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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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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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追查这些人没有多大的意义,目前最要紧的,是注意王府内的安危。”宁无忧说道。
  “是,属下明白了。”纳兰贺点点头,又从怀中拿出一张请柬,“刚才进来时,管家给了我这个。”
  宁无忧伸手接过去,打开看了看,“我知道了。”
  纳兰贺施礼退了出去,木梓衿却好奇地上前,看到了请柬的内容。
  “公主有请?”她微微俯身再仔细看了看请柬上的内容,“生辰?”
  “嗯。”他将请柬合上,“虽然不能在行宫中半筵席,但是她依旧希望庆祝一场,改在了公主府。”
  “那去吗?”她问道。
  他抬头,凝睇着她,似笑非笑,“不是差一个时机吗?”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请柬,那烫金印花的图纹闪了闪金光。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王爷,好歹昭阳公主是你的妹妹,这样做不太好吧?”
  “本王会为她准备一份大礼的。”他笑了笑,“你的伤如何了?”
  她没想到他可以在冷厉和平静之间转换自如,愣了愣才说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
  回想起昨夜,那惊心动魄,她还是第一次经历,真是……不想再遇到第二次啊。
  “等这案子结束之后,怕是会安全些。”他说看了看她,她是个养不起来的,初到王府时,清瘦矮小,穿件衣服都是松松垮垮的,如今给她的衣服倒是合身了,可也没见她脸色好到哪儿去。
  “这两日你便留在府中好好养伤。”他起身,让侍女将琵琶等物收好,“你的手札呢?”
  她拿出手札给他,他接过去,随手翻到她记录的最后一页,仔细看了看,说道:“接下来的由我来记吧。你可以回去了。”
  “王爷……”她伸手要去抢,这个手札一直跟着她,从来很少离身,“还是我自己记录吧,我习惯了。”
  “习惯了?”他挑眉看了看她的肩膀,“你现在能握笔吗?你现在能抬手吗?还是……”他眉宇锐利一眯,轻声道:“你觉得,本王记录不好?”
  “不不,当然不是。”她猛地摇头,“王爷记录得肯定文采飞扬一针见血条理清晰字字珠玑……”
  他将手札放进自己的广袖之中,她也抢不到了,对她挥挥手,说道:“所以,这手札还是暂时放在本王这里好一些。”
  “是。”她行礼之后,拿着自己的药离开。
  后来红袖送来的药,似乎有安眠的效果,她喝了之后很是舒畅踏实的睡了一晚上。
  在王府之中休养了两天之后,昭阳公主的生辰也到了。
  晴空潋滟,春风十里,柳絮似雪。
  楚王殿下鲜衣怒马,出门前要打扮一番。从懿德堂出来时,玉冠束发,华衣锦服,衣袂虽不华丽,可那穿在身上的风骨清俊洒脱,既符合他的身份,也不会太过显耀让人觉得奢侈。
  她立刻上前,想要走在他身后,他却淡淡瞥了她一眼,目光胶着似带着探究般落在她脸上。黄粉涂抹的脸色看不出真实的容颜,倒八字的眉毛显得无神耷拉,倒是那双眼睛还轻灵动人,让人看了心里舒畅。
  “走吧。”他说道。
  “王爷先走。”她微微欠身。
  他却没走,停在原地盯着她,目光再次往她身上一掠,似能将空气冻出些冰渣子来。让她抬头看了微微打了个寒噤。
  侍女走在身后,王爷走在前面,有什么不妥?她不解,依旧含着微笑,扯着嘴角,脸笑得有些僵。不明白这王爷今日怎么就那么奇怪。
  “笑得真假。”他冷哼一声,收回目光,蹙眉,她刚才倒八字眉下扯着一弯僵硬的笑容,那张黄脸,真是让别人看了,恐怕不忍直视的。可他看着却觉得可气。拿那种假笑来敷衍他……
  她站在身后,看他僵直着脊梁,似乎带着几分怒意地抬脚走了,也不明白他今日为何心情不好,只想着若是在公主府找到了时机,该如何随机应变?
  若是今日了解了这一桩桩的案子,怕是会掀起一阵狂澜吧?
  停留在原地想了想,又赶紧追上去。王府外,车夫已经安排好了马车等候,只是去公主府宴饮祝贺,带上了贺礼,马车也不是平时出入皇宫那般豪华宽敞。
  由于肩上有伤,他很体恤地让她不用走路,而是与车夫坐在一起,迎着柔软温和的春风,马车向着公主府而去。

  ☆、蝶影重重

  公主府,飞拱檐牙,高啄流丹。精巧楼阁院落,偎红倚翠,华贵精妙。
  府门外早有迎候的侍卫侍女,远远地见一辆裁云勾月,锦绣堆簇的马车缓缓驶来,在前后几辆马车之中尤为显眼。
  马车之上,远远见一位女子端坐其上,裙带随风飘飞,丝绦轻舞翩跹,那身影,远远一望,仿佛谪仙随风而下,腰肢柔软,容止端庄。仿佛隔着淡雾,隔着流云观望,美哉妙哉!
  想来那车上坐的,定是个美人!
  近了,府门口的几位侍女立即迎上前去,欠身行礼,待马车停下之后,连连抬头去看。
  顿时大失所望!
  那马车之上的女子,身段轻盈柔美,可那张脸……黄脸黯淡,委顿无神,倒八字眉耸搭着,说是平淡无奇,却又让人难以忘记。
  几位侍女立刻明白过来,这位便是楚王新得的新欢,那位叫做红线的女官。虽然心头失落,可是又庆幸,这样的女人都能得楚王的青睐,那她们与这红线一对比,谁更胜一筹,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当即,几人立刻迎上去,款款行礼。
  锦绣车帘掀开,一只好看的手伸了出来,手上广袖如流云,似捧着一袖清风,淡雅锦色衣袖暗纹轻浮,那人从车中走出,清贵气韵风流尊雅。
  木梓衿微微垂首,跳下车,还未伸手去扶,身旁便飘来一阵香风。随后又从身边伸来几只柔荑,柔荑的主人个个含羞粉面,殷切娇怯的看着楚王殿下。
  木梓衿悻悻地收回手,免得让这些含着春心的少女空欢喜一场,却不想,手指突然被人轻轻捏住,宁无忧竟扶着她的手走下了马车。
  几位少女芳心碎了一地。却也不敢太过造次,立刻恭敬地将宁无忧引进府中。
  公主府宅院精妙雅致,假山错落,一步一景,一眼一画,微小山水之间,似蕴含着广阔浩淼的气势,既优美,又不失为一国公主的高贵。
  “王爷……”木梓衿微微上前,在他身后轻声低语。他微微侧首,轻声道:“放心。”
  正说着,忽而身后有人喊道:“五哥!”
  两人停住,转身一看,竟是宁涛和宁浚,两人被侍女小厮簇拥着,面带笑容喜气洋洋地走来。
  宁涛穿着依旧慎重,重在奢贵,锦袍华美精致。而宁浚穿衣,一向喜欢艳丽,更是喜欢将所有好看的都往身上带。他一路走来,身上仿佛百花堆簇,五颜六色,眼花缭乱,腰间佩戴的玉坠与香囊摇曳叮当作响。
  木梓衿立刻行礼,宁浚立即摆手说免礼。
  当下,几人相携走入正厅,正厅之内,桌席已整齐摆放好,琳琅满目,灯火交织,华丽辉煌。
  正上方几个空位,想必是为身份尊贵的人所准备。
  而侍女却将宁无忧等几个人安排在了仅次于上方座位之下的位置。
  宁浚拿起桌上的水晶杯盏玩弄,“五哥,难道上面的位置是为皇上准备的?”
  宁无忧向上方的位置看了看,“也许是,昭阳,毕竟是父皇最喜爱的孩子。”
  “父皇最喜爱的孩子不是你吗?”宁浚皱眉,酸溜溜地说道,“我们几个嫔妃生的皇子,也就你一个人可以让父皇亲自教导,甚至和皇兄一起养在皇后身边。”
  宁无忧举到唇边的酒杯微微顿了顿,最终还是将酒杯放下,笑道:“父皇对众兄弟都是一样,只不过,父皇怜惜我母妃早逝而已。”
  宁涛说道:“父皇嫔妃本就不多。其余的妃嫔,都是健康长寿的,唯有五哥的母妃病逝得早,父皇怜惜他一些又如何?八弟,你这吃醋吃得,真是没道理。”
  宁浚蹙眉轻哼一声,“你们这是要集体欺负我吗?待会儿我母妃来了,我可要告状的。”
  “太皇太妃娘娘,不是在为你选王妃吗?”宁涛笑着打趣,“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能当得起贤王妃这个名头。”
  “谁都别想!”宁浚微怒,重重将酒杯放在桌面上,“我只喜欢木梓衿!这辈子,本王若是找不到她,我就终身不娶了!”
  站在宁无忧身后的木梓衿险些一个踉跄,这贤王爷,对她的印象可真是很深啊。
  宁无忧冷笑一声,“八弟,木梓衿可是个男人,平时玩乐就好,怎么能娶回去做王妃?”
  “五哥你太让我失望了!”宁浚诧然又愤怒地瞪着宁无忧,“你当初还说过,要和木梓衿一生一世永不离弃,才不过几天时间,你怎么就能这样看轻他?”他轻哼一声,“难道是因为你有了这个红线?”他转头看向红线,问道:“你哪里比得上木梓衿?你有她长得好看吗?有她聪明吗?如今这几起案子,换做是你能够破解吗?我告诉你,虽然你也有几分断案的才能,但是比起梓衿,还是差远了。若是她在,什么孙婉之死,行宫爆炸之类的,全部统统真相大白了!”
  “王爷说的是。”木梓衿上前,端起酒杯为宁无忧斟酒,“红线自知比不上那位木梓衿,但我若是木梓衿,便希望王爷能早日安家立业,娶妻生子。不要在对他念念不忘。”
  “凭什么?”宁浚握紧拳头。
  宁无忧看着她纤细的手指,那清冽的酒慢慢地注满酒杯,微微笑了笑。
  “因为,木梓衿也是会娶妻生子的。”木梓衿平举酒壶,看着那杯清透的醇酒,“我若是木梓衿,也只希望做一个平凡市井小民,一生平安无忧,家人健康长寿。一不愿与帝王皇家贵胄有牵扯,二不愿卷入风波诡谲身处危险,三不愿被王爷青睐,成为皇室一份子。”
  宁无忧握住酒杯的手蓦然骤紧,清澈平静地酒面泛起涟漪,倒影在其中的灯火璀璨,摇曳模糊。
  “为什么?”宁浚不解,“在皇家,富贵权势,尊贵无双,锦衣玉食,鲜衣怒马。市井小民有什么好?起早贪黑奔波忙碌劳累一生,只为一日三餐、箪食壶浆、布衣粗茶。”
  “人人都躲不过生老病死,普通百姓大多病死老死,而皇家……”她微微咬唇,没再说下去,可身旁的三个男人都突然沉静漠然。
  一杯浊酒下腹,宁无忧轻声笑了笑,举了举空杯,木梓衿立即上前为他斟酒。
  酒未满,他的手突然快速一转,杯中的酒尽数洒在了木梓衿的衣裙之上。
  木梓衿脸色一白,立刻跪地,俯首磕头,“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没用的东西!”宁无忧低声呵斥。
  “王爷恕罪,奴婢肩膀受伤,方才一时疼痛没拿稳酒壶,害王爷洒了酒……”她战战兢兢地缩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五哥,她也是不小心的,我看算了。”宁浚劝解道。
  “看在今日昭阳公主生辰,责罚了你会坏了兴致,本王便饶恕你了。”宁无忧淡淡地说道。
  “多谢王爷。”木梓衿立刻起身。
  宁无忧嫌恶地瞥了她一眼,说道:“身上脏成这样,污了本王的眼,让人带你去换件衣服。”
  一旁,公主府的侍女得了宁无忧的吩咐,过来带着木梓衿去换衣裳。侍女在前方带路,木梓衿便想办法和她熟络起来,“这位姑娘,公主府中蝴蝶倒是很多啊。”
  “快别说蝴蝶了。”那侍女抬头果然看见几只蝴蝶在空中飞舞,吓得脸色白了白,“自……自那日,公主从行宫回来之后,便让人将府上的蝴蝶尽数捕杀了。往后若是看见蝴蝶,都要杀死。”
  说着,果然见两个小厮拿着网子,将那几只蝴蝶扑了下来,用脚踩死了。
  “这是为何?”木梓衿不解,“公主府百花盛开,有蝴蝶很正常啊。”
  “前段时间蝴蝶总爱扑人。”侍女轻声说道,“不知为什么,最爱扑公主的贴身嬷嬷,后来,那嬷嬷在行宫就被烧死了,听说……我也是听外面的人说的,那嬷嬷死后,尸体之上有蝴蝶飞舞围绕,怕是妖异。所以,公主视蝴蝶为不详之物,见到就必须扑杀!”
  “哦,原来是这样。”木梓衿状似深沉地点点头,“那你们驸马爷……”
  “红线姑娘!”侍女不悦地打断她的话,“驸马爷可不是你能觊觎的!”
  什么?木梓衿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
  “在公主府,若是有女人敢讨论驸马爷,公主会生气的!”
  “你个死不要脸的烂蹄子!”侍女的话音刚落,忽而听到走廊边,一个年龄较大的妇人双手叉腰,正教训一个跪在地上的侍女,那侍女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正哭得梨花带雨。
  “驸马也是你能肖想的?”妇女伸出指头狠狠地戳着少女的脸,“别以为你长得一张细嫩的脸蛋儿驸马爷就会喜欢!你以为你会是孙婉?和驸马爷在贤王府弹过几次琴,驸马爷就多看你几眼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小心公主挖了你双眼!”
  “嬷嬷,奴婢没有……奴婢刚才,不过是对驸马爷说,贤王楚王他们,都到正厅了……”那跪在地上的少女哭诉道。
  “公主还在,轮得到你……?”
  “别多管别多看。”为木梓衿带路的侍女低声说道,“快跟我来。”
  木梓衿只好跟上,到那侍女的房间里,换了衣裳,又被侍女带回了正厅。
  这侍女警惕得很,一路上也不让她东张西望,回到正厅时,又安静地站在宁无忧身后。
  这才发现,正厅只内已经坐满了人,几乎都是皇室的人,公主王爷,宫妃女眷,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贵妇千金华裳盛装,金玉满目,奢侈华贵。
  桌上也陆陆续续上了美酒和佳肴,只等着主位上的人到齐,便可以开宴。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捉虫!欢迎大家来找茬!

  ☆、胡旋蝶舞

  公主府正厅之内,华服锦绣盛装的男男女女相聚如云,将这辉煌的正厅衬托得如天上宫阙。
  只听见一声:“皇上驾到,太后驾到——”众人立刻噤声起身,敛衽拂裙,一时只听闻衣袂摩挲和环佩相击之声。
  门口处,众人围拥着一男一女,以及公主驸马款款走进来。为首的男人十七八岁,器宇轩昂,俊朗威仪,便是大成国如今年轻的帝王。
  “吾皇万岁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立刻跪身叩拜山呼。
  皇帝今日并没有穿着明黄色锦衣,而是一身常服,华裳锦绣,威严自显。他抬手,说了声:“平身。”
  众人立刻叩谢起身,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今日是皇姑姑的生辰,朕作为晚辈,是来凑热闹给姑姑贺喜的,都是一家人,大家不必拘礼。”皇帝含笑着说道。
  “是。”众人立刻放松下来,在皇帝和太后入座之后,众人都纷纷落座。一时这昭阳公主的生辰筵席便拉开了序幕。
  “王叔近日可好?”皇帝微笑着,年轻清俊的脸,眉宇之间与顾盼流转,竟与楚王宁无忧有些许相似之处。
  “还好。”宁无忧遥遥举了举杯,“多谢皇上关心。”
  “朕是怕那些个案子惹你烦心了。”皇帝笑道,“就是大理寺和刑部那边的人,也需要王叔多指点才是。”
  宁无忧说道:“今日是昭阳生辰,便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吧?”
  “王叔说的是。”皇帝点点头,看了看正厅中央的空地,“昭阳姑姑还说有好的节目看呢,也不知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一定是朕在宫里没见过的。”
  太后笑了笑,“哀家许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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