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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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李世民-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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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内佛像前的长明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像团鬼火在游荡。房内阴气森然,吉儿不由地打了个冷噤。 
汪英点了支蜡烛,领着二人来到停棺的厢房前,发现门被一把大锁锁住。突利转身到院子里,在地上找到一块石头,来到门前砸锁。 
静夜中,那响声特别刺耳。 
这声音被不远处的两名更夫听见,他们蓦地停下脚步,其中一个惊问:“什么声音?” 
另一个则吓得索索发抖:“不知道!好像是流珠堂那里……” 
这一个惊惶地说:“流珠堂?有人说那里不干净,又说棺材里的人死得不甘心,到了夜晚就捶棺材。” 
“我的妈呀……你别说了好不好?我……我……”另一个几乎掉了魂,僵直地站着。 
“你怎么啦?”这一个问。 
前者不肯说,后者用灯笼照照他,发现他的脚下是一片水,裤腿湿漉漉的。 
于是,胆稍大的那位不屑地骂道:“***,你真有出息!” 
门锁被砸落后,突利等人推门走了进去。借着烛光,他们看清了房内停放着一大一小两具木板棺材。 
吉儿见了,不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大棺材之前,哭道:“父皇……女儿来了……” 
汪英流着泪点上了带来的香烛,在两具木棺前放好,与吉儿、突利一同跪下祭拜先帝。吉儿伏在地上伤心地哭泣着。 
汪英怕时间长了会被人发觉,劝道:“公主,我们该走了!” 
突利也说:“对,时间久了会出麻烦的。” 
吉儿一听,渐渐止住了哭声。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杂前的脚步声和人声。突利一见不妙,忙领着二人快速地冲到院中大门口,拉开门,发现一群士兵已经离门口不远。他转头对汪英说:“汪总管,你带公主躲到外面树丛里去。” 
汪英、吉儿溜出门躲进树丛里,突利却躲在门后。 
士兵们冲进门来,突利忽然把门合上,为首的二人撞在门上,晕了过去。 
士兵们大哗。 
突利趁乱溜了出来,会同了吉儿、汪英就跑。 
一名士兵发现了他们,嚷道:“这边……这边……这边有人!” 
士兵们朝突利他们方向追来。 
突利顿足道:“糟了!没有时间翻墙了!” 
汪英指着前方一侧说:“那边有道便门,快随我来!” 
三人跑向便门。士兵们远远追来。 
突利见追兵已近,情急生智,他打开了门,并不出去,却拉着吉儿和汪英躲在院内的树丛之中,一动不动。 
士兵们冲到便门前,见门大开,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突利见士兵们去远,才领了二人悄悄溜出了便门。  
 
十一月二十二日,李世民的部队凯旋抵达长安,在闹市当街斩杀了薛仁杲。原本在浅水原因战败而被革职的刘文静和殷开山也都被皇上赦免复官。 
为此,李密部将程咬金极不服气,他对秦琼说道:“你瞧他的祥子,真是泥菩萨放屁一一神气!” 
秦琼问:“你是在说谁呀?” 
“当然是李世民!” 
秦琼一听,不禁笑了,说:“他哪点不该神气?消灭了西秦,活捉了薛仁杲,收了十万多降兵降将,而且个个愿意为他效死,连魏公那么傲气的人,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又凭什么不服气哩?成天的嘀嘀咕咕、嘟嘟囔囔,像是用西瓜皮擦屁股一样,没完没了的!” 
咬金被秦琼一阵抢白,不高兴地说:“嗳,我才说了一句,你就扯出这么一大篇来!” 
秦琼道:“我是看不惯你存心找碴儿,而且心口不一!” 
程咬金不明白地问:“什么叫心口不一?” 
“就是嘴硬骨头酥,心里想的跟嘴巴说的不一样。你要是心里真对他不服气,我秦叔宝的脑袋马上搬下来给你。” 
程咬金顿时语塞。 
正说着,侍卫进来报说秦王府执事李青求见。秦琼命请进来。 
李青进来,恭谨地向二人行礼:“小人李青给二位将军请安。” 
程咬金不理会,头扭向一边。 
秦琼问:“有什么事吗?” 
李青道:“秦王为二位将军准备了两座府邸,请将军过去看看是否满意?” 
程咬金嚷了起来:“两座?你看,李世民要把我们分开!” 
李青正想说什么,秦琼问:“在哪里?” 
李青道:“就是前面不远,请让小的带路。” 
秦琼招呼程咬金:“走,我们去看看!” 
程咬金赌气道:“我住这里就好!” 
“那去看看我的嘛!走吧!”秦琼拉住程咬金的臂膀,程咬金勉强跟随而去。 
秦琼那座府邸中的院落里,他的十岁儿子秦怀玉正在一名师父的指挥下练拳。 
秦琼等三人进来后,看见那孩子,似觉面熟,并未立即发现是自己的儿子。倒是那怀玉发现了秦琼,惊喜地叫着“爹,爹”跑了过来。 
“是……怀玉?”秦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向他跑来的儿子发愣;程咬金也张大嘴巴怔在那里。 
这时,秦夫人在一名侍女陪同下,出现在大厅门前。 
秦琼更加惊讶,向夫人道:“你……你们怎么在这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向李青:“是元帅……?” 
李青含笑点点头。 
秦琼激动万分,含着泪说:“三年……三年了,我连孩子都……都不认识了……” 
李青拉拉咬金,示意离去。 
程咬金省悟过来,随李青出了大门。 
程咬金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问李青:“我……我的家在哪里?” 
李青指着紧挨秦琼府第的一个大门说:“你快进去吧!老夫人正在等您哩!” 
程咬金一听,当下撇开李青,就急切地往门里冲去,一面跑一面呼喊:“娘……娘……娘……” 
程母听见喊声,从正屋里出来。程咬金看见母亲,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面前跪下,禁不住哭了起来:“娘……儿子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娘了哩……” 
程母边笑边落泪道:“起来……起来……混帐东西,见了娘好话不说,尽说这些丧气话!这些年不见,做娘的还没有责怪你,你倒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你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用不着哭呀!难道你不怕为娘心里难过?” 
程咬金一把抹去眼泪,点点头说:“娘说的是,儿子不该哭。儿子只是心里惭愧,没有能好好侍奉娘亲,但万万想不到今天会在这个地方见到娘。” 
程母道:“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你派人来接娘,又准备好了这么大的房子,还安排了家人侍女,怎么却说想不到老娘会来?休要拿老娘玩笑。” 
程咬金忙解释道:“娘,不是儿子派人去接你的呀!” 
“那又是谁呢?” 
“是秦王李世民!” 
程母问儿子:“就是这次打胜仗的那个王爷?” 
程咬金点点头,愧悔万分。思量了几日后,程咬金决定向李世民负荆请罪,然而这位鲁莽汉子请罪的形式却叫世民哭笑不得,由此却更加喜爱他了。 
这天,李世民率一干人正待出门,当他翻身上马时,猛然听有人喊:“元帅,元帅!”只见光着上身的程咬金跑了过来,双手反缚在背后。侍卫一见,立刻拔刀摆开阵势。李世民见是咬金,立刻跳下马来,示意护卫退下。 
“程将军,你这是为何?”李世民不解地问。 
程咬金跪倒在地,深深地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来向……元帅……请罪……” 
世民伸手将程咬金扶起,并为他解缚,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程咬金激动得语无伦次:“元……元帅……我……我不是人……我……我是畜牲……” 
李世民沉下脸来道:“休得瞎说!”又解下身上披风,为咬金披上,关切地说:“这么冷的天,当心着凉,快回府去吧!” 
程咬金不由得大哭起来。从此,他死心塌地地追随着李世民,立下了赫赫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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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武德二年春天,在马邑称帝的刘武周起兵作乱,又挥师南下,企图占据晋阳。刘武周是马邑人,两年前,即隋大业十三年的二月,他杀了马邑太守王仁恭,起兵依附突厥,被突厥封为“定杨可汗”;后来又干脆自己称起皇帝来。这次,他在突厥的支持下,派遣大军直扑大唐王业兴起之地一一晋阳。 
据守晋阳的齐王元吉得到消息,顿时惊慌失措,一时之间竟没了办法。众将也都是面面相觑,不知怎样是好。 
“窦诞,你有何主意?”元吉问大将窦诞说。 
窦诞无言以对。 
“宇文歆,你呢?” 
宇文歆道:“兵临城下,惟有出战,拼个你死我活!” 
元吉见别无良策,只好硬着头皮叫刘德威,命他率领老弱守住晋阳,自己带领大军出城与刘武周决一死战。 
其实,元吉所谓的决一死战,事实上只是个幌子。武德二年八月,他仓惶地率同大军,带着妻子家眷,抛下了晋阳城,连夜向长安逃去。 
晋阳城陷,元吉逃回长安,京师为之震动。李渊大为震怒,他指着元吉斥道:“晋阳是大唐的根本,你怎么如此糊涂,竟然在一日之间就轻易把晋阳给丢了?” 
“回父皇,儿臣只是丢了一块土地,驻守晋阳的将士,儿臣可是一个不伤地撤回了长安,再说这是宇文歆出的主意……”元吉推卸责任道。 
李渊一听,吼道:“宇文歆!” 
宇文歆惶恐地应道:“臣在!” 
“元吉年幼,朕派你辅佐他左右,就是要督促他,劝导他。你却纵容他胡整乱来,这又该当何罪?” 
宇文歆愈加惶恐:“臣知罪……” 
这时,朝班中突然站出礼部尚书李纲,上前道:“臣李纲,奏请陛下三思。陛下当初派了窦诞和宇文歆二人,共同扶助齐王。齐王年轻气盛,平时骄横过甚,窦诞身为齐王至亲,从未规劝、教导他,反而帮他遮掩过失,使得所属官员愤愤不平。宇文歆经常向齐王进谏,使得齐王不悦。半年前,宇文歆上表奏呈齐王逼死奶娘,放纵士兵抢夺百姓财物等不法之事,齐王才被免去并州总管一职。从此看来,宇文歆并无错处,倒是应由窦诞承担罪过才是。” 
李世民奏道:“父皇,儿臣以为,晋阳失守,元吉应负最大责任。父皇最好不要怪罪他人,以免影响士气。” 
李建成在一旁作壁上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元吉则愤愤然,咬牙切齿地狠狠瞪着世民。 
李渊见险些误会了宇文歆,不免有些尴尬。他下了御座,扶起李纲道:“亏你及时说出,否则朕会伤了无辜的。” 
李渊又扶起宇文歆,对他说:“世民说得对,这次事情的责任全在元吉一个人,与你没有关系,是朕错怪你了!”  
宇文歆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轻轻地叫了一声:“陛下……” 
退朝之后,李元吉就像疯了一样,抓住什么就摔什么,直到满地狼藉,他才气喘吁吁地依在椅子上,恶狠狠地吼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对世民的仇恨更加难以化解了。 
何似兰始终坐在一旁冷笑着。她并不去劝元吉,只是不时地抬起手腕,借着烛光,欣赏着“冷翠寒玉镯”变幻的流光溢彩。 
世民并不知道因为早朝时发生的事,他已深深得罪了,元吉。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沉浸在对吉儿的思念之中。 
吉儿来到江都已有两个多月。江南的秋天,下着连阴细雨,使她变得更加烦躁了。她对世民的思念也日益强烈起来。 
当她告诉汪英,想动身回长安时,老人着实吃了一惊,劝道:“公主想早日回到长安去团聚,当然是好,只是你身怀六甲……” 
吉儿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我这个样子很不方便,可是再拖下去,我就要生病了。决不能因为我,把孩子拖坏了。” 
说起孩子,汪英好像理由更充分了:“你要是为孩子着想,你就应该在这里把孩子安安稳稳地生下来再走才是啊。”他见吉儿不再言语,放下心来,又说:“不瞒公主说,这些年来我有了一些积蓄,虽然不能让你像过去那样风光,可也不会让你在生活上感到不便啊!”他又扭头求援似地望着突利说:“殿下,你说是吗?” 
突利冲他一笑,转向吉儿说:“我也认为应该走,只是要谋划一下,我们不能说走就走。” 
一直微笑着听汪英说话的吉儿,见突利也有走的念头,这才坚定地对他们说:“我早已想好了,我们坐船走水路。” 
突利惊喜地问:“从江都坐船可以到长安么?”吉儿边思索着边说:“照理说是可以的,我们从江都走邗沟,也就是山阳渎,再入通济渠到洛阳。到了洛阳,我们走黄河到潼关,然后再坐船通过广通渠到长安。” 
“你所说的‘渠’和‘沟’都是人们开凿出来的运河?”突利兴奋起来。 
“对,广通渠是从长安到潼关的运河,是为了便利把粮食运到京城。通济渠是大业元年开凿的,经过洛阳东入淮河。邗沟是从山阳经江都流入长江,又叫山阳渎,是春秋时吴王夫差所开的运河。” 
突利惊叹道:“你对运河知道得还真不少!” 
吉儿竟有些自豪起来:“父皇规划的时候,我常常在他的身边。父皇常把开运河的好处,说给我听。” 
突利觉得有些不解,未加思索脱口而出:“当初你父皇开凿运河不是为了巡幸游乐吗?”吉儿低下头,委屈地说:“大家都是这么说。其实,父皇本意并非如此。” 
突利还在追问:“那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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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父皇,吉儿有些幽幽地说道: 
“父皇在没有登基之前,曾经任过江都的总管。他深深了解,江南的物产丰饶,可是江南的粟米布帛,想要运到洛阳和关中一带,得花费许多运费。因而他才想到利用水道来运输。可是原先的河流彼此不能沟通,父皇沿用太皇开凿广通渠的例子,把河与河之间用渠道贯穿连通,让南方的船能直接航入到北方,也能使货畅其流、物尽其利,原因嘛,自然是为了富国。父皇开凿永济渠,二则是为了讨伐高丽,便于运输军需用品。” 
吉儿重重地叹了口气,又说:“父皇常说有史以来,他是最富有国家的皇帝,天下所有的粮仓都是满满的。也许是国家太富裕了,有了足够父皇挥霍的财富,因此才害了他。”说着,她的眼圈红了起来。 
汪英颇有同感,不无遗憾地对吉儿说:“皇上如果能稍稍为百姓想想,减轻一点点徭役和赋税,天下就不会是这个局面了。” 
“也许是天意吧。”吉儿甚至有些可怜起父皇了。“要不是父皇怎么会像疯了一样四处巡幸,一再地出兵讨伐高丽?” 
见汪英与突利都默不作声,吉儿又对汪英凄然一笑,道:“请你去雇一条船。有了船,我们就立即离开。” 
汪英诺诺着出去了。可是直到黄昏,他才回来。他满脸透着失望和无奈,对吉儿说:“我跑遍了所有的码头和船家,原以为有钱还能雇不到船,谁料船家一听要走那么远的地方,都不愿去。” 
吉儿心里一凉,急忙问:“船家不愿去,是嫌我们去得太远?” 
“这也是原因之一啊!”汪英拍着手说道,“更主要的是兵荒马乱的,人们不愿为了两个钱,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突利看吉儿急得柳眉紧蹙,不由上前问道:“你们汉人不是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还说‘人为财死’,这不就是说人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么?” 
“这话当然有道理。我也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出了十万钱,可是你猜他们怎么说?”汪英故意望着突利,看着他焦急和不解的神情,竟有些得意地说:“他们说,没了命,要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呢!” 
突利无话可说,只是望着吉儿,看她有什么主意。 
吉儿坚决地说:“水路不行,就雇辆车,我们走旱路。” 
汪英一副为难的样子:“公主,能不能等生完孩子再走?到那时,局势也稳定了,车、船都好雇了。” 
“我就是担心路上拖个吃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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