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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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嫁到-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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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进抬起眼皮子,飞快的瞄了一眼,点点头:“这是微臣在庙会上随手淘换来的一件小玩意。”其实,这络子不是她的,很有可能是仇红缨的。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它。估计是皇帝老儿突然驾临,仇女侠匆匆离开,无意中落在屋里了。

    皇帝老儿好象有些失望,紧紧攥着络子,无端的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进儿,长乐的身子骨一向不好。这几天天气不错,朕想带她去护国寺求道平安符。你意下如何?”

第129章婚事就此做罢

    第129章婚事就此做罢

    去护国寺高进迅速的把这件事跟那位传说中的二皇子联系到了一起——高老爹说过,二皇子还俗在即。这种时候,皇帝老儿恰巧就要把萧焱送到护国寺去……难道萧焱真的就是二皇子?

    皇帝老儿盯着她,轻咳一声,神情颇为不悦。

    高进拱手作揖,平静的答道:“但凭陛下作主。”该来的终究会来……她不怕了。

    “啪”的一声,皇帝老儿脸色大变,把手里的络子重重的拍在了炕几上。

    可是,高进却低眉顺眼滴,跟座石像一样立在他面前。

    老罗头放下茶碗,危襟正坐,静静的看着他们俩。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先是怒目瞪视,然后是眯缝着眼睛凝视……过了好一会儿,皇帝老儿深吸一口气,把目光从高进身上收回来,抚额对老罗头说道:“罗爱卿,朕有话跟朕的这位贤婿说。”说话的声音既无奈又无力,完全没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

    “是,微臣告退。”老罗头起身拱手行了礼,知趣的离场。

    于是,屋子里只剩下了这对“翁婿”。

    “你先坐下。”皇帝老儿指着炕沿下的圈椅,哼道。

    高进谢过,没事人儿一样走过去,在第一张圈椅上撩袍坐下。

    目光扫过桌面上的络子,皇帝老儿四十五度角抬头长叹,桃花眼里竟水雾迷蒙,泛起了点点泪光。

    见高进依旧象个木桩子一样端坐在圈椅里,他大大方方的从袖袋里掏出一方明黄色的绢帕,一边低头拭泪,一边嗡声问道:“高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终于要摊牌了。高进的心里莫名的轻松了起来。此刻,她懒得站起来了,抬头正视着他,轻笑:“知道。”

    皇帝老儿手上的动作微滞,猛然抬头问道:“你知道你会错失什么吗?”

    能失去什么不就是二皇子正妃、太子妃,乃至于大陈下任皇后之类滴么。可是,那些……和本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脸上的笑容不减,朱唇轻启,她十分肯定的答道:“知道。”

    “知道?”皇帝老儿高高的挑起眉头,冷笑连连,“不,你不知道”收了绢帕,他盯着的眼睛,眼神瞬间冷冽起来,“你不但会失去无上尊贵的婚姻,小命不保,而且还会给你的家族也带来灭顶之灾这些你都知道吗?”

    怒火腾空而起,高进呼的站起来,满面赤红。尽管猜到万恶滴老食人花吐不出别的话来,但是亲耳听到之时,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皇帝老儿很得意,微微仰起下巴,傲慢的斜眼瞄着她。他的眼神比三九严寒里滴冰水还要冷上三分,而高进的眼神愤怒滴几欲燃烧起来。

    两股眼神当头撞上……高进如被当头浇了一头冰水,立刻冷静了许多。看着他高高在上,象创世主一样鄙视着自己,她觉得很滑稽。

    摇头轻笑着,高进又坐了下来,两手悠闲的放在扶手上,不紧不慢的答道:“是的,我都知道。很早就有人告诉了我,无论我是顺从还是反抗,这都是我和高家的最终下场。因为从一开始,陛下没有给我和我的家人安排第二条路”

    “胡说谁说的?是谁”象是贞烈的节妇被人当众指证偷汉子一样,皇帝老儿勃然大怒,右手二指合并,呼的直指高进。因为愤恨,不论是他的手指头,还是身子,气得剧烈的抖动着。

    而在高进看来,这老小子无非是被她揭穿心思恼羞成怒罢了。嘴角微微噙起,她含不示弱的笑道:“郭雅说的,郭家一百多条冤死的人命说的”丫丫滴,皇上您还记得某某湖畔滴郭雅么……嘎嘎。终于为穿越老乡出了一口恶气撒花。

    这句话就象是一句强效魔咒,有如一把白嫩白嫩滴肥豆芽被浇上滚烫滚烫滴热油,皇帝老儿彻底蔫了。他怔怔的看着高进,两眼找不到焦距……

    如果不是从老罗头那儿听到了有关玉虎印章的故事,或者没有亲眼看到曹家和曹贵妃最终的下场,高进也会被这种典型性言情男主滴这种招牌表情绕进坑里去——靠痛心疾首滴愕然?少来了你丫有心吗?你丫知道什么叫心痛吗?

    恶心高进不屑的别过目光,看向别处。

    皇帝老儿缓过劲来,闭上眼睛,两颗硕大的泪珠钻出眼角,悄然滑下。他哑声说道:“我知道雅儿一定留下手札的……我苦苦寻觅了十五年……原来,雅儿的手札在你母亲的手上。怪不得,你会背雅儿做的诗,会说雅儿的话……告诉我,雅儿她,她恨么我?”说罢,他睁开双眼看着高进。一双眸子亮晶晶滴,充满了期望。

    人非草木,兴许,在他心里,郭妹妹是一份特别的存在,和神马曹妹妹之类滴不尽相同罢。高进擤擤鼻子,据实回答:“不知道。”

    皇帝老儿想歪了,她替林夫人表示委屈——除了那半枚玉虎印章,郭妹妹真的没有只言片字留下。

    眼神黯淡了下来,皇帝老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他垂下眼睑,自我解嘲的摇头轻笑,喃喃自语着:“没有,她的手札里不再提及我了……她真的说到做到了。呵呵,好狠心的女人哪。”

    如果说高进的心里刚刚还冒出了一点点同情之类滴圣母花苗,此刻,也荡然无存了。一句“好狠心的女人”,就象一把大锄头,从根上刨掉了那些刚破土滴小苗苗——这也叫狠心?合着郭妹妹还得慷慨赴死,含笑九泉,和您相约来世不成

    高进冲他翻了一个大白眼。

    而皇帝老儿再度抬起眼皮时,眼里已经一片清明,象是大彻大悟了。他冲高进连连颌首:“高进,朕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后悔?”

    高进故作不解的问道:“后悔什么?”既然皇帝老儿不想点破,那么她就接着装愣呗。

    眼里闪过一道厉色,皇帝老儿正欲发作,却半道上做了一个深呼吸,右手紧攥成拳,强按下怒火,嗡声说道:“高进,朕看在雅儿的面子上,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连夜随朕回城,好好的和长乐过日子吧。”

    呵呵,皇帝老儿还在捂着他所谓的底牌呢。高进站起来,抱拳正色道:“启奏陛下,马匪凶悍,时刻危胁着马场的安危,微臣职责所在,恕难从命。”

    “好好好。”皇帝老儿一边连声说好,一边微微别过脸去,瞥着一侧的耳房,轻轻的拍了两下巴掌,“出来吧。”

    悬着心终于落到了实处。一看到皇帝老儿,高进就在揣测皇帝老儿微服光临滴真实意图。而皇帝老儿句句都在询问她对“三公主”的感情,她的心里就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所以,她故意的提起了郭雅和郭家。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口,不但皇帝老儿变色,而且仇红缨住的那间耳房里传出了两声轻微的异响……于是,她便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耳房的门帘掀起,萧焱从里头探身走了出来。他依旧是黑衣管事装束,衬得脸色苍白,薄薄的双唇紧抿,下巴高高抬起,目光如水,完全不往高进这方向瞅。好象这屋里根本就没她这号人似滴。

    高进却挑眉看了他一眼,惊讶、愕然、怀疑……齐齐涌上心头,一时间,百感交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丫穿着男装和皇帝老儿呆在一块儿。这是不是表明他们父子俩和解了?神马“知母不知父”……现在,她看到的情形分明是“血浓于水”的一对父子。这世上没有化解不了的仇恨,只有不给力滴爹。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皇帝老儿为毛总是这样底气十足,为毛总是以神的姿态俯视世人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高进忍不住念叨了一番郭雅童鞋:郭妹妹啊,他们父子如今一笑抿恩仇鸟。你在九泉之下,是含笑哩,还是饮恨?你要是含笑了,你的父兄,你的家人,还有顶着一个“义”字和你们郭家同死的门生部下及他们的家属们,他们又该做何感想看到这一幕,他们还会那样慷慨赴死吗?

    看到眼前的两个男人,她没来由的觉得恶心。丫的,就为了你们一家的传承,到底还要葬送多少家的传承?你们难道就没一点儿愧疚吗?

    皇帝老儿显然误会了高进的表情。他很满意高进的这种半石化状态,冷笑道:“高进,你是个聪明人,现在应该猜得出你失去了什么吗?”

    貌似皇帝老儿要解除她和“三公主”之间的婚姻……哦耶高进垂手侍立着,选择了沉默。她是一个好孩子,对方好歹也是大陈的皇帝和未来皇帝,所以……淡定低调

    “当初,朕也很看好焱儿和你,再加上雅儿的情份在内……高进,是你辜负了焱儿对你的一片真心,白费了朕的一片苦心。哼,朕生平最恨女子不守本分,不知好歹,若不是焱儿为你求情……哼朕宣布,你们俩的婚事就此做罢。焱儿,你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也该死心了。这样的女子不值得你留恋。”皇帝老儿得意洋洋的拂袖离去。

    萧焱紧跟其后,阔步走了出去,至始至终没有看高进一眼。

    婚事就此做罢是不是指离婚啊?从此以后,妮走妮滴阳光道,偶过偶滴独木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不是说“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滴么……对着那道背影,高进弱弱的问下:“请问……”晕死,象他们这种情况,和离书该由谁来写啊?签字画押之类滴要不要?

    不是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让对方难堪。实在是,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她表示难以置信……

    “三妹夫,怎么,你后悔了?”萧焱在门口站住了,看着晃动的门帘,冷声问道。

    靠高进只觉得透心凉。这算神马“婚事就此做罢”

第130章为什么

    第130章为什么

    一对无耻滴父子

    “二皇子走好,高某不送”高进懒得跟这对鸟人讲理,掉头钻进了耳房里。

    萧焱却怔住了,猛的转过身来,愕然问道:“你早就知道……”可是,身后哪里还有人影?

    他一直想不明白。他明明出身高贵、相貌出众、能文擅武,完全属于世上女子理想中的夫君人选,为什么高进却那样讨厌他,从来不肯正眼看他一眼?

    那天,得知高进去了罗府,他低声下气的以“萧管事”的身份向罗威要人。可恶的老家伙装傻充愣的拖住他,成功的放走了高进。生气之余,他还是派了黑子和十一去请高进。因为,他是那样的期盼能和她一起过一个团圆年。然而,他在家里左等右等……最终,他只等到了挂彩滴俩难兄难弟

    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当即,他就带了人飞奔马场。他要向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讨个说法: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他的真心?

    可是他看到的是什么高进和一大帮子兵痞在院子里饮酒作乐,把郭家和曹家相提并论不说,还指桑骂槐的诅咒他。

    那一刻,萧焱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掐死她了事。结果,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滚”。究根追底,只是因为了他动了那个卑贱的娼生子还说什么,如果再使坏,她绝不食言

    还有比这更残忍的笑话吗?萧焱的心碎了。世上那么多的好女子,他却瞎了眼,偏偏被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迷了心志。他活该自取其辱

    回到府里后,萧焱一把火烧掉了高进以前住的书房院。喜欢上了这样的女人,绝对是他的耻辱他只当做了一个恶梦,今生今世都不想再提及此人此事。

    可是,屈辱却始终象座大山一样压在萧焱的心头。他无法释怀……

    就在这时,皇帝再次微服驾临公主府。

    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微服。大年三十的晚上,皇帝穿着黑色的夜行服,突然出现在正房内,一把夺去萧焱手里的酒壶,骂道:“你就这点出息吗?”又是买醉他刚刚才因此而失去一个儿子,现在另一个儿子又在买醉

    萧焱吓得酒意全无,立马明白了许多事情。原来,即使是搬出了皇宫,他从来就没有逃出过这人的手心。十几年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一时间,他心灰意冷,

    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皇帝老儿把酒壶掷出窗外,在桌边坐了下来,嗡声说道:“你以为你把自己糟蹋的不成人样,高进就会惭愧自责,继而回来吗?”

    “不要提她”萧焱别过头去。他恨那个女人,就如恨眼前这人一样。

    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皇帝问道:“想知道高进为什么看不上你吗?”

    萧焱依旧别着头,却不再吭声。

    这小子显然是在等自己的答案。皇帝摇头笑了笑。看来他还得感谢高进那丫头。若不是她伤透了焱儿的心,自己怎么可能有机会和儿子面对面的坐下来说话?

    “我问你,世上的女子大多爱慕什么样的男子?”他挑眉问道,“是顶天立地的伟男儿、大丈夫,还是一个不能以男儿真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的窝囊废”

    一句窝囊废,象把利剑,深深的刺痛了萧焱。他呼的站了起来,怒道:“你……”他不是窝囊废可是,涌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人说的没错,他是“长乐公主”,确实从来没有以男儿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可是,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想到这里,萧焱对眼前这人的恨意更深了一重。这屋里,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皇帝岂不知他的心事眼见着儿子又要暴走,他朗声问道:“难道你就想这样过一辈子吗?象只耗子一样,做一辈子窝囊废”这就是他的底牌。

    果不其然,萧焱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不由站住了——这人是来摊牌的。

    强迫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萧焱冷声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起知道的?”事实上,他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冒。他只是为自己争取点时间罢了。就他现在这种状态,根本就不适于谈判。他需要时间整理心绪。

    皇帝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所有的一切,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萧焱闻言大惊。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人所言不虚——不用说别的,单单就说他的出生。试问,如果没有这人暗地里的关照,他能安然来到人世吗?就凭一个冷宫里的废妃和一个小小的太医,能指皇子为公主,成功的骗过所有人?在宫里呆了十几年,他清楚的知道宫里的生存法则。

    “为什么?”萧焱恨恨的问道。这人不是一直说什么“子嗣艰难”吗?难道他不是“子嗣”?

    这人一向很看重子嗣。他和皇后不睦,却从来没有嫌弃过萧灿。尽管在萧焱看来,萧灿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点心……

    看着小儿子倔犟的背影,皇帝惭愧不已。不堪的往事象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他闭上眼睛,叹道:“因为你的运气实在太差。你不幸投在雅儿的腹中,你不幸碰到了一个窝囊的父亲。不过,相比于你的兄长,你又是幸运的。可怜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睁眼看一看这个世界……”

    身后的哽咽声动摇了萧焱心中的恨和怒。这就是身在皇家的人悲哀啊。就算是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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