扎坏了!”张香控诉道。
  “不是为了防止感染并发症嘛,反正就7天嘛!治疗都有疗程的!不能太滥用吧!”林森想了想说。
  “反正扎得不是你,你倒是风凉了!”张香反向将林森一军。
  “‘啵’!那以后它扎几针,我就亲几下,好不好?”林森低头在张香额头上亲了一下说。
  “这种招儿,对楚焦那种感官型动物比较有效,我又不是男人!”张香得了便宜还卖乖道。
  “谢天谢地你不是!不然我还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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