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主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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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主回忆录-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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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个不大的小鬼头,就是偏要喜欢我这么个大人呢?而我明明是大人,怎么就是有点儿管不住这小鬼呢?
  他含了一会儿,却又松开,盯了我一会儿,再次含住,数次之后,他的鼻息已将我的脸吹得滚烫,我只是有那么一会儿,偏就不想离开。
  他发觉了我的肆意,闭上了双眼,我瞧着他眼下深浓的睫毛,不防他用舌头将我的牙齿启开,我一惊,这才拼命地推他,确是推不开。
  我躲不开他的舌头,却还是大叫:“放开,混蛋小鬼!放开!”
  “你们当着我的面,也能继续温存?”
  一个低沉的厉声,听得我后脑隐隐地发寒。
  叶痕离开了我的双唇,冷静地哼一声:“我便觉得这个时候少了点什么,原来是你。”
  啪地一声折扇响,我回头,借着外面透出来的零星天光瞧见那个人,玉冠博戴,长身玉立,是传说中我的夫君。

  叶痕生气了

  “血沧澜,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我惊异地望向他,手脚愈发冰凉。
  他的面色在熹微光亮下看不清楚,但总逃不过阴翳。我想起他说过的话,他要利用我来害叶痕。
  难道,他一路都跟着我?我本该有所警觉,却竟然忘记了。我怕他仍旧会用我来伤叶痕,虽然不知道他会耍什么手段,但我心中隐约觉得十分不妙。
  血沧澜嘴边浮上一笑:“好夫人,你为了我,着实受累了。”他柔声说着走过来,但我却听得头皮阵阵发麻,不寒而栗。
  他伸出手搭我的肩,叶痕一掌抓在他手腕上,两人暗暗用内力相抗,我瞧着他们的神色故作镇定,额头却有汗滴渗出,心中越来越害怕。
  叶痕忽然分神说话:“你说什么?”他不能聚集精神,说话就有些吃力。
  我喉咙有些发颤滴答叶痕:“他是一路跟着我来的。叶痕,你说得对,我是天生的蠢货……”
  叶痕重拍一掌与他分开,身上受了反噬,我反手抱住他,他低头凑近我,舔掉嘴边的血腥,抚着心口笑了笑,“究竟是他跟着你来,还是你故意把他带来?”
  我脱口而出:“我没有。”
  叶痕继续笑,随后转向血沧澜:“你说呢?”
  血沧澜哈哈两声,缓缓地再次伸出手臂,抓在我肩头。这回叶痕没有阻拦,我心里很怕,只想紧紧滴抱住他。血沧澜又将内力使出来逼迫我放开叶痕,我也去与他相抗,可是我仍然抓不住叶痕,还是一把被他带了出去。
  血沧澜探到我掌心,像夫妻一样将我十指扣住。
  叶痕的眉头皱了皱,却仍旧没有动。
  “相……”我想叫出声,血沧澜的手指抵在我的骨节,一股阴寒的气流直捣胸口,我忽然窒息地喘不过气。我管不了许多,只紧紧盯着叶痕,你一定要相信我。
  血沧澜眉峰一挑,另一手轻浮地抚我面颊:“这么着急叫相公,等回去相公好好奖赏你。”
  他说得实让我恶心,可我在他手里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为什么,我是剑圣的弟子,我还要当天下第一剑道,难道这么多年,我只是井底之蛙,根本连跟他抗衡的能力都没有吗?
  叶痕偏头看着我们,目光恻然:“不是你蠢,秋小七,是我。”
  他说完,忽然手掌朝着一旁石壁重重砸去,石坑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头顶的积叶层连带潮湿的积雪纷纷震落,那伪装作树叶的毒汁铜片机括从头顶如雨而下,血沧澜收了功力将我一抛,眼看铜片将刺入我发际,我悲哀地向叶痕的方向望过去。
  他已经没了人影。
  我很疑惑地吐出三个字:“叶痕……”最后的一个“呢”字才刚刚挂在舌上,我的腰间就被人一揽,随后眼前刀雨倾盆直坠,将地上泥土溅起大片,我眼前一晃,后仰跌下。
  咦,我还活得好好的。
  只是置身于另一石洞中,石洞半圆盖下,似乎是个墓穴,想必与深坑相连。那环着我的胳膊瞬间抽离,我转身过去抱住他:“叶小鬼你不能不信我!”
  叶痕摸摸我的后脑:“若是你方才没有喊出我的名字,我就放任你死了。”
  我抬头,无辜地盯着他:“你说真的?”
  他咧嘴一笑:“假的,蠢货。”
  我有些冷飕飕,打了个喷嚏,但奇的是,我明明用嘴打喷嚏,但眼里却落下许多滴水。莫名其妙地厉害。
  叶痕抹掉我脸上的水渍,深吸一口气:“长点记性吧。”
  我直接将他袖子扯过来擦了擦脸:“小鬼,你越来越可爱了。”
  叶痕却拂袖,离我远了些:“你既然要为他做饵,那就随我来,我带你去看他想知道的。”
  石洞机括从一侧敞开,叶痕首个钻了进去,没有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
  绕过九曲回肠一般的密径,终于是到了一处开阔些的地方。这里是两条密道交汇之处,一条是我们方才入口通来此处,还有一条不知道通向哪里。如果血沧澜想要进来,机括重重的这一条必是不能走的,他一定会找寻其他的密道入口。
  我觉出远处的森寒,下意识地向前追了叶痕几步。叶痕有些冷目,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漠然瞧我一眼,又将眼神收回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我继续追他,他忽地停下,回身,我就撞在了他身上。
  他将我身子扶住,抬眼,青稚嫩白的少年面庞上,两双明耀的珠子复杂得我有些看不透:“前面石门背后就是陈棺冰洞。”他说着在我周身上下瞧了一遍,随后将我手上的厚厚的衣袖褪下。
  我的胳膊赤裸地被他扯露出来,我不晓得他要干什么,随后偏了脸不去看。
  他伸出指肚在我肘上摸了摸,将我摸得心里有些痒,随后却听他说:“血沧澜原来是给你贴了这种蚕血药香,凭借这味道找寻到密道口。常人闻不出异味,只有他服过相同的药丸,才能够闻到。”
  我转头看他,见他手指里捏着一颗黑米粒一样的东西,这次恍然:“我梳洗时还以为是多了一点痣,并不曾多心。你既然知道了他的把戏,还生我的气么?”
  叶痕淡漠的表情并没褪去,只是将那米粒弹丢在地上。
  “尊主!”
  另一密道中传出声响,我听出是司空空。司空空从密道钻出,跪伏于地上,面上严肃不似以往的妩媚模样。
  她说:“尊主,剑叱阁和其他各派的人已强行上山,杀死了数百教众,如今杀到了云灵殿前,来者众多,都是高手,属下们拼死也将抵挡不住了。他们叫嚣着今夜三更要看到慕容希尊主的尸体,救出被关押冰洞的血沧澜夫人……”司空空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否则投火烧山。”
  以前听苏不败所说,当年魔教有三位尊主。一位是教主,一位是象征圣火之光的童子圣灵,另一位自然就是教主之妹,中原武林眼中的头号妖女慕容希了。她已沉睡了二十,多年,竟然还能让江湖人惦记成这样,究竟是美得有多妖孽?
  叶痕点了点头,无波无澜地说:“将她带出去还给血沧澜。”
  我的心沉了沉:“叶痕,你不信我?”
  叶痕转身将我几处大穴封住,吩咐司空空:“善赏,你将血夫人绑上大殿,若是他们胆敢闯进云灵殿,你就杀了她。”
  我的脑中有些昏眩,胸口好似刀剐:“叶痕,你要以我为质?”
  叶痕不置可否:“既然血沧澜这么喜欢利用你,我也试试,这一招到底灵不灵。我猜血沧澜即便不在乎你的生死,也得在乎他武林盟主、剑叱阁主的颜面,不敢轻易攻上大殿。”
  我几乎悲哀得无力,口中想说什么,终究一句也说不出。司空空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转瞬即逝。她将我一路押出密道,我钻出时才知道,这密道的尽头就是云灵殿的一间卧房。
  这间卧房可谓是金碧辉煌,将我的眼睛刺得难以完全张开,墙壁、窗棂、桌椅杯盆、帘帏布匹,无疑不镶金绣金,我瞧见那金丝所绣凤凰涅槃之景的床帏边规整地摆着一件金缕玉衣。
  出了密道,司空空看我的颜色柔和了许多,她瞧我完全一副下里巴人的模样,自然不忘对我解释一番。
  她这一开口才似了常态:“我听人说慕容希尊主五行缺金,所以向来一切所用皆为金。这是慕容希尊主曾经的卧房。秋姑娘你瞧奴家缺什么?”
  我心情正大乱,说话间见已来到大殿。大殿比起那间藏娇的金屋立刻变了一副模样,穹顶纹路与殿上雕刻壁画皆异于中土。我们进来时,穿着奇异却一致的教徒们向着司空空跪身称颂后,才静静退下,各个眼中肃穆。
  殿外如同野兽一般的喊叫此起彼伏,除司空空守在殿内,其他三使率领教众在门外与他们僵持,他们也并不能捞到任何好处。我听来尽是有人不识好歹,屡屡想冲破殿前所布的阵法,结果非死即伤,哀嚎不止。我心烦意乱地想着叶痕方才对我的冷漠,直想将头撞在柱子上,将自己撞得清明些。
  但这样也好,我终归能为叶痕做点什么,
  “别撞了快别撞了,这柱子都被你撞掉漆了。”
  我听到这声音,嘴角不由得弯出个笑来:“苏不败?”
  苏不败太极妙招在我面前慢悠悠地挥舞过去,随后站定:“正是小生我也。”
  我问他:“你怎么也在这里?”
  苏不败收起太极剑:“我此生自然与空空儿永不分离。”
  我:“空空儿……”
  他同情地瞧着我:“空空儿怕你一个人寂寞,要我陪你说会子话解闷。”
  我有些笑岔了气:“败败儿……”
  苏不败不悦,但仍自顾自地说他的话:“我自来蚩灵教后,已做了一件大事。”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实的书册,封面墨迹尚新:《江湖秘辛大全》。
  我大惊:“竟……竟已经写完了?”
  苏不败摆摆手:“并没有,只在此打听了一番慕容希的旧事,便已写出一册了。”说着苏不败得意地翻开第一页,我定睛一看:《江湖秘辛大全——之一:妖女秘史》。
  苏不败说:“若是我走到殿外,与那一群江湖人士做交换,只要他们愿意退出蚩灵山,我就将此书交换,你猜会怎样?”
  我答:“会将你撕成肉条送回来,”我顿了顿,“书册应会留下,的确值得钻研。”
  他凑到我耳边:“想不想听听慕容希与你师父的艳事?”

  二十年痴(上)

  “你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
  “是我先问你。”
  “你没听过剑叱阁么?”
  “没听过,也不过是中原肖小。”
  “剑叱阁主孟翀就是我。”
  “想偷剑,就要先杀了我这守墓人。”
  身着凤凰金缕的慕容希盘旋起,坐于剑圣身前所跪墓碑之上,翘起二郎腿。她支手托着尖翘的下巴,面上妆容妖冶不可方物,额前高髻竖起,将完整的光洁之面呈于艳阳之下。她身上的金缕比日头还耀眼,好在剑圣他老人家少时便对日练剑,任何光亮也不能伤了他那炯炯有神的两颗珠子。
  剑圣环顾四周,倒已是有不少新鲜的死尸。斜眼望见不远处亦有一处荒冢以碎土掩埋,想必是清理在一处的日久白骨。
  他向她望了许久,揣度了一下她可能的身份,虽然小模样的确令他有些丢魂,但仍旧抬起手中那把寻常的剑,对准了她。
  慕容希蔑视地睨他一眼:“提醒你,不要触碰本座的身体,否则……”
  慕容希的红唇微抿,眯着眼朝他一笑。
  八荒剑为上古玄铁所制成,几百年来,为盟主象征之物。上届盟主死得突然,被人发现时已曝尸山崖三天,手中所持八荒剑消失无踪。
  自古来,持八荒剑者号令江湖,莫敢不尊。十年间争夺这把剑的人不计其数,今日落在这人之手,明日这人便死了,后日又被别人号令天下,到了十年后,赝品剑大街小巷都可以买到,但真剑,就是没人见过。
  其实,真剑就在钱塘一位名妓的手中。
  说来,盟主也是男人,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他前夜里与各大门派聚集钱塘商量下一任盟主提名之事,但耐不住钱塘名妓柳芸芸的名声,便偷欢一宿,半夜里酒还未醒,却惦记着被人发现有损声名,便偷偷地溜出来,这一溜,就忘了自己的剑。
  出门走了半程的盟主握了握拳头,终于发现少了点什么,于是回头。白衣高挑的少年和金衣妩媚的少女持剑相望顷刻,斗转而上,脑袋昏沉赤手空拳的盟主拼了数个时辰,终究死在自己的剑下。
  因亲手斩杀魔教教主而当上盟主之位,再被接任的魔教教主亲手斩杀,倒也是有因有果,是非祸福,怨不得谁。
  八荒剑在蚩灵圣光诵经沐浴四十九天后,镶于老教主墓碑之中。慕容希以圣尊之躯独自守冢十年,到如今已二十六岁。
  二十六年间,还没人能打败她。
  “不要……触碰……我的身体。”慕容希朱唇若毒,倾一字如销他一片魂。剑圣心想,大约脚下这些尸体,便是被她眩惑,未战而先败,他要克制不被她妖法所克。
  剑圣于是转了转念,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守墓的时候,都如何吃食?若是走得远了,就不怕有人趁机偷剑?”
  慕容希噗嗤一笑,瞟了瞟眼皮下新鲜的尸体,再次瞧向他:“你生的细皮嫩肉,味道也许不错。”
  剑圣冷笑:“妖女竟以人为食,我若是不杀了你,如何能告慰魔教手下的冤魂?”
  慕容希有点不耐烦:“偷剑就是偷剑,何必说是为了武林正义呢,中原人道貌岸然。嗯,道貌岸然这词我用得对么?”
  她询问间手已抖出,金袖翻腾,手中尾鞭抖出,暗刺鸩毒如雷电射去。
  剑圣当上阁主之时,早已经是天下第一。她的尾鞭再厉害再毒辣,也奈何终究是个女子,气力总归不足。斗了三个时辰,眼见日以继夜,她忽然扔掉尾鞭飞腾过来。
  他一向注意不去对上她的眼睛,不去看她的唇,可到了第四个时辰,终究没有忍住。
  男人啊,败就败在身下的第三条腿上。它一想瞧,就是克制也克制不住那一股欲望啊。
  于是他略一迟疑,便被她近了身,当她的手触碰在他胸前那剧烈跳动的物什前,他的瞳孔张了一张。
  慕容希将手掌贴在他滚烫的心口,开始吮吸他的内力。
  但剑圣终归不是俗物,被她手掌控住之时,他只想到一个方法。
  他向前推着她前进几步,慕容希仍旧保持着与他一臂的距离,因为只有手臂伸直,才吸得到更多他的内力。她被他推得后退,却仍是贪婪地不放开,他深厚的内力是她前所未见,她看到他就像是捡到了天上掉下来的宝贝,一刻也不能松开。
  退着退着就退到了那墓碑前面,她身体被推着碰到墓碑时,她才警觉地分神去定了定脚底,结果剑圣就这么欺近过来顶在她丰满柔嫩的前胸,在她烈焰般的唇上吻了下去。
  她不知道她的牙关与他的舌头斗了多久,她舍不得他心口汩汩涌出的内力,却也再无法分出许多个神来定身和抵抗,脑子也不知怎地有些懵懵然,忽然地口边启开一个缝,他的舌突了进去。
  吸取内力之时,人就像是滚胀的羊皮囊,这一松口,便如皮囊中了针刺,瞬间干瘪下去。
  慕容希喉咙涌上一阵血腥,这血腥喷出时,她确定也粘合在他的舌上。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交融。
  也是她的死期。
  剑圣一手抱住下跌的她,另一手运出全身所剩的力气,镇开了尘封已久的碑中剑。
  八荒剑在手,他却略有些迟疑。他将手中的这两样东西紧紧地握住,离开,打算找个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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