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娘驯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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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娘驯渣夫-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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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逼,这日子就跟她往眼里揉了把沙子,她是硬忍受了还是把沙子都清理出来?!但她清楚她的现在,是怎么看他都没办法顺眼了!
  事不过三事不过三他懂不懂?!
  计软是真正的气了,她觉得自己就跟个面团一般,一直在被他揉捏。导致他从来不把她当回事!从来都是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的!她就那么好欺负吗?是不是他要她干啥她就得干啥?她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
  赵大赖见她恼了,虽然疑惑,但听她的话当她是在恼他娘,这一点,赵大赖也是愁烦的,他甚至希望那一家子就别过来寻亲才是好,现在把他家给搅的整日不安宁。
  思量了一会儿,看着计软毫无动摇之色,方皱着眉头道:“你执意要当主管也不是不可以,只让韩伯把每日的账目拿过来你瞧就是了,但你不可在外面抛头露面!”
  计软心知这已是赵大赖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了,平了口气情绪渐渐缓了下来,点了点头:“好!”
  赵大赖见她同意了也松了口气,揉了揉她头:“你个傻丫头,想干什么不会好好说?老子又不是不讲理,合理了老子能不应你?你倒还学会跟我发脾气来?你现在就在家里呆着罢,我给你打了件金观音的头面,晚夕就送来,你记着收了,戴了明天好去天竺寺。”
  说着又道:“那我先过去整备。两辆肩舆,一应酒食,俱得早些安排,不然临时无措。我顺道再去通知韩伯一声。”
  计软蹙着眉头但看着赵大赖走出了家门。眼闭了闭。
  次日,四座肩舆,十六只快脚,一溜风的出了涌金门外,来到柳洲亭畔停了下来。
  人刚下来便有一众船户揽客,有大型的巨舫,也有小船。
  计软还没来得及看这湖边秀异风景,就跟赵大赖等人坐了一艘轻快小船,这船过了这白龙滩,再爬一段路,才能到天竺寺。
  去时几人话都不多,只韩伯一人在那儿吹嘘这天竺寺的求子观音有多灵验。这寺上有哪位得道高僧,又有什么事迹。说这天竺寺的发家历史,有什么什么传说,嘴皮子通不停一下的,倒是那韩婶儿,倒怪安静。
  待下了船,又坐肩舆坐了段路,说着众人不觉来到了九里松,转过黑观音堂便是集庆禅院,两边庵、观、寺院,真个不计其数。
  计软真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寺庙,连尼姑庵道观都是连在一起的,真个是场面盛大,香火鼎盛,但见那烧香的男男女女就好似蝼蚁一般,东挨西擦,连个轿夫也没摆布。不觉抑郁之心扫去一半,有些雀跃。
  挤了好一会,才到得上天竺寺。
  众人下轿净了手,由安童点上香烛。然后值殿长老过来,问了居址姓名,写了两道文书。
  行者击鼓,头陀打钟,计软是不知规矩的,眼瞧心动,跟着其他的人齐齐合掌恭敬,各各瞻依顶礼,也学着他人口中暗暗的祷祝些什么。最后再请签筒。
  各人祈签已了,赵大赖送了长老宣疏衬钱,然后拉了计软起身到两廊观看。
  只见那些募缘僧人,手里捧本缘簿,一齐攒将拢来。这个说要造修正殿,那个说是造钟楼;一连十多起和尚,声声口口念着弥陀,句句声声只要银子。把个现在功德,说得乱坠天花,眼灼灼就似活现一般。
  计软瞧的心里好笑,这不就跟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搞推销的一样嘛,不过这个是用银子买功德,见他们走到哪里,那些和尚也只跟来跟去,甜言蜜语说个不了。
  那韩伯见这些人絮絮叨叨,跟着他们不放,有些焦躁起来,倒是赵大赖跟几人道:“咱们是来烧香作福,便给他们些钱积些福报也是好的。”
  说着散了五百钱给众和尚,这些和尚得了铜钱,也不顾香客在旁,趋趋跄跄的;你争我夺,多多少少得些,哄的一声,又到那一边;仍旧募化去了。
  计软便更觉好笑,只一个劲扭着头瞧,这些活换成和尚做起来,她又极少见过和尚,总觉得有些稀罕。
  赵大赖但见她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孩童一般,这瞧瞧那瞧瞧,眼里都是稀奇,虎着脸训斥了她:“别东张西望的,再让人冲撞了开!那些秃驴有什么好瞅的?你只跟紧了我!别走丢了!”
  说着拽着她出了寺门,又到了白衣赐子殿,仍像上个殿一样,由长老写疏宣扬。
  几人拜祷已完,许了愿心,又送了衬钱,领了些点心果子;便辞了出来。
  仍按原路赶回。过那个白龙滩,艄子撑出湖中,事先已备了午饭,就在这船中吃了,又煮了些茶吃。几人在船舱里说话。
  那韩伯满面春风,滔滔不绝。只在那儿跟计软讲有孩儿的好处来,倒似是有意的,受人嘱托了一般:“夫人,这没有泥孩儿,那拿了银子就买得出来,可要要个养老送终的孩儿,由你黄金堆垛;也买不出。你跟大官人目下虽然快乐,可要是到老没个儿女,设或三病四痛,没个贴体亲人,那时要茶无茶,要饭没饭,岂不是是活受地狱,倒要比那做了恶事遭了恶报下辈子作牛马都要难受!”
  “你看我家的,自上次在白衣赐子观音殿上诚心祷告了一番,这一回来,不生则矣,一生生了俩,还是一男一女,你说可不妙得紧!夫人这亲来了,大官人也亲来了,可见诚心,回头你俩一努力生出仨来都跟吹口气儿一般容易!”
  又道:“大官人这历尽苦辛,勤勤恳恳,到今日也是家给人足了,自当并荷甘美。但人生于天地之间,不尽于忠,当完其孝。大官人百行固优,然而不孝有三,无后最大!不过在大官人和夫人,年轻力壮,正是诞子嗣的好时期,不怕不怕!”
  赵大赖听了此言,在计软有所反应之前已回道:“多谢韩伯爱我,这句句正说中我心,只望着此次回去,能顺利诞下子嗣。便安妥了我心内一项大事了。”
  计软心里冷哼了一声,面露不屑。
  那韩伯又兴致勃勃的跟赵大赖低了声道:“看看大官人的身板儿,那压根就不是诞不出子嗣的,依我这儿有一个法儿,是一个老太医说与我的,就在夫人来月事前的十四五天,大官人在她那肚子后面热腾腾的溺个几回,还怕孩儿不出来?”
  虽压低了声,可船舱这么大的空间,又不是听不见,计软心里厌烦至极,听的恶心,面一变,豁然起身道:“这舱里闷,我出去透口气儿!”
  赵大赖谅她是听见了,才不好意思要出去的,这读书人家的女子跟市井的女子就在这处不一样,听不得人说那粗言俗语,叫住了她:“你给我回来!外面都是湖,你又不会游泳,万一不小心掉进去了没个人救你!你安生的坐过来吃茶!”
  那韩伯也道:“这舱里是通气的,我看着并不憋闷,大概是夫人呆的心里闷了,夫人权且坐一会儿,吃盏茶,待你吃完这船也就到岸了。要看风景待到岸边了再看不迟。”
  计软要气死了,看谁都心里烦,正想不听,连那韩婶儿都道:“茶我已给你倒好了,妹子过来吃一盏吧。我们说回闲话你也就不闷了。”
  计软不好拂了众人面子,只好又转回身。
  赵大赖看着她走回来,道:“你一个娘儿们,不知这江湖险恶,你须跟紧在老子身边,寸步不离方是正理,不然你被那心怀不轨的贼人瞧见了,把你绑成了粽子祭给屈大夫!就有你哭的了。”
  几人都笑了。独计软面沉着,握紧了手掌。坐了下来。
  计软坐了一会儿,平了平气,抬手拎起茶壶倒了一盏茶,递给韩伯:“今日初次见面,我以茶代酒敬韩伯一杯吧,祝我们日后能相处融洽,相得益彰,使铺子日益兴隆,日进斗金。”
  韩伯一时有点迷惑迟钝,计软又示意了下,韩伯才接过茶。
  赵大赖但见韩伯疑惑,看了看计软,才看向韩伯解释道:“忘了跟你说,我这内人也颇识得说写算,她又在家呆的无聊,想做些事,日后你便把账薄交给她管吧。”
  这韩伯脸顿时有点变,自然是不悦,这韩伯为人如何:人性本虚飘,言过其实,巧于词色,善于言谈。许人钱,如捉影捕风;骗人财,如探囊取物。
  赵大赖本不识字,更不识得账目,这韩伯本心里大喜,以为这铺子不还让他为所欲为?他从中揽些出来哪个知道?因此知道赵大赖要找主管时,就一直暗暗从中作梗。此刻听闻让一个女人来当主管,先是不可思议,然后是浓浓的不悦。第一时间就要抗拒。可待转念一想,一个娘儿们,还能翻出天来,又没经验,即便她会写算,又对那市价商场知道多少,又会多少,他只要一糊弄,把东西悄悄一改,便能把她蒙蔽了去。她一个深闺妇人又知道什么?到时候不但不是对手,反是能帮他遮掩的帮手了,这样岂不比他费心费力的阻挠赵大赖要省劲儿的多!
  立时欢从额角眉尖出,喜向腮边笑脸生,心里大喜,举了那个杯盏道:“看看,都把我一时惊傻了,夫人真是个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我也是在这市井上混了多年了,就没见过女人会做这事的,我明日便把账薄交给夫人。夫人可一一细查清楚。我早就跟大官人建议说要找个主管,不然瓜田李下我这个当伙计的也不好做,容易让人议论,如今由夫人来做也是了了我一桩心愿了。真个是感激夫人。”
  计软眉角微微扬,微笑道:“那多谢,我对市场、行情、物价这些东西都不了解,日后还要多仰仗韩伯。希望韩伯能多给我些指导,很多东西我都需要深入的了解掌握,到时我询问韩伯时还望不要推辞。”
  韩伯点头哈腰的道:“怎敢怎敢,一定一定。”
  “既然如此,那就饮了此杯。”
  正说话,船到岸了。

  ☆、道婆子符水

  那天马国嚭得到的处置是立即把欠人家的钱悉数还清,并因为他赊骗乡里,行为可恶,酌情被打了二十大板。
  这打板子很有讲头,若是你钱施的到位,便是打一百板子也能保住你一条命,让你只受个皮外伤,可你钱施的不够位,便是打二十板子也能把人给打死了。
  马国嚭自是一分钱都没施,且费了差人好大力气带他走,自然不会对他有所客气,马国嚭被打的躺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勉强好。
  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马氏通没来赵家一次,她真个被伤着了,寒心透了,马氏的这种寒心也奇妙,不是因为爱谁被谁伤的狠了才寒的心,而是你不喜欢的一样东西,但你有用处正在用着,却突然被别人夺走了。你似乎又没有办法抢回来。
  真个是又气恼又怨自己没用。最恨的还是那夺你东西的人。恨不能剥他骨抽他筋。
  马氏气的也没啥气力,就在家里照顾着马国嚭。整日长吁短叹的。
  而让马氏更窝火的是,他爹都被打成了这样,赵大赖跟计软不救就不说了,不过来求她原谅也不说了,单从她回家开始,那赵大赖跟他那媳妇从来没登门一次来看看他俩人。你说你爹被打成这样,你来看一眼不应该吗?
  这就是孝哇!她就算没把他养大可她生了他养他到九岁,他就是这么对她的!是不是人死了他俩来吊孝一下还都不肯哩?
  她通就想不明白,这两家的关系咋就走成这样了?是她那儿子变化太大还是她做错了?她做什么做错了?让他那样对她?当着她面就把她骂一顿?她可是他娘啊!他难道是嫌弃她给他做的衣裳不好?那他也不看看,她要是那大户人家的老太太,便是全给他拿金镶拿玉锻都成,可她不是,她就一个地道的村妇,她不得考虑点这个家,不得省着点钱花?当谁都跟他那个媳妇一样,花钱大手大脚的,等到把他家底儿败了他才知道好歹!个没良心的!难道嫌她问他要钱?她拿他几个钱?况且他为啥不说主动给哩她不就不要了!
  然而让马氏憋火的也不至于此,更恼人的是经了那知府老爷一处置,他俩家里的钱都被用来还人家那小贩了,连给马国嚭买治病的药钱都没有,可赵大赖这两人也不说送钱来,这马氏还是有些气性的,怎么都拉不开脸去要。被马国嚭骂的狗血喷头骂了多次她竟也憋着股气儿不肯去。
  只得把之前从计软那儿拿过来的首饰拿了些变现,才能请来郎中治马国嚭那伤。
  只花了“自己”的钱,这一家子都气的很,马国嚭见天从醒来的时候就开始骂马氏个破烂货、没用的废物,败家东西,只知道把自己家里的东西拿出去败;马大苗见被拿走的是“自己”的东西,心里更不满,整天没个好脸色,嘴能挂起来油壶,也成天到晚的跟马氏抱怨,斥责她不该拿她的东西,该去上赵大赖家拿。这马氏在丈夫跟女儿面前,那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见骂了她也就听,不敢说什么,只是这前后夹击,通变成了个受气包,长久不免着气,这马氏也偷抹一两珠泪来,真是:东风泪洒,不觉暗沾罗帕,恨如天大。
  眼见着就要到重阳节了,这一家是再熬不下去了。你看马国嚭又干不了活,家里没一项进项,那家子没良心的全把他们忘了,看都不说来看一眼,这般持续下去,他们难道坐吃山空不成?
  这马国嚭也通看明白了,人家根本就没把他们家放在眼里,更别说心上,马氏那个娘当的更是屁的娘!恐怕连个外人都不如!你说外人还见了不平之事仗义拔刀相助呢!可这一家子的人,都求在他门口了,他哪怕不来救说句好话都成,可连句好听话都不肯说,一步路都不肯走,那心硬的,比臭石头还硬!
  这马国嚭看明白了,心里更生出歹意,就跟马氏道:“你也不要在这儿唧唧歪歪、哭哭啼啼的,跟死了人一样,人家就没拿你当个娘,你也不要自作多情,只当他九岁的时候就死了!咱们现今重要的是把他家的钱谋到手,你倒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只听我的一计。”
  这马氏抬了泪眼看着马国嚭:“什么计?你说。”
  “你往后也别跟那个软娘生气,你难道看不出来,那赵大赖面上对她又呵斥又骂的,但你看软娘长得如花似玉,哪个汉子不想占了?那赵大赖早实心的把她放到心尖上,咱们那天都说了那软娘跟小白脸勾搭,可她就说了两句好话,你那儿子就不辨忠奸的原谅了她!这正常吗?还不是叫她的甜言蜜语给蒙了心!只怕她在外面偷人你那儿子还能傻的替她遮掩呢!你倒说,你跟她作对不就是跟赵大赖作对?赵大赖岂会把你当他亲娘?”
  马氏道:“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是这个道理,只我见了那软娘也不知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看她都不顺眼。恨不得没她这个人才好。况她把我儿子治成那样,事事都听她的,我若不压制压制她,她赶明儿不还骑到大赖头上了?”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只你日后对那软娘好些,最好是多巴结巴结她,你把她巴结的好了,家门和谐了,谁个还把你当成敌人看?!还有你那儿子,衣裳鞋子你就不停歇的给他做,别再用那些粗质滥料的,你就长年累月的一直做下去,不怕感动不了他!”
  马氏一听长年累月做就不愿意了:“你前面说的,对那个贱/人好,我便当咽了个苍蝇,吃了个蛆,我恶心,但我为了咱这个家,我做的到,但后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没有多少钱,给大苗的嫁妆钱还得一分一毫的攒呢,哪有钱给大赖做衣裳鞋子?况我看他衣裳鞋子又不缺,便是我给他做了他也未必感激!别把那石头往那泥坑里丢,连个影儿都没有!”
  马国嚭一听。又是火冒三丈,跟这个蠢妇怎么就是说不通呢?跟她说了多少遍,做好衣裳做好鞋子,她把那最烂的拿去,谁个会感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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