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冷硬的说，“我调了下来，以后汇款直接汇给我！”
“行！”林夏没有反对，毕竟当时之所以汇给林爱家，也是暂时因为林爱国的工作没有调动完。
林爱国见她痛快的应了，原本来时路上想的话就没用上。
他今天来的目的，除了想说这汇款的事，更多的是想说说过年去沟里的问题。
但双方之间毕竟每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现在难得的好好说话，他反倒不知道下句话该怎么开口。
瞧着林冬护着林夏的那模样，好像他下一步要打人骂人似的，林爱国心里就有气！
他没说去看看他，知道林夏会撅他，“你们过年都去沟里看看你奶吧！那么大岁数了没少惦记你们！”
“我们没空！”林夏直接冷冷拒绝，一想起她的奶奶刘淑琴便怒上心头，当年她妈活着的时候没少挑拨离间欺负她！她们可用不着她惦记！
至于林爱业那些占便宜没够的，她更是连看都不想看。
林冬对于那个老太太也是没有好印象，虽然对他这个孙子还行，但那些过往他可都记着呢。
林爱国眼睛一立便下意识的想发火骂人，话到嘴边想到他们签的那个东西，硬是咽了回去。
“过年了咋可能没空，这里过年不关门？”林夏如果说不关门，他可不信。
“关门！我们很忙没有那个时间去看谁！你还是赶紧离开吧！”林夏不想跟他多费唇舌，她做出了一点让步，并不代表以后事事都会随他心意。
如果他还想来打骂那一套做闹，她也不会惯着他，不止以后钱不给了，还不会让他好过。
“林夏！你们不看我也就算了，那可是你们奶……”林爱国想说老太太待他们不薄，从小看到大的。
这时，来了三个女人买货，林夏林冬马上笑盈盈的招唿人家。
林爱国一口气憋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这就是他养的好儿女，对待旁人跟对他们爹完全两张脸！
可他也同时清醒的认识到，他们真的已经长大，打骂对他们起不了什么震慑，反而会让关系闹得更僵。
他驻足看了一会儿，见林夏姐弟俩一直忙着卖货也不搭理他，他气的黑着脸走了。
江明远冷眼看着林爱国喘着粗气离去，他眸光微动。
林夏跟林冬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没注意林爱国，见他真的就这样一声不吭走了，姐弟俩面面相觑。
林冬不确定的低语，“大姐！他真的走了？待会不会又回来吧？”
他对林爱国没有发通脾气就离开，心里觉得好不习惯。
记忆中的林爱国，开口就骂抬手就打，现在真觉得反常。
“不知道！管他呢！”林夏甩甩头，她也不确定林爱国现在到底心里是抱着怎样的心思。
他们都已经闹到如今这幅田地，怎么可能会跟从前一样每年去沟里林爱业家过年。
到收摊的时候，林爱国也没有再回来。
林冬一边帮着林夏收摊一边说，“大姐！你说他明天能不能还来？”
“来了咱们也不可能去沟里过年！快收拾吧！”林夏皱眉，她见到林爱国以后这心情就一直也没好起来。
总觉得，他这样走了有点不对劲儿。
江明远跟着林夏姐弟俩一起出了大棚，他们推上车子朝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竟然悄悄的尾随上了一个尾巴，这个尾巴不是别人正是本来离开的林爱国。
原来，他从大棚里出来就觉得怎么想都不对味。
他一个当老子的，连林夏他们现在住在哪里他都不知道！
反正他今天下的夜班，回去也没啥事，不如等他们收摊跟上看看，这些孩崽子到底在哪住呢。
等快过年的时候，他去家里找他们，今年怎么也不能跟去年那样。
江明远很快发现了身后有人跟踪，他跟走在身旁的林夏小声说，“林夏！身后有人跟着！咱们骑上车子走吧！”他看着身形像是林爱国。
林夏心里一动，她没有回头而是把二哥后车架的包拿在手里招唿林冬一声，“冬子！骑着跟上！”随后她坐了上去。
江明远感受着后车架的重量，他不由咧嘴无声的笑了，如果不是因为突发的事件，他还驮不到林夏呢。
陆铮那小子此刻能亲眼看到就更好了！
林冬察觉出不对，他没有多问直接听话的骑上车子跟上。
江明远故意改变了线路，林冬紧随其后。
林爱国眼看着两辆自行车左转右转的没了影儿，冰天雪地的他想快步跑也跑不动，只能扶着膝盖喘粗气。
之后他还得马不停蹄的小跑去站点坐车，去晚了恐怕今晚便要留在市里住回不去了。
江明远带着林夏姐弟俩绕路回到家，三人都觉得刚刚跟踪的人肯定是林爱国。
林秋给他们盛饭，听了始末她担心的问，“姐！那他今天没有跟踪成，以后哪天悄悄的再跟着怎么办？”她还真怕找到这里，那这个年还能过好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243章 不值得可怜
林夏知道林秋是个心事重的，她忙宽慰她，“小秋！没事！我们注意着点呗！他就是找来这里也没什么！想让我们去沟里过年更是根本不可能！
他们原来都是怎么对咱们的，想要在一个桌吃饭在那做梦呢！”
林夏对于林爱国找到这里觉得是迟早的事，但还是能晚点是点，至少先把这个年安稳的过了再说。
以后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惧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林冬附和：“对！二姐！你可别担心，有我跟二哥呢！就算他再来摊上或者找来了咱家，腿长在我们身上，他强迫不了！”
他对于沟里那些人，跟他大姐想的是一样的，凭什么要去见那些人？
他们哪个值得去见？
江明远点头：“嗯！反正我们也没有太多的货，这几天卖卖就不出摊了！”
今天看到了有人跟踪被他发现后，他之所以让林夏姐弟离开而不是直接跟人直面对上；
也是因为马上来到年了，他不想让林夏他们过不了一个消停年。
林秋一听他们这样说心里也有了底气，脸上表情缓和多了。
大家一起吃饭，等饭后江明远回家了，姐弟三人并没有急着各自回屋睡觉，而是一起坐在东屋热乎的炕上聊天。
“大姐！我发现我长大了，他也真老了！”林冬最有感触，他跟林爱国已经大半年没有碰过面，今天一见，他发现曾经那个在他记忆里总是阴沉着脸破口大骂的人也老了。
林秋甚至还不比林冬呢，她自从中考那次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林爱国。
“冬子！他老很多吗？”
“嗯！头发白了不少，脸上褶子也多，背也驼了！”
林夏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都长大了，他不老不成神仙了？”她对林爱国的变化没有多大的触动。
实在是因为前世今生，林爱国这个人做的那些事，让她对他有着永远无法消除的恨。
林冬认同的点头：“嗯！大姐！那倒是！”他顿了顿，有些苦恼的说，“我今天看着他那样吧，心里还真是又气又恨，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还有点可怜他！”
就好像在他心里原本高大令他惧怕要仰头去看的人，缩缩成了一个小老头，现在他还能俯视看他，觉得也不过如此。
林秋听了心里有有些异样，不过她沉默不语，并没有说出来她的感受。
林夏能够明白林冬为什么这样想，他毕竟是个宽厚善良的孩子，看到林爱国苍老，心里会有些波动也正常。
“冬子！你有这样的感觉正常！但是你多想想他曾经不苍老的时候怎么对咱妈，对咱们几个的，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感觉了！
多想想咱妈活着的时候遭的那些罪，你就不会觉得他值得人可怜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更何况他一点都不可怜。
那次在她摊前耍无赖的时候，人家破口大骂的中气可足着呢。
林冬抿紧唇，他的确回想了一点从前便对林爱国没有了怜悯。
第二天，江明远林夏他们收摊回家都加了小心，多注意后面有没有那尾随的。
隔了一天，林爱国再度来了摊前。
林夏跟林冬对于他再次来已经没有什么惊讶反应。
林爱国见他们忙着，他站在一边也没出声。
不过，他不时的捂着嘴咳嗦，嗓子里好像有痰。
原来，林爱国那天跟踪他们没跟踪上，好不容易赶上了最后一班车回到家就冻感冒了。
单位里临近过年假期前事不少，他也没法让跟他倒班的人替，只能咬牙挺着上班。
今天林爱国总算是好点，他下了夜班就赶过来了，想着跟林夏他们说说，过年去沟里看看，哪管吃顿饭就走也行。
林冬心生不忍，他觉得看他这样佝偻着身体不住的咳嗦真的挺可怜的。
但想到那些发生过的事，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心软。
他对他现在的老态心软，他那时候又对他妈还有他们几个心软过吗？
他永远记得，他妈最后的那段时间……
林夏冷眼看着林爱国，他的确比过去苍老憔悴了许多。
其实林爱国过年才五十，但现在看着跟那六十来岁似的。
不过，这时候的人因为做的工作都很辛苦，家里孩子多，也普遍的偏老。
等摊前没了人，林爱国才上前来，“林夏！林冬！咳咳……”
他等咳嗦停了才继续说道，“过年去趟沟里看看你们奶吧，去年你们就没去！她那么大岁数了，还能活几年？她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
林夏皱眉，他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她也不想嗷嗷的喊叫，但那些过往真的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
“我们不会去的！过去她那样对我妈对我们……咱们闹成这样，根本不可能一起过年。现在能这样平和的说话已经算不错了！”
林爱国来的时候也没想说一下子就能说通他们，毕竟之前闹的太狠了。
如果是他之前的脾气早开骂了，可他现在知道一旦骂出口，林夏林冬更加不会去，还会闹得更僵。
“你们奶她毕竟是个老人，再说你们妈都没了那么长时间，这过去的事就不能过去啊？”
他也知道他妈当年有些事做的过分了，但谁家的婆婆不是都那样吗？
林夏冷冷的摇头，“过不去！”
她心生不忿，因为一句老人老了，就能让过去的事情都一笔勾销？怎么可能！
可以说，她妈之所以那么早就卧病在床，跟林爱国母子俩脱不了干系。
如果没有他们的欺凌打骂，她妈不可能身心都做了病，那么早的去了。
这时来了人买货，林夏不再搭理林爱国。
“那咋就……”林爱国张口也不好继续，他其实很想说有啥过不去的。
那她把自己送去精神病院那事现在不是也都过去了？
林爱国看着林冬没啥事，他跟他说话，“你们大哥在部队咋样啊？干的好不好？”
林春走这么长时间，他一点情况都不知道。
要说有时候想起来气是真气，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了非跑去当兵。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盼着大儿子能有点出息，以后他到老了还不是要指望儿子。
林冬抿唇，他对眼前的人真是心里复杂的不行，“挺好的！”
“啥时候能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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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过年
林爱国在大棚待了半天，林夏跟林冬也没松口说过年去沟里。
而且后来买货的人太多，他被挤来挤去觉得咳嗦的胸闷头疼。
所以，他又直接走了。
林夏跟林冬在他走后还猜测，他是不是还在哪里猫着想等之后跟踪。
林夏他们猜测的没错，其实林爱国并没有走远，他还想像上次那样跟着他们看看能不能找到家在哪住，过年这里放假再去找他们说说。
不过，他这次学聪明了找了个暖和的地方待着。
等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该收摊了，他才去了大棚。
可惜，等了半天出来的人都没有他们。
他悄悄的进去，看到大棚里只有零星的几个摊位在收，哪还有林夏他们的影踪？
林爱国想，今天他们难道收的早？
他只好匆忙的去站点坐车回去，想着等下了夜班再来。
但等他下了夜班再来，大棚里已经有了很多不出摊的。
林夏跟江明远赫然便在那不出摊的行列。
林爱国看着空荡荡的摊位即便是生气也没办法，林夏他们摊位旁边出摊的人都认出林爱国是谁，他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他只能失望而归！
一想到去沟里过年要面对弟弟他们那些人，他就头疼不已。
原来，林夏跟江明远没有太多的货，都想彻底不出摊歇歇。
林夏不出摊也跟林爱国有点关系，江明远却是因为年后要出门，他想早点回去多陪陪家人；
并且，他出门的事还没有跟赵大娘他们说，要说通估计要费点口舌，实在是上次他迟迟不归，把赵大娘给吓坏了。
江明远的货还有一些，他都放在了林夏这里，收拾一新准备回家。
临走前，林夏让他直接帮着捎带回去一些给他家的年礼。
他们姐弟三个如果去赵大娘家拜年的话，遇到了林家人终究犯话，还不如老实的在家里窝着过个平稳快乐的年。
江明远没有推辞，他说了初三过来找他们玩。
这是林夏他们姐弟三人在一起度过的第二个新年。
去年的时候，他们还在那个旧房子里过的年，今年却有了属于自己的家，收拾的干净住的也舒心。
这一年林夏挣了不少，买起东西来自然下茬。
年货吃的喝的自不用说，如果不是林夏考虑到过完年没准什么时候林爱国找到这里；
有电视机在的话太扎眼，一看就是没少挣，她还真想买台黑白电视机回来！
今年还有中央台第一次开播的春节联欢晚会呢！
年三十，林夏他们吃的早，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听着外面陆续响起的炮竹声声，他们不可避免的说起远在部队里的大哥林春。
林秋夹了一块排骨，边啃边说，“姐，也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能回来探亲！我可真想他！”
她姐至少还趁着大哥受伤那次见过大哥，她跟弟弟一面都没见过。
他们之前去省城那次想要去部队看他，因为大哥写信不让便没有去成，之后也是每个人都太忙了，再也没有动过去部队看他的念头。
“我也挺想他的！都说两年了就能探亲，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来一次！”
说起林春，林夏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汽水，她心里涌上些微伤感，现在日子好过了，她更想让大哥也能享受到。
也不知道部队里的年夜饭吃的怎么样，现在这个时候按说标准差不了。
林冬随口说，“大姐！陆大哥上次来你没问问啊？”
“我问了，他也没说太准确的！还是要看部队里怎么安排吧！”林夏上次还真问过陆铮了，但他并没有给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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