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提议！哎，你知道咱这边新开的那个网吧是谁开的么？”楚焦很快就把打击食欲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不知道啊？怎么了？外星人啊？”林森夹菜道。
“咱下届新搬过来的那批建筑院的一小子！”楚焦自问自答说。
“那有什么？不是过18就可以注册吗？年纪也够了！”林森随口说。
“关键是这小子也太有赚钱头脑了吧？知道这边憋网憋得不行，就弄一网吧，这天天包夜的都海了去了！生意不要太好哟！”楚焦看着自己曾经的苦海齁嗓地说。
“咱宿舍也有网络啊，怎么就鳖网啦？”林森不解道。
“咱宿舍那网都锁死了不能玩游戏的，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这样似有还无的撩拨，还不如没有！”楚焦鄙夷道。
“好在他是在咱们快毕业开的，不然估计你也是常客了！”林森有些侥幸道。
“是啊，我能脱离挂科大军，也是被这边的荒芜给救了！”楚焦感慨说。
“玩游戏需要适可而止，这也是学校锁端口的原因，这小子不是助纣为虐地敛财么？”林森深虑说。
“唉，你情我愿的事，怨不得别人，全得怪自己没毅力！”楚焦经验之谈。
第32章 聚散离合篇三节
大三快结束的时候，有一次在饭桌上，听楚焦他们系的人提起甄泰，说他正式进站了，不知道这回公共汽车有几站，当时张香没有听懂，但也没太上心，之后过了一阵，张香给林森他们院办的读书节捧场时，坐在楚焦旁边的座位上闲聊，谈到甄泰，就问他，“你们上次说他进站是什么意思，他要去哪儿打比赛么？”
“哦，嗯……不是，就是他交了个名声在外的女朋友，开玩笑的，没什么意思。”楚焦有些词穷。
“那交女朋友为什么说进站啊？”张香还是没听懂。
“嗯……吭，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们学校的事情，没什么意思的！”楚焦有些支吾。
“现在和我分起你们学校、我们学校的啦？有劲么？”张香不买账道。
“唉，也没说他不好，其实就是他交了个人尽可夫的女朋友，那女的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花吖，在我们男生开房次数和人数的大红榜上长年独占鳌头，所以大家都叫她‘公共汽车’！”楚焦绷不住道。
“男人花就是风流浪子，女人花就是人尽可夫？都是感情不专一，怎么还非得分个高低贵贱呢？”张香不悦道。
“有什么高低啊？不过就是社会对女性的标准高些，对男性的标准宽容些，都不是什么好词，没什么分别！”楚焦陪笑说。
“怎么没分别？很明显一个褒义、一个贬义啊！说不定她这回才是真心的呢！”张香不领情道。
“那女的没有真心，就是个玩儿，她好像也就刚入学时还住住宿舍，没几天就基本留宿留学生公寓了，我们学校对留学生那块儿管得很松，而且留学生那块儿招生更新得也快，她换人也方便，她自己的女生宿舍床就是个衣柜，我们学校哪个系的她都勾搭过，特别沾花惹草的，风评很差，就说那小子怎么会和她走到一起。我们就说他长不了，这不，才一阵子他就到站了，那女的又换人了！”楚焦接着说。
“人失恋了你还幸灾乐祸？在背后这么说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张香听得一脸不爽。
“我怎么了，不是你问的么？再说，我说的这些话都是粉饰过的，你要是听见那帮男生怎么说，都得反胃！事无不可对人言，她干得出来，就不在乎被人知道！更何况，他失恋也是好事，难不成你还希望他俩终成眷属啊？”楚焦开始往回兜。
“还说女人是长舌妇，男人更八卦！真是，一边玩弄着，还一边唾弃着，她能有人换，还是你们男人有问题，怎么没见你们坚强不屈啊？说到底，也是男人的错！”张香正反都打一耙地说。
“你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她水性杨花还是男人的错？”楚焦抗议道。
“水性杨花就是从一个叫杨白花的男人那儿来的，一个巴掌拍不响，谁都有错！”张香不平道。
“那词儿不说的是北魏一太后么？”听见话尾音儿的林森从台上下来了，随口问道。
“那佳丽三千呢？来自哪儿啊？”张香赌气道。
“白居易啊！”林森答道。
“我倒是知道它的谜底！”这时林森后面一个男生坏笑说道。
说完主席台上的几个男生都相视而笑。张香虽然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不过看那个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就不再说话了，只是瞪了林森一眼。林森也被瞪得薏苡明珠，其实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谜语，不过也知道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不雅东西，自己成了池鱼堂燕也恐是性别之故，无奈兮！
大四快开学的时候，林森和张香都在各自家里整理着回学校的东西，收拾已经学完的书本时，看到了书柜下面放着的几本影集，林森就一时兴起拿出来翻看，看着看着就停不下来了，靠在书柜边上，一本本地看，张香在9楼家里整理好之后就上11楼来看看林森收拾得怎么样了，等张香开门进来走到林森房间门口时，乍一看，没瞅见人，还想着这人放着一书桌的东西跑哪去了，就想替他收拾算了，结果进屋门没走几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的张香回头一看，原来绊住她的就是林森靠书架坐着伸出的一条大长腿，便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睛，这么大个人居然完全没看见，还以为绊到鬼了呢！
“你来了，过来看看，好多你在里面！”林森从儿时的回忆里被‘踢’了出来，拜某人所赐。
“你怎么坐这儿了，我都没看见，还以为你出去了！”张香也顺势靠着书柜坐在林森旁边。
“跟这儿看见的影集，就坐下翻了翻，没想到看了这么久！绊到你了吧？下次我举个牌再坐这儿！”林森以德报怨道。
“你这么个大活人我都没看见，你觉得牌儿得多大才能让被我的雷达发现啊？”张香自嘲说。
“我刚才出神了，才没听见你开门的声音，要不早就叫你了！来看看，咱俩小时候！”林森把影集挪过来说。
“那时候我还挺瘦的哈，你说这人是不是都是反的呀，小时候瘦长大就肥一点，小时候肉肉的长大却成麻杆儿了！”张香‘今古’对比道。
“不一定，人生要是有这么准确的定律就不会如此变幻莫测的了吧！”林森打趣。
“也是，你就和小时候一样，都是瘦瘦的！”张香举反例道。
“我现在壮硕多了好吧？你看照片里那小胳膊，多软啊！”林森为自己代言道。
“嗯嗯，现在是大力士了！想吃菠菜吗？”张香逗说。
“呵哈，诶，这张是在做什么的时候照的？”林森指着一张小时候的张香亲林森脸蛋的照片问。
“幼儿园里做游戏的吧？”张香胡猜说。
“是么？后面的背景怎么都没印象？不像幼儿园啊？”林森搜寻记忆问。
“我也记不清了！”张香拗不出来了。
“那你还记得当时为什么亲我么？”林森问。
“那哪还记得啊！小时候不是成天大人们让亲谁就亲谁么？这个叔那个姨、这个姐那个哥的！”张香看着照片里的自己亲林森的样子脸有些红。
“你那时候可比现在懂事多了，我都不记得你上次亲我是什么时候了！估计都尘封在照片里了吧？”林森抱怨道。
“是啊，我们两三岁的记忆都哪儿去了？怎么都想不起来呢？”张香不上道说。
“想不起来缘由，可以想起来动作啊，现在亲的话就能记得了！”林森鼓励道。
“呵呵，我小时候那是限制行为能力的时候，所以才人家让亲就亲，像无尾熊似的！现在我可是自由行使主权的！”张香推辞说。
“哎，我就说嘛，好景总是不常在，好花总是不常开啊！”林森感慨。
“干嘛这么伤春悲秋的？多大点儿事啊？至于么？”张香好笑地问。
“我一直以为咱们在一起，能让好景常在、好花常开呢！结果你以前做过的事情，现在都不坚持了！”林森感言。
“坚持什么啊？”张香好笑地问。
“坚持啵啵啊！看你小时候做得多好，都不带卡壳的！这还有一张呢，你看！”林森又翻到一张张香亲人的照片。
“我小时候也太开放了吧？怎么都被拍下来了？你当时故意的吧？不然怎么都有照片为证呢？”张香有小辫子被拽的感觉。
“你现在亲，我不拍的！”林森转头注视着张香挑衅道。
“你今天怎么了？”张香看着林森的神情不解地问。
“没怎么！可能有些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过去和你天天在一起也不觉得什么，见面的时间那么多都没有好好珍惜，现在长大了，却总是不在一处，虽不能说是远在天涯，却也不能总是近在咫尺！这不又要开学了么？以前只是觉得假期过得快，如今却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过得更快！”林森感叹着开学又要去新校区了地说。
张香看着一边说着这些，一边一页页翻看影集每一张照片的林森的侧脸，时不时地被影集照片上的塑料护膜反射的光闪耀着，突然就把嘴唇凑近上去轻轻地贴在了林森的脸颊上，久久地没有动。
林森正要翻影集的下一页，结果感觉到两片热热的嘴唇停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暖暖的、渐渐的将热量以唇心为原点，一点点地扩散至整张脸还紧朝着脖子往下冲，于是自己也像被点了穴定住了一般，影集翻页的手就那么悬着，全身一动不动。
“时间过得再快也有我一直陪着你，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的心永远都和你在一起！”十几秒钟过去后，张香移开了献吻的嘴唇说。
“那，人呢？”林森转过被献吻的脸颊看向张香说。
“人嘛，因为质量过大，所以需要一点点的地理位移的缓冲时间，就像你开网页也要缓冲一样，互联网是那么充满奇迹的玩意都不能立竿见影，人怎么说也是凡身肉骨的，还不得磨叽会儿！”张香微笑比划着手指着解释说。
“呵呵，能这样看着你、挨着你真好，要是有交通工具能像筋斗云一样多带劲啊！”林森满意道。
“我看孙悟空估计舍不得捐出来让咱们山寨，学学BLEACH的瞬身术倒是希望大些！”张香调侃说。
“空间位移，那样的话，时间的计算就不一样了，也许我们就不会觉得时间快了！”林森愿景地说。
“快慢都不要紧，我们也许抓不住时间的手，但是我们能一直牵住彼此的手！”张香边说着边把手伸进林森的手掌里，五指交叉握着。
“永远不要放开！”林森也把张香的手握紧了些，说。
就这样，两人一起靠着书柜，坐在地上，握着手儿，翻着相片，一直看到天渐渐暗了下去。
第33章 聚散离合篇四节
开学以后，很多院系大四上学期就一两门课，其他的时间都在为毕业设计做准备，以及为明年的毕业去向做打算，校园里三天两头的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各行各业举办的或大或小的宣讲会、招聘会，所以在自由时间充沛的最后学年，大致分为两类，想要继续读书的忙着准备研究生入学考试，想要参加工作的忙着投递简历、参加面试等各式招聘环节。于京玉是打定主意再也不想念书了，所以大大小小的招聘会一个不落地参加个遍，拿了一堆材料回来跟张香一起参详筛选。
“你觉得哪家公司好？”于京玉把资料摊了一书桌地问。
“公司的话，看你喜欢哪个城市了，职位是主要的，好歹也得专业相关啊！”张香翻着资料答说。
“专业？我当初都是随便填的，高考那会儿哪里懂什么将来要做什么啊！至于我喜欢哪个城市？有好吃的好玩的，我都喜欢！”于京玉丈二摸不着头脑地说。
“那往南还是往北，往东还是往西呢？”张香边翻阅资料边问。
“我还是去江苏吧，能离我弟近点！”于京玉随口道。
“嗯，那就从这些公司看吧！你觉得你适合哪个行业？”张香分出一摞儿说。
“贸易公司不错！我国际贸易可是拿到了85分呢！”于京玉琢磨着。
“你有兴趣就好，准备一下简历，介绍点你跟贸易相关的素质，好好自吹自擂一下吧！”张香筛选了几个公司出来说。
“你呢？没有感兴趣的？”于京玉把筛选出来的另放一堆，问道。
“我？我还没有想好是念书还是工作，先把毕业论文写好再说吧！”张香不确定道。
“等毕业论文写好，不管是念书还是工作，黄瓜菜都凉了，而且以你的成绩不能保研么？”于京玉时不我待道。
“看保的学校我喜不喜欢吧！都还是没谱的呢！今年不还有两门课么？而且，还要不要读书，我也没想清楚！”张香犹豫道。
“保了就念呗！又不用考试，管它哪个学校呢！要是不保的话，明年一月就考试了，你也得早做准备啊！”于京玉提醒说。
“要是不喜欢又没意思的话，何必浪费两年时间呢！”张香想起何芷田对嘉哥念博士的夸奖说。
“那就和我一起挣钱吧！早日工作，不看别人脸色！”于京玉学北方腔逗笑道。
“工作好像才是看别人脸色的开始吧？”张香好笑地问。
“在学校不也一样看老师脸色么？这还是在知识海洋的校园里呢？”于京玉对比说。
“这儿就是个小社会，是现实社会的缩影，迷你版的你都烦了，还怎么工作啊？”张香调侃说。
“在学校，就是听老师的话，按着别人制定的游戏规则我玩腻了，怎么的都得换换环境！”于京玉打定主意道。
“呵呵，会不会只是从一个格子跳到了另一个格子啊？”张香从铝箔上的一个格子挤出一块润喉糖塞进于京玉的嘴巴里，又从另一个格子里挤出一颗自己吃掉。
“那也是没跳前不清楚的啊！等毕业工作了，就准备结婚生子！”于京玉信心满满道。
“孩儿他爸，你不会落了吧？”张香抓主干说。
“没落，我都想好了，要是找到一个长得好看的，就生个女儿随他，要是找到一个不好看的，就生个儿子随我！”于京玉清醒云。
“X和Y染色体就那么听话？人类的基因能这么任由你摆布啊？”张香打趣道。
“总得做些美好的设想嘛！”于京玉在嘴里翻转着润喉糖上翻着眼睛憧憬说。
“鱼儿（yúr），你先设想好孩儿他妈自己的人生，再来决定你娃的人生吧！”张香轻弹了下于京玉肉肉圆圆的脸蛋。
大四开学没几天，张香就在云竹园里躲着校园里乌泱乌泱的求职大军，老早被教授相中等着保研的林森自然是无处不在地奉陪着。
“想不到大学里还能有这样的一年，真自由！”林森感慨大四开学以后回老校区和张香天天见面、和张香一起看书、查资料写论文的时光。
“我怎么感觉有点像入夜前的光明呢！”张香一惯的异思维说。
“确实让人觉得光阴飞逝！这点亮儿啊，真真让步入社会后的人毕生怀念呢！”林森如常地神会。
“是重回母校区的温暖带给你太多欢喜了吧？”张香看到林森脸上掩都掩不住的笑容说。
“是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回来’啊！”林森窃喜不已道。
“不是因为要给新生腾地儿么？”张香对这个回归理由感到可笑。
“很应该啊！基础的教学基地都搬过去那边了，我们这些学成者，回来这边埋图书馆很合适！而且还能天天见得着你，我们Z大真是待我不薄啊！”林森满意地答道。
“呵呵，不是流放两年的拓荒的那时候了，你也很容易满足嘛！”张香也替林森高兴。
“是啊，因为老天把最好的你都给我了，有你在身边，我什么怨气都没有！”林森知足道。
“看来你离腹中撑船是指日可待了！”张香感叹说。
“那也要看对谁了！对你啊，我是天塌了都能担待得住的！”林森自夸道。
“我可不见得做得到吔！”张香半真半假地打趣。
“你不用做到，因为我不会让天砸到你的！”林森微抬45度看着张香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