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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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红-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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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拍身上的尘土,看到凤萧赤果的精悍胸膛,那麦色肌肤在日头下闪着光,气势一样的冷冽不已……魏五心里头便生出不好的预感。
  鸾枝没注意,以为凤萧还不肯走,有些紧张起来:“怎么还不出去?你再不出去,一会儿让人看到了,一定又要误会。”
  “不用交代了,我这就带你离开!”沈砚青沉重地走向鸾枝。
  “砚青?”熟悉的磁哑嗓音,只听得鸾枝心尖儿一颤,讶然回过头来。
  果然看到一抹清伟的月牙白,那熟悉的凤眸英姿,都不知道巴心巴肺地盼了他几日,看到了呢却又生气:“冤家,你怎么才来?…都不要来好了!天煞的,没有一日安心…”
  忍了几日的委屈一瞬间崩塌,连忙背过身去,凌乱地系着肩背上的红带。却怎么也摸索不到绳端,太不给面子。
  一双微凉的手指伸过来:“不用系,我这就带你回家!”
  “回家……回去有什么好?遭人嫌弃。”鸾枝执拗着就是要系,眼泪没骨气的一颗颗淌落下来。
  “怎么能够不回去?没有你的地方,哪里还算是个家!”沈砚青一道披风将鸾枝牢牢裹紧,忽然掰过她的下颌,对着她嫣红的唇…瓣重重地吻了下去。想起昨夜自己犯下的错,心中又痛又悔,配不上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所受的苦、痛她与旧情人寸缕不着的亲密、更怕好容易才恩爱的夫妻从此又渐行渐远。
  却不敢开口问……亦没有资格问。只能用更深的吻去融化她,好像这样就能够把彼此所有的不堪都忘记。
  “唔……”急切而灼…热地气息,侵略得鸾枝连呼吸都匀不过来,凤萧还在外头呢,怎么能够被他看见?连忙用力推搡,想要挣扎出来:“不要这样,外面还有人呢!…如果不是他,我们娘儿仨就活不成了……啊!”
  “别动,不要提他!”可是沈砚青却越发的霸道了,好像就故意要做给凤萧看。
  她身体本就虚软,爱到无奈、恨又心生,太煎熬,末了只得把手腕缠上沈砚青的脖颈,任由着他去揉…弄。
  隔着残破的门板,那一声声嗔痴纠缠、娇嘘轻喘,只把门外凤萧一早上的欢喜一点一点剜蚀贻尽。
  借来的幸福太短暂,他一来,自己就立刻谢幕了……然而那幸福却像是瘾…药,尝过一回,便当真再舍不得放下。他真的很爱她,很想和她生活在一起,哪怕真的只是这么一个颓败的土坯房,他也一定能把她伺候得像个贵人奶奶。他可以去赚钱,还能保护她不受伤害!
  凤萧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嗨,冤孽。”魏五摇头叹气地退到屋后:三角戏还不够、如今变成了四角,等日后真相曝光,又不知要闹得如何天翻地覆。
  沈家不安宁。
  咸涩的滋味淌进沈砚青的口唇,她哭了,沈砚青连忙把鸾枝裹进怀里:“让你受苦了,听话,我们回家!”
  深吸一口气,抱起女人沉沉的身体出了门。
  “呜呜,二奶奶…”梨香和春画哭着迎上前来。
  门外阳光刺眼,那骄阳下凤萧的表情又复了一贯的冷酷。
  两名男子互相对看一眼,心中只恨不得顷刻将对方杀去,气氛一触即发。
  沈砚青抱着鸾枝上轿:“先抬二奶奶下山。”
  那清隽面庞上容色冷峻,周身气息凛冽冽的,只看得鸾枝心中不安。见帘子合下,顿地把沈砚青袖子一扯:“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夜下雨,没得衣裳换,早上干了…”
  “我知道。”沈砚青打断话茬,挥挥手,让一众家仆护送鸾枝先行。
  鸾枝下不了轿,身体又开始难受,只得仓惶探出帘子:“沈砚青!要是你敢为难凤萧,我就不和你好过!…凤萧!记住我对你说过的,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话未尽,轿子却已经先走,恩怨不由人。
  两个一样高大英挺的年轻男子,就那么默默对峙着,他一个月白绸缎长裳,他一个粗布半旧黑衣,装容把地位悬殊,冷煞之气却谁也不比谁弱。
  沈砚青凝着凤萧线条刚毅的面庞,忽然一把揪住他衣襟:“不管你们昨夜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再有机会见到她!”
  凤萧亦反将他一掷:“是谁答应我要把她捧在手心里疼?你可知昨夜要不是我,她母子三条性命就要惨遭毒手了?嗯?”
  竟是如此危险嚒?沈砚青心中一凛,面上却龇牙作狠:“那是我的疏忽,但我没有义务对你解释!那么你又与她做了什么?”
  啪!
  话音未落,凤萧已经重重地挥出一拳头:“既是如此,我也同样没有义务对你解释!不过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凤萧收回从前说过的每一句话……因为你做得不够好!”
  魏五呼哧呼哧地从山道跑上来,边跑边嚷嚷:“爷、爷两个快别打了!二奶奶挺着大肚子要上来劝架呢,别让人看到了难过……哎,恁大的月份,不容易啊,一不小心就…”
  “好个出尔反尔的野土匪!”沈砚青被打得一个踉跄,晃了晃身子,本想也还凤萧一拳头,然而回头一望,却见那狭隘山道上,女人一抹红裳果然正自风中凝望。那发髻零散、身影莫名萋惶,就好像她失踪当日,只看得他心中刀割一般生疼……一切的变数,莫不离那场失踪。
  “仔细好你一条性命!”沈砚青冷蔑地瞪了凤萧一眼,抹掉嘴角的血迹,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鸾枝却不与他说话,也不心疼他,只一言不发地默默坐回到轿子里。
  生气了。
  不想听沈砚青的解释,反正再怎么解释,他心里也还是误会。
  一抬小轿吱呀吱呀,光板子的脚夫双肩一颤一颤的,不多会儿便消失在蜿蜒的山脚下。
  元承宇着一袭青竹绸裳,背着手出现在凤萧面前:“哦呀~,传说中的小旋风,原来也不过是个儿女情长的尔尔之辈,枉我那般煞费心思地调查你。”
  “是又如何?刀子不长眼睛,想保命的就走开!”凤萧步子一滞,望着这个凭空出现的轩昂男子,愠怒地皱起眉头。
  “放肆!这位可是当今四皇子,怎容你一介莽夫出言不逊?”有侍卫拔刀上前。
  元承宇不慌不忙地抬手制止,只将腰间令牌一示:“京郊几县所有的烟膏都离不开萧公子运货,你说,本殿下找你又岂会无事?…本是杀头的买卖,不过看在你救了阿桃的份上,我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眼下并无人知晓我与你见过面,你只需按着祈裕的安排,把他所说的那个大人物引出来,等案子一破,本殿下便给你们母子消去贱…籍,让你名正言顺的和他沈二竞争。萧公子看是如何?”
  阿桃……怎生得他一个宫中皇子也识得小桃红的乳名?
  凤萧两道剑眉蹙起,不由多看了元承宇几眼,因见那如温雅面庞上笑容生风,竟与鸾枝莫名几许相似,语气便有些缓和下来:“萍水相逢,我凭甚么相信你?你又为何要帮我?”
  呵呵,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元承宇笑眸弯弯地挑了挑眉,也罢,终究是个人才,他日或可收为己用,就当是替小妹还他一番人情罢。
  便命身旁侍卫递过一纸画轴:“并非存心给你机会,只不过看那沈二不爽很久了。信与不信,你自去问问阿桃便可晓得……你我都希望她过得好,站成联盟对谁都有好处,莫非萧公子竟愿意继续与她的仇人同流合污嚒?都是聪明人,好坏不须本殿下多言。”
  那画上之人,竟是与鸾枝恁的相似。凤萧凝着元承宇一身道不出的帝王气宇,这才想起鸾枝同自己提起过的那个‘大人物’,默了默,步子走得更快了。
  元承宇心中了然,便让人随在身后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在12点前更新,所以本章没有发全,还有一千个字左右,亲们可先买,二十分钟内补全^^
  因为答应了亲们新章生孩子,所以一直闷着脑袋往下写,结果写着写着,发现生孩子还得到89章,只好先更一部分了……艾玛,我素不素变成史上说话最不算数的破葫芦了(挖地洞藏起来……先去改草稿哦)




☆、第89章 双临盆

  整个宅子里的女人们都巴巴地瞅着竹岚院;鸾枝的肚子却是越发争气的踏实了起来。没有滑胎;没有早产;二爷更没有与她生出隔阂;反倒无以复加地宠惯了起来。但凡鸾枝想要的就没有不给的;但凡鸾枝张口的就没有不答应的,有时候鸾枝贪思烟瘾,身子骨儿没有力气,连饭都是他一口一口喂着哄她吃。就连老太太那边都去得少了,去了也不叫祖母;只管随着众人叫老太太。
  恁般桀骜的人才;竟是被一个小媳妇迷得服服帖帖,直把一群寡居多年的姨娘看得发酸,怎的自己就赶不上这样好命,遇到的都是那短命的薄情爷?
  老太太瞅着小两口儿的恩爱,心里头嚼着不是滋味;邓佩雯那边呢,也不见催、也不见问的,又探不着底,两厢里一着急,心火就旺了,干脆推脱身子不爽利,躺床上装病不起来。
  鸾枝心知肚名,却也懒得去拆穿,只派人送了几回汤过去。晓得这一个个红唇白面的女人都在等着抓自己把柄呢,都巴不得不把她扶正,便越发的疼着沈砚青,偏把恩爱做给众人看。那被烟膏儿熏喷后的身体,动不动就犯懒,渐渐的门也不爱出了,便□□画搬了两盆花进来,每日个只在自己院中走动。
  沈砚青巴不得她不出去和人接触,没过两天就让魏五把旺财又牵回了院子。自此闲杂人等更是靠近不得,鸾枝的耳根也愈加清净了起来。日子就那么一天天的过着,好像特别的安静,又好像隔着一层薄纸,底下包裹着什么蠢蠢欲动,道不出个所以然,莫名的不甚踏实。
  陈妈领着裁缝进来,手上拿着布面花样:“二奶奶醒着呢吗?得新做双新娘鞋,二爷说要您亲自挑挑鞋样!”
  鸾枝正抚着肚子给元宝如意哼歌儿,那歌声幽幽空灵,好似秦淮河上夜半荡浆,只把两只小东西听得安静又乖巧。见人进来,不免抬头问:“昨儿个才改了衣裳,怎么今天又要看鞋了?”
  陈妈笑眯眯:“可不是?瞧把我们二爷急的,一天都多等不得…,说是要把您提前抬举呐,日子就定在这个月初七,没几天了,小的们都在着急准备着!”
  瞅着她圆脸上的笑弧,鸾枝不由红了脸,好个腹黑的狐狸,就说最近怎么看着有些不对味,躲躲闪闪的,原来暗地里藏着这些勾当呢。
  便噙着嘴角嗔怪道:“这样大的事,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儿……也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陈妈连忙掌嘴巴:“说是要给您个惊喜呢,瞧我这张破嘴给说穿了!二奶奶您就权且当做不晓得吧。二爷为着您,那可真真是掏心掏肺的好,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男人比他更用心了!”
  “他?…他这人惯爱使坏,平日里可没少气我,陈妈你可别被他迷惑了。”毕竟盼了那身份太久,内心里掖不住甜蜜,鸾枝抿着嘴儿,懒懒地把脚儿伸出去:“就挑那个牡丹金线的吧,喜庆。”
  “诶诶,二爷也说您一准喜欢这个!”裁缝是个四五十岁的唠叨婆,矮矮胖胖的,粗糙手指把鸾枝脚面抚在掌心,一边比量,一边啧啧直赞叹:“难怪外头都说二奶奶把二爷吃得死死的,只这一对玲珑小脚儿,看哪个男人不动心?…我们二爷也真是好命,两个女人,一个会做生意,一个会持家生养,只怕吃完了二奶奶的喜酒呀,回头邓老板的喜酒也要……”
  “咳!”
  话还没说完呢,却听到重重一声咳嗽。
  好个嘴碎婆子,不要命了!
  陈妈清了清嗓子,不阴不阳地瞪了裁缝婆子一眼:“二奶奶身子大了,睡得多,早些量完了出去吧,吵吵些什么。”
  连忙岔开话题。
  鸾枝心尖儿莫名一颤,哪里肯轻易放过:“这位嬷嬷刚才说的是……什么叫两个女人?邓老板几时又冒出来的喜酒?”
  挨千刀的,让你嘴…贱!陈妈拼命剜着眼睛。
  裁缝婆子这才惊觉说漏了嘴,心里头都是后怕,连忙改口道:“哎,是庆功宴呢。听说月底商会重选,二爷这回当上咱宝德县的副会长啦!”
  撒谎,刚才听到的明明不是这个!
  鸾枝可不好哄,蓦地想起邓佩雯那张笑容可掬的脸,早先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这会儿被一点拨,却忽然想起来最近两次的家宴都有她。回回她一来,老太太的病就好;每次来还都给自己带礼物,一口一个‘鸾枝妹妹’……
  再一想沈砚青,竟然也已经好久都不曾动过自己了。从前即便不肯给他,他也总要胡搅蛮缠地把自己衣裳撩上去,非要去吃吃她一对茹儿才肯睡觉。如今呢,有时故意把春光半露,他却竟也不吃不看。哦,他除了碰碰自己的嘴儿,已经再没有与她任何地方有过亲密接触了……哼,只怕这样着急地给她抬举身份,暗里也藏着甚么猫腻。
  女人的第六感生出狐疑,鸾枝气闷起来。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笑笑道:“哦,那是该摆顿酒庆祝庆祝。”
  “诶诶,是是。”裁缝婆子不住点头,再不敢多嘴。
  鸾枝一下没了兴致。
  打发走众人,把门儿一关,挑出来那女人送的几匹缎子和首饰,一古脑儿全扔去杂间里,不要了。
  连送人都不想。
  晚上对着铜镜贴花黄,瞅着那黄灯下男人刀削玉琢般的侧脸,心里头便说不出的气闷。
  把花儿一戴,问沈砚青:“喂,好不好看?”
  “好看。”沈砚青正靠在床头翻账本,闻言不由抬头凝了鸾枝一眼。这十天来瘦了许多,那凤眸幽幽如深潭,下颌上一片青茬儿不消,莫名多出几许沧桑。
  放在往常,鸾枝铁定走过去替他按揉肩膀,可惜今晚就是一点儿也不想心疼他。
  见沈砚青凝着自己发呆,偏又问:“是人好看还是花好看?”
  一边说,一边笑盈盈地站起来,腆着肚子走到床沿边,把才沐浴过的身子贴着他懒懒坐下。
  那娇身儿软热熏香,一抹开襟的蚕丝小衫将里头两座美物清晰勾勒,粉盈盈,酥满满,就像一对熟透的桃儿,勾着人去揉、去捏、去含、去咬。她的眼神也好似春水泛波,痴痴凝着他看;手上更不闲着,纤柔的指头沿着他精实的双腿往上慢慢攀爬,虫儿一般将人…慾…念勾起。
  分明是存心求好。
  然而却不敢要她。怕她将来会恨,恨自己弄脏她身体。
  沈砚青峻眉深凝,想起来已经好久不曾与鸾枝有过亲近,心中也怜也痛,却无从表达。只得不动声色地把账本放下,挡住那迅速腾…涌的部位,掂起鸾枝纤细手指儿在唇边轻…吻:“人好看……我的女人,是这世上最好看。”
  才怪,好看你为甚么不敢要?碰我一下你就会死嚒?
  鸾枝的笑容黯淡下来,想了想,咬着下唇忿忿道:“沈砚青你直说吧,是不是也和外头那些姨娘一样,嫌我不干净呢?我可告诉你,天地作证,我和凤萧清清白白,那天他连一根指头都没动过。今晚是最后一次解释,你若是再胡七八想,也甭给我扶什么正了,不稀罕。”
  一席话听得沈砚青心中钝痛,哪里是嫌她,分明是他自我厌弃,恨误入了最不该的泥潭。
  见鸾枝生气,那气哼哼的小模样只看得他又爱…宠又自责,连忙把她肩儿一揽,扯着嘴角笑笑道:“哪里有乱想?我知你对我的一片真心,必然不至于叛我。只是最近生意上事情太忙,这才无意中冷落了你……前几日着人查出来,那临县的马场正是祈裕所开,他去年偷了马种,今年又利用奥尔马跑西疆口走…私烟膏,我正暗中运作着关系,准备将他一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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