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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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囝-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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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朋友,更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即便是才过四分之一的人生!这些年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田妈,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把你带到了我的身边,我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你,我在这个世界该有多么的寂寥!”林森慢慢走近,把张香拦进怀里说着。
  “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庆幸我能一直有你陪着!就算用尽我这一生的运气,我也要这样早早地认识你!”张香伏在林森的肩头落泪说着。
  “谢谢你来这个世界陪我,认识你是我出生以后最幸运的事!”林森把张香搂在怀里闭上眼睛说道。
  “答应要一起的,答应什么都要一起的爱情,我擅自做了决定,”张香头靠在林森的臂弯里噙着眼泪,接着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是张香长这么大第一次说“对不起”这三个字,虽然只是口型没有声音,但也是头一次说出来!张香在林森的怀里想,是不是自己名副其实的叫做蛮不讲理和恃宠生娇,只是不知道,原来任性的滋味也这么不好受!
  张香从小就嘴硬,誓不低头、死不认错,不管犯了什么错误,怎么挨打,张香从不说“对不起”,从不说“我错了”,但张香是个很快改错的人!因为张香觉得“对不起”、“我错了”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力最无能的话,是对已经发生的事情追悔不作为的表现,但凡有承认错误的时间,从速改正挽救才是真正的知错!光嘴上说说,又有什么意义?但是张香这样“死鸭子”的硬骨头小时候却给自己招来很多打和罚!即便是父母亲也不理解的张香死撅的这一面,在如今的用耳看人的社会里,是有多么吃亏,只有林森一个人知道!
  张香其实不是个有人陪在身边就能幸福的人,因为身边的人,张香放弃了什么,张香真正想要什么,张香真的梦想什么,林森是最清楚的,所以林森能说得出和张香一起走的话,却无法开口留下张香。自然而然的疏远,是张香对别人最擅长的,也是张香心中最痛恨自己的地方。正因为如此,张香离开的念头在过去的十年里想了很多遍,却打消了更多遍。然而,一次分开就能永远分开的特长对林森和张香,是不是一样有效果,这十分让人拭目以待。
  
  人生在世总是有很多的极限和制约,人的本性都是向往自由的,可是在拥有六十亿人口的地球上面对有限的生存资源,局限性就油然而生了,所以在人类社会群居的人们充其量就只能拥有被凌迟过的规则内自由,虽然有些严酷,但是毕竟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着想,所以人们才对一些极限运动如此狂热,为了那偏离地心引力的几秒钟的解脱,暂时把人际交往、世俗惯例、社会义务、家庭责任、职业规章、制度条例等等等等那些把人们圈在一个又一个的小格子里的枷锁统统地暂时放下,是多么地难得!可是,离开是多么无力和善良的举动,张香饼不知道,如果所有人,都选择离开,只会让所有人都失去力量,让所有人都迷路,这是张香作为还没有离开过的人尚且无法体会的。
  
  霍正或许有喜欢或者珍爱一个人的心意,可是并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的方法,也不知道怎么去守护那个人和那份爱。因为不懂得别人对自己的好,就不知道怎么去对别人好,所以曾经自认为,“我爱你”这句话不过是与悦己者容类似的悦心者言的讨好之语,过眼云烟地看着恋爱中数百数千次地将这三个字脱口而出的人,并不知道那三个字代表的沉重意义。所以霍正觉得不懂得爱情是什么的人,没资格轻易地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张香辞职以后,除了家里,霍正没有张香出行的固定路线图了地,一有时间就找借口跑来。一进门就说,“现在我才发现了,原来无业游民才是最有福气的!”
  “大把的票子赚着,大疤的伤口剌着,你倒是说得很轻松啊!”张香鄙夷道。
  “如果时间就是金钱的话,你岂不是个富婆了?”霍正不计较地问。
  “不先成泼妇,富婆是没指望了!”张香自嘲地说。
  “年轻就是本钱,那么多的时间,多有本儿啊?”霍正示意地问。
  趁着霍正来张香家里,张香拿着最后一次CT和MRI的结果出来到天台,问霍正,“我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做了,高空跳伞也行么?”,故意说给不远处忙活的林森听。
  “跳伞?”霍正声音高了八度地问道。
  “嗯,我一直很想去的,之前住院的时候以为可能会死掉,都没有来得及跳,很不甘心呢!”张香笃定说。
  “你不是恐高吗?记得上次在天台上看见你从陡梯上下来,一直在深呼吸呢!”霍正疑惑地问。
  “是有点!”张香承认。
  “那你还去跳伞?跟谁玩命啊?”霍正鬼叫道。
  “没啊,就……挑战一下自己嘛?”张香淡定道。
  “有这么挑战的么?你见过有恐高的人去蹦极的么?到底为什么去啊?林森怎么都不拦着你啊?”霍正阻拦地看向林森地问道。
  “因为是我执意要去的,而且他喜欢高啊!我一直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喜欢高,我也想知道高有什么那么让人着迷?所以就打算去亲身感受下!”张香小声说。
  “林森会这么祸害你?就因为自己喜欢,就能放任你害怕都不在乎?”霍正调侃道。
  “恐惧本来就是自我的玩意儿。”张香解释说。





第218章 无心插柳篇十二节
  “自我?不见得吧?”霍正质疑地问。
  “想要战胜恐惧,都是需要胆量和勇气的,我那么斗志昂扬的,他还能给我撒气啊?”张香抗议说。
  “男人都是自私的,的确是真理啊!转告林森一句话‘Wele to the club!’!”霍正自贬道。
  “这外人要是听见,还以为你们俩是一对儿呢?能不整得那么暧昧吗?基情这种事,不适合你这种风流浪子!”张香讽刺道。
  “我看你就特别喜欢弯啊!过弯的时候总是特悠哉,开车也喜欢走弯道,进停车位停车时,也是有弯停弯,明明有笔直的正位你都开过去,特意停有弯的地方,到底为什么?”曾经号称“最弯直男”的霍正好奇道。
  “大概是因为……我喜欢拱形!”张香坦白道。
  “你不是喜欢直男么?怎么还会喜欢弯的?”霍正打趣道。
  “因为弯的four(wonderful),哈哈哈!”张香抖擞着四个手指说。
  “正经的?”霍正看着敷衍的张香严肃道,接着技术层面探讨说,“说真的,你那么喜欢过弯?到底为什么?到底是速度过瘾,还是漂移有趣啊?”
  “都有吧!主要因为拱形是最能承受的形状,我希望自己可以今天比明天更能承受一些,每天都这样一点点的‘厚实’一下!”张香升华说。
  “生命不可承受之轻?”霍正领会道。
  “也许吧!”张香默认。
  “像你这样玩车,不是视交通法规为无物么?”霍正警示说。
  “怎么会?遵守交通规则才是车开得好的最佳证明!我开车到现在可是一张罚单都没有被贴过呢!交通法规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毕竟是为了大多数人的生命着想,当然要严格遵守了,当然有些时候也是为了交通警察的福利着想,所以为了助益国家的反腐和以权谋私乱象,更要严格遵守交通法规,不能让我们光荣的纳税人都成了一只只被路过拔毛的小羔羊啊!”张香遵纪守法道。
  “中国的路况我这种国外16岁拿驾照的老司机都是适应了好久呢!你才拿驾照几年啊?居然都没捐过罚款?”霍正难以置信道。
  “那当然,我当初的理论考试可是满分呢!而且我的出行路线很是固定,哪里有交通岗,哪里有减速带,哪里有限速,哪里需要观望,我都是很熟悉的,去一些不熟悉的路段时,就需要格外留心了,毕竟中国的路可是天天都在变的,没几天一条小径就突然被设为单行线了,或者突然禁停、禁转,限速又突然降低了,又多了转向车道之类的,那变更速度是第几代导航都跟不上的!”张香经验之谈道。
  “中国马路培养出来的司机估计都能开遍全世界无阻了!”霍正揶揄说。
  “可是中国驾照在国际上可不像手艺那么吃香呢!因为驾校培养出来的都是马路杀手,直接让我们中国驾驶员有个特工出身的背景了!”张香讽刺道。
  “我回国换驾照的时候也领教过,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霍正都入乡不随俗地看不惯说。
  “错,驾驶员考试那是拿钱用磨推鬼的地方,没有小费,就得重考,毕竟能做到人车合一的天才车手也就舒马赫那么一个,况且他还没来中国考驾照,来这儿也是无照驾驶!对大多数人来说,与其屡次折腾贡献报名费,不如一次缴清欢喜拿证,所以才会愿意不愿意的都得放血!”张香黑行行话说。
  “难怪汽车成了最不安全的交通工具,交通事故都成了医院里致命首位元凶!”霍正想起自己医院接的车祸案子心有余悸道。
  “你知道为什么马路上到处贴着‘新手’‘磨合’‘高度近视’的车贴么?因为大部分驾校和驾考的培训、陪练工作都移到马路上了!训练不够,只能路上补了!”张香揭示说。
  “难怪那么多马路杀手!别人拿油练车,他们拿命练车!”霍正感言。
  “那是因为他们拿的不只是自己的命,还有别人的!开车比起自杀,他杀的情形更常见。做医生总是得为那些鲁莽做错事的人带来的伤害和惹出的事端去收拾残局,是不是也很不公平?”张香体恤道。
  “能救得了的时候,倒是还好,只是有些错是不可挽回的,多少有点气馁!医生毕竟不是大罗神仙,没有续命仙丹可卖!”霍正一边欣赏一旁搁置的大作一边夸奖道,“大作啊?还说你不会画画,这么多才多艺啊?”
  “扑哧!”张香斜瞄了一眼,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说,“那是林森画的!”
  “喔,要不要这么羡煞旁人啊?画个画儿还有美人相伴啊?真是夫复何求啊!”霍正一脸的嫉妒恨的看着一旁走来的林森说。
  “美人倒是没看见,就看一身影绰约的左摇右摆的晃悠!”林森逗趣儿道。
  “你干嘛还左摇右摆的?”霍正听闻不解地问张香。
  “你好好问问吧!”林森起兴儿地说完,下了天台去家里拿水果!
  “我练字啊!”张香转着画笔地说道。
  “练字用晃的?”霍正拿起一只毛笔,不明地问道。
  “软笔书法当然得全身动啦,要人毛合一嘛!”张香申明道。
  “噗,哈哈!”霍正大笑不止!,接着清清嗓子说,“人、毛、合一?呵呵!”
  “嘁,嘶嘶!”张香瞥了一眼道,“本来想送你一幅字的,现在啊,省了!”
  “哎,别啊,别别,我刚是碰着笑穴了,可不是故意笑你的!”霍正拗道,“张香同志这么个严肃认真的好青年,有谁能取笑啊!”
  “那你怎么解穴的?”张香漫不经心地问。
  “我那是秘术,不外传的!”霍正欲抑先扬道,“除非是我们霍家人,当然,嫁进来的也算,你想知道不?我教你啊?”
  “免了!”张香干脆道。
  “那……送我的字呢?”霍正不忘前事地说。
  “哝,这个!”张香抬笔,扇着凉风快干地说,“怎么样?”
  “字如其人,很有你的风骨!”霍正看着字幅,喜出望外道,“不过你写个‘行’是什么意思?你愿意接受我啦?”
  “。。。。。。”张香顿时无语了。
  “真的准备好了接受我啊?”霍正见张香也有语塞的时候,顿时心花怒放道。
  “文盲,那是‘彳亍’,不是一个字,是一个词!”张香翻白眼道。
  “词?”霍正一知半解地问,“什么意思啊?”
  “就是让你把人生的脚步放慢些,偶尔停下来歇一歇的意思!”张香解释道。
  “哦,嘁!”霍正败兴道,“白高兴一场!”
  “说你什么好啊?你那高学历都是骗来的吧?都赶不上江湖郎中!”张香热讽道。
  “医学博士不用背汉语字典的!好吗?而且,我又不是电脑,能什么字都认识么?”霍正反驳道,“再说,那跟‘行’字本来就很像!”
  “写‘行’字,它俩有离得这么远的么?”张香比划着“彳亍”两个字,强辩道。
  “我以为是因为宣纸太大了的缘故啊!”霍正诌道,在宣纸上比比划划地说,“这在文本格式上,就叫两端对齐!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好!一切皆有可能!那我告诉你什么是不可能的啊!就是我不可能同意你想让我愿意的事情!”张香一针见血说。
  “……”霍正脸绷得紧紧的,一扭头走了,连走了几步后,停下叹了口气,又折回来把刚刚那副写着“彳亍”的字小心翼翼地卷起来带走了。
  张香看着一去一回的霍正,心里有些内疚自己把话说重了!虽然斩钉截铁的拒绝一直是张香自己认为最快刀斩乱麻的处理方式,但是,霍正毕竟和以前那些一狠撅就跑得不见踪影的玩票族不一样,也许自己为他好的做法却是伤他最深的方式。无论什么理由,伤害别人都是不道德的,打人勿打脸,伤人勿伤心,张香看着霍正的影子,想着,自己下辈子看来是要地狱里刀尖火海地过了。
  
  张香辞职以后,基本上一天不落地来政府大院等林森下班,每每站在车边看着林森走近自己的样子,张香总是很舍不得的看不够。人生在世,机会可不会永远都有,张香这样看着林森的机会,到底还能有多久,张香静静观望地出神了。
  “想什么呢?”林森在张香眼前摆弄着右手说道。
  “以前都没发现原来你这么俊呐!”张香回神朝着逼近中的林森赞许道。
  “小看我来着吧?”林森神气地配合道,“不过,现在纠正也不晚!呵呵!”
  “越看你越觉得比林爸当年还要俏些!”张香审视道。
  “那是自然,你忘啦?我可是你伍妈的儿子呢!”林森炫耀道。
  “这点遗传基因真是一点儿没白瞎!都显性的了!”张香夸奖说。
  “呵呵,那才对得起我妈当年为了保住我,豁上性命相搏啊!所以我就和田妈拼死护住的你一样这么的眉清目秀、光彩照人呐!”林森夸人不拐弯道!





第219章 无心插柳篇十三节
  “我倒希望我妈没有这么拼,那样她的心脏会比现在强壮很多!”张香心有余悸道。
  “我也心疼田妈,但是我还是感激她更多些!”林森感言,“没有你,我一个人要怎么活着啊?”
  “没有这个的话,就按照拥有那个的方式活呗!没有我,也许你会拥有更好的!人脉、财富、家门、名声,或许都会唾手可得!”张香低笑说。
  “我既不是那种人,也是不想当那种人的人!”林森笃定非常道,“我不要什么更好的,我就要你!”
  “因为我就是最好的!”张香想找回能这样和林森说的自己,可是不是现在,这一刻,张香知道林森想听什么,可是张香还说不出口。
  
  “I love every part of her; she cares too much; so it es out harsh。”林森曾这样对楚焦说过张香。其实林森自己很清楚自己为什么爱张香,从小张香就是一个形影不离的存在,总是一直不断地带给自己无数惊喜和无限欢乐,多年的相处,让林森了解张香比了解自己还多。说他痴情,林森倒觉得没有那么崇高,因为自己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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