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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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小丫鬟-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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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龙莫不知何时,早已从车中跳出,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清幽的月光下,清冷的剑光闪烁。
  无声无息的缠斗,有人无声无息的倒下,竟然连呼痛的声音都没有。
  衣云的目光追随着龙莫,娘亲的目光则追随着丁琅。
  剑光,鲜血,厮杀,这些就连在梦中也不曾出现的场面竟然如此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衣云的心担心着龙莫的安危。
  后面的马车里,那个病弱男子的侍卫也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但是毕竟人数悬殊且黑衣人的招式很是狠辣,招招取人要害,招招要取龙莫和病弱男子的性命。
  忽然有剑从车外插了进来,插入了衣云的右侧,距离她的右臂仅有一寸。
  衣云吓了一跳,只听龙莫冷然的声音传来,“下车。”
  衣云搀起娘亲从车上跳下,龙莫和丁琅立刻护住了她们,只见车子的后面有好几个黑衣人在向车子里刺剑。
  下车后,衣云和娘亲紧紧靠在一起。
  而病弱男子的侍卫好似渐渐的不支。
  一个黑衣人剑法凌厉的向病弱男子刺去。
  “莫,救我。”他无力的喊道。
  龙莫飞身而去,挥剑挡住。却没注意到有一只剑正无声刺向他。
  衣云一惊,毫不犹豫的扑在了龙莫的身上,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凌厉的剑。
  冷月无声,云在空中缥缈的浮动。
  有温热的液体从腹中涌出,衣云甚至没有感到疼痛,只是感觉天忽然开始旋转,她还看到龙莫的目光焦急的看着她,眼里是深深的震惊和不信。
  “云儿。”娘亲惊恐的声音响彻夜空。
  有马蹄声传来,龙莫的侍卫队到了,衣云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夜风冷冷的吹拂,冷月无声的在云层里穿来穿去。
  莫王府的待客房里,宝鸭薰炉里的润脑香已快燃尽,几只红烛燃得正旺,烛油淌下来,溢满了烛台下的碟子。
  烛火摇曳,映出衣云苍白的面孔。
  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由于失血过多,她的脸色很白,白的胜过高天上的流云,胜过冬日里的积雪。乌发凌乱的披散在枕上,在脸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黑,黑的触目惊心。
  她左侧肋骨处被刺中,好在没有伤中要害,此刻止了血,敷了药,御医说,只要明日能够醒来,就无大碍了。
  龙莫站在屋中,望着衣云憔悴的模样,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跳的抽疼了起来。
  这种感觉和香香被人劫走的那晚是如此的相似,同样的害怕失去,同样的心痛,同样的恨,恨那些凶手。
  这个小丫鬟总是让她很意外,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她替自己挨了这一剑,而且毫不犹豫,当时的状况,若是有半分犹豫,那剑就已经刺在自己身上了。
  龙莫不明白他为何每次见到她总是出言讽刺,其实他知道自己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
  或许是怕,怕自己被她迷惑吧。
  衣云长长的睫毛轻翘,在脸上投下一圈阴影,眉头轻颦,似在忍受着剧痛。
  这个柔弱的小丫鬟竟然很顽强,止血,上药她都没有吭一声。
  龙莫很坚定的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思绪如潮,今晚的龙莫再一次的失眠了。
  夜更深沉了。
  [正文:第二十三章 玉镯风波]
  一月后。
  衣云的伤完全痊愈了,终于可以到园子里去转转了。
  满眼的晴光明媚,漫天的飞絮杨花。
  时令已经到了暮春,满树的新绿已然变成了碧绿色。树上的叶子已经长大了,树也枝繁叶茂了。微风也更加的暖和了,吹在脸上熏熏的。
  衣云养病的一个月内发生了很多事。
  第一件事便是娘亲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和夫君。他们便是丁琅和丁琅的爹爹丁同。丁琅果然便是娘亲的风儿,自己未曾谋面的哥哥。
  第二件事便是皇上已经下旨让龙莫和月下香完婚,日子便定在本月的十八,还有十天。此刻莫王府里正在张灯结彩,下人们忙得团团转,毕竟王爷娶王妃是一件大事。
  第三件事便是南龙国西边的小国星芒国的王子前来朝圣,就住在宫里。而且星芒国的王有意和亲,而皇上就一位公主,那就是清心公主。
  这一切都发生在衣云养病期间,而每一件事都是和她息息相关的。
  娘亲终于和亲人团聚,总算是有家了,终于不用日日活在期盼和牵挂中了。而衣云从醒来的那天起就决定要离去了。当初决定来王爷府避难,多半是因为娘亲,她不愿意娘亲因为自己而受连累,不愿娘亲因为自己而遭到君凌天的毒手。如今好了,有了可以保护娘亲的人了。
  龙莫和月下香就要完婚了,衣云的心中尽是酸楚,早就知道自己和他就是两条平行的线,永远不会有交集的。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舍不得娘亲,舍不得清心公主,若是她嫁到了异乡,自己在南龙国便少了一位知心的人儿。
  衣云轻叹一声,方要离去,只听前面的花树下,有人语声传了过来。
  一个娇柔的声音说:“这么久了,你为何不去看我,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你应该知道,我很忙的。”
  “我知道你很忙,那以后我来看你,可好?”
  “恐怕我没工夫陪你,我要追查那日行刺的黑衣人的来历。还有许多国事,你是不会明白的。”
  衣云听出那是龙莫和月下香的声音。
  自从衣云醒后,整整一个月,都没见到龙莫。
  衣云听娘亲说起过,龙莫当日陪了自己一夜,直到自己完全脱离了危险他才离去。还嘱咐下人好好的伺候她。
  也许他不再讨厌自己了,不管他对自己怎样,自己都要离开了。
  “你瞧,你给我的玉笛我已经找到了,我给你吹秋水曲罢,你最爱听得。”月下香欣喜地柔声说道。
  “不,给我,让我来吹。”龙莫忽然沉声说道。
  接着,只听呜呜的笛声响起。
  还是秋水曲,可是龙莫吹得调子很幽怨,一如多年前一样。
  衣云本来要走,听到笛声,心里一震。那丝丝缕缕的笛声如同定身法,把她定在了那里。
  时光似乎开始倒转,那个穿白衣的少年坐在舟中,悠悠的吹着笛子。
  那时衣云第一次见到这么纯净的少年,他的白衣一尘不染,他的皮肤温润如玉,他的眼睛就像深潭。阳光在他的身上洒下点点光影,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小的天神。
  也就是那时,这个白衣大哥哥就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中。这么些年过去了,有些事情早已忘记了,可是他在舟中吹笛的身影却永远的定格在她的脑海中。
  他都要成婚了,为何还这样的忧愁?
  他应当欢喜的,不是吗?
  笛声逐渐的停歇,月下香问道:“没想到你吹得这么动听,只是为何你的笛声这么幽怨,难道你有心事?”
  龙莫不答,问道:“香香,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
  “当然记得,那时………咦?你怎么在这儿?”月下香一回头,看到了衣云。
  她似乎很惊讶,根本没想到衣云会出现在这里,看来,龙莫没有把自己在王府里的事告诉她。
  杏眼圆瞪,红唇张成0型,这次月下香确实惊讶的不轻。
  这个小丫鬟,被自己赶出府的小丫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怪不得龙莫这些日子都没去月府,莫非他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看情形不像,她了解衣云,她答应不会说出去的,她不会拿月府的安危开玩笑。何况,她没有证据。
  “我马上就会离开。”衣云的意思是让月下香明白,她就要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可是此时的月下香哪里听得懂她的话?
  “是本王留她在府中的,她救了我的命。”龙莫说着,扫了衣云一眼。
  看来她的伤势已经大好了,脸色出现微微的红晕,宛若初绽的花朵上那一抹红色,不娇也不艳。
  衣云伤后,从第二日起,龙莫就再也没去看她,因为他是个很理智的人,对感情很专一。
  作为皇子,他可以有很多妃子,但真正爱的却只能有一个,所以在觉察到自己对衣云有所心动时,他选择了避开她。
  月下香瞧着龙莫望向衣云的眼光,心中掠过阵阵恐慌,这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在心中弥漫。这个衣云她一定要想法把她弄走,她一刻也不能呆在龙莫的身边。
  月下香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衣云的手腕上,不禁抽了一口气。
  天气暖和了,衣云的衣袖稍微上挽,露出了玉葱般的纤纤玉手和一节皓腕,腕上一只金镶玉的手镯在袖子里若隐若现。
  月下香一把抓住了衣云的手腕,撸起她的袖子,那只手镯便露了出来。白玉的手镯上镶着金丝,那金丝缠绕成串串花朵,线条极其的流畅。
  “这镯子你从哪里来的?”月下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兴奋问道。
  衣云抽出手,轻握被月下香抓疼得手腕,冷声说:“这是我娘亲给我的镯子。”
  “你的娘亲会有这么贵重的镯子,你知不知道这是只金镶玉的镯子,价值千金,你的娘亲怎会有?这样的谎话你也编的出来?可是谁会相信呀?我说你为何忽然提出要离开,原来你偷了我的镯子!”月下香尖声说道。
  衣云冷笑,小姐心里在打何主意,她很清楚,不过就是想再一次的把她赶走。她本来已经打定主意要走了,她又何必如此呢?
  可是衣云不想背着偷儿的名声走掉,何况这是她的亲生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件遗物,她不会让它落入别人的手中的。
  “小姐,这确是我的镯子,你莫要看错了。”
  “你有何证据说是你的?”
  “我的娘亲可以作证,她亲自给我戴上的。”
  “你得娘亲怎么可以作证,说不定就是你和娘亲联手偷得,哼!在月府这么多年,怎么没发现你手脚不干净?王爷,”月下香忽然转身对身边的沉默不语的龙莫说道,“这个丫鬟,我看还是不要留在府中了,不然,说不定她还会偷什么东西!”
  “那怎么行?”龙莫望着咄咄逼人的月下香,觉得她有些陌生,“她救过本王的命,在事情没有弄清之前,怎么能随意的离开。香香你确定这是你的镯子吗?”
  “小姐,你又有何证据说这手镯是你的呢?”衣云忽然问道,眉头轻轻的颦着,小姐太过分了,这次她不会忍受了。
  “我的丫鬟绿儿和青儿都可以作证,这镯子她们都见过的。”
  “我的娘亲不可以作证,你的丫鬟就可以作证吗?”衣云说道,双眸黑亮,放出点点光芒,让人想起清溪里闪烁的阳光。
  “我,”月下香一时气结。
  “香香,你的镯子是如何得到的?”龙莫问道。
  “对了,有个人可以作证。”月下香双眼放光,欣喜地说道。
  “谁?”衣云冷声问道。
  “我奶奶,这镯子便是她老人家送与我的,相信她的话你不会不信吧。她老人家可是刚正不阿的。”
  衣云想不到小姐会搬出月老夫人,她老人家的话自然可信,衣云相信她不会偏袒她的孙女。小姐应该也明白这一点,难道小姐真的也有一只这样的镯子?衣云不禁疑惑起来。
  “怎么,你不敢了吧?”看到衣云踌躇的样子,月下香以为衣云怕了。
  衣云拂了拂飘落在身上的柳絮,淡淡地说道:“我有什么可害怕的,这镯子本就是我的。可是小姐你想过没有,就算是老夫人证明了你曾有这样一个镯子,也不能说明我的镯子就是你的。除非有人能证明这镯子是独一无二的。”
  “这镯子确实是唯一的,等奶奶来了,你就明白了。”月下香说道。也许是认为这一次赢定了衣云,月下香的心情大好,转身柔声对龙莫说道:“王爷,我看您就派人去请我的奶奶吧。”
  龙莫一直在冷眼旁观,这两人之中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若是月下香,她为何要为难一个丫鬟。
  若是衣云,龙莫不相信她偷了东西,还天天明目张胆的戴在腕上。但是她忽然离开月府又作何解释,听月下香的意思她是自己要离开的,并不是因为勾引少爷而被逐出的。
  看来此事有弄个水落石出的必要。
  [正文:第二十四章 急救]
  漫天的柳絮飘飞,触动心里的愁思和情丝,那本就郁积于心的春愁,被缭乱的柳絮搅得越发得缭乱了。
  月老夫人很快的到了,本来老夫人很少出门,忽然听到了衣云的消息,虽然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还是急急得赶了过来。
  龙莫拿着镯子带老夫人到房里辨认,衣云和月下香各怀心事在隔壁的房中等候。
  看看无人,月下香斜觑了衣云一眼,附在衣云的耳边说道:“你等着再一次被驱逐吧!”
  衣云淡然一笑,说道:“何需如此麻烦,我本来就要走了。”
  “什么,”月下香瞪大了双目,不相信的望着衣云。
  衣云冷然一笑,不再说话。
  等待是很漫长的,也是很折磨人的。
  本来自信满满的月下香犯起了嘀咕,怎么回事,镯子不是很好辨认吗?何须这么长的工夫?
  而衣云不知为何,忽然有一种预感,好似什么事要发生了。
  她的心紧张的跳了起来。
  果然,只听龙莫在房里吩咐道:“快去传御医!老夫人昏倒了。”
  一个粉衣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看样子是去找御医。
  衣云和月下香慌忙冲进屋中,屋里一阵忙乱,老夫人靠在龙莫的怀里,脸色如纸,只是喘气,没有吸气,神志已然恍惚了。可是她的手里却紧紧地抓着那只玉镯。
  龙莫显然不知如何处理,正在手足无措,喝斥着身边的丫鬟,“都瞎眼了,快扶住老夫人。”
  衣云忙说:“别乱动。”
  老夫人的身体状况她是很清楚地,走过去,搀住老夫人,在两个丫鬟的扶持下,把老夫人轻轻的平放在床上,然后吩咐小丫鬟去端热水过来。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月下香焦急的扑到老夫人的身上摇晃。
  “小姐,别这样,这样压住老夫人,她无法吸气?放心,老夫人没事的,你离远一点。”说着衣云示意丫鬟把月下香拉走,自己则在老夫人的胸脯上用力拍打。老夫人有心悸的毛病,这法子还是老夫人教给衣云的。
  龙莫沉静的望着衣云忙碌的纤影,不知为何心中一种奇异的柔情油然而生。这种情愫在心中逐渐蔓延,让龙莫有些不知所措。
  而月下香此刻却像一只被斗败的孔雀,虽然仍然高傲的舒展着自己美丽的羽毛,眼神却透露出了失败。衣云就这样不动声色的夺取了自己的光彩。为何只要有衣云在,她总是众人视线的焦点,她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
  过了片刻,老夫人的喘息平稳了,衣云才停下来。喘了一口气,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面巾,替老夫人擦了擦脸。
  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时才感到后怕,才发觉自己已经满头是汗。不知何时,老夫人的安稳已在衣云的心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
  御医早已赶了过来,此时过来把了把脉,说道:“基本没什么事了,老夫人有心悸的毛病,以后切记勿大喜大悲,”说着,用赞赏的目光看了衣云一眼,“这个小丫鬟做得很好。”
  约摸过了一刻钟,老夫人轻轻的呼出一口气,醒了过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老夫人一睁开眼睛就喃喃的说。
  “奶奶,你怎么了?什么不可能?”月下香扑了过来,焦急的问道。
  “云丫头呢?”月老夫人的目光四处寻觅着衣云。
  衣云忙应道,“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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