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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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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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她用了些力道,杵在原地不肯走,一定要他给自己一个准话。
  “骗你的。”
  她恨恨地,“王爷怎么能这样呢?”
  “因为,比起让你去调查案子,我更喜欢看你扮作黄脸小丫鬟,更喜欢,看你为我包扎伤口,也喜欢你抱着我取暖。”他狡黠一笑。
  心突突地跳了跳,险些蹦出胸腔,木梓衿咬牙,心头一股热潮让脸上涌,脸和耳朵就像要烧起来了般,灼热又火辣。她连忙转开脸,不敢再面对着他,支吾了几声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匆匆忙忙地躲开了他,跑出了善水堂。
  喜欢?她深吸一口气,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指……他的温度似乎还残存着,熨帖温暖。
  她以往不会在意这些,可自从那日与他在灌木丛中紧紧相拥,真正的感受到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宁无忧与自己的不同之处之后,她便格外的敏感起来。
  她咬着唇,蹙着眉,有些苦恼。她不明白这种心跳的模糊感觉……不明白……
  宁无忧轻轻地眯着眼眸,肆意噙着笑意的眸子带着狐狸狡猾般的得意,目光追随着木梓衿离开的背影,看着她裙裾在秋色浓意之中轻飏,仿佛要渲染上这庭院之中浓淡相宜的秋意一般。直到她的身影慢慢地消失,被掩映在浅淡黄绿的扶苏疏影之中,他才缓缓地收敛笑容,略带沉静的看着庭院。
  “王爷。”纳兰贺原本不忍打破此时宁无忧难得的恬适心境,但见他神色渐渐的恢复冷漠,也才敢上前来。
  宁无忧收回目光,缓缓走到软榻前坐下,只觉得这初秋的风有些凉爽,他摸了摸冰凉的软榻,淡淡地问道:“何事?”
  纳兰贺手中捧着十几卷画轴,宁无忧看了蹙了蹙眉,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纳兰贺神色有些怪异,却只是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笑得很勉强,“这是刚刚宫里的人送来的画卷,说是……”他欲言又止。
  “宫里的?”宁无忧随手从纳兰贺手中抽出一卷画轴,玩味地晃了晃,“什么画轴,竟送来这么多?本王记得,自己不爱丹青古玩之类的啊。”
  “这并非什么名家国手的丹青,”纳兰贺将那些画轴放在软榻上,从里面挑了一卷出来,慢慢地展开,小心翼翼地放在宁无忧面前,说道:“这是宫里送来的,此次入选王妃的千金。”
  宁无忧双眼一冷,包含冰霜般沉沉的盯着那幅画上的女人。那女人容色秀美娴雅,衣着大方清丽,笑容宜喜宜嗔,倒是一个十足的美人。但是名门闺秀之中培养出来的女人,总是千遍一律一个模样,就算容貌再美,也如同一个模子里套出来的人一般,多看了几眼就觉得没趣。
  “王爷,这次宫中提出,要为几位没有成婚的王爷遴选王妃。原本王爷的婚事,应该在三年多前就该办的,但是那时恰逢先皇去世,又有云南王谋反,所以耽搁了下来,那原本选定的当王妃的千金,如今也另嫁他人了。如今先皇的孝期已满,云南王已经平定,天下太平,这内务府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几位王爷的婚事来。我听说,这几日,上朝时,有官员向皇帝提起这事,皇帝也很是关心王爷的婚姻大事,便同意了。这事儿,交给了后宫去办,后宫之主,如今是太后……所以,这……”纳兰贺不由得低头,不敢再直面宁无忧。
  “收起来。”宁无忧抬手捏了捏眉心。他顿了顿,又说道:“或许还有麻烦事儿,这事儿你留意一些。本王不想掺和进去。”
  纳兰贺立刻将画卷卷好,收了起来,远远地放在一旁。
  宁无忧闭了闭眼,再缓缓地睁开,“秋凉,让人在这屋子里添上炭火吧。”他轻声说道,“木梓衿那丫头,是个不知冷暖的,让府上多给她添几件冬衣先备着。她去年来我身边时,也没几件衣裳,你让红袖注意着。”
  “是。”纳兰贺从善如流,“木姑娘如今在府上的用度不会差的,属下知道分寸。”
  “嗯。”宁无忧慢慢地躺下,看了看纳兰贺,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纳兰贺立即又拿出一叠奏书来,恭恭敬敬地递给宁无忧,“这是刚才吏部的人递过来的,请王爷过目。”
  宁无忧拿过来淡淡地扫了一眼,“这是此次能够入京参考的名单吗?”
  “是。”纳兰贺点头,“吏部的人说,那些人的身份来历,详细情况,全都一一列在上面了,请王爷查看之后签字印章,吏部的人便可确认秋闱的人了。”
  宁无忧静默地点头,快速地浏览下去,“杨慎?这人是……顾明朗保举的?”
  “是,杨慎便是那杀人分尸的杨刘氏的儿子,杨刘氏被流放之后,她的儿子杨慎便留在京中,他本不是官宦之家,没有门荫,所以需要人保举。保举他的人,正是顾将军。”纳兰贺说道。
  宁无忧轻轻一笑,继续往下看,突然又蹙眉,“谢长琳?”
  纳兰贺不解地看着他。
  宁无忧沉默,死死地盯着那“谢长琳”三个字看了又看。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谢长琳,便是当初去宜水镇,向木梓衿提亲的那个。
  他目光深邃阴冷,带着肃然冷意,似要将那个名字盯出个洞来。
  “你去仔细查查,这个谢长琳的底细,要细,分毫都不要有遗漏!”宁无忧起身,走到案几前,拿笔在那份奏书上写了个“准”字,再盖上印章,递给纳兰贺,“你去办吧。”
  “是。”纳兰贺应声接过之后,便要离开善水堂。
  “等等!”宁无忧有叫住了纳兰贺,“你去查一查,这段时间,平安侯府的动静,尤其是顾明朗的行踪,也是要事无巨细……”
  “是。”纳兰贺见宁无忧神色凝重,便知事情的轻重缓急,不敢怠慢,立刻离开了善水堂。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到各位说的关于王爷表白的事情。大家急,我也急,急得我头发掉了眼睫毛掉了眉毛也跟着掉了……
但更多的是愁……愁这个闷骚的男人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喜欢木梓衿,这是肯定的。但是性格设定的原因,他又骚得内敛。或许在文中,大家可以看到他一些比较闷骚的表现,一些小细节,但是他就是不说。
这一卷,注定肯定是要写两人的感情的。你想一想,木梓衿是个女人,她抱着一个裸着的男人睡了几晚上,她能没感觉吗?除非她真的是木头。所以她的感情虽然比男主萌发的晚,但是或许比男人来得更加激烈一些。
我一直在考虑剧情和感情之间的度……但是总觉得自己笔力和精力都有限,生怕自己写得不好,让自己失望也让读者失望。
我曾经还想过,王爷直接问木梓衿:“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同床共枕人,好歹也是一起睡过的?”
但是被我删了……
之后我又想,干脆一切都细水长流好了,只要两人感情都到了,自然就能一句话明白对方的心意了。
至于是哪句话,后文自有答案。
大概在本卷的40章至50章之间。这女主不是会作的人,男主也不会,所以明白了之后也不会扭扭捏捏的,也不会弄出些什么幺蛾子来,更不会矫情了……所以,这样的感情,或许平淡了些,但是我尽量不写“苏”了。
王爷啊王爷,最让我头痛的男人!

  ☆、牧野战歌

  初秋的京城,朦胧旖旎,庄严辉煌的京城氤氲在朦胧如纱的淡雾之中。巍巍皇城婉约绰约,如隐士在山峦流岚之中的少女,遗世独立,神圣肃穆。
  京城的晨钟敲响,悠扬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街头里坊,将繁华喧嚣唤醒。
  木梓衿坐在宁无忧的马车之内,靠着车门端坐,马车辚辚平稳,车帘轻飏,飘缪如烟的淡雾从车帘缝隙之中流泻而来,轻轻地扑在脸上,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沁人心脾。
  这是宁无忧回京之后第一天上早朝,仪仗到达宫门口之后,木梓衿跳下马车,掀起车帘,扶着宁无忧下来,见他与几个老臣一同入宫之后,便在建福门之内等候。
  晨曦依旧弥散,微凉的初秋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微微垂首,忽而看见一人缓缓向自己走来,她一抬头,愣了愣。
  隔着如纱一般的雾气,眼前的人有些朦胧模糊,空气仿佛有些荡漾扭曲一般,周围的轮廓都有些扭曲模糊。她定睛看了看,还未看清,就觉得这眼前的人周身冰冷铁毅的气质,让人凌然。
  “顾将军?”她眨眨眼,抬起头来。
  顾明朗微微蹙着眉,深深地看着她,发了一会儿愣之后,才轻咳一声,问道:“楚王殿下入宫了?”
  “是。”木梓衿点点头。
  “哦。”顾明朗干干地回应了一声,似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一时只是沉默地站在木梓衿面前,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这倒让木梓衿觉得有些尴尬。
  “你、你瘦了不少。”木梓衿扯着笑,听见他说道。
  “啊?”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啊。顾将军,脸色似乎也不好。”
  顾明朗淡淡一笑,“是吗?前些日子忙碌了些,或许……”他支吾了几声,“哎,我、我先上朝了。”
  “好。”木梓衿疑惑地看着他,看见他转身入了宫门,不由得蹙眉。
  顾明朗的背影在深深的宫门之中,挺拔笔直,每一步走得极其平稳。淡雾轻纱之中,木梓衿忽然觉得那背影有些熟悉,似在什么地方见过。有些记忆和疑虑在心中巧合的交叠重合,可脑海之中转了几个弯之后,又变得模糊起来。
  木梓衿站在建福门口等候,离下朝还有些时候。等到下朝时,看见宁无忧与顾明朗一同走出来。
  然而两人却都没有出宫的意思,宁无忧对木梓衿招招手,示意她跟上。
  木梓衿少有入宫,也不知这宫中的道路到底通往何处,只能安静地跟在两人身后。
  一路之上,宫阙重楼,小桥流水,华宇琼楼,恢宏与静雅恰到好处地装点着皇宫,路上宫娥宦官行礼避让,不敢懈怠。
  顾明朗身为御林军大将军,自然可随意出入皇宫,并没有什么限制。与宁无忧相伴着走了一段路之后,竟然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两人走到一处阁楼前。
  两人入楼,凭栏处有软榻案几,双双坐下之后,便有宫女前来奉茶。木梓衿安静地站在宁无忧身后,静默地垂首。
  “红线,我与顾将军要在此处叙叙旧,怕是会耽搁一会儿,你到屋子里随便坐会儿吧。”宁无忧抬手指了指阁楼之中,说道。
  木梓衿没说什么,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自己拿出手札研究。
  宁无忧微微挑眉,见她没什么不妥,才端起案几之上的茶壶,为顾明朗斟了一杯茶。茶香四溢,袅袅茗香,点茶的汤花均匀细腻,静静浮在水面之上,清香萦绕不散。
  “这处阁楼如今少有人来了吧?”顾明朗盯着宁无忧的手,见他点茶倒茶的动作熟练优雅,微微挑眉。伸手便去端茶,却被他拦住,“还需再等一会儿。”
  “哎,在西北住惯了,早就不兴京城这些风雅玩意儿了。”顾明朗悻悻地缩回手,“倒是你,这么多年,风雅不减。”
  楚王殿下引领京中风行潮流,马球、器乐、茶道、服饰、蹴鞠、马球、骑射,都是个中高手,让人不能望其项背。曾经不仅是少女心中的梦寐郎君,也是多少富家子弟竞相模仿的对象。
  可惜,就算能模仿得一二,但楚王殿下的风骨神韵,谁能深入得了?
  “西北终年没有什么变化,无非就是黄沙隔壁,沙场点戎,生活如此枯燥单调,难为你还能在那边呆了八年。”宁无忧亲自端起茶杯,递给顾明朗。
  顾明朗接过去,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轻轻地呷了一口。
  “单调如何,枯燥如何?总比京城一天就是一个变化,风云难辨,诡谲莫测得好。”他放下茶杯,对着宁无忧无奈一笑,“若是可以,我愿意长久地留在西北,永远不回来。”
  宁无忧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如今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吧?”
  顾明朗哈哈一笑,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膝盖,“是啊,楚王殿下,难道还肯放我回去重掌西北军?就算你肯,皇帝陛下也不会将西北军的军权交给我了吧?”
  宁无忧不过勾了勾唇,慢慢地喝了一杯茶,随后又倒了一杯,递给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木梓衿。
  木梓衿接过茶,放在案几上。
  “我原本以为,你当初会选择和你大哥一样,走京中仕途,却不想,你会参军入西北。”
  “当初父亲,的确让我与大哥一样参加科举的。但我不想走家族门荫这条道,便入了伍,去了西北。当时边境还不如现在这边安定。突厥又猖狂野蛮,随时会攻打进犯。”
  初秋的艳阳之下,顾明朗依旧是当初的少年郎将,面容平静,可话语之中,早已流露出些许遗憾和峥嵘。
  在西北之中,他一步步从一个武侯,慢慢成为将军,除了顾家这个朝廷世族的庇护之外,靠的是战功。
  他记忆之中最深刻的,并不是自己成为将军之后的威武权势,而是初入西北时,作为一个士兵,与同袍应敌作战的血气。
  他记得那一夜,黄沙漫天,北风呼啸,一轮圆月,大得狰狞,如浸了血色一般。草原沼泽之上,风声夹着野狼的嚎叫,撕碎拉扯着西北的狂风。
  那晚突袭突厥军营,将突厥的守兵杀得弃营而逃,数十骑骑兵追杀突厥来犯的逃兵,誓死要斩杀其将领,将其人头带回西北沙洲。那将是赫赫的战功。顾明朗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孤勇,策马踏着满是冻土衰草连天的沼泽,一追便是几十里,从暮月色初上,追到月上中天,一路带兵跟随追杀,期间与突厥交战十几场。
  却不想,追赶至荒野边境,突然暴风飘雪,北风斩地,雪幕卷飞,突厥的兵和大成西北军都困在了大雪之中。茫茫雪海一望无垠,冻得人浑身发抖,更严峻的,便是断水断粮。
  那时,顾明朗记得自己与十几个弟兄躲在一堆雪之中,靠着雪洞躲避暴风雪。也不敢轻易出动,只能等待雪停。一直等到夜晚,有人突然发现那突厥竟趁着暴雪慢慢移动而来,想要突袭。
  当时绝境之下,所有的已经忍饥挨冻几天几夜,别说是抗敌,就是起身也困难。若是不能反抗,便会成为突厥人的刀下亡魂。顾明朗等待着突厥人的刀落在脖颈上,突然之间摸到腰间的一壶酒。
  铁衣冰凉,那壶酒却在怀中,熨帖得很是温热。
  濒死之际,他想起那酒壶,是当初自己出关时宁无忧送给他的。
  那时两人都还只是稚嫩热血的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或许还不知如今朝堂风云会将两人推向相互对立的局面。
  宁无忧骑在马上,送他出关,英俊的少年,风采俊朗,接下腰间的酒壶扔给他,“此去知道你是要去做大英雄的,听说西北极寒,送你一壶酒,若是冻得受不了了,就喝一口酒取暖。但是军中有规定,不能醉酒,你可得小心点,不能喝醉了,否则那就是醉卧沙场了。”他爽朗轻笑,肆意的少年踌躇满志。
  顾明朗打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烧刀子刮得喉咙剧烈疼痛。一时被酒气涨得满脸通红,他咬着牙,说道:“那你等着,我一定成为大将军,到时候从西北回来,你必须为我接风洗尘,楚王殿下!”
  那晚,顾明朗将酒壶打开,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再将酒壶递给其他的弟兄。一时等待着死亡来临,却不料,顾明朗趁着酒劲儿,哼起了歌:“敕勒苍苍,长川汤汤,惜我同袍,与子同裳。牧野满霜,沙场边疆,惜我英魂,永世不忘!……”
  一时天地为之寂静,众人听着顾明朗哼出的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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