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不下堂:糟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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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不下堂:糟糠-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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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这么说了一会话,看着陈霜降似乎是有些倦,何如玉乖巧地带了何珗出去,何金宝也是起身,说:”你饿了吧,我叫人弄点吃的。“
  陈霜降却是摇头,让何金宝留下了,说:”我恍惚似乎是看见宁良了。“
  ”是来了个宁大夫的,年纪不大,医术倒是挺好,这次也是幸亏了他,不然也不知道……只不过这方法也太骇人了一些,切了这么大的口子,你怕是要痛上好久了。“
  ”宁大夫医术是好。“陈霜降有些心不在焉,咬着嘴唇,碰到伤处又是觉得痛,不由皱起了眉头,半天才是艰难地说,”那孩子……“
  ”啊,我忘了。“何金宝愣了一下,这才是想起来,陈霜降是在说那新生的胎儿,陈霜降这样子,他根本就是没心思理会旁的,只隐约记得是交给了稳婆,后来就是一直给忘记了。
  看陈霜降一脸担心的样子,何金宝也是有些惶恐,这孩子才刚八
  个月就落了下来,哭声也是细小的很,而且他又是不闻不问这么许久,怕是会有个好歹。又是怕陈霜降伤心,只忙说:”我去问问看,你躺着别动,别弄裂了伤口。“
  这才是刚探头叫了一声,春红就是掀帘进来了,手里正抱着一个红缎双福襁褓,拿近了看,里面一个红兮兮皱巴巴的小娃娃正闭着眼酣睡。
  ”谢天谢地,我还以为……“看陈霜降高兴的样子,何金宝也是跟着念了一句。
  也是怕累到陈霜降,春红也不让她抱,只就近坐了,让她看个仔细,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尿布还是用棉布的好,襁褓做的太了一些,奶娘不大细心,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陈霜降却是问了一句:”小子,还是丫头?“
  春红呆了一下,小声地说:”是个姑娘。“看了看陈霜降,知道她跟何金宝有话说,很快抱着婴儿退了下去。
  看陈霜降颇有些失落的样子,何金宝知道她是在计较没能生个小子,赶紧说:”丫头不是更好,跟如玉一样,多贴心,光一个何珗就已经够闹腾了,再多一个,不是更让我嫌么。“
  ”你就别瞒我了,我这什么样子,宁良也是跟我说过了。“陈霜降低声说了一句,看何金宝也是守了她多天,满脸胡渣,双眼通红,陈霜降拍了拍床沿,让他也是上来歪一会。
  除了外衣,何金宝躺到外面,小心地拥着陈霜降,突然才是觉得安心,只喃喃地说:”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陈霜降伤口愈合的比较艰难,这时候又正是天热的时候,汗水一
  浸,时常痛得睡不着,宁良就此留了下来,每天两次地诊脉开药。
  精神好的时候,陈霜降还问过,他不是去了西域,怎么突然地就是又回了来。
  宁良就是苦笑说,因为知道了佟皇后的秘密怕被人灭口,本来是打算去西域避避风头的,只是那边毕竟是他乡异国,也不愿意久呆,看看周朝这边似乎风平浪静,宁良就想着回来了。只是一过了边关,立刻就被人抓了起来,说是皇后有请,宁良还以为自己这回是死定了,结果没想到却是要他回来为陈霜降治病。
  第一百二十三章: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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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皇后时你挺好的,就是这手段强硬了一些。“宁###对着陈霜降说。
  陈霜降却是苦笑,再上这一回,已经是第四回了,这么大的恩
  情,她怕粉身碎骨也是无法偿还了。
  这些暂且不理会,到九月份的时候,陈霜降的伤口总算是渐渐地愈合了,身上却仍然是没力气,连碗都端不住,只能是勉强站一会,宁良这怕是要一两年才能慢慢恢复过来,平常最好稍微动一下,免得以后手脚僵住了。
  何金宝倒是没有一点不耐烦,每日都是早早地回来,替陈霜降搓一搓手脚活络下血气,天气好的时候,时常会抱陈霜降出来,到院子里坐一会,有说话,也有没说话,只光看着何珗拿着小水壶跑来跑去。
  新出生的那丫头是请林夫子起的名,因为体弱,就单起了一个蕤字,希望她能草木一样茂盛生长。
  不过因为这字对于比较生僻,何珗时常念不好,看这小丫头声音细小,就说跟小猫一样,倒是让何蕤多出了个小猫的小名,那响当当的大名叫得人反而是少了。
  陈霜降还在病中,汤药不断,奶水又是少,自然是带不了孩子,但她对这何小猫是真心欢喜,又是有几分愧疚,觉得要不是因为她,这丫头也不至于长这么细小,每日都是要奶娘带过来看上好几遍。
  何金宝却是有些淡淡地,只觉得是因为何小猫才让陈霜降这样行动不便,只不过毕竟是自家的丫头,又是狠不下心来,既不特别亲近,又不是特别讨厌,从不会主动过问。
  就连何珗这么小的孩子都能看出异样来,悄悄地跑过来问陈霜降:”娘,爹为什么不喜欢小猫,难道是因为小猫长得丑么?不过夫子说了,母不嫌儿丑,爹也不该嫌妹妹丑的,这事,爹做的不对。“
  何金宝嘿嘿地笑了两声,也是没说话,不过倒还真是慢慢地开始改了过来,偶然能也是会抱着何小猫走上几圈,逗她一下。
  对于周朝的官员来说,九月份是很忙碌的一个月,十九日是佟皇后的千秋,二十八日是司马子夏的万寿,今年又是不比往年,是何金宝起复的第二年,又是为着陈霜降的病,是求人又是求药,司马子夏是给了大大的恩惠,所以这礼更要厚上几分才是。
  陈霜降想到就跟何金宝商量说:”自然是要重上三分,只不过太贵重的东西还是不要添的好,免得惹眼。“
  何金宝也是备了下一份礼单,听陈霜降说起,就拿过来跟她说:”我让林夫子给参详了一下,拟了单子,念给你听听。“”万寿玉犀香炉一只,长寿玉瓶一对,仙鹿鹤鸣图一卷,端山玉石砚台一对。给皇后的少了个香炉,换了个捧桃祝寿图,添了两匹如玉“织的细棉布。”
  “过两日院子的番柿该熟了,再添上一篮番柿,两筐葡萄,虽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自家种的总是稀罕一些,再送几株番柿苗进宫,就说给沂皇子玩吧。”陈霜降沉吟了一下,觉得差不多该是妥当了。
  何金宝却是有些不大乐意,说:“那些可是你费老大劲才是养出来的,不如再是添点金银玉器就是,何必糟蹋东西呢?”见何金宝不大明白,陈霜降就是细细地把事情说给了他听,只说:“皇后如此待我们家,已经是大恩难报,这一点小东西又是值得什么。
  而且……这些事情,皇帝那里肯定是知道的。”
  要想着在朝堂上长久,最是忌讳结党营私的,这些道理何金宝自然是懂,但是想着不自觉中,自己居然被擦上了两派的标草,不由很有些郁闷。
  军队派的倒是还好一些,毕竟是皇帝司马子夏的嫡系,司马子夏的皇位也是渐渐稳当,大约是惹不出什么大的祸事来。
  而这佟皇后一派,何金宝却是大大地苦恼,悄悄地对着陈霜降说:“皇帝才不过刚过而立之年,我们就这么巴结皇子,最是忌讳。”“忘恩负义怕是更被皇帝忌讳。”陈霜降却是不同意何金宝说的,反驳了一句,说,“皇后三番两次地救我们性命,我们都不知感恩,只怕被皇帝知道,恨我们无情,心里面难免梗上一根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起来。只平常亲近一些,那大事……上,横竖不掺合的,大约也是能行吧?”
  说到后面,陈霜降也是很有些不确信了,最难测是帝王心,想要寻一个万全之法,何其之难啊。
  何金宝也是觉得陈霜降说
  ###道理,只能是应了,闷闷地说:“这日子过得还真是###不如寻个机会,辞了官回乡下过逍遥日子去。”
  本还只是说上一说,只是想来想去,倒还真把何金宝自己给想得有些心动,真的生出了几分解甲归田的淡然心情,只不过这会朝堂还不稳,边境偶也有骚动,正是用人之际,何金宝也是不敢提,只等着过了这几年,寻个合适的机会说去。
  这些自然是后话了,这年的九月同往年一样,干秋跟万寿合在了一起过,也没有大办只不过是赐了一桌席,陈霜降还不能正常走动,自然是去不了,只把礼备好,交给何金宝带去。
  一直等到天全黑,八九点钟了,何金宝才是回了来,陈霜降赶紧叫人把灶上温着的饭菜拿了来,何金宝闷头吃了两大碗才是放下对着陈霜降说:“还是家里面好,那御朦看着好看,却是怎么都吃不痛快。”
  陈霜降也是经过那些宴席的,那么多双眼盯着,只战战兢兢哪里还能吃的下东西的,听见何金宝这一说,倒是笑了,说:“这话你怎么不跟皇帝说去的?”
  何金宝也是呵呵地笑,撤了饭菜,端了水,洗刷之后,小心地把陈霜降抱上床,一边帮着陈霜降搓搓手脚,活络下血气,一边说着宴会上的趣事,哪家送了大礼,哪家礼太轻,哪家居然送了一幅仙鹤送子图,当场就是闹了个大红脸。
  说起自家送的礼物,虽然那番柿葡萄搬上来有人笑话了两声,司马子夏倒是很有些欢喜,当场就让人摆了出来,让大臣们尝了个新鲜,也是没旁的话说了。
  这里面最惹眼的大概还是杜秋棠,陈霜降还清楚地记得前几年他们家送的火树银花,青玉屏风,可是大大地出了风头,那时候杜秋棠还只是个小小的长史,本来都还没入宫的资格,全仗了跟司马子夏同甘苦一路,才是得了另眼相看。
  如今杜秋棠都已经做到侍郎高位了,按理这礼也是该节节攀升的。
  佟皇后那里,何金宫没见到不好说,司马子夏这边,杜秋棠呈上来是一对合浦珍珠,居然有莲子般大小,滚圆光润的,确实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珍品。
  司马子夏看着似乎有些不喜,只说了一句:“这些珠子玉的该是呈给皇后的。”
  弄得杜秋棠的笑容当场就是凝结了一下,赶紧叩头,司马子夏却是已经着人收了下来,再没有说旁的。
  李将军跟何金宝要好,对于这个异样的情况悄悄地商量了一下,都觉得司马子县大概是要发作杜秋棠了。
  “他是犯什么错?”陈霜降听得大吃一惊,前些日子,何金宝不在的时候,杜秋棠夫人宋明美还派人到这边来斥责,说何金宝无礼,擅闯她府上的,陈霜降这才是知道何金宝居然求药求到了杜秋棠家中去,现在不过没多久又是听到,自然是更多几分关注。
  何金宝苦笑说:“御史弹劾的罪名是贪墨,杜秋棠就是那样一个人,从来就是爱钱,皇帝也是知道的,以前还能压着,只不过现在看来也是容不下他了。”
  听何金宝说这些,陈霜降不禁有些心惊胆跳,担忧地说:“都说同患难易,共富贵难,皇帝该不会怕你们这一群人仗着过去划秀横行,所以借了杜秋棠这个事来个警示的?”
  “皇帝他不是那样的人……”何金宝也是有几分狐疑,虽然相信不至于如此,但架不住陈霜降担心,行事越发地小心低调起来,本来为了照顾陈霜降就已经很少出门,之后的日子里这些应酬几乎是全推了干净,一心一意地呆在家里面。
  跟那边何家断绝关系之后,在京城已经是没什么亲人,陈霜降又是正在病中,何小猫满月的时候,几乎没人提起,就什么没准备平淡地过了。而到了十月,乡下的陈采春却是拖人送来了老大的一个包裹。
  里面除开晒干的鱼虾,紫菜外,另外还有一整套足金的小孩首饰,项圈手镯脚环,全是缀上了小铃铛叮铃铃地响。
  因为怕陈采春担心,陈霜降生病的事一直没跟乡下说,也是等何小猫出生之后才去的信,所以这个本来是满月礼的包裹来迟了许多。
  信是陈书楠写的,大约也是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只絮絮叨叨地说家里很好,陈采春也很好,地里也好,盐田也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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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饰嘉跟陈采春合伙出的,上个月陈书楠还娶了亲,###的姑娘,人不是顶漂亮,做饭做家务都是顶好,性格也是和气,乡下丫头没见识,只做了些鱼干还要巴巴地要人带过来,一切都好勿念。
  家里四个姐妹,陈采女下落不明,陈采秋落得一个斩首示众。陈采春又是一路苦难,虽然心里明白并不是陈书楠的不对,不能怨恨他,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跟这唯一的一个兄弟相处,陈书楠也是有些同样的心思,就算是亲兄弟,竟然生出了一些相顾无语的生疏,所以陈霜降只听到他平安就好,也没有再多想的。
  如今看着陈书楠巴巴地写了信过来,陈霜降还是很有几分感慨,又是苦又是悲,究竟还是欢喜多一点,拿着这信看了又是看,只不停地对着何金宝问:“阿楠成亲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的,我们这边该是准备什么好,要不要回去一趟的?”
  说了半天,又是突然想到这都差不多已经两个月了,自己还只能是站一会,哪里还能是回乡下,而且这信都已经到了京城,陈书楠成亲好久了,不禁又有些失落。
  想了一会,看何金宝正抓出一把蛤干,壳也没剥干净地就往嘴里面塞的,一边嚼一边还拿了一根拎着须须在何小猫面前晃悠,只惹得那小丫头咿呀呀地乱哭。陈霜降倒是又想起一个事情来,也是逗着何小猫,一边说:“既然采春都送了礼来,不如我们也是给小猫补上一个满月酒的,总不能这么亏待这丫头的。”
  择日不如撞日的,这一家人也是苦闷了许久,立刻都是笑吟吟地附和着,各管着各的忙碌开了。
  也没有请什么外客,就是这么一家人,总觉得冷清了一点,又是在外面安了一桌,把所有的人都叫了出来,热热闹闹地吃上一顿。
  丫鬟婆子也都是各有表示,也不拘几个铢子,放在何小猫手里捏一
  捏,说几句好话,意思也是借借众人福气,能让孩子平安健康长大,取个吉祥如意的兆头,一时间也是喜气洋洋的。
  就是宁良也是凑了过来。送了一个西域带过来的小摇铃,直念着平平顺顺,快快长大,表情认真的很,引得春红泼辣地取笑了他一声:“宁大夫赶紧请我们太太帮忙给你相看个顺心的媳妇,等明年就好喝你家的满月酒了。”
  惹得宁良一张黑脸臊得跟猴儿屁股一样,直说:“这里的丫头怎么比西域的还要泼辣,也不知道你家丈夫怎么能克制得了你?”
  又是一笑而过了。
  最让人意外的是,连平常很少出门的林夫子都是过了来,而且还送了一个小金锁,那样式精美细致,肯定是要特地定制的,不像是临时就能拿出来的东西。
  陈霜降忙替何小猫推辞,说:“太贵重了,这丫头才多点大,先生能来就已经是赏脸了,怎么还能让先生破费,这么客套反而是要折她寿了。”
  林夫子只说,觉得跟何小猫投缘,心里就当她是个孙女一样。
  只是那表情很有些伤感的样子,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一
  般,林夫子这样的人大约也是经历了许多,这么想着,陈霜降也就不矫情,收了下来。只说以后让何小猫给林夫子磕头道谢。
  这一晚,过得很是和乐,只是秋兰似乎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直往宁良这边瞄,好几次都是打翻了盘子,看得陈霜降很是皱眉头。
  等稍微闲了下来,陈霜降就把这事跟何金宝说了下,“这秋兰今年也有十七了,总这么留着也不是个样子,出去也好,配小厮也好。是要有个说法了。趁着这时候,理理看家里还有什么人到岁数了,也是好做个安排的。”
  何金宝对内宅的事情一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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