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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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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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整个人似是弹簧,忽地弹起来,然后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盯着被手甩出去的东西!
  “呕……”
  胃里一阵抽*搐,嵇夜吐出几口酸水,拼命不让自己看那软趴趴,毛呼呼蠕动的东西。可是,刚才的一眼记得太清楚!
  当一个人恐怖到极致,就会产生极端的思想。嵇夜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了!她受不了,抬起手就朝那里扔个火球,噗地一下火就着了起来。她看着红艳艳的火光,从来没觉得这么可爱过!
  “哎呦,你这小丫头太凶残了,我好不容易做出这么逼真的机关虫,你就给我烧了!”嵇夜扔出了火球,旁边忽然传来这道声音,说话的人声音喑哑,不辨男女。嵇夜将头扭过去,想看看这人的模样,哪知道,一回头,对上的是捂着严严实实的人,只露出一双眼睛,不过这双眼睛还真是特别,绝对能做到让人过目不忘。因为,这人有着罕见的异瞳。
  两指眼睛瞳孔的颜色不同,一只是红的,似是血色的宝石,一只则是碧绿通透的。之前,嵇夜在动漫里看到,准会夸声漂亮,可是,现在,确确实实见到这样的人,嵇夜这声“漂亮”就说不出口了。甚至,在脑海里,根本就没出现这两个字,她唯一的感觉就是诡异,十分的惊悚。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留在心中的只有无限的森冷。
  “看什么?”
  包得严严实实的人眼睛眨了眨,嘴里明明是调笑的意味,可是眼中的神情却是丝毫未变。
  嵇夜将目光转开,呆呆地问:“你抓我来干什么?”
  “呵呵……小丫头很聪明啊。”
  嵇夜面上对这人的称赞没什么反应,不过心里可是转开了。这人既然能在尼古拉斯的眼皮底下将她带过来,本事定然不小。她苦苦思索,倒是什么时候招惹了这样厉害的人物。
  她这里思考着,黑袍人也不闲着,一双异瞳上上下下打量嵇夜,其仔细程度,就差将皮剥了,看看内脏了。
  嵇夜浑身惊悚,也没心情才测了,只耸着肩,警惕地盯着这人。
  足足过了两分钟,黑袍人才将自己恐怖的眼神收起来:“你到底有哪里特别?为什么尼古拉斯会看上你,告诉我?”
  听他这么问,嵇夜终于确定,不是自己的问题,是因为尼古拉斯,所以才招惹了这么个□□烦!
  不过,想到这里,她也有些安心,尼古拉斯一定知道自己的死敌,到时候,很快就会找过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
  有了依仗,嵇夜终于安心思考问题,小脑袋转得也快了!她抬眼看着黑袍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是尼古拉斯的徒弟,而且我的身份是始凤,是不会死哒,也许,这就是我的特别之处。”她回答的都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实在是没什么价值,本就是想糊弄黑袍人。
  哪里知道,黑袍人听了,却是嗤笑一声,重复道:“永远不会死吗?你还达不到,毕竟,是这么脆弱的人类躯体。”
  嵇夜心中一跳,她总觉得这人的话中好像蕴含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她仔细想来,却是什么都抓不住,就像前面的路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只要来阵风,将其吹开,必然一切都是清晰明了的,可是,偏偏就是没有那阵东风,她只能被困在原地,胡乱猜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问出口了,没指望黑袍人能给她答案,解她心中的疑惑。却没想到,这人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他低低笑了两声,才十分用讨人厌的语气问:“想知道?”
  他望着女孩明亮透彻的大眼睛,能从里面看出好奇,就等她开口询问。可是这孩子明显不是一个听话的,她将眼中的那丝好奇一点一点地压在明眸深处,她红唇张了张:“不想知道。”
  黑袍人想将眼前这个晃动的小脑袋瓜揪下来,他顿了顿,手掌搭在嵇夜的脑袋上:“你不想知道,我偏偏要告诉你!”
  嵇夜能觉察出脑袋顶上那只手掌的用力程度。说起来,尼古拉斯也常常喜欢将手放在她的头顶,就像是大人对待小孩似的,有的时候还把她好好的头发揉成鸡窝,心情更好一点儿,就十分绅士了,会很有耐心地将她的头发都捋顺,而此时,他的神情定然是十分专注的。
  不像这人,嵇夜觉得自己再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没准就小脑袋搬家了!哎,这种时候,真是十分想念尼古拉斯,他怎么还不来呢……
  黑袍人觉得自己有一瞬间被无视了,这种感觉还真的不怎么美妙。
  他手指慢慢从嵇夜脑袋上滑下来,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向下,动作十分温柔,就像是对待自己的情人。
  嵇夜不这么觉得,他凝视黑袍人冰冷的异瞳,觉得在自己来说脸上游弋的手就像是冷冰冰的刀刃,不一定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就在脸上留点记号。正想着,忽然,下颌处一阵疼,她忍不住痛呼一声。小脸下意识地向后缩,却像是被铁钳钳住,动弹不得,只能忍着下巴的疼,被迫与黑袍人注视。
  黑袍人轻轻笑了一下:“我听说,你要和尼古拉斯结婚了,你喜欢他吗?”
  嵇夜的眼珠转了转,这事只有自己和尼古拉斯知道,这人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你监视我们?”
  黑袍人不置可否,只是目光灼灼地凝视嵇夜:“你喜欢尼古拉斯吗?”
  你看,有种人就是能将其他人的问题无视彻底,嵇夜轻哼一声,本不打算回答。可是,下巴更疼了,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关你什么事!嘶……不喜欢不喜欢,行了吧,你能不能别捏了,我还不想整容呢!”最后,她越说越急,简直要哭了。
  黑袍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松开了嵇夜,捂着肚子就笑了起来:“尼古拉斯也有今天,我会将你这段话如实传达给他!”
  嵇夜一边轻轻碰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奇怪地看着黑袍人,实在不知道他兴奋个什么劲,刚开始,她还以为一个人对尼古拉斯求而不得才将她掳过来。没想到,这还另有隐情呐……
  黑袍人笑够了,一双眼睛又直勾勾落在嵇夜身上。
  嵇夜被他这诡异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就向后退,嘴里还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瞅我,太惊悚了啊!”她说完这句话,很清楚地注意到黑袍人的目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化开,浓浓的算计直奔她而来。嵇夜想躲,还没来得及,手腕就被黑袍人握住。
  “我本来还想让你和尼古拉斯都痛苦一下,不过看在你这么上进的份上,就饶了你,我们两个一起虐尼古拉斯。
  虐尼古拉斯?嵇夜以为自己听错了,其实,在她心里,完全不认为有什么人能将尼古拉斯虐到,那人是铜墙铁壁,没有弱点或是软肋这种东西存在。她心里不以为意,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害怕这个喜怒无常的黑袍人想出什么其他的办法折磨她。
  嵇夜真打算不在意的,可是黑袍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她震了一下。

☆、欺骗

  他说:“小丫头,你知道这片迷失大陆为什么会存在吗?”
  这种深奥的问题只有上位者才会触及,这人看起来本事很大,知道也不足为奇,可是他说:“这是塞西·霍布森和尼古拉斯贝内特的一个测试。”
  黑袍人看小丫头陡然变大的瞳孔,呲牙笑了笑,虽然被挡在黑袍下,别人看不见,可是不妨碍他的好心情:“是不是觉得名字好熟悉呢,一个至死都不敢忘,那是将你带到这里的男人,一个则是朝夕相处的男人。没想到吧,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合起伙来给你演了这么一出戏。”
  嵇夜觉得自己的脑袋简直不够用了,从黑袍人口中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她就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意识不清,她什么都不能思考了,只无线萦绕着黑袍人的话:合起伙来演了这么一出戏。
  她足足缓了有一分多钟,这期间,黑袍人尽情地欣赏她脸上所有的负面情绪,知道眼前眼神涣散的人渐渐地多了点儿神采,可是那眸子中勉强凝聚起来的光彩就像是星星之火,只需要稍微使点力气,就能将其彻底熄灭。
  “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的呢,我不过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地球人。”
  黑袍人冷笑一声:“的确没什么可图谋的,不过就是他们上位者喜欢的游戏。生命星被感染堕落,里面的生命体被“污染”了,星主尼古拉斯决定覆灭整颗生命星,消灭自己的耻辱。塞西则是拿来空域网,将生命星与另一颗星体连接,逆改生命星的时间,让其回到五十万年前,满口仁义道德地解救生命星。倘若生命星再出现“污染”,就彻底摧毁生命星。新出现的生命星变为迷失大陆,所有的人都被清洗去原有的记忆,为的就是一次无足轻重的打赌。而你,就是塞西选过来的人,知道你为什么会是始凤吗?”
  他定定望着嵇夜,见她沉着脸不说话,语气更是轻快几分:“因为尼古拉斯厌烦被塞西胁迫,给生命星带来这样的机会,所以故意给你选了这样的身份,一次次死亡才能不断成长,你要不断不断地经历死亡的痛苦,而且,永远死、不、了!”他如愿地看到女孩眉间的痛苦之色,只觉得血液再次沸腾几分。
  他舔了舔自己稍有些干涩的唇角:“你知道设定迷失大陆被拯救必要的条件是什么吗?”
  嵇夜神情麻木抬起头,盯着眼前愈加兴奋的黑袍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一切就像笑话,她甚至不知道该信谁,又不该信谁。
  黑袍人伸出手指,在嵇夜的眼角处蹭了几下,低声絮叨:“我喜欢看你这样的眼神,死气沉沉的,就像是一个漂亮的娃娃,安静乖巧。你这么听话,我才能告诉你真相。你要记住,只有当人心死了,才永远不会感受到世界的痛苦,这才是我带给你最大的快乐。”他说了半天,见嵇夜没什么反应,反而更高兴了:“始凤是不死鸟,不断涅槃重生,每一次重获新生,都会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而造成一切的特殊性,就在于始凤之血。血液里包含着巨大的能量,只要有一滴血在,始凤就不会死。而这就是生命星获得拯救的关键。这也是为什么尼古拉斯赋予你始凤的身份,塞西选择沉默的原因。一旦迷之大陆再次被“污染”,只需要你的血,洗涤所有‘污浊’,这里的人们就会重新拥有生命。”
  嵇夜的眸子稍微动了动,正对上黑袍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她心中倏尔一沉,果然,就听他继续道:“当然,这不是一滴血就能解决的事情,这需要的是始凤身上全部的血液,没了血液的不死鸟,再次死亡,还拿什么涅槃重生?”
  嵇夜眼中的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寂下去,半晌,她才动了动唇,声音低哑:“所以,我只是一个血袋。”
  黑袍人满意地点头:“是不断成长的血袋,每一次涅槃,始凤的力量就会增强,血液的力量也会随之强大。”
  嵇夜迷茫地抬起头,忽然觉得眼睛有点干涩,她想起见到塞西的时候,他笑而温暖说“这个世界的生灵需要你来拯救”,他们吵吵闹闹那么久,他一直不着痕迹地诱·哄自己变强,而自己也认为只要变强了,救了这个世界的生灵,就能回家了。可是,现在想来,塞西从未正正经经承诺过自己,只要救了这个世界,就送自己回家。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啊!要救这个世界,需要始凤全部的血液,始凤都死了,嵇夜还能活着吗?自然活不了,活不了,又怎么回到地球,回到自己温暖的家里……
  嵇夜忽然轻笑出声,塞西满腹算计,这么心狠也就算了。可是尼古拉斯呢,就算是带着目的接近人,可是这么久了,怎么也该有一点点感情了,怎么,就能那么狠心,什么都不说呢。她忽然抱住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尼古拉斯那么奇怪的人,她却从不去深想,他为什么那么特殊,好像这个世界什么东西都不能拿他怎么样,因为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大概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像是他的小宠物。心情好了,就逗弄几下,心情不好,就懒得搭理。
  黑袍人将嵇夜的变化尽数看在眼中,他异瞳中泛着光彩:“那你愿意救这里的人吗?”
  嵇夜忽然抬头,目光冰寒:“不救!和我有什么关系!这里所有的人和我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也不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人丢掉自己的性命!况且——”她紧咬着牙:“他们两个想要救的人,我偏不救!”
  黑袍人欣慰地拍了拍嵇夜的肩膀:“这就对了,人活着都是为自己,哪里能为了别人!”
  ……
  黑袍人离开了,只剩下嵇夜一个人,呆呆坐在床上发呆。她慢慢地将自己缩在被子里,整个人蜷缩起小小的一团,脸埋在被子里,实在压抑不住了,先是低低得哭泣声,最后变成了嗷啕大哭。
  就是觉得自己特别委屈,特别可怜,只是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心疼的!她想老爸老妈,想毒珊了,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护着她,告诉她面对这所有的欺骗,到底该怎么做……
  嵇夜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嗓子都哑了,就是什么都不做,也像是小刀子似的割着喉咙,别提多难受了。
  “嵇夜,嵇夜,你在吗?”
  嵇夜正在自怨自艾的时候,门口处传来小声的呼唤,偷偷摸摸地,像是做贼似的。声音一点儿都不熟悉,嵇夜没动,现在她谁都不想搭理,讨厌这里的一切,看谁都是骗子!
  那人许是没听到应声,又喊了两声,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安静下来。嵇夜本以为,这人必然会走了,没想到,没过多久,脑袋忽上忽然落下一只手,很慢很慢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这动作,嵇夜陡然生气,猛地抬头:“尼古拉斯,你还有脸来见我!额……”吼出来了,嵇夜一愣,眼前的人不是尼古拉斯,看起来挺熟悉的,可绝对是个陌生人。眼前的人,被她一喊,吓得缩回手,整个人也有些呆地盯着自己。
  

☆、九月

  嵇夜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战力瞬间崩塌,她整个人蔫蔫的,再次缩回被子里,盯着床单发呆,看也不看床前站着的人。
  床前的人看着嵇夜的动作,人也回过神来,他索性蹲在地上,打量嵇夜,不知为何,碧蓝如海的眼睛里浮现点点的水雾,过了一会儿,见嵇夜没搭理自己,噘着嘴,可怜兮兮地道:“嵇夜,你都不认识我了!”
  嵇夜没动,掀起眼皮看了看他,只觉得有点熟悉,但十分肯定,没有见过这个人。她再次收回目光冷冷道:“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
  嵇夜觉得,自己都下了逐客令,眼前这人就该聪明点,一声不响地滚蛋。哪里知道,这是个没眼力见的,非但没走,而且十分生气地瞪着自己:“嵇夜,你太让我伤心了,你怎么能忘了我!我可是真心实意将你当朋友的!”
  嵇夜现在就听不得这些煽情的话,尼古拉斯那种朝夕相处的人坑自己连眼睛都不眨的,何况,突然蹦出个男人说是自己朋友!她冷冷瞪着眼前的人:“滚滚滚,我不认识你!”说着,还伸出手,指着门口。
  她能看见他眼中明显的受伤,可这时候,自己都伤痕累累,早就有一种病态的心理,见着别人不好过,她心里才舒服些。嵇夜知道自己心态不好,可就是有种想要报复全世界的冲动!凭什么她这么惨,别人去好好的!要不好大家都不好!
  嵇夜和眼前的男人僵持着,最后男人嘴唇狠狠哆嗦一下:“好!我走!”
  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临走的时候,更是狠狠地甩上门,嵇夜却觉得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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