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魅-修罗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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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魅-修罗王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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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点到名的,年过半百,头发已经花白的王太医抬眼朝孙梦梅看来,拱着手,恭敬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所中的毒,的确是宣治特有的,那种毒,非常诡异,一开始中毒者会陷入昏迷,神智全无,如果……”
    他不敢对视孙梦梅的眼睛,低头看地,话犹豫着也不敢立刻说下去。
    “说下去!”孙梦梅一个扬手,小桌子上的白玉茶盏已经飞出去,落到澄亮金灿的地砖上,成了一堆毫无用处的碎片。
    太医们一个个把头埋的更低了,生怕下一个就被盛怒中的皇后点到名。
    王太医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怒气难掩的孙梦梅,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接着朝下说道:“如果没有解药,一个月后皇上就会……”
    后面大逆不道的话,饶是王太医在一帮太医中是最有威望的,也不敢说出口,孙梦梅脸色很平静,似乎早料到他后半句会是什么意思。
    她单手支胰,淡淡的问:“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可会研制出解药?”
    王太医再次对着孙梦梅拱手,实话实说,“这是宣治皇室特有的毒,据说是上古时代传下来的,除非是有他们的解药,否者……”
    “否者陛下会怎么样?”一道焦躁的声音从殿门外传进来,截住了王太医。
    孙梦梅循声朝殿门看去,门口安排的都是她的心腹,是不可能放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进来,更不可能有人闯进皇帝的紫宸殿,却连声通报都没有。
    定定盯着从黑暗里走出来的纤细身影,孙梦梅隐隐约约明白来人是谁。
    不得来人全部走到明处,她已经起身,对着来人盈盈欠身,发髻上的玉簪,在她身后回来颤动,“臣妾参见母后。”
    她是慕容南诏的皇后,不管慕容南诏后宫有多少人,他最宠爱的是谁,只有她孙梦梅一个人有资格喊皇太后为母后。
    在烛心摇曳的宫灯映衬下,幽居多年的皇太后,缓缓走出了阴影,她的脸很干净,一路过来,鬓发被风吹的有点乱。
    这就是大历皇朝的当朝太后,保养得当的脸,看不到任何细纹,光洁如玉的肌肤,在昏黄色光圈的映衬下,宛若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年纪已经五六十的皇太后,甚至让比她小上一二十多岁的后妃媳妇们都自卑了。
    王太医是这帮太医里唯一一个见到过身居深宫多年,甚至连除夕中秋那样盛大的节日,都不出现的皇太后。
    皇后行完礼,一干太医在王太医的带领下,对着太后高呼,“微臣参见太后!”
    皇太后肩上披着白色的狐裘,殿内太热,白皙的脸有了一丝红晕,秦嬷嬷眼尖,帮她轻轻拿掉狐裘,就恭恭敬敬的立到一边,太医们更是俯首看地,不敢动弹分毫。
    皇太后没理会殿内的任何一个人,绣花锦履慢慢朝明黄色的帷幔走去,在她手指触碰上那道明黄时,有人已经帮她撩起那道帘子。
    那人正是王太医。
    皇太后看了龙床上昏迷的皇帝一眼,就把目光落到他身上,压低声音问:“陛下到底怎么样了?”
    王太医把刚才说给孙梦梅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皇太后虽是孩子脾气,却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有任何的不满都放在脸上,王太医倒是不怎么惧怕她。
    他看着皇太后的眼睛,发现她眼前升腾起了氤氲的雾气。
    很多人只知道太后和皇上并不是嫡亲的母子,他的父亲是先帝在位时的太医,所以他还知道皇上和太后还有一层关系,那就是相差了好多好多岁的表亲。
    “你刚才说还有一个月的期限吗?”皇太后看着龙榻上的男人,轻声问一边的王太医。
    “回太后,顶多一个月。”王太医拱手,如实回答,心里暗暗的给自己捏了把汗,自己年纪大了,这太医院为首的位置,还是让给他们年轻人吧。
    “陛下喜静,留两个手脚麻利点的人在这里伺候着就可以了。”皇太后眼眸清冷的扫过殿内所有的人,最后定格在了皇后孙梦梅身上,“皇后,你随哀家到偏殿来。”
    孙梦梅恭恭敬敬的应了声,在经过脸上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愉贵妃身边时,狠狠地,非常用力的瞪了她一眼。
    周愉儿并不在意,反而还在和孙梦梅擦肩而过时,故作嫌弃的拿丝帕捂住了鼻子。
    皇后和贵妃之间的明争暗斗,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被王太医点到名的两个太医,其余的太医们闷着头,只当自己是睁眼瞎,什么都看不到,悄无声息地退到了殿外。
    ……
    紫宸殿的偏殿里,熏炉中余香袅袅,却也把气氛渲染的更诡异紧张。
    孙梦梅做了这大历皇朝的皇后已经快二十年了,这才是第二次看到自己的婆婆——大历皇朝除了她以外,那个最为尊贵的女人。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她以秀女身份进宫时,当时她和许多待选的名门淑女跪在大殿之下。
    她出身将门,胆子比起其他秀女自然要大,乘人不备,抬头朝金銮殿看去,拳头那么均匀大小的南海珍珠制成的隔帘后,有个绰绰约约的影子若隐若现。
    透过珠帘无意摆露出的缝隙,她看到才荣登上太后之位的女子,额间所贴的金钿,金光灿灿,是朵妖艳欲滴的牡丹,面容却不甚清楚,只隐隐觉得很年轻罢了。
    只是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她居然还是这么年轻。
    皇太后幽居深宫,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威仪,瞪着孙梦梅,晧腕抬起,重重的落到桌上,“皇后,你好大的胆子,今夜要不是愉贵妃哭着去求哀家,你是不是打算瞒我这老太婆一辈子!”
    孙梦梅扪心自问,入宫这么多年,真的从没把皇太后放在眼里,说句大不敬的话,要不是今夜,她忽然出现了,她早忘了这后宫之中,还有这么个比她权利还大的女人存在。
    再怎么厌恶慕容南诏,再怎么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慕容南诏的生母,面子上还是要做足。
    她对着皇太后,直直的跪了下去,眼泪顺着眼角就翻滚而出,“母后,您冤枉臣妾了,臣妾是看夜已深,约莫着您老人家早就歇息了,而太医还没有最后确诊,就想着等天一亮就去禀告您老人家。”
    一口一个带着无比尊敬的老人家,眼眶通红,眼泪蜂拥而出,却没有让正襟危坐的皇太后脸色好看一点。
    她没再开口,而是跪在地上,边抹眼角,边抽泣着,真像是受尽了委屈。
    皇太后定定看着她,良久,终于开了口,“哀家这么多年没有出过慈寿宫了,对宫里的事,也不甚了解,很想听听依皇后的意思,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孙梦梅暗暗咬牙,好个表里不一,狡猾奸诈的老刁妇,才走出慈寿宫就想着反将她一军。


 ☆、第二十五章:宣旨入宫
    心里愤愤,却也拿她没办法,抹了抹眼角,又说:“母后,陛下出了那么大的事,臣妾早慌了神,还是请母后拿注意吧。”
    言辞间看着都是晚辈对长辈的谦尊,凌厉的眉眼却飞扬着,这是二十多年高高在上位者,养出来的不怒自威。
    皇太后眼风生凛,眸光一暗,生生压下心头怒意,“皇后,哀家虽然从不过问后宫之事,却还知道这么多年,皇后你以身作则,统率后宫,为皇上分担了很多的后顾之忧。”
    身子朝前倾了倾,像是再更仔细的打量着皇后,亮如白昼的宫灯在她背后映照着,眉目更平添几分妩媚动人,“孙氏贵妃,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柔明毓德,有徽柔之质,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恭俭,少嗜玩,不喜笑谑,性仁孝,多矜慈,今朕亲授金册凤印,册后,为六宫之主!”
    太后那双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眸,依然放在皇后身上,一字一句,“皇后,这是皇上当年册封皇后的诏书,哀家没有记错吧?”
    孙梦梅看她把完整的立后诏书都背了出来,早怔愣住了,看着那双精锐明湛的眸子,不禁开始怀疑,这个老太婆看似二十多年没有出慈寿宫,看似二十多年没理会这后宫的纷纷扰扰,到底是真是假?
    太后看她默不作声,又笑了,“皇后,哀家相信你早拿好了注意,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可怜一下我这个关心儿子的老太婆。”
    孙梦梅被她话里有话的话,噎住了,一口气堵在喉咙间,半响没能发出声音。
    “怎么了?你还当真以为哀家老到不中用了吗?”皇太后大怒,胸口猛烈起伏,扬起手,用力朝桌子拍去,咣当一声,手腕上那只翡翠玉镯,转眼成了碎片。
    孙梦梅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人闯进了偏殿,来人正是随时准备对孙梦梅落井下石的周愉儿。
    “太后,当心伤着您的手!”愉贵妃果然善于做人,心想着既然已经把太后搬出来,也让她对着孙梦梅大发雷霆,落井下石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还是想办法讨老太婆欢心要紧。
    储君之位只能是她儿子,她孙子的。
    于是一看到桌子上的碎玉片,第一时间就是扑上去把太后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丝帕上,然后不顾贵妃的礼仪,拂袖把那些碎片扫到地上。
    外人看来这天家贵妃的礼仪也太差了点,拂袖那举止和市井泼妇有何差别,落到太后眼里却是另外一番滋味,太后的脸色当落到愉贵妃身上时,果然好看了许多,“还是愉儿知道贴己我这个老太婆啊。”
    凌厉的眼风若有若无的从孙梦梅身上扫过,徐徐的,如一阵秋风,冷的人心尖都打颤。
    孙梦梅眉心微蹙,一丝不屑讥讽从眼底飞快掠过,下一刻,她不甘示弱的也跪倒太后裙角边,眼眶通红,眼泪说来就来,“母后,臣妾刚才是在想皇上的事,一时失了神,还忘母亲不要与儿臣置气。”
    愉贵妃掩嘴轻笑,“瞧皇后这话说的,难道太后是小孩子啊?”看似劝慰,实则火上浇油,好歹毒的心肠。
    孙梦梅真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周愉儿那张嘴,没理会她,依旧跪在太后脚边,极为真心的抽泣着,“母后,臣妾绝非那样想的,臣妾只是刚想到了找寻解药的方法,所以……”
    她欲言又止地朝边上的愉贵妃看了眼,太后对愉贵妃摆摆手,“哀家饿了,你让小厨房给哀家煮一碗莲子百合粥。”
    莲子百合粥,最难煮烂的东西,摆明了就是想把她支开,愉贵妃心里恨得直痒痒,面上却还带着笑,应了声,就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等走到殿门外,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纤细的手指用力扯着丝帕,想到了什么,放到鼻子底下吻了下,立刻皱着眉很嫌弃的抛掷到一边。
    又抬起衣袖闻了闻,怎么连衣服也有訾清汐那死人,喜欢点的那香的味道,吩咐宫人去准备太后要的粥,就气嘟嘟的回自己的寝宫去沐浴。
    等她走后,紫宸殿的偏殿里的两后,不过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后,才开始了真正的,有实质性意义的对话。
    太后看着跪在脚边的人,怒气已经全部消殆,只幽幽吐出一口气,“皇后,这里也没外人了,你先起来吧。”
    皇后再次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角,这才站了起来,却不复刚才的伶牙俐齿,只是无声的立在一边,唯一证明她这个人存在的就是时不时发出的抽泣声。
    太后曾经也是皇后,也和很多女人侍奉过同一个男人,对她们的戏码,早看的一清二楚,她也不点破,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孙梦梅看太后慵慵懒懒的微阖上眼皮,像是困了,着急了,“母后,臣妾想到有一个人或许能顺利进入宣治皇宫。”
    “哦,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太后慢慢的睁开微阖的眼睛,“说来听听呢。”
    孙梦梅左右看了看,这才凑到太后耳边,压低声音道:“臣妾的外甥女暮雪瞳。”
    躺在客栈床榻上半睡半醒间的言惜玉,忽然就打了个响彻的喷嚏,怕是要感冒了,拉过被子从头蒙到脚。
    感觉到不安,紧紧拽着被角,在半是忐忑,半是安慰中睡了过去。
    ……
    左丞相府,随着太监尖锐高亢的一声,“懿旨到!”顿时灯火通明。
    深更半夜,暮尉迟也睡下了,来不及整理好衣衫就匆匆跑到前厅接旨,因为是懿旨,孙庆梅也被丫鬟搀扶着走了出来。
    半夜被人吵醒,孙庆梅明显的很不乐意,听说了是懿旨,以为是自己的亲姐姐下达的,也多放在心上。
    暮尉迟的脸色却是闪烁着异常,这么多年为官的经验告诉他,这深更半夜到来的懿旨,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随着宣旨太监用细锐的嗓音宣读完那道懿旨,暮尉迟连眉色都沉了下去。
    孙庆梅也彻底清醒了,下意识地朝身边跪着的人看去,心里冒出两个天大的疑惑,第一,这道懿旨居然是二十多年没有理会后宫之事的皇太后颁达的;第二,上面居然说让暮雪瞳准备准备,明日进宫,至于进宫到底是为了何事,倒是没说。
    避世多年的当今皇太后,到底是个有着什么样心性的人,她还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当然更揣测不明她那道懿旨的目的。
    “臣领旨,谢皇太后恩典。”暮尉迟起身弓着腰,去接过那明晃晃的卷轴。
    太监笑道:“左相大人,太后娘娘可惦记着您家的小姐呢,明天一早还请左相大人早早的就送暮小姐进宫,不要让太后等太长的时间。”
    暮尉迟笑的有点僵硬,侧身对着上座做了个请的动作,“公公,一路辛苦,请喝杯茶再走吧。”
    说着,一个眼神,左右的人已经下去准备。
    孙庆梅再怎么不喜欢暮雪瞳,也深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看太监还在犹豫,笑着插上话,“是啊,公公从宫里赶来,想必也累了,不妨喝杯茶,歇歇脚再走。”
    这个宣旨的太监也不是什么大太监,在宫里那么多太监里,充其量也就是个跑腿的,不然也不会被人差使着深更半夜的出宫宣一道没什么要紧关系的懿旨。
    半推本就的就坐了下来,不知不觉中,暮尉迟已经把一沓银票塞到他衣袖里,那个太监借理袖笼的空当,偷偷的摸了下厚度,的确不菲,被人,还是权倾朝野的左相这么一对待,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一杯茶下肚,整个人都飘忽了起来。
    不需要暮尉迟多问,他已经主动把皇太后出慈寿宫是因为皇帝中毒一事,泄露了给暮尉迟。
    一盏茶喝完,那个太监也走了,正厅里灯火明亮,暮尉迟坐在凳子上,目光凝视着某个地方,半响都没动一下。


 ☆、第二十六章:一只乌鸦
    或许是暮雪瞳已经不在府中,孙庆梅难得没有冷嘲热讽,她看着暮尉迟,柔声说道:“老爷,要不……我现在就去宫里找一下姐姐。”
    “不必了。”暮尉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很晚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最后一个字落地,起身,朝偏厅走去,衣袖被人拉住,回眸,孙庆梅正张大眼,狠狠地瞪着他。
    “还有事吗?”永远都是这么不温不火的口气和表情。
    在边上伺候的管家,一听主子这口气,悄无声息的就退了下去。
    “你今天不把女儿的消息告诉我,我就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左丞相府里的暮雪瞳是个冒牌货!”孙庆梅死死拉着丈夫的衣袖,忍了十多年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点。
    “孙庆梅!”暮尉迟并没有动怒,只是拧眉看着她,“如果我没猜测的话,让雪瞳进宫,正是你姐姐的主意,另外,我可以再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一次,暮雪瞳就是你的亲生女儿!”
    孙庆梅连连摇头,眼眶里漾上了泪,睫毛颤的不能自抑,“不可能,我的女儿生下来左肩就长有一颗红痣,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亲生女儿的人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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