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满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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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满甲天下-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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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索性让他们看过瘾。更何况,既然丁美满把犹豫不决玩上瘾了,那他就替她把心迹昭告出去。
  ——你不够体贴、从不顾忌我的感受、总是擅自替我决定所有事、把我逼得太紧。
  离婚时,丁美满为他列出的条条罪状不识相地跃了出来。他的观点没变,至今觉得这是欲加之罪,好比爱的时候没有理由,不爱了则任何事都能成为分手理由。啐,他没有必要窝囊地保持缄默,扛下这番罪责,只不过……现在情势不太利于他,所以就只好先忍气吞声一下。
  对,只是暂时地忍气吞声,等往后,这些帐是可以一笔笔算回来的。
  “那个……记者那边暂时先别做回应了。”想着,他出尔反尔收回方才气势十足的决定,尴尬地唤住正欲离开的助理。
  据调查表明,迎来送往的机场大厅,是个发展爱情的好地方。
  对于这个观点,凌嘉康曾经表示赞同,因为就是在机场他捡到了丁美满,但随着事态的发展,故地重演的他只想粗暴地骂一句“狗屎”。异国的机场是满目的金发碧眼,寻不到一丝熟悉感,干净米白色地钻一尘不染让整个机场大厅显得更明亮,亮到让凌嘉康觉得晃眼。
  看着自家艺人惬意地坐在VIP休息室里的按摩椅上享受,他皱了皱眉,索性阖上那本完全没心思看的杂志,想到杂志照片上那个一早从贾天夏房间里走出来的女人,曾死赖在这张按摩椅上不愿走。甚至租屋搞定后,她第一时间就冲去买了张一模一样的按摩椅,之后从来都没再坐过。
  是不是女人都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趋之若鹜,反而是那些常在眼前晃唾手可得的,提不起丝毫兴趣了。
  “喂,在想什么哇,那么出神。你要不要也过来坐一下,我们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耶,放松下啊。”
  “在想一个又聋又瞎的疯子。”他一反从前喜怒不形于色的个性,咬牙切齿地回道。
  休息室并不大,装载不了凌嘉康的怨气,生怕被波及到的艺人闭上嘴,对于凌嘉康口中那个又聋又瞎的疯子,他不予置评,谁知道那纠纠缠缠的两个人会不会转眼又如胶似漆。
  “好了好了,可以走了。”安排好一切事宜的艺人助理匆忙地奔了进来。
  这句话对于凌嘉康来说就像福音,这个地方太触景生情,不管目光落在哪,都会想到她,再待下去他也会疯。
  所以几乎是话音还没散尽,他就迫不及待地举步,害得大伙也只能不发一言赶紧收拾个上去。幸好是在国外,除了圈内人基本没什么人认得凌嘉康,不然他那副恨不得把整个机场都拆毁的表情,天知道会被媒体渲染成怎样一段狗血故事。
  “难得啊,很久没见你亲自陪艺人来拍广告了。”负责接洽的人跟凌嘉康还算熟悉,看得出他心情不好,又不想一路上气压总那么低迷,正试图没话找话缓解下气氛。
  “我的葡萄园出了些事,需要过来处理,顺路。”
  虽然是简洁明了的答案,好歹是让人找到了话题,“很麻烦吗?你还真属于自找罪受,光是做经纪人就够你忙的了,当初怎么会想到去接下那个葡萄园……”
  话说到一半那人就即刻打住,原因是凌嘉康投来的眼神很惊悚。
  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踩中了心事,这种滋味着实很不好受。他的确自找罪受,甚至蒙了心瞎了眼还犯了贱非要挑个心里揣着别人的女人。但那是他的事儿,还轮不到旁人来品头论足。
  “哎呀呀呀呀……”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徒然飘来。
  凌嘉康闻声,敛起眉心,看向身后发出这种奇怪声音的艺人助理,那一脸活见鬼的表情让他压在心头的烦躁找到了借口蔓延,“做什么?想留在这唱京剧?”
  “不是不是啦,我看到那个又聋又瞎的疯子了!”好心提醒反而换来了嘲讽,这位助理非但不计较,仍旧尽责尽心兴奋地伸手指向不远处。要知道和阴郁的凌嘉康待一块简直是种折磨,而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唯一能替他扫去阴霾的只有那边那位眼熟的“疯子”。
  顺着助理手指的的方向看去,闯入眼帘的画面让凌嘉康心头一闷,有些不相信自己转运了。他眯着眸子,没有动静,细细地打量着那个时时刻刻扎着他心肺的女人。
  亮紫色的抹胸小短裙配上黑色绸缎高跟鞋,姣好的身材好和修长双腿一览无遗,柔顺的浅棕色长发垂在肩侧,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此刻更显得病态苍白,不施脂粉很清秀的一张脸,那双带笑的眼是亮点,有着让人过目难忘的能耐,是丁美满没错。
  问题是这个向来大大咧咧的女人,竟然也会有这种媚态?身体扭成前凸后翘的S型,单手撑在一旁的车顶上,嘴唇微张,笑容间有添了那么一丝楚楚可怜的成份,眼神紧紧扣住站在她面前的陌生男人,连声音都是酷似某台湾名模的嗲音,“你要去哪里呀,可以顺道带我去火车站吗?唔……人家第一次出国耶,人生地不熟的,不敢自己去,怕被骗呐。”
  “小姐,请问你这是在勾引我吗?”任由她怎么拗造型,那个陌生男人就是不为所动,还甚为理性地问道。
  丁美满用力点头,大有寻到共鸣的意味。
  惹得凌嘉康忍不住攥紧手心,她在发什么疯?不是从一而终、非贾天夏不嫁吗,那些刺耳的话都还言犹在耳,怎么转身就跑来异国机场随便勾引个陌生人,还一副巴不得钻进人家车里的模样。
  就在他遏制不住想要上前把她揪走时,那个身材壮硕、皮肤黝黑的陌生男人忽然一反刚才冷漠的态度,一阵扭捏,姿态要比丁美满更妖娆,给出了个很具有震撼性的回答,“哎哟,你搞错了啦,人家只对男人感兴趣。”
  …………
  别说丁美满了,就连始终站在角落观众的凌嘉康等人都错愕地说不出话,这事态发展是不是也太具有戏剧化效果了?谁能想象那种让人崩溃的撒娇娃娃音从一具如此高大强壮的身体里迸发出?
  同性恋是不应该被歧视的,但能不能麻烦给点前兆,不要转变得那么突然啊。
  “我我我我我、你你你你你你……”美满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吱唔了半天,仍是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好。
  “所以,麻烦你去找别人搭顺风车!”冷声冷调地吼完后,他又一次恢复到先前风情万种的模样,边转身离开,边带着娇嗔:“啐,我最讨厌卖弄风骚的女人,我男人就是被你们这种狐狸精抢走的,恶心,不知羞耻……”
  “谁让你他妈的不长眼睛找个双性恋啊!!”既然交易不成功,美满也没必要忍气吞声,索性冲着那个背影叫骂。他男人被抢走就很了不起吗?凭什么迁怒她啊,要知道她男人也是被卖弄风骚的狐狸精抢走的啊!
  凌嘉康回过神,憋着笑看她涨红着脸冲着陌生人背影叫骂的举止,和刚才女人味十足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可他还是更爱看她这副蛮不讲理十足泼妇骂街的样子。
  得不到回应不要紧,丁美满照旧可以自顾自地骂得舒爽,那个男人是不是还能听到她压根不介意,只想要把憋在心里头的气吐出来。
  直到骂累了,气也消了,铺天盖地的沮丧无奈填满了她的心,她垂下眸,扁着嘴,傻乎乎地站在,用高跟鞋的鞋跟拨弄着地上的石子。看起来,就像个被主人遗弃在街边的家宠一样,茫然、找不到回家的路、更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左还是往右走。
  她又一次迷路了吗?
  嘁,那关他什么事,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吗?凌嘉康强迫自己漠然地拉开视线,不去看她,也不去心软,既然做再多她都不会领情,那不如什么都不做,“走了。”
  “啊?!”
  他身边的那些人很默契地齐齐表现出惊愕。
  “上车。”他仍是不为所动,想到她的不信任、杂志上的报道还有贾天夏得奖后所说的话,她的咎由自取不该由他来买单,这种时候他甚至该幸灾乐祸地跑去嘲笑一番,赏她一句“谁让你不选我”,但他自诩还算善良,不愿做落井下石这种没格调的事。
  所以,立刻离开,眼不见为净是两全的办法。
  既然当事人都不愿意搭理,那看戏的也只好跟着散场,可就在车子刚发动时,某人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后视镜,眼神里划过的微怒彻底出卖了他的心。
  下一秒,也不顾车子已经上路,他很随心所欲地打开车门,长腿一跨,这举动害得司机立刻刹车,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中,凌嘉康起身、下车、用力甩上车门,抿着僵硬的嘴角,大步朝着丁美满走去。
  “要不要也勾引我一下,我可以考虑带你去火车站。”在她身后站定,他直接伸手粗暴地把她拽进怀里,动作很有气势,可那样一句开场白飘出后,即刻宣告了这场爱情游戏里他败局已定。
  任是这女人怎么闹腾,凌嘉康总能容忍地把之前的帐一笔勾销,给她最后一次的机会。
  而这最后一次,似乎有无限蔓延的意味。
  在饿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时,品尝到一碗具有浓浓家乡味的牛肉面,这种感动绝对是任何词汇都难以形容的。
  美满只能用行动来表明,她就差没索性把头埋进那个白瓷碗中,迅速把面捞干净后,她还顺带把汤都喝得一滴不剩。末了,再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舐着唇畔留下的余味,再顺带溢出感叹:“啊,好爽好爽,人间美味啊。”
  “别舔唇,用纸巾擦。”凌嘉康冷着脸,把桌上的盒装纸巾丢在她怀里,紧绷的喉头动了动,视线里燃着灼热,他不想说这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在不知不觉间玩弄性感,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舔唇动作,却能轻易把他扰得心痒难耐。
  “哦。”她很识相,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而这两样丁美满全占了,所以在凌嘉康面前她也只能低声下气。
  “吃饱了吗?可以给我个解释了吗?”
  一说到这事,美满立刻把唯唯诺诺给忘了,猛地拍桌,怒气十足,“妈的,别提了。人要是倒霉起来,做什么都不顺心;就像太阳东边升、十五月儿圆一样,都快成了自然规律了……”
  她开始情绪激愤地描述起遭遇的那一连串倒霉事件。
  想学人家拿得起放得下,还是没用的看着贾天夏哭了很久,这男人却睡得像死猪。
  迫不及待想要飞来处理葡萄园的事,结果所有航班都已经满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转机。
  出酒店的时候,赶上几年难得一遇的电梯故障。
  赶去机场时,手被出租车门夹。
  等飞机时,航班严重延误。
  吃个飞机餐,都能吃出无名氏的指甲,并且还形状奇特,难以判断是手指甲还是脚趾甲。
  千辛万苦总算抵达,行李丢了,如果只是丢了随身衣物那也就算了,重点是她脑子抽筋,竟然把手机钱包全放行李箱里寄存了……
  在试图想要把行李找回来未果后,万不得已,美满只能想到个下下策——出卖色相,找个人搭顺风车。
  “你怎么不索性把护照都丢掉。”听完那一连串的光辉事迹后,凌嘉康也只能发出这种疑问。
  “因为登机时要查的嘛。”她回得理直气壮。
  “还真有脸说出口。”
  他抛去一道瞪视,沉着气,正在考虑是不是该避开一些彼此都不想提及的问题,美满反倒先把距离拉开,见外起来了,“那个……谢谢你借钱给我,等回国之后,我会尽快还给你,这个、这个这个牛肉面不用还了吧……”
  “你觉得我把你带回来是为了让你还钱?”凌嘉康眉梢一挑,嗤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跟他玩客套?她是真不懂吗,有时候这种疏离的客套反而要比决绝更伤人。既然这女人完全都不在意他的感受,那他也没必要去在意这种时候谈贾天夏会不会刺痛她。随手将那本严重影响他心情的杂志丢到美满面前,摊开到与她有关的那一页,凌嘉康不懂含蓄为何意地直接发难,“确定要复婚了?”
  尽管媒体全都一致认为贾天夏所说的‘老婆’是莫蔷,他还是能肯定,那绝对是在暗指丁美满没错。
  如凌嘉康所料,美满开始语塞,眼神闪躲,神情尴尬。
  寥寥片语,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威力,慵懒语气揪得她心绞痛。让她无处可逃,不得不正视起自己的荒唐境界。撇了眼杂志上的照片,她抿唇不想探索得太清楚,即使不去看那些看图说话的文字说明,她也能猜到个大概。
  一番普通至极的分分合合,经由镁光灯的渲染被无限扩大化。曾经是媒体隔三差五地赋予他一堆绯闻,现在也是媒体称他是念旧专情的好男人。所以,说到底,对于她来说莫蔷只是个导火索,即使没有这个女人的突然闯入,他的身边仍是不会缺乏这种狐媚角色。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爱玩爱闹贪图新鲜刺激,厌了会毫不留恋地抽身,如同离婚时那样。复婚吗?再回到从前那种每天上网游览娱乐新闻时提心吊胆的生活?纵使她再大度,也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
  有时候她甚至会很天真地想,如果她不是丁美满,他也不贾天夏,他们的婚姻闹剧没有被摊在阳光下暴晒,是否就可以爱得安稳一些呢?
  “如果确定了,我一会就让人帮你订机票送你回去,葡萄园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会把你那份买下来。就请结你的婚去,别在我眼前晃……”
  “不确定。”她瞪着眼,态度坚定地截断了凌嘉康的话。
  谁会甘愿这辈子就被那个烂男人绑死?她有权支配自己的生活,更有权决定把生活的重心摆在哪。如果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是他要的调调,那她宁愿一个人过。
  “哦?”这答案,无所谓惊喜或诧异,他只是表示怀疑地哼了声,很平静。就算丁美满什么都没说,他也能猜到些许,如果她和贾天夏之间真如杂志上所写的那么如胶似漆、好事将近,又怎么会一个人跑来这边?
  “嗯嗯!”她再次用力点头,为自己的话增加说服力。
  于是,他要的答案已经摆在面前,那不如就既往不咎吧。想着,他起身,阖上杂志,赞赏地拍了拍她的头,像在奖励一只离家出走后又乖乖回来的宠物,“很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的手稍稍施了些力,惹得美满好奇抬头。
  彼此的视线只是短暂交汇了片刻,她就慌乱避开,出于女人的直觉,她隐约咀嚼到他的一言一行都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似乎她径自纠结着和贾天夏之间的事,在他看来却成了另一番意味?
  中国南方的冬原本就以阴冷著称,再加之霪雨霏霏,暗无天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粘稠的气息。就是在这种阴云密布的衬托下,某家电视台的制作人办公室愈发死气沉沉。
  据说该办公室的主人最近时刻处于怒气值满格的状态,没事最好是别轻易招惹,否则轻则自尊受损,重则身心俱残,就连台长同志都不敢触犯。究其原因,就是这位黄牌制作人笃信就要追回的前妻不告而别了,工作请假、手机关机、音讯全无,就像传说中的人间蒸发。
  “我猜他是被甩了,这不是明摆着嘛,莫蔷不要她了。”
  “啧啧,莫蔷本来就配不上他啊。”
  “怎么可能是莫蔷,我猜一定是丁美满啦,人家丁美满就是连分手都懒得说了。”
  “啧啧,作孽啊,没想到情场上无往不利的贾天夏也会有这么一天。”
  “没那么简单,估计丁美满回来就是为了复仇,把前夫勾引到神魂颠倒,再让他尝试下无情抛弃的滋味。”
  “啧啧,作孽啊,没想到女人的报复心那么可怕。”
  “你们都想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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