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好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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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好强悍-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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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诗言怔了怔,她只是感叹自己不杀伯禽,伯禽却为她而死,从未想到过嫁娶的问题。
  平林眼神黯了黯,严肃道:“伯禽无怨无悔地守护你,不是想看到你现在这样为他形只影单,他也希望你幸福。你如此不管不顾,就没想过远在新都的周公吗?”
  诗言一愣,急忙支起身子,问道:“十二哥,四哥他怎么样了?从我禁足之后,我都无法和四哥联系了。”
  平林叹口气,即使憔悴如斯,诗言还是没忘记关心周公。
  周公何其幸福,得此佳人。
  “他情况不好。”平林微微摇着头。
  诗言摇晃了一下身子,转而伏到平林胸前喘息着,“十二哥,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平林搂住了诗言,轻轻道:“四哥被大王禁足在新都,撤去一切职务,加之他为伯禽之死难过,为你安危担忧,已经卧病在床好几日了。”
  “严不严重?”诗言揪住平林的衣襟,虚弱地问,“我要见他!”
  说罢,挣扎着要离开平林的怀里。
  平林钳住诗言的细腰,低喊着:“诗言,你现在身体都如此了,你怎么见他?”
  “不,我要见他!”诗言挣脱着,喊叫着,“我好想旦,我不能失去他,让我去见他!”
  “你清醒点!”平林低喝一声,“你知不知道大王为什么如此对待四哥?为什么?”
  诗言狂乱地摇着头,泪水蜿蜒流下,“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见旦!求求你,让我见他好不好?”
  “柳诗言!”平林忍无可忍,对着诗言的耳朵大喊一声,“你这是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只有你能救四哥?大王圈禁四哥,是因为你一直不肯见大王,大王盛怒之下,便把这股火撒到四哥身上。所以现在,只有你才能救四哥。”
  诗言混乱地喃喃自语:“我怎么救?出卖色相?以身相许?”
  平林忽地倾下头,以嘴封住诗言的红唇,片刻,狠狠咬了一口。
  诗言痛得“啊”了一声,狂乱的情绪开始慢慢平息。
  平林强忍住心中的渴望,撤回嘴唇,心里却是“怦怦”乱跳,终是没忍住,亵渎了这个绝美女子。
  只是那红唇的滋味实在美妙,香软可口。
  这一刻,他觉得就此死去都值得。
  只可惜,这种美妙的感觉,只有一次,永不会再有!
  平林咬牙切齿地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大王因为你开罪了四哥,我们应该想办法帮助四哥。”
  诗言虚弱地道:“十二哥,我现在很乱,该怎么救,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们要好好筹谋一下四哥的事情,不能冷了忠臣的心。”平林一字一顿地道。
  周国王宫御书房。
  小诵和平林批阅着奏折。
  一叠叠高高的木简,被侍官抱了进来。
  小诵皱起细眉,翻看了几本,抬起头问:“十二叔父,姐姐怎么样了?”
  平林抬了抬头,淡淡道:“茶饭不思,身体虚弱,情况不是太好。”
  小诵霍地站起身,抬脚想走出去,却又立住脚步,思索了一会儿,苦涩道:“我是很想去看看她,可是又怕她不肯原谅我。十二叔父,有没有给姐姐请御医。”
  “请过了。”平林回答着,眼神继续放到奏折上。
  小诵颓然坐回座位,喃喃自语:“姐姐病了,四叔父也病了,各地的官员和百姓纷纷写来请愿书,要求恢复周公的职务。大有不重用周公,他们就罢官、暴动的意思。难道我错了……”
  平林并没有理睬小诵,只是低头翻看着奏折,随手将一本奏章递给小诵,“大王,这是周公带病写得最后一次奏折,汇报新都情况,大王过目一下吧。”
  小诵接过奏折,仔仔细细地看着,突然出声念道: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
  小诵思忖了半晌,抬头看向平林,“十二叔父,四叔父突然在奏折中写上这首《鸱鸮》,是何用意?”
  平林微微一笑,“臣愚笨,不得而知。”
  
  第八章 歌曲显志
  小诵边思索,边做着解释:
  “猫头鹰啊,猫头鹰,你已经夺走了我的雏子,再不能毁去我的窝巢。我含辛茹苦,早已为养育雏子病了!
  我趁着天未阴雨,啄取那桑皮桑根,将窗扇门户缚紧。现在你们树下的人,还有谁敢将我欺凌!
  我用拘挛的手爪,采捋茅草花;又蓄积干草垫底,喙角也累得病啦,只为了还未筑好的家。
  我的翅羽稀落,我的尾羽枯槁;我的巢儿垂危,正在风雨中飘摇。我只能惊恐地哀号!”
  小诵脸一沉,但转而抿嘴笑了。
  他站起身来,擎着木简道:“我也愚笨,不明其意。不过姐姐最擅长写诗,她一定会懂,我去问问。”
  说完,抬脚就走,步履匆匆,仿佛赶时间一般。
  平林目送着小诵匆匆远去,轻轻一笑,这个大王果然好智慧!
  朝歌小筑,静悄悄的。
  小诵被下人告知,诗言在后花园里散心。
  他踌躇了,去见还是不见?
  诗言不再自我禁足了,表明她心情好转,看来平林的功劳很大。
  只是自己误杀了伯禽,诗言会不会记恨自己,不肯原谅?
  小诵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后花园,心里忐忑着。
  远远地,传来抑扬顿挫的琴声,如泣如诉,哀怨缠绵,其中萦绕着一个低回婉转的女声: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君不知,君不知。
  小诵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难怪周公会献上那样一首诗,而平林也没有阻挡自己来看诗言。
  他可以理解为,诗言是在代替周公向他求和吗?
  小诵弯起了嘴角,心里却是格外苦涩,他不要诗言为了周公妥协,他只想诗言能够爱他。
  那琴声和着歌声,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小诵听得心中酥软,百转千回。
  突然琴弦“咔嚓”断裂,然后传来女子低低的缀泣声。
  小诵心一紧,正要跨步向前。
  诗言跌跌撞撞,掩面而泣跑出来,与正欲前行的小诵撞了个满怀。
  小诵一把抱住诗言柔软馨香的身子,柔声道:“诗言!”
  诗言闪身要躲开小诵。
  小诵扣紧了诗言的细腰,将她搂进怀中,低柔道:“别乱动,我不会伤害你的。姐姐,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原谅我好不好?”
  诗言在小诵成熟的胸膛上推搡着,挣扎着,娇嗔道:“你闪开,我不认识你!”
  小诵听了,身子酥了半边,心也痒麻起来,他使劲抱紧了诗言,低声道:“姐姐,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千万别不理我。这几日见不到你,我茶饭不思,夜不成眠,我实在是放不下你啊。给我个机会改过好不好?”
  诗言挣脱了半天,非但没有逃离小诵的怀抱,反而被他搂得更紧,几乎要窒息了。
  索性她也不动弹了,安静伏在小诵的怀里,听着那颗年轻的心,怦怦乱跳。
  这一刻,诗言可以确定,小诵是真的动心了!
  小诵感觉到怀中可人儿的温顺,心中柔情荡漾,抚摸着诗言的背部和脸颊,叹息着:“你瘦了好多。”
  诗言哼了一声,闷闷道:“也不知是谁气的!”
  小诵呵呵笑了,他宁愿诗言伶牙俐齿,也不要她消沉冷漠,那样的诗言让他恐惧,让他感觉仿佛要失去她了一般。
  “还在怪我?” 小诵附到诗言的耳畔,低低道,“周公的那首《鸱鸮》是你写得吧,是什么意思?”
  诗言听了,默然无声。
  小诵又继续问:“你刚才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意思?”
  诗言仍旧沉默无语,心中却是暗暗感叹,小诵果然够聪明,把她的企图看得明明白白。
  小诵见诗言伏在他怀里,却是不肯出声,当下无奈地道:“你既然要献诗献歌明心显志,为何又不理睬我呢? 你如果肯原谅我,我就送份大礼给你,如何?”
  诗言听了,支起身子,扬着粉脸看他。
  小诵刮了她秀挺小鼻子一下,笑道:“听到大礼就愿意理我了啊,我送你个周国王妃的位置,你说可好?”
  诗言白了小诵一眼,转而又伏进他的怀里。
  小诵嘻嘻笑着,心里却是沉了沉,原来她宁可陪着已无官职的周公,却不肯对他这个大王青睐一眼。
  小诵心里暗叹,艰涩开口,“你如果不再对我冷漠,我即刻恢复周公的一切职务。”
  诗言蒲扇着美目,看着小诵,片刻,问道:“当真?”
  “王无戏言!”小诵信誓旦旦道。
  诗言咬着红唇,思忖了半晌,犹犹豫豫地道:“你可否调他回来看看?”
  小诵脸一沉,“柳诗言,不要太过分,这已经是我让步的最大限度了。”
  诗言甩手挣脱了小诵的钳制,转身就走。
  小诵手疾眼快,一把拽住她,将她拖了回来,隐忍地问:“你到底要怎样?新都那里事情多,离不开四叔父,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我较劲呢。我答应你,有时间一定让他回来看你,好不好?”
  诗言觉得耍性子要挟君王,当适可而止,今天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已经足够。
  先恢复周公的职位,下一步再慢慢让他回来。
  小诵能如此承诺,算是让了一大步,自己不能太过分。
  诗言眨了眨水润美目,嘟起红唇道:“大王说话可要算话啊,我会时时刻刻追着大王履行承诺的。”
  小诵晶亮的眼睛一直在诗言的红唇上流连着,听她如此娇媚地要挟他,当下神情恍惚地道:“我会的。只是你也该还我点小礼吧。”
  说罢,便缓缓俯下头,想要覆盖上诗言的红唇。
  诗言皱起了柳眉,她不知道该拒绝还是该迎合。
  如果拒绝了,小诵会不会迁怒周公,将他再打回原形?
  如果迎合着……
  诗言心中叹息着,闭上了眼睛。
  可笑自己,在现代,是如此自私的一个女子,为了利益可以搞些小暧昧,采取一些不良手段。
  可是穿越到了异世,自己被周公等人影响着,居然慢慢开始考虑他人的安危,考虑国家的利益了。
  如今为了爱情,为了救周公于水深火热中,居然牺牲自己,使起了美人计,真是沧海桑田。
  诗言唇角泛起苦笑,周公,这是你欠我的,就用你的后半生来好好爱我吧。
  
  第九章 天生异象
  就在小诵要亲吻上诗言的红唇时,天空中突然亮起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滚滚响起,二人震得骤然分开。
  天上乌云四合,四周突然陷入一片昏暗之中,暴风乍至,带起飞沙走石。
  小诵拉住摇摇欲坠的诗言,大声喊着:“这是怎么了?突然出现这种天气?”
  诗言也觉得好生奇怪,虽然春天天气善变,也不会出现这种景象。
  两个人努力站住身子,四处寻找地方躲避着。
  远远见平林趔趄着脚步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大王……”平林脸色异常苍白,眼眸中的惊恐无法掩盖。
  诗言和小诵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诗言焦急问,她不知道平常泰山崩于前都不会变色的沉稳平林,怎么会突然如此失态。
  “据报,王城附近方圆百里,地里的禾苗全都被吹倒,大树也都连根拔起。”平林惊惧地道,“各地异象频起,非常不妙啊。”
  小诵听了,惊呆了。
  从未发生过如此情景,雷电、狂风、乌云盖顶。
  最主要的是青青的禾苗都连根拔起,这个秋天百姓必定是要挨饿了。
  “大臣们怎么说?”小诵急忙问。
  平林搀扶着小诵和诗言,挣扎着走出后花园,来到朝歌小筑的议事厅。
  “大臣们一筹莫展,惊慌失措,不知道这是得罪了什么,会降下如此异兆。”平林更是焦虑万分。
  诗言心中一动,想起了当年学习《尚书》时,里面记载了这一历史奇兆,当时自己还嗤之以鼻,觉得古人就是喜欢故弄玄虚,整些天有灵神的鬼把戏来愚弄百姓。
  今天亲眼目睹了这一异象,她忽然明白了,原来古人真是不欺我啊。
  “我听说……”诗言期期艾艾地开口了。
  小诵和平林都看向诗言,眼中闪着亮光,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诗言身上了。
  “你一定知道,对不对?”小诵一把抓住诗言的柔夷,急切地问。
  平林盯着握紧的两只手,皱起了眉头,他淡淡道:“妹子,你若知道什么,就说吧,挽救了百姓,你也是功臣一个。”
  诗言抿嘴道:“在我们家乡,听古人说,如果天显异兆,帝王都会首先反省自己,有没有哪里做得不对,或者让什么人蒙了冤,然后会到家庙里去求拜、祭祀一番……”
  小诵直视着诗言,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之色。
  诗言当即住了口,拂袖而去。
  小诵和平林面面相觑,这女人变脸的速度当真比天气变化还快。
  小诵苦笑着:“姐姐又生气了,这大约是怪我没有相信她的话。十二叔父,你召集群臣,看看众人如何反应,再决定是否要去家庙祭拜。”
  平林应着,却盯着诗言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个女子,当真是不简单,几招下来,就让狠厉、猜忌的小诵乖乖听从。
  柳诗言的出现,对包括他在内的男人们来说,到底是不是一个劫?
  一个让人沉沦,至死不休的美人劫?
  朝堂上,群臣众说纷纭。
  有人说上天震怒,有人说是百姓有怨……
  小诵听得烦闷,便挥手解散了群臣,一个人坐在龙椅上,闭上眼思索着。
  朦胧中,武王威严的面容显于眼前。
  小诵急忙起身跪下,磕头:“儿臣见过父王。”
  武王并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小诵慌得碰地有声,“父王过早离开儿臣,儿臣甚为想念,今日既然相见,父王为何不说话。”
  武王厌弃地闪身在一旁,“我受不起你的跪拜,你不孝不敬,不仁不义,不配做我姬发的儿子。”
  小诵跪走上前,拽住武王的衣襟,哭泣着:“父王,为何如此责怪儿臣,儿臣非常难过。”
  武王用力一推,小诵“哎呀”一声,便清醒过来。
  见朝堂上,只有他自己孤单地坐在龙椅上。
  小诵冷汗淋淋,这个梦境如此清晰,武王的面容如此肃穆,斥责得如此严厉。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什么?
  小诵一叠声地喊着:“来人,去请毕公,去接朝歌公主。”
  平林和诗言坐着软轿来到大殿外,下轿拾阶而上。
  诗言哼了一声:“干嘛叫我过来?我气还没消呢。”
  平林听了她的娇嗔,微微笑了:“他毕竟是大王。”
  诗言睇了一眼平林,噘嘴道:“到底是一家人,亲叔父替侄子着想。”
  平林听出诗言的嗔怪,伸手拉住她的柔夷,“他已经让步很多了,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多半,你该高兴才是。”
  诗言甩掉平林的手,噌噌前行。
  平林紧走几步拽住她的手,无奈道:“我对你如何,你还不清楚吗。我无论如何都会帮你的,你放心。”
  诗言停住脚步,回看他,片刻,眨了眨水润美目,嗲声道:“我就知道十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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