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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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缭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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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英,你怎么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孔明温温用笑,他的笑总给人一种安定感,子凝如此,月英亦是如此。

那名唤月英的女子垂下首,发丝微微垂下,脸色有些苍白:“孔明大哥是不希望我来吗?”言语中没有娇媚,却让人感觉到她的温和。

“怎么会?”孔明笑道:“这次离家,有没有跟黄伯父打过招呼?”

“是父亲听水镜先生说你有几本古书要翻译,我又恰巧对各国番文略懂一二,所以,父亲希望我来帮帮你。”月英抬高了音量,似是找到了突兀来访的理由。

“原来如此。”孔明颔首,“既然来了,就多留几日吧,我也正愁对南越的文字不熟知。”

月英听后放心的笑了,这是子凝见她第一次笑。她笑得很是腼腆,正是书香门第应该有的风范。孔明吩咐安妈去收拾客房,月英主仆二人也跟着离开了。

刚没走几步路,那丫鬟忽然跑回来对跑到诸葛均面前说:“我们家小姐好歹也是你未来的嫂嫂,你就不能态度好些?”子凝知道方才诸葛均连一句招待的话都没有对月英说,定是这小丫鬟要为主子出气了。可是,她方才说什么?未来嫂子?

“桑涟!”月英摆出了一个脸色给那小丫鬟看,脸上虽是微怒,却泛起了一片红晕,心中正为这句没有来头的话欣喜着。起码这句话恰好告诉了子凝她在这个家中的地位。

子凝偷偷望了一眼孔明,恰巧孔明也正看着她。子凝佯装怒意 的撇了撇嘴,心却被孔明的笑融化了。他的笑,的确可以安神。。。。。。

别院。

月英带着那小丫鬟在别院收拾得当后住下。

这是她来到诸葛府的第三日。可是这几日,子凝与她都未曾谋面。在孔明面前,子凝也从未问起过她的事情,佯装什么都不在意。

月英性子静的很,竟然能够三日不出房门,听安妈说,每当她送饭进去的时候,那黄姑娘不是在房中的书案上译写古书籍,就是在门前的小院中看一些书。

安妈还告诉子凝,这月英原是隆中名士黄承彦之女,容貌虽不佳,却自幼精通各种古书,会各国番文。是隆中一地有名的才女。而且又是与孔明自幼相识,感情深厚。

听安妈的话,这黄月英的确是个奇怪的女子,子凝心中念想着,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月英的住处。子凝方欲离开,不愿与她直面相对,便听见院内低低地哭泣声。忍不住靠近了些。。。。。。

“小姐,你别哭了。”桑涟抚着月英的背安慰道,“你这样子,身子又怎么会好的了。”

“桑涟,你自幼跟在我身边,你不是不知道,我不仅样貌仅为中人之姿,而且还体弱多病,我好惭愧!”低低地哭声又传来。

子凝笑了,原来她是在自惭形秽。眼前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子凝不由的开始同情她起来。同为女子,惺惺相惜也是本性。

“小姐又说胡话了。”桑涟有些嗔怒,“我们家小姐可是隆中一带的才女,况且娶妻娶贤不娶色,小姐为人善良贤淑,怎么不好。”桑涟的话不假,黄月英的确是善良贤德的女子。

“可是,孔明大哥他不仅学贯古今,更是一表人才,我。。。。。。我怕我配不上他。。。。。。。”月英抬起头来看着桑涟,桑涟笑着说:“小姐你多虑了!你原本就与孔明先生有婚约在身,又何必去担心这个呢?”

什么?婚约?子凝心中一怔,孔明从来没有提起过他与黄月英的婚约。他为何要隐瞒?心中百味杂陈,院内又传来了月英的声音:“可是我见孔明,似乎对那日在厅中见到的女子很是上心。”“小姐!安妈说她只不过是先生救回来的一个无家可归的难民罢了!”桑涟安慰道,脸上写满了对月英的信心。

难民?呵,子凝自嘲的笑了笑,转身想要离开,迎面而来一阵熟悉的味道:甘甜又有点苦涩。

“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孔明戏谑的低头看着子凝,子凝抬起头来,没有说话,绕过他向远处走去。

孔明无奈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跟上:“恩,哪来的酸味?”

子凝忽然停下脚步,正巧孔明走上来,鼻尖重重的撞在了孔明的胸膛上。痛苦地揉了揉鼻子,不愿多言。孔明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将她的肩轻轻拥入:“听到什么了?”

子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道:“我也懂南越的番文,为何不让我替你?”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

“呵,你又未曾说过,我怎知你会?”孔明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子凝,“再者而言,是老师告诉她我在翻译古书,又不是我说的?”

“拿来!”子凝任性的一摊手,斜视孔明。

“什么?”孔明不明所以。“南越的古书!我来帮你!”子凝自信满满。想当初还没有到沐师父那去的时候,师父在家中整日让自己背诵兵书。那时还念叨师父迂腐难化,如今倒也有用。

孔明笑着将那本《南越征战图》放到了子凝手上,并调侃的笑道:“里面的图示也要画出来,若你画技拙劣,就去让三弟帮你,他擅于丹青。”

子凝接过,心中暗想,找诸葛均?哼,就他?

第二十四章 与君相伴多少日,唇争舌战永不休。

几日来,子凝一直留屋内潜心钻研《南越征战图》,这是一本西汉时期的古书,里面的用词极为生僻难懂。

子凝茶不思饭不想就一直埋头钻研几个生词。有些根本从未见过的词,子凝宁可胡乱写个楷书代替也决不去问孔明。

她要让孔明正视自己的能力。安妈多次心疼的走来想让子凝歇歇,却被孔明拦在半路上,孔明半笑着说:“她累了自己会知道。”

子凝在屋内听到后,通常都放下笔出门去,装作没有听见般若无其事的散步。

不知不觉中,子凝已经在短短五日中将《南越征战图》全部译写完成,不过,就差几个生僻的字眼和上面兵器的图示没有完成。子凝尝试着去描摹那些复杂的兵器,却总是难以入眼。脑中偶尔会出现孔明对她说的话来:“若你画技拙劣,就去让三弟帮你,他擅于丹青。”可是,心中却又一百个不愿意。诸葛均,她可能不会帮自己。

正思量着,忽然门“吱嘎”一声被打开,强烈的阳光射入,子凝不舒适得用手去遮挡。

“你是几天没有出过门了?”桀骜不驯的声音传来,虽然子凝还没有看清来人,心中却已经描摹出诸葛均那皱眉嫌弃的模样。

子凝放下遮挡阳光的手臂,开始继续拿起极细的狼毫笔去描摹图案,兀自安静,不去搭理他。

“哼!你在画什么?”戏弄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夹杂着淡淡的气息。

没有察觉中,诸葛均已经来到了身旁,满脸嫌弃的看着子凝手下的杰作。

“南越古兵器。怎样?”子凝心中一阵恼火,自己画什么还需要他来评头论足!几日不见,他又恢复了本性。

“看来二哥说的没错。”诸葛均将双臂放置在胸前,以俯视的姿态看着子凝,“你的画技还真是拙劣。”云淡风轻的一句,却是那般惹人厌恶。前几日还是沉默的样子,看来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子凝右臂一弯,狠狠地向后一捅,随之而来的是诸葛均痛苦的哀号:“疯子!”毫不客气的骂出口。子凝兀自安静的又开始描摹。一笔一划,极为认真。

忽然,诸葛均一把夺过子凝手中的笔,将子凝一推,开始坐定在桌案前,静静地重新拿了一张白净的宣纸画了起来。

子凝也识趣地走到桌案的另外一边开始翻阅各类书籍查询生僻的词眼。良久,子凝来到诸葛均身旁,俯身看到诸葛均正在画一辆战车图。诸葛均眼都没抬,似乎没有察觉到子凝的到来。子凝看着诸葛均,那与孔明有些许相似的侧脸,棱角分明,充满了桀骜的气息。他的眉宇,总是让人忍不住再看一眼。平心而论,诸葛均的相貌,远在孔明之上。

诸葛均将毛笔放入砚台中蘸了一下,才将子凝的思绪拉回,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子凝狠狠地捏了一下手背,让自己清醒起来,奇怪,为何没有痛感?

迎面而来的是诸葛均放大的俊脸:“孙子凝,你是 真傻还是假傻?”子凝这才意识到自己捏的竟然是诸葛均的手臂,看着他手臂上一片红晕,还隐隐约约有指甲的痕迹,子凝吓得收回了手。

躲开诸葛均的怒视,子凝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画上,当子凝的眼神触及哪一张柔和的宣纸时,再也不敢逃离。那一笔一划之见,子凝看到的不仅仅是深厚的丹青功底,更是对战车的准确估量和熟悉。子凝心中疑惑,难道,真的应和了自己见诸葛均第一眼时的想法。。。。。。

“你的丹青的确出神。”子凝还是忍不住如是说道,她从来不吝啬赞美。

“那是和你的相比。”淡淡开口,画完最后一笔。

子凝习惯了诸葛均的冷淡,没有深究,反而问道:“你知道孔明要这些古兵书做什么吗?”这是子凝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因为除却子凝手中的这本《南越征战图》,在黄月英那边还有两本闻所未闻的兵书。孔明身居山野,要它们做什么?

“二哥痴迷布阵,研究古兵书应该是为此。”诸葛均放下笔。

“布阵。。。。。。”子凝心中一紧,这几日忙着翻译番文,竟然将八阵图的是忘到了九霄云外。狠狠地砸了一下头,“糟了。。。。。。”

“我看你这几日快活的把什么都忘了吧?”诸葛均赖在木椅上,神色悠闲。

“我没空和你废话。”对诸葛均多说一句话,子凝都觉得浪费。

方欲转身离开去找孔明,身后传来了懒散的声音:“孙策已经回到吴郡了。”

身子紧紧一绷,听到那两个字时,心中一软:“大哥他。。。。。。真的平安了?”子凝回首,眼眶里的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大哥?叫的还真是亲切!”诸葛均已经走到眼前,满脸嘲弄的打量者子凝。

子凝一惊,他,是何时得知孙策就是大哥的。。。。。。“可惜,你还是没有偷到八阵图。”

“大哥平安了就好。。。。。。子凝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在想诸葛均解释,“现在八阵图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也许,这样,自己留在孔明身边会心安些。。。。。。

“是不是在想,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留在大哥身边了?”耳边一热,诸葛均俯身在子凝耳边轻轻一语,让子凝的身体一震,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不用猜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就你?“诸葛均戏谑的声音,“一览无余!”

子凝知道大哥平安后心情释然,嘴上也毫不饶人:“我一览无余?那你老谋深算一次给我看看。”说罢手指轻轻地敲打诸葛均心脏的位置,调侃的笑了笑后转身走向屋外的一片明亮。

第二十五章 误入迷局心伤痛,始知真假两分别

沽名山庄。月色迷途。

解忧山顶一片苍白,积雪映衬晚霞,那朦胧的白色显得苍白无力。

白衣飘飘,面色冰凉。

“孙策已回东吴。”白衣男子折扇轻轻挥动,他的神色像是尘封百年的醇酒,味道苦涩,却是不忍心再去看他一眼。

身后的青芍大惊失色,温润美丽的脸上苍白一片,良久,没有言语。看着面前不见一丝波澜公子,青芍心中一紧,公子他,经历的太多了……

“也就是说,孙子殷不再需要玲珑宝盒了?那公子……“青芍隐隐担忧,诸葛亮和公子之间,是不能翻脸的,要是孙子殷不再需要宝盒,那公子再设法得到宝盒,可是难于登天了。橙净就是前车之鉴。

“你去一趟隆中。”淡淡开口,似乎没有什么在意。他,从来时喜怒不形于色。

“公子的意思是……”聪慧如斯,青芍尚且不不明白公子的用意。

男子折扇轻挥,道:“孙子殷现在一定释然,你想办法激起她再次夺玲珑宝盒的欲望。“言简意赅,没有一丝拖累。

青芍沉吟片刻,低眉细想。良久,脸上缓缓绽放一个温柔的笑:“青芍明白了,公子请放心。”

男子不言,静看前方沽名良好月色,却不知是否有与月色媲美之意……

隆中,草庐别院。

月英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中,,左手执着一本泛黄的古书,右手拿着一只细毫笔,脸色苍白,眉心微蹙,不知从何落笔。

“桑涟,替我拿杯茶水。”右手放下笔,抚着胸口微微咳嗽。

“小姐……”桑涟胆怯的声音从门边传来,月英猛地一转身,看到眼前之景,吓得连连后退几步:“你……你是谁?”月英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显得无力。

“我是能帮你的人。”青芍浅浅开口,手腕下是桑涟娇小的脖颈,桑涟连连咳嗽,小脸涨得通红。

“帮我?”月英稍稍安定了下来,站定了身子,“你,你先放了桑涟。”

青芍含笑,手倏的一松,桑涟一下子从门槛上跌下。

“小姐,小姐。”桑涟连跌带爬的起身,跑到月英身边。“桑涟,你没事吧。”月英抱住桑涟,低低哭泣。

桑涟猛地转身,护住身后的月英,以一种护主的姿态保护住月英:“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和你拼了!”

青芍一笑,手腕一转,一颗石块迅速击中桑涟的穴位,桑涟扑通一声倒下。吓得月英不敢再上前一步。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青芍的笑就算暗藏杀机,也是温和的让人忍不住倾心,“只要你按我说的做。”

“你……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月英梨花带雨,害怕的直哆嗦。

“你现在一定很苦恼吧。”青芍靠近了几步,吓得月英险些跌在地上。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月英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低下了头。

“听不懂没有关系,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有办法让诸葛亮回到你的身边。”青芍的话中有些威胁,脸色却依旧温和,她的笑意像是终年不变,是善良女子独有的温润。

“你说的是真的吗?”月英的眼中放出了光芒。

“你可以不信。”青芍欲转身离开,嘴角的笑意不减,心中早已经有了定数。

“等等。”月英小跑上去,“你,你要我怎么做?”声音有些胆怯。

青芍回头,满意的一笑,如海棠花开,动人至深。

俯身在月英的耳边浅浅低吟,月英的神色也是愈发黯淡苍白。

“你可以拒绝。”青芍浅笑。转身离开。

月英独立在庭院中,久久不去。身形羸弱,弱风扶柳……

“对不起……”口中喃喃吐出几字……

第二十六章 误入迷局心伤痛,始知真假两分别(2)

草庐后院,花亭。

梅花在这几日里愈发开的清秀美丽,傲然多姿。月英身体羸弱,独自站在雪地中显得格外纤弱。她的脸色苍白,双唇也在雪中微微泛紫。

子凝从房中出来,手中拿着《南越征战图》,正欲去孔明的书房将译本和原著一并交给孔明。刚刚跨出门槛,身后的花亭中传来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凝姑娘。”声音怯懦,颤颤巍巍。

子凝转过身去,看到独自站在雪地里的月英,微微吃了一惊。虽然不是很乐意和月英碰面,但还是微微颔首笑道:“月英姐。”撑开纸伞,沿着石径来到梅花树下,将伞递到月英手中,道:“雪地天寒,月英姐独自一人在这里做什么?不会是赏梅吧?”子凝笑得真诚,让月英的心微微一颤,脸色也黯淡了下来。嘴唇颤动,没有回答,反倒是低下了头。

“月英姐?”子凝低头看着月英,“怎么了?”

“哦,没事。”月英掸了掸额上的雪,僵持的笑了笑,“我只是听说了一些事,心中仍有余悸。”

“什么事?”子凝看着月英的脸色,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便开口问道。

“我听说江浙一带又陷入了战乱,死了很多人……”声音颤抖,“孔明说你是江浙人,你听说了吗?”

“什么?”子凝心中一震,“江浙的战乱不是才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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