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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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贵女-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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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过了大半个时候沈静好还没回来,佩佩就知道她大概是逛院子去了。
  于是便带着人往外走,皇宫她十分熟悉,也不用宫女太监们带着……却不想这次倒是绕到了沈攸宁的书房外边。她透过那拱门超里头看去,见长庚守在门口,正不耐烦的挥自己的拂尘玩儿。于是便知晓里头怕是只有沈攸宁一个人。
  她也不知是什么情绪作祟了,竟是叫水蓼去把长庚留住,自己偷偷的进了沈攸宁的书房。
  若是一般人的婢女突然出现,那长庚还不得扬起他的公鸭嗓好一顿叫唤,可却是水蓼,他便端了笑和她说话。诶,长宁县主嘛,无论做什么太子殿下都是觉得有道理的。
  沈攸宁在作画,面前五彩的颜料一字摆开,听的推门声便以为是长庚了,“不用添茶了,去外头守着吧。”又接着说,“哦,今儿好好召了佩佩进宫是嘛?有没有使人去问佩佩什么时候出宫?”
  半天没个响动,他便有些恼了,“问你话呢……”抬眼便止了嘴,佩佩正歪着头看他,眼底有淡淡的笑意。他突然便手忙脚乱起来,拿边上的宣纸去遮面前的画,一边还说,“佩佩你怎么来了……不是,我是说怎么不让人传一声……也不是,我是说……”
  佩佩已经走到跟前了,她看了他一眼,便把他手下的宣纸给抽开来,见他画的……自然就是自己了。
  却是自己都没有看到过的模样,好似画的是春天,色调都是粉粉的,漫天的粉色的桃花。她坐在池子边上,除了鞋袜,一双脚放在清的什么都遮不住的池水里。画里的她转着头笑着,整个人好似发光了似得,喜悦啊,活泼的情绪几乎是要溢出这画卷了。
  自己却好似从未这个样子啊。她皱皱眉去看他,沈攸宁却以为她有些不高兴了,忙解释道,“我不是刻意要……只是,我……”一向巧舌如簧的太子殿下在长宁县主面前俨然变成了一个口吃。半天也只能泄气的说一句,“佩佩,你不要生气。”
  佩佩一笑,“我不生气啊。”她的目光留在那被他画的如玉做的足上,不知觉中却偷偷的红了耳朵。她手落在画卷上,抬眼看他,“这是什么时候啊……”
  他低头咳了一声,哪里能告诉她,这是上辈子她刚嫁给他的时候,许是他上一辈子……最快活的一小段岁月。他摇摇头,“我空画呢。”
  佩佩哦了一声,又听他道,“我原本想着你要离宫了再去送你,怎么?好好没有陪着你的么?”
  佩佩摇头,“嗯,听说她堵人去了。”她歪着头看了看沈攸宁,“她那么喜欢齐秉文,你却不帮她,是不答应他们俩在一起吗?”
  马车摇摇晃晃的,佩佩还在想刚才沈攸宁与她说的话,马车骤然一停。她皱了皱眉,还没问,外头的车夫声音传进来,“你当这马车里是什么人,也敢跑前来撒野。”
  佩佩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可不代表身边的水蓼不知道。水蓼马上就摆出一个厌烦的表情来,低低的回道,“姑娘,怕是过来想要硬要银子的。”
  佩佩嗯(二声)了一声,“怎么硬要银子?”
  水蓼便给她解释了,“奴婢也是早先听人家说的,说现在有这么一群人就是如此。看着路上过那些达官显贵的车马,便故意滚到那马蹄子下头,也不论有没有踩到他,张嘴便叫冤枉要赔钱。许多贵人不厌其烦,也觉得在路中间这般实在不妥,于是便给了银钱就打发走的。”她修长的指头指了指门帘,“咱们碰到的,许就是这样的了。”
  果然就听的那外头一个汉子的声音响起来,“哎哟,哎哟。这大人撞了小人是想着当没发生了呀。天哪,大家伙都来看看啊,这没有天理了咯。要谋财害命了啊。”
  佩佩眉心一皱,冷冷的朝外看去。
  
  ☆、第49章
  
  车夫便呵斥了一声,“你若是再敢放肆,信不信送你去见官,到时候可不是你认错了罢了的。”
  那汉子还不肯罢休,便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上,“送我去见吧。我便不信了,你们撞了人就想当什么事儿都没有,还想送我去见官。也是啊,你们大富大贵人家自然不把我们这等人的命当一会儿事了。”
  这便越说越是过分了,佩佩冷哼了一声,抽出鞭子就伸出门帘去在空中挥了一鞭,“啪”的一声,那车夫忙回头,“姑娘……”
  佩佩打断他,“就问你一句,你让不让?”
  那汉子仍躺在地上,此刻听的佩佩的声音便笑起来,“哟,是哪家的贵女啊。叫我让也不是不成,便付点医药费我自然就退了。”
  佩佩轻笑,“医药费?也成。”那汉子便眉开眼笑了,“碾过去。”她声音冷下来,“碾过去,若是碾死了碾伤了,我自然就付医药费了。”
  吓得那车夫颤着声音问,“姑……姑娘……”
  佩佩又斥到,“叫你碾,你就碾,怕什么。”她的鞭子又挥了一抽,“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轮子硬。”
  那车夫不敢违抗佩佩,便要伸手去抽马,这时候又出现了一个束着发的男子,他拦在那车面前,高声说了一句,“县主且慢。”
  这男子也是刚来到这里,见围着一群人便问发生了何事。与他说话的路人也是刚来不久的,便在啧啧声中与他说,“这又不知是哪家的跋扈贵女了,撞了人不赔钱也就罢了,还说要碾过去。说要看看是他命硬还是车轱辘硬。”说罢又是啧啧声,“现在的京城,真是没有王法了啊。这样草菅人命的事儿,许是因着这贵女家里势力大的很,竟也一点都不在怕的。”
  他定睛看去,见上面挂着的标识便知晓,哦,武安侯府家的。又一想,武安侯府家哪个贵女最是跋扈,想必也就只有那颇得圣心的长宁县主了。
  看那马夫有真的要碾过去的意思,连忙站了出来,他又道,“县主大人,他不过一庶民,县主宽宏大量,还请饶他一命。”
  佩佩连帘子也没有掀开,就又冷着声音问了一句,“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到我面前来为他求情?”
  男子被这么一训斥,脸上露出难看的神情,道,“县主与我,也算是有远亲关系的……不才不知耻的还能称之县主的表兄。”
  佩佩笑起来,“表兄?我表兄乃翰林院事赵牧阳,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冒充我表兄的名次?”
  男子还是端着手,语气含糊道,“我……我乃……我乃吴家子。”
  吴家子。佩佩心下了然,正要反纯相讥,什么吴家的人也敢在外说是我的表兄了,这脸可真大。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不顾水蓼的反对拿鞭子挑开了门帘,看到了眼前了这个男子。她问,“你,可是叫吴涵?”
  那男子眼睛一亮。从佩佩打开门帘开始,周边便是静了一静,早知这长宁县主是如何得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的欢心,也知她跋扈非常。却也从没如此近的见到她的真容过。众人便都在心底叹了一声,“如此便是怪不得了。这般的国色……怪不得就这样的脾气,太子殿下都甘之若饴。”
  而此刻她张口就问出了自己名字……吴涵内心有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在翻腾,他点点头,带上他以为最俊朗的笑,“不才正是在下。”
  佩佩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突然出口问道,“你此番是从哪儿来?”
  男子愣了一下又露出腼腆的笑来,“在下……在下刚从武安侯府出来。”
  佩佩看他这个样子,还惹得边上看热闹的小姑娘一阵低叫,便不耐烦起来,用鞭子打了打车门,“知晓了。滚开吧。”他便哽了下,又抬手,“还请县主看在我的薄面上放过此人吧。”
  佩佩笑起来,这下却不是冷笑了,好似听到了什么真的好笑的笑话似得,她掀了帘子,现在她半个人都沐在阳光底下,这一笑却是像是有碎钻撒在她周围似得,耀眼的叫人都呆了,她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叫我看你的面子?”
  前前后后,已经问了不下三次吴涵算个“什么东西”了。他平时自诩为翩翩公子,也得不少贵女的赏识,虽说他父亲吴荫的事儿的确叫整个吴家蒙羞,可是他也马上到了要科举的年纪了,从来都认为自己一定能有一条康庄大道在等着的,他深呼吸了两口,“县主乃皇亲,而他不过一庶民,总不至于仗势欺人吧。”
  佩佩又拿鞭子打了打车门,嗯了一声,“我就爱仗势欺人,如何了?”
  且说因着离武安侯府也很近了,佩佩出门跟着的人也从来不少。见佩佩被拦着了,又好像一时半会儿罢不了,就回武安侯府来报信了。
  是报到颜阁老那里,却正好颜阁老和颜老夫人在说话,听的这个便眉心都皱起来,“是什么人拦路?”
  回来的人道,“属下不知。只是他口口声声说是姑娘的表兄,又说是吴家子。”这样一说老夫妻俩还有什么不晓得的,颜老夫人扔下茶碗冷哼一声,“又是吴家人,既然是来攀亲带故的,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
  颜阁老皱眉,那回来的人又道,“属下便想着要不要请侯爷派人出去接姑娘回来……”
  颜阁老点头,“去点人,叫恒儿亲自去接。”却被颜老夫人打断,“诶,不必。”她慢悠悠的重新倒了杯茶,又挥了挥手,“这样的事儿,佩佩轻易就能解决了,不必咱们去耽误功夫。”
  颜阁老看向老妻,“可……佩佩毕竟还是个姑娘家,往常便有说她脾气不好的传言,这样的事儿,毕竟还是不要她自己去处理来的妥当。”
  颜老夫人却不当回事儿,“谁敢因着这样的事去谏佩佩,或者谏咱们颜家,不过小事,佩佩痛快了才是重要的。”
  颜阁老想想似乎也是这个理,便也就罢了。
  再说那吴涵说刚从武安侯府出来,他来武安侯府自然是去找了吴氏。
  吴氏正与颜忱说,“若是……真能叫涵儿娶到了赵家姑娘,与我们也不是没有益处的。”
  颜忱摇头,“怕是不易,便是赵家人那种性子,哪里是旁的人可以攀上的。”
  却是来求吴氏为自己去赵家说情,能叫他娶到赵牧白了。而佩佩之所以能认出了他,不过也是因为当日赵牧白口口声声的“涵哥哥”,她不过试探的问了一句,却想不到真是他。他和赵牧白都到了适婚的年纪,其实……是都已经太晚了。甚至赵牧白今年都已经一十有八了,算是京里头出名的老女了,她执意不肯嫁人,便是赵家如何劝哄斥责也是不愿嫁人。
  只是他上一次落了榜,耽误了三年的时间……这一次,他便是先来求的吴氏。
  吴氏却道,“那不尽然啊,赵家的二姑娘,今年可是十八岁了……十八岁都没能嫁出去。虽说都是赵家推掉的婚事,许是早就和咱们涵儿……”
  “住嘴。”颜忱忙道,“这样的话可不许胡说,若是传到三房那儿,这还得了?”
  “三房。”吴氏冷哼了下,“上一次纪止柔的事儿,真真几乎就要咱们掉层皮了,这三房恁的叫一个霸道。”
  “你还敢说。”颜忱皱眉,“都是你教女无方,竟叫她去谋害自家的姐妹,你就该庆幸了,这件事最后到底没有造成旁的更严重的后果,若是因这件事而把我们分出去,到时候,你就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那件事最后的结果却是又有了转折……因着实在无法,颜栀还是招供出了纪止柔给她的花草的事儿,颜老夫人和赵氏大怒之下去查了那盆送去的花……却发现,什么问题都没有。纪止柔更是哭着说,自己从未送什么花草给颜栀,颜栀如何能这般编排她。
  而除了这盆花以外的确,颜栀便的确没有什么旁的东西送到如意居过。一时间这事就陷入了死局一般的。只是那盆花还是叫陈太医搬去了研究。
  而纪止柔因着不是颜家的姑娘,这件事也一直没有承认……甚至说不出她有什么错,也就别关了禁闭罢了。只是二房,颜栀的婚事已经不许吴氏自己做主了,甚至原本有转机的颜杉的捐官的事儿也搁浅了。不过叫吴氏最松了口气的到底还是如刚才颜忱所说的,没有被分出去。
  颜忱这两年都没有升官,甚至是不如颜怀的。找不到什么外调的机会,也不是没去求过颜恒,颜恒的意思倒是明确,若是外调也不是不行,不过如江南那样富庶的地方便不要想了。西北之地,或许还成。
  他在官场上没有什么建树,这样的本来就应该是情理之中的,只是吴氏不这样想。她甚至觉得女儿已经到了适婚年纪,而儿子……儿子因为屡次不中,也耽误了娶亲,若是她陪着颜忱外调了,那么孩子们如何是好。她的意见便是,等孩子们的亲事都妥当了,再外调出去。
  若是还想凭着颜家的能力让颜忱外调,便千万不能被分家,不然,颜恒这样的真的不会轻易去管颜忱的死活了。所以照着颜忱所想,这件事最后只能了这样的结果,不可谓不圆满。
  只是,这件事,还没完。
  
  ☆、第50章
  
  吴氏自然是乐的见吴涵可以娶到赵牧白的,她有心却无力,只是在自家的娘家侄子面前不能直接说出,“我与三房不交好,若是去求三房怕是半点成效都没有。”这样的话来。
  于是她回复的时候便问了,“你和那赵家二姑娘是一个怎样的状态?”
  吴涵和他那个不成器又喜欢花天酒地的父亲有些不同,他有些腼腆,有些脸红,可是说出的话又十分的坚定,“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地步。”
  吴氏心下了然,却也不好多说什么,之后便也直说,这事儿会去和三房商量商量,只是她又叹了口气,“此事不易,若是你有个功名,许是会好上不少。”
  吴涵去年落榜也是一遭误,不外乎是吃错了东西然后状态十分的差,于是才有了落榜。他沉了声音,“只烦了姑母为我烦心一遭,此番侄儿一定尽力。只是,赵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到底是侄儿耽误了她。”
  却说这边的吴涵和佩佩还相持着,佩佩虽是恼了,却硬生生的要碾死人的事儿却也不是一定要做的。她方才那般说不外乎是要吓吓那汉子。此时那汉子看有人为他站出来说话,就仿佛真是自己有理似得,仍旧躺在地上哭,“碾死我罢了,便碾死我好了,如你们这样的大富大贵的人家,我这样的贱命又值得个什么。”
  现在的人的三观都还是正的,不过心肠都是软的,原本在心底都是对这个“碰瓷”的所不齿的,而后佩佩的态度却叫他们一时都接受不了,真真摆出了一番官大欺民的样子来。于是一时间中间大道上便被挤了个水泄不通,更是有人对着佩佩指指点点的。
  佩佩冷笑,鞭子一甩就把帘子给挂下了,她的声音传出来,“那么,吴家公子如今是执意要与我作对了?”
  吴涵躬身回到,“不敢,只是望县主放过了他罢。”
  佩佩被气笑了,她问,“我问你吴涵,你知道这件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吴涵心下诧异,还以为佩佩是有心要下个台阶了,便答,“许是县主和这位有点误会罢了,吴涵人微言轻,不敢轻易下什么决断。”
  佩佩哈哈一笑,便抽了下鞭子,“你说的对,你人微言轻,什么决断都不是像你这样的人可以下的。而你,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这件事我想你许是只知晓了个一星半点,就想学个什么人家做什么青天大老爷,也不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算个什么东西。”
  吴涵被她这样一说,气的不是如好,却也还是深吸了口气,缓缓的回她,“小人在县主眼里自然是不值得一提的东西,可是这样的事儿,就算小人什么也不是,也不能就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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