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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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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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官,你说,咱们到京城,会打进京城不?”

    作为传令兵的李建业,年岁虽说不大,可脑袋却极为灵活,正因如此他才会被选为传令兵。

    “扯淡吧,那京城的城墙高的都跟山似的,是想打就能打出来的!”

    “军人需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说出这句话时,于小宝把腰侧的挎包朝后抽了一下,涂胶的包身挡住了雨水。服从命令,这是军人的天职。拒绝服从军令的军人。就是叛军。对待叛军绝不容情。

    “……姥姥的,那到时候可不就是改朝换代嘛!”

    旁边传来的一声话语,让于小宝于一旁喝着一声。

    “兄弟们,快点,别让三排超过咱们了!”

    喊着话,他脚步又加快了许多,而在这时,于小宝看到路边。一支浑身被雨水淋湿,顶着风雨快步向前行进的部队,与其它人的不同之处是,他们没有雨衣,同样携带武器,更没有背包,甚至许多战士都是赤着脚。

    稍微注意一下,可以看到他们的衣领上不见军衔,这是一营被剥夺军衔的官兵,在部队中他们的身份极为特殊——“惩戒营”。这是第四师的创举,实际上针对俘虏兵的使用。大家都是互相借鉴,相互为师。就如同“什一法”出自第六师一般,这“惩戒营”则出自第四师,当初师里发明这个法子,准确的来说是针对“俘虏兵”怯战的一个创举。

    在“惩戒营”的官兵从自己身边经过时,于小宝不自主的将肩上的步枪取下,作行军监管状同,而根据命令,如果官兵发现未佩军衔的士兵,可以随时执行战场纪律。

    身上穿着湿透的军装,李中远的眉头紧锁着,他能够感觉到从周围投来的那种轻蔑的眼神,与身边的那些俘虏兵不同,他曾是警察,从来都未曾胆小过,可为会撤退?每每想到两周前的那场与民团的战斗中,在排里的战士仓皇撤退时,他也跟着撤退了,那心底的便只觉一阵羞愤难当。

    若非如此,他又岂会逃到了,他不是俘虏兵,甚至他还是一名军官,是一名准尉,也许这一仗结束之后,他就能到讲武堂读书,从而成为一名真正的军官,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的身上背负着一个极为可耻的名声——“逃兵”。

    “如果当初死了的话……”

    李中远忍不住在心里这般想到,如果当初他死的话,那些逃兵就需要为他的死负责,无论是连坐法也好,什一法也罢,都会为他的死追究责任,而他呢?却选择了逃跑,

    当初还不如死了!心底这般抱怨着,李中远朝着左右看了一眼,无数次他都想过逃,可朝地方逃呢?

    且不说没有军衔的他随时都有可能吃自己人的枪子,就是侥幸逃了出去,落单的他也可能会面对团练的枪口,剪掉辫子的“逆军”脑袋,在那些人眼里值十两银子,或许他们不敢与大军决战,但并不意味着会把落单的士兵放在眼里,在他们的眼中可没有有没有军衔之分,有的只是那十两银子。

    “快点!别特么装死,跑,跑起来……”

    旁边的骂斥声传来的时候,惩戒营中的两百多名官兵立即加快了脚步,当他们从其它部队的身边经过的时候,总会让周围的官兵心底生出一丝庆幸,没有会去同情懦夫,这是行伍中最起码的规矩,甚至对于一些官兵来说,他们甚至希望对方先冲破敌阵,然后他们冲锋的时候,伤亡就会少上一些,尽管这一路上清军的抵抗极为虚弱,甚至官军的抵抗还不如民团,但谁知道在喜峰口会发生?

    喜峰口这座雄踞在滦河河谷,左右皆高山对拱,地势十分险要的隘口,位于燕山山脉东段的,古称卢龙塞,路通南北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在满清夺占中原后,虽说再无关外“袭扰”之忧,可作为要隘,两百多年来,这喜峰口依然驻了一营旗兵,甚至就在二十年前,这喜峰口的旗营还练了一支洋枪队,不过这些习惯了向过往商队勒索些银钱货物的旗兵,却从未练过洋枪,甚至未曾练过洋操。

    对于这些享了几百年太平的旗兵来说,战争似乎是遥不可及的事情,谁都没想过有一天会打仗,而当“朝鲜逆军数万大军”挺进喜峰口的消息传来后,却只使得隘口旗营官兵无不是心头一颤。

    对于这里家室营中的旗兵来说,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要同“逆军”拼命,这会眼瞧着乱逆要往喜峰口杀来了,这喜峰口旗营里顿时乱了起来。

    “快,孩他娘,快点儿。快点儿收拾好东西。这地方不能呆了!”

    手中提着杆洋枪的勒尔明冲进院子的功夫。便冲着院子里的婆娘嚷喊着,在喜峰口驻防已有五代人的他说起话来,依还带着京腔,那脸上全是惶恐之色。

    “快点儿,我听说古北口那边的人都逃完了,这尼莽哈家的东西真不是个玩意儿,报效朝廷,咱爷们儿就那么点银子报效个鸟……”

    在他抱怨着的时候。那正收拾着细软的妇人却有些疑惑的嘀咕着。

    “这是怎么了,当年世祖皇帝入关的时候,那可都是从榆关进的关,这唐逆的胆儿也太大了,这翻山越岭的,冲咱喜峰口来了,当真不怕有人断他的后路啊!”

    虽是妇道人家,可这婆娘说起话来,却是有理有条的,可不是嘛。这翻山越岭长途行军打仗,早就违了用兵之理。原本的大家伙可不都以为朝鲜军定会打李鸿章淮营守着的榆关,可谁曾想其却直奔喜峰口来了。

    “别说了,快些逃吧,再不逃,可就来不及了,咱这才几百号人,就是拼了命,又能如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瞧着……”

    勒尔明压低话声,朝着左右看了眼,轻声言道。

    “这大清国的气数算是到头了……”

    气数算是尽了,当勒尔明带着婆娘,离开喜峰口的时候,喜峰口旁的旗营中已经燃烧起了雄雄大火,那是大家伙在放火烧掉那里的“家”,虽说那个家简陋非常,虽说他们打心眼里盼着离开这乌地方,可这时候看着浓浓滚滚陷入火海的“家”时,那脸上还是流露出不舍之意。

    “咱,咱们还能再回来吗?”。

    婆娘的话,让勒尔明的心底一恼,随口骂了一声。

    “回来?回这鸟地方干嘛?这大清国瞧着都要完了,还要这个破家!走……”

    心痛的瞧一眼陷入烈焰中的旗营,勒尔明嘴里骂着,可那心却痛着,他心痛的倒不是这旗营里的破房子,他心痛的是那个打从他落地起,便发给他银子的大清国。

    “走,咱们到京城去,我就不信了,咱大清的气数今个就尽了!”

    勒尔明的嘴里这般说着的时候,又将那平素挂在墙上的洋枪,往肩膀上背了背,这往日里纵是操练的时候,也不会背起的洋枪,这会背着似乎轻了些,可那心思却是沉着,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沉重。

    大清国当真要完了吗?

    勒尔明不知道,可他知道这大清国是他的国,那些汉人们可以不要这大清国,可若是大清国完了,那既不会种田,也不会做买卖的他,又如何过日子?

    就是当兵?恐怕那汉人也瞧着旗里那些提不得刀枪、晒不得太阳的子弟,大清国完了,他们也就跟着完了。

    车腾马鸣中,从喜峰口旗营撤出的五百余户,两三千旗兵、妇孺就这般仓皇的朝着京城的方向逃去,全没有了往日的趾高气扬,也没有了他日的高人一等,有的只有那落魄的仓皇。

    “这位爷,我们东家说了,一杆洋枪二十两银子,爷您看……”

    在路边一个身着短打的汉子,每瞧见一个带着的旗兵时,都会探过身去,哟着收枪的价钱来,这旗营的洋枪从来都是最好的,往日里卖出一条枪,能卖三四十两银子,可现在就连这些人也趁火打劫起来了。

    “啥?卖枪?老子不卖!”

    勒尔明一听这人要买他的枪,顿时恼了起来,大声嚷道。

    “爷们吃的是皇上的兵饷,就是靠着这洋枪保大清国的江山,那能把这洋枪都卖……”

    可他的那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看到走有前面的富六,却背着枪朝路边走去,将枪和子弹一丢,嘴里嚷着。

    “全新的毛瑟八响枪,百二十发子弹,别废话五十两!”

    卖枪的非但只有一个富六,还有其它人,而在旁人卖掉枪之后,还在那里不停的游说着他。

    “勒二爷,瞧您心思死性的,这大清国都到这份上,也不差你老给他尽这个忠不是?这枪卖掉了,那可是白花花的几十两银子,这往后那旗饷还有没有都是一说,咱爷们就是再忠义,那也得先顾着全家的肚子不是!”

    “可不是,二爷,嫂子可还指往着您那!”

    又是一声劝传到勒尔明的耳中,瞧着周围那一张张全是“为你着想”的脸,瞧着那些人的模样,勒尔明只觉得一阵天崩地裂,这大清国是怎么了?

    非但那些汉人们不知忠义,就连同这生下来落了地便能吃着饷的旗人,也跟着落井下石了,都到了这份上,大清国能不亡吗?

    “就是有了这几十两银子,咱们到了京城边下置下几亩田,就是再不济,那也够糊口的吧,就当咱爷们先领了两年的兵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二爷!”

    大清国要亡了!

    当那肩头上轻松松的再没有一丝重量的时候,随着人潮往京城走去的勒尔明的心里却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连打小恩养的旗人都是如此,这大清国不亡可就真没天理了!

    大清国的气数要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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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气数(求月票)

    第209章

    六月二十一,新月为乌云遮挡之时,在星月无光的三更时分,数百名新军官兵借助绳索,甚至直接用手扣着砖缝,乘着夜色悄然攀缘上城,登上了通州城的城墙,城墙上守军全无,更鼓不闻,完全没有任何戒备,这通州城墙轻易为新军夺占。

    而在城墙被新军夺占的同时,城下数十名着潜伏已久的情报员,则在接到城墙上发出的信号之后,立即于城内遍插统监府的赤旗,并胡乱的沿街开枪,鸣枪的同时又于街道上狂呼乱喊着。

    “驻朝兵来了,驻朝兵来了!朝鲜军进城了!”

    诸如此类的喊话声,倒是让通州城内陷入些许混乱之中,不过片刻的混乱之后,这城市反倒又安静了下来。

    对于通州城里的百姓来说,他们似乎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确实,在过去的几天中,该逃的早已逃了,剩下的都是些不知逃到地方的去的普通百姓。

    现在好了,朝鲜,不,驻朝军终于打进了城,这下子可消停了。

    可不是嘛!这阵子这通州城里头可是没消停过,且不说从乡下开来的民团,到处敲门子要银子。但就是那乘火打劫的地痞青皮也着实让百姓的日子变得苦了起来,抢铺子那算是轻的,没准瞧着谁家的小媳妇大闺女的,那可就要遭大罪了。

    现在,不管是谁的兵马打过来都好,对于通州城的百姓来说,并没有区别。甚至他们还要心里头盼着那家的人马打来来。收拾收拾这乱世。现在这一切眼瞧着算是到头了。心怀一宽的百姓不禁只觉魂梦俱适,不知多少人反倒在这通州城陷落的一天睡着了!

    只有极少数的一些百姓,因为对兵祸的害怕仓皇出奔,满城大乱,沸腾的人声中,比较容易听得清楚的一句话是:

    “南门、南门!”

    难民往南门逃,而潜伏已久的情报人员则带着部队从北门进城,进而控制各个城门。进城的部队看仓皇出逃的百姓,并没有加以阻拦,而是立即张贴起安民告示来。对于中国的百姓来说,任何阻拦,都不如一纸安民告示。不过从古至今这安民告示往往只有在夺城封刀后,才会张贴出来,可现如今,这刀没见着血,告示便贴了出来。

    虽说这告示贴的有点儿急,可这贴出的告示总算让人们心情稍松。逃出城去的百姓纷纷回了城,而在他们回城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穿着黑色洋装的驻朝军,他们既没有趁机哄抢,更没有拦路卡要,甚至不少人只是沿街打起了地铺来,全是一副冻死不折屋的模样。

    看似和善且不扰民的“逆军”,着实颠覆的他们对“兵”的认知,不过当那一个个趁火打劫的青皮无赖被当街枪毙时,那血淋淋的一幕,还是让人感觉到这支部队森冷的杀意,对那些趁火打劫之人,他们倒是毫不客气,抓住了便是一杀了之。

    不过只有钟头功夫,这在通州城好不容易恢复了往日清静时,一时先前尖兵部队,却已经悄无声息的绕过通州城,朝着京城进发,而在他们身后,几万大军亦是沿着官道,往京城进发着。

    京师那高耸的城墙上的京营兵,在天色将明的时候,第一次真正看到了所谓的“逆军”,看到了那些穿着黑色洋式军装的逆军,在距城几里远的田里头挖着战壕。

    黎明时分在高耸的城墙外,这会还弥漫着浓浓烟火——昨天夜里,在“逆军”尖兵近城的时候,撤入城中的京营兵为了阻挡逆军的“追击”,将成桶的洋油倒在的城外的房上,然后放火烧去城周的房屋,成千上万栋房屋燃烧时的烟雾使得清晨的空气不见一丝清爽,甚至那焦糊味只让人心中的怒火渐浓起来。

    昨夜的大火几乎将京城外城墙外所有的房屋烧成了灰烬,甚至直到这会还有许多地方在燃烧着,而这燃烧了一夜的烈焰吞噬了多少人更是无从计算,而城外到处都是那些失去家园的百姓,他们麻木而又不安的看着穿着洋军装的逆军,甚至就连接受救济的时候,也只是麻木的接受着,只有在看向那焚毁的家园时,那脸上才会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才会让战士们觉得他们是个人,而不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透过微微的晨光,呼吸着呛人的烟雾,审视不足公里远的朝阳门时,恼怒的情绪翻腾得更剧烈,呼吸也变得急促了,来到京城,待目睹满目疮痍的外城后,作为第一军长官的商德全第一个感觉就是恼怒。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官府办的事情吗?

    “长官,今天凌晨四时十五分,第十团首先抵达京城外围,与京营兵发生接触后,京营兵在撤退时用火油烧掉了整个外城……”

    提及京营兵放火焚城的时候,孙道林的脸上带着怒色。

    “这群王八蛋就怎么下得了手,咱们打仗的时候,还寻思着尽量少破坏百姓的宅子,毕竟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容易,他们倒好,恨不得一把火烧个干净!”

    参谋官的抱怨声只引来周围一阵附和。

    “崽卖爷田不心疼,把那么多地方割给洋鬼子都不心痛,放火烧宅子,还能心痛了?你真以为这些个旗人是中国人?他们可从没把自己当成中国人!”

    在下属的抱怨声中,穿着笔挺的军装,胸前挂着德国蔡司双筒军用望远镜的商德全,尽管内心压着火,却只能让自己尽量的冷静下来,绝不能被眼前的这一切激怒了。

    戴着白手套的左手放在军刀的把柄上,商德全不住打量眼前的京城。他手中握着这柄军刀是德国索林根西洋式军刀,是统监大人从赠予他的礼物。实际上每一名团以上主官的军刀。都是由大人亲自己赠予的。这是一种荣誉。

    如果夺下京城的话……那才是真正的荣誉啊!

    此时,在这个念头浮现的时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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