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别扭先生 作者: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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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的别扭先生 作者:鹿三-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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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浮动着优雅清亮的古筝声,旋律流畅而富有层次,整支曲子极富画面感,将残阳下的山色湖光和渔人嘹亮高歌的场景描绘得淋漓尽致。
  我妈尚古,琴棋书画都要让我粗通,什么钢琴小提琴这些优雅的东西倒是一样也没有让我学。
  我一听便知道外面的琴师弹奏的是《渔舟唱晚》,旋律和清吧的装修风格,互相辉映,相得益彰。
  我嗅到一种特别复杂的味道,迫切地想知道是什么:“我闻到一种特别的香味儿,有点像牡丹,又有点像茉莉,但再一闻又像别的了。”
  陆向远不咸不淡地说着,唯有在说到念念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有一瞬的发亮:“百花塔香,念念最喜欢的熏香。”
  顺着陆向远的指向,我看到了隐藏在博古架侧面,低矮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座铜色小鼎,上面轻悠悠地飘着烟。
  “你非要把念念挂在嘴边刺我吗?”说罢,我收拾好心情,心平气和地问,“你跟念念也来过这个地方?”
  “那现在我要说吗?”
  “这是我主动问起的,你可以说。”
  陆向远特别实诚地连同细节都说了出来:“M市也有一家枫林晚,我们常去。她喜欢看那里的书,我便在一旁喝点酒。”
  “我没事儿问这些干嘛?”我兴味阑珊地‘切’了一声,后悔不迭,“找虐。”
  

☆、第六章 只为斯人(3)

  我本想和陆向远坐在一边,但是坐在一边就看不完全他的脸了,于是我就忍痛坐到了他的对面。
  这时,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推着一个小车过来,车上摆放着各种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不知道他按了哪里,是怎么产生的光,照得瓶瓶罐罐各自泛滥着缤纷的色泽,慢慢的有白色清凉的雾气漂浮起来,整个小车云里雾里,琉璃溢彩。
  “请问两位要点什么?”
  陆向远抬眸看着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清影。”
  我下意识地问道:“该不是又是念念喜欢喝的吧?”
  “嫉妒是不是会让一个女人的智商直线下滑成零?”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挑着眉反问道。
  我在他的注视下回想了一下我的智商,对了,念念根本就不能喝酒,清什么影呀。
  “跳过这个问题,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我转身看向服务生,说:“我要一杯……”
  他却打断我的话:“我给你调一杯烈焰红唇吧。”
  我冷不丁地问:“帅哥,有纸吗?”
  他估计是没有遇到过在调酒的时候要纸的,直接给问懵了。
  我再接再厉:“一般的纸巾就行,只要不是厕所里用的那种。”
  陆向远点了自己的酒之后就放松地靠在背后的靠枕上,这会儿被我没头脑的话激起了兴趣,又坐直了身体等着我的下文。
  服务生半天才反应过来,从推车里扯了两张纸给我。我接过来,顺便从推车里拿了一瓶透明的基酒,将纸巾润湿,然后利索地卸下嘴上的口红。
  “我来喝酒,要什么烈焰红唇。”我顺手将已经染红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之后,平静地提着要求,“给我一杯蓝风,不要给我用果汁粉儿,我要新鲜的果汁儿,另外切皮用柠檬皮不要橙子皮。每间隔半个小时就送一杯一样的过来,他的也是。”
  蓝风是调制的鸡尾酒里面最烈的酒,至于陆向远点的什么清影倒是没有听过,估计是这家清吧的招牌鸡尾酒。
  服务生拿出了招牌微笑:“小姐可真是有个性,能留个号码吗?”
  “我觉得你可以从这里辞职了,你也挺有个性的,只是个性不符合这里。这么含蓄的风格里怎么能有你这么不含蓄的人。”对于不自量力搭讪我的男人,我一直都很直接。
  我觉得他会尴尬地红了脸,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个性。
  他竟然从容不迫地拿出一支笔,一个账单。
  我心想还真我不留电话,他就不死心,要不我随便留个以前不用的。
  忽地听到对面传来一声笑声,我看向陆向远,嘴角的弧度还扬起着,很显然刚刚那一声笑便是从他的嘴里传出来的。
  他这是在嘲笑我吗?
  我狐疑地看着他。
  服务生态度温和地解释:“小姐,你需要留个号码,第一次来的客人,我们都会为她办一张卡,枫林晚在全国都有分店。”
  我此刻囧得只想往地上钻,陆向远竟然默默地看了我半天笑话。
  我尴尬得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服务生估计见过太多我这样的顾客,倒是神态镇定地调起酒来,不过中途失误了无数次,看来也是个生手。
  看在他刚刚没有讥笑我的份儿上,我尽管对他这么拙劣的花式调酒没有丝毫的兴趣,但是仍旧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妈的,我活得可真累。
  他历经千难万难终于成功调出两杯酒之后,便拿着我的电话号码离开了,已经走出了好几步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嘴角的弧度分明是笑意。
  妈的,还是被嘲笑了,我刚刚那么辛苦地表现做作也白费了。
  我瞪了一眼陆向远:“陆向远,没想到你这么无聊。”
  他却若无其事地端起桌子上的那杯水,呷了一口:“我来不及阻止你丰富的想象力,而且我也低估了你爆棚的自信。”
  我指了指他手中还端着的那杯水,作惊愕状:“那水我喝过。”
  陆向远一脸吃过苍蝇的样子,已经吞了进去,吐又吐不出来,放下杯子脸色艰难地看着我。
  我好一会儿才又悠悠地说道:“刚刚只是开个玩笑,那水我没喝。”
  陆向远白了我一眼,既而默不作声。
  清吧内循环弹奏着枫林唱晚,此时正到了□□的阶段,我的心跟着旋律一起跳动着,越跳越快。
  陆向远就慵懒地坐在我的对面,他的头顶挂着一幅水墨画,画中一位耄耋老人倚靠着一棵浓密苍翠的古松小憩。
  我不由得想陆向远到了白发苍苍的年纪,一定还是像现在我眼中的他一样,好看得让我舍不得闭眼。
  我发觉自己有些被陆向远勾了魂的倾向,想听一听稍微激动一点的歌曲醒醒神。
  “这里的音乐是不是只有这一曲,从这里出去之后耳朵都能起厚茧。”我站起身走向服务台,给了点歌费。
  我点了一首猫王的《summer kisses ,winter tears》,旋律刚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跟清吧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自从我点的歌放出来之后,陆向远的表情就不是太好。
  “你要尝尝我的蓝风吗?”我若无其事地端起我的蓝风,想转移他在音乐上的注意力。
  陆向远摇了摇头,专注地因为音乐难受着。
  我喝完一整杯蓝风,突然有感而发:“只要肯尝试,就算不擅长这件事也能做得很好。”
  “怎么会突然得出这样的结论?”陆向远问,他的眼睛里映着暖软昏黄的光,像一颗梦幻的玻璃球。
  “猫王不是摇滚歌手吗,他将慢歌也唱得很性感抓人心。要是他现在还健在,简直不给歌手们留活路。”我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话锋一转,“所以你不试着喜欢喜欢我,你怎么知道你不会爱上我呢。”
  陆向远率先撤离跟我对视的目光,冷笑了两声:“你的结论得出来的还真是片面。”
  我龇牙:“陆向远,咱们能够友善地交流吗,不冷笑,不进行人身攻击,就那种掏心掏肺地交流?”
  陆向远损人的时候都是温雅冷静的:“掏心掏肺?你什么时候有心和肺了。”
  我放弃和陆向远交谈:“你别说话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喝酒。”
  我让服务生给我上酒的频率,从半个小时一次变成一刻钟一次。
  一个小时之后,我就已经有些恍惚了,对面的陆向远变成了四个头,八只手的怪物。
  可就算是怪物,那也是妖怪界最美的怪物了。
  我揉了揉眼睛,试图将陆向远看得更加清明一些,却越揉眼前的脑袋越多:“陆向远,原来你是妖怪变的。”
  “不管了,是妖怪,我也喜欢你。”我端起桌子上新上来的酒,非要跟他干杯。
  陆向远抢了我的杯子,被烈酒熏染过的嗓子低沉黯哑,格外的性感:“凉沐浔,你已经喝醉了。”
  “太小看我了,你醉一千遍,我都还没有醉。陆向远,我知道你难过,你们男人真是惨绝人寰,遇到个事儿,又不好意思哭出来,只能憋在心里。”我站了起来,拍了拍陆向远的胸膛,又拍了拍我自己的胸膛,雄赳赳地保证,“不过你别怕,在我面前你哭成狗都没有问题,我不会说出来的。”
  “在我哭成狗之前,你已经醉成狗了。”
  我只能凭借潜意识回答陆向远的话了:“你也是狗,我也是狗,管你是哭成的狗,还是醉成的狗,都是狗。汪汪汪……”
  

☆、第七章 与尔携手(1)

  “拿到结婚证那一刻,我是难以置信的。多少老话都说越容易得到的事情就越是容易失去。什么事情都只有跋山涉水,历经千难万难才越是恒久。对于我来说,攻陷陆向远这件事情,我早就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持久抗战准备。可我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做,我们就成了法律上的一家人。陆向远哪怕是没有给我爱,只给我一个身份,我都受宠若惊,更诚惶诚恐。”
  凉沐浔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陆向远的车里,腰酸背痛不说,我的头还痛得要命。
  但是更让我头痛的是,我还清晰地记得醉过去之前,我对着陆向远学的那几声惟妙惟肖的狗叫,声音不绝于耳地萦绕在我的耳边。
  我凉沐浔的一世英名就毁在那几杯蓝风上了,酒是穿肠□□,真不是个好东西呀,我怎么就养成了这么个有毒的嗜好。
  况且我昨天分明是想灌醉陆向远来着,最后怎么自己倒下了。
  这世道还真是世事无常,计划也赶不上变化呀。
  我正闭着眼睛感叹着人生,感叹着计划,感叹着昨晚上的狗叫声。
  陆向远平淡的声音就飘进了耳朵里:“你不舒服?”
  我现在装死都不行了。
  我绝望地睁开眼睛,哂笑着:“宿醉常伴症状,头痛。”
  “喝了十二杯蓝风,这个症状已经算最轻了。”陆向远转过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凉沐浔,你该不会是酒鬼吧?”
  我怕他误会,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爱喝酒。”
  “哦?”陆向远摆正身子,将我的话在心里思量了一番,淡淡地说,“我不怎么相信。”
  我心里暗想,我自己也不相信。
  关于入口的液体,我的选项里只会出现酒、茶和纯牛奶以及各种蔬菜水果汁儿。至于酒,每天晚上都要和老凉喝上一杯才睡觉。
  我看了看车窗外明亮的天光,说:“天都亮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慈善,没有让我醉在那里自生自灭。”
  “我要是将你放在那里自生自灭,念念该让我不生不死了。”陆向远自以为很有觉悟地说道。
  听他大清早的就在我面前提起安念,我感觉已经稍微有些松缓的头痛又更加剧烈了。
  “传说中的不能好好交流过三秒,说的就是你和我。当然错不在我,全在你。”我见陆向远的表情很疑惑,好似不懂我突然的激动是为哪般,我因为他的疑惑更加激动,“你就不能不谈念念?我前些天那两杯酒应该泼在你脸上才对。”
  我打开车门,双脚已经伸出了车门外,稳稳地踩在地面上。
  “凉沐浔,我们结婚吧。”
  像大海深处一般沉静微凉的声线在我的身后响起来,我的心湖里落下一颗鱼雷,炸得我魂飞魄散。
  在我的脑海还是一片白茫茫无边际的苍白画面的时候,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拉住我的手,我像是触摸到一块儿上好的暖玉,明明冰凉一片,但是我却感觉置身热气腾腾的温泉里。
  那片境地里,水雾氤氲,露源明澈,泉水旁还有一株浅樱树,树下草长鲜美,树上莺飞,树下落英缤纷,树上丰果泽佳。
  我全身僵硬了整整五分钟。
  等到身体里突然沸腾不止的血液又回到正常的流动速度之后,我镇定自若地收回已经伸出车外的脚,重新坐到原先的位置,但是不断抖动的双腿仍旧提醒我,此时此刻的内心一如刚刚的云海翻腾,喜不自胜。
  我甚至是不敢转过头去看陆向远,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陆向远,你刚刚是说你要嫁给我?”
  陆向远说:“如果按照正常的说法,应该是你要嫁给我。”
  “对对对,你嫁~给~我。”我发现自己的腿抖已经让我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陆向远再次重申:“是你嫁给我。”
  “这么说~我~刚~刚~没有~听错。”我猛地转头,陆向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倾身向我。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足够我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可是快要而立之年的他竟然没有毛孔。
  陆向远无情地拆穿道:“没有听错就没有听错,你说话抖什么?”
  “我~字正~腔圆~,谁说~我在~抖了。”我感觉发声都已经困难了,但是仍旧在逞强。
  陆向远还是比较有风度,没有跟我在上一个问题上讨论得纠缠不休。
  他直截了当地问:“跟我结婚,你觉得怎么样?”
  “可是你都没有向我求婚?”我下意识说完,一脸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求婚这种俗气的事情是其他那些阿猫阿狗才需要做的努力,我面前的可是陆向远,他人高有钱还长得帅,这样的人哪里需要求什么婚。只要微微勾勾手指,我都愿意冲过去死皮赖脸地跟着他,呵护他,关爱他,替他冲锋陷阵。
  “其实你不跟我求婚也行,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我跟你求婚吧。”我立刻矢口否认刚刚的说辞。
  我拿出我的包,手忙脚乱地掏出所有的东西,什么口红,粉扑,卸妆水乱七八糟地掉到了车里。
  我一时间也懒得捡起来,终于清空了包包之后找到我前段时间和念念一起在街上买的那对戒指。
  我本来是打算等安念结婚的时候,送给她和宋则言的。想来他们现在也用不上,我就先借来套住我的男神先,改明儿送一对更贵的给他们。
  我举起手中的男士戒指,眼神真挚:“陆向远,我喜欢你……”
  “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女生还是不要表白得好。”
  我知道陆向远的意思,男欢女爱虽说你情我愿,但这个开始的头还是由男人起才好,失去这个平衡,谁知道会不会产生哪般畸形的恋爱。
  可是我不在意这些,况且我和陆向远的关系不一样,只有我情我愿,当然也只能我起头。
  我故意曲解着他的意思,趁着陆向远没有注意,抓过他的手,戴在他的无名指上,“显得手黑是吗?可是我不会有这个问题,你看我肤如凝脂,白瓷般细腻光滑。”
  陆向远想要去取手指上的戒指被我阻止了,他无奈地说道:“我话还没有说完,等我说完了,你到时候再答应也不迟。”
  我停止我正在进行的所有动作,不动不眨眼,连心跳都好像静止了一般,我秉着呼吸等着他说完没有说完的话。
  “第一,我们结婚之后,会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但是不同房间更不同床 。第二,你不能干涉我的任何事情,记着我说的是任何。当然我也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情。如果你突然有一天喜欢上其他的男人,你告诉我,我会让你离开的。第三,不能碰我任何东西 。第四,你那天说得很对,我比表现出来的和你们所看到的更加喜欢安念,所以我的心里一直会有她 。第五,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这些如果你都能接受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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