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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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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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孔目先是喏喏连声,过后一想,悚然:这是有人要升谢云诗?或者重用谢云剑?或者重新启用谢小横?又怕谢家有什么不妥当的,所以都了解了解?
    那么有人……岂不就是皇上了!
    周孔目很知轻重,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都不带吱的。
    京城长官对调查结果似乎还不太满意,犹豫着,像转着鼠窝的老鼠头子。周孔目就等着听头子有什么见解。
    见解还没来,新消息出了:
    云蕙跟她生母刘四姨娘都死了!
    说是不小心掉进荷花池淹死的。也是天气热了,女孩子贪凉嬉水,忽然抽筋,惊慌失措,反而溺得更深,其母救女心切,结果也跟着去了。
    按照周孔目了解到的内情嘛,则是谢府也掌握刘四姨娘母女争宠害死谢云华的内幕了,察觉有人来调查,生怕出丑,就直接把行丑事的罪魁祸首干掉,以保全家族名誉。
    一向以来,周孔目只要敢说出来的内情,就必定是事实真相了。他有这样的自信。
    京城长官却还是犹豫着,道:“要不……你到林氏新宅报个信?”
    林代姐弟,如今已经搬离明绍坊谢府,自己住了。
    都为了商号破产、崔双辉潜逃。林代自称无颜再寄住在外祖母家,终于如愿以偿搬出来单独住。
    出得府来,长吁一口气,虽还没有到天高任鸟飞的地步,好歹不再啼声锁向金笼听!
    谢府出丧事,却仍要跟林代报一报的。
    京城长官莫非竟怀疑林姑娘在此事中有扮演什么角色?竟要周孔目来探听。却也太过小心了!L

☆、第八章 鄙宅自珍

景润坊在锦城的东边,不像明绍坊那么富贵,也没有风吟坊那么低贱。这里住的主要有两类,一类是殷实商人,一类是暂时没做成大官的读书人家。换句话说,是中产阶级的聚居地。
    有些人家衰败下去,从东边的景润坊落败到南边三教九流聚居的风吟坊、又或北边种田耕地的学森坊。他们的宅子就空出来了。
    还有一些人家往上攀高枝儿,在南边的明绍坊有了位置,原来景润坊的宅子也就闲了,或是租出去,或是请人看着、白空着,或是索性卖去。
    林代买的宅院,是第一种。
    并非谢家那种顾盼自雄的豪宅,但也很体面,铁皮包的大门,青石砌底泥灰塞缝的红砖墙,墙头露出大蓬的夹竹桃,印在明信片上都不逊色。林代搬进来时,看见有只小狗正钻狗洞,姿势熟练,见新人来,吓得撒丫子就跑。易澧想追,一犹豫,已不见了小狗的身影,兀自满脸眷眷。林代莞尔,吩咐:“墙里放些肉。它再来,就留它给小公子玩儿。”
    下人答应着。
    林代神清气爽:如今总算有了她自己的宅子。她做主!
    宅子是几十年前修建的,旧是旧了些,但结实,而且宽敞,高大的青松与屋檐相齐。簇簇梅花点缀其中。
    原来的宅主听说要接手宅子的,是传说中的离城林姑娘,顿时想不卖了,改卖为租!这样,每次收租金时,也许有机会接近接近林姑娘。居间人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告诉他:别做梦啦!
    林姑娘是没什么钱了。但已经严令身边的嬷嬷,转吩咐居间人,屋宅大小不要紧,一定要结实,而且哪怕亏了吃穿,把手头的钱都拿出来买房,也一定要买断契。而不愿租房或者分期付款。就因为她未婚女子。带着弱弟,怕有口舌是非,所以门墙要紧束。不愿与外人多交通,更不愿给自己找个房东。
    “你要是不卖,我们就找别家了。”居间人跟这个房东说。
    房东长嗟,拱手佩服林姑娘的冰心高节。把房契卖断了。
    早在这之前,就有个做仓储生意的、不大不小的商人。不声不响地租了旁边的小小院落。与这所老宅邻着墙。
    林代搬进来之后,嬷嬷去邻家乞火。
    这时候没有打火机,甚至没有火柴,比较常用的点火器具是火石、火镰。对于古代人。用这些东西点火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一般人家会留火种。当火种灭了,到邻居家问问有没有火种,可能比自己再生个火还更容易。当然。这也是联络邻里关系的好方法。
    一个年长的嬷嬷,带着个小丫头。到邻居家去了。两家离得这样近,门一开、一阖,就过去了。
    那边的人殷勤迎接,给大嬷嬷行了个礼,给小丫头行了个更大的礼。
    着丫头装束的年轻女孩子,点点头便算答礼。
    英姑取出一个帷帽,给女孩子戴上。
    所谓帷帽,是一顶添加了帽帘的帽子。作用是给富贵女眷遮着脸,不叫别人看见。那帽帘可长可短,短的及肩,长的可至踵,简直就是幅移动的窗帘,或者说蚊帐。
    这一顶帽子,帽帘一直拖到地上。
    为什么这个女孩子走过来时不过是个小丫头,进了人家的院子反而要戴上帷帽了?
    她用粗陋的服装掩饰自己的身份,伪造出壮实的身段来掩盖自己原本纤妙的身姿,用垂落的假发辫遮盖自己的脸颊,抹了锅灰掩去柔腻的肤色。好不叫人认出她的身份:
    林姑娘。
    林代。
    租下邻家院子的,当然也不是普通人。先来迎接的是一对女人,进退有度,像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她们帮英姑给林代戴上帷帽之后,所谓的仓储商人迎出来,表现得就像个小伙计,而且是个终于见到大老板的小伙计,热情得近乎手足无措的,把林代迎进了内院。
    崔双辉在这里迎候。见英姑服侍着林代来了,他兜头上前一个大礼,竟不觉老泪盈眶。
    林代深深欠身还礼。
    崔双辉简直要跪地上了:“老仆怎当得起姑娘这般大礼!”
    林代道:“我替先母谢大管家守护这份产业。”
    咦!不是说崔双辉携款潜逃了吗?谢云剑和周孔目他们拿到的帐簿也都显示,林家产业亏空了。怎的是崔双辉守住了产业?
    英姑在旁笑道:“还请姑娘与崔管事进屋说话。”
    崔双辉连声道:“是、是!”站着说话确实不妥。他将林代迎入室内。
    门内陈设细洁,明窗净几,窗下一套榉木桌椅,旁边一只同样质地的橱柜,柜中有些画卷和塑像。
    崔双辉高高举起灯,请林代赏鉴那些塑像。
    都是泥塑,有老虎、娃娃、猴献桃等几种,皆取吉祥的造型,每种造型,大小、色泽完全一致。
    “照姑娘的吩咐,模子已经成功了。如今已有十八种模子,还可再添。这是样品,请姑娘过目。”崔双辉道。
    林代含笑。
    泥塑是当今最重要的手工艺品之一。但要造一尊好泥塑,需要极高的艺术造诣,所以“泥人张”等大师才会如此受追捧,身价千金。
    一般来说,越是高档商品,越容易赚钱。林汝海与林谢氏当年,走的也是高档路线,不然也难以将林汝海推举上旭南织造的官职。如今大陵朝的高档市场,主要由两种商人把持:一种是官商,一种是戎商。
    官商有官府做后盾,才能有更好的货源和客源,这且不消说得。就算林汝海,原本也在官场有人脉,经林谢氏帮忙做大之后,他自己直接成了官,这才叫修成正果。
    戎商却是西戎来的。戎国联接着大陵与西方诸小国,将两头的货源运来运去的,最后发展出“戎商”这一大势力。如果拿一幅地图看,从戎境往大陵朝,可以看到一条大道,入境之后渐渐分散开,如大树的根须,深扎在大陵全境里。
    商人们给它标了个名字:黄金之路。
    异国交易,纸钞是难以得到信任的,铜钱也不行,真正实打实的,只有金银。金与银中,天竺等国远远更信奉黄金,戎境也尊崇黄金,不但奉神之物多是金器镶宝,妇女见面也以佩戴金器的多少来判断对方的地位,戎商将西域种种珍奇之物运到大陵朝之后,更愿意换金子回境,但是汉境流通贵金属还是以银两为主,精明的戎商便在生意中先收取银子,再兑换成黄金运回本境,对戎商攻击最激烈的汉朝官员,也是揪住这点不放,声称:“若放任戎商交易,则西边淫奇小物洪泄滥觞,而我金脉竭矣!”并把交易干道称作吸血要道,形容汉境金银源源不断西去,就像人的血液被怪兽抽干一样。当时还是先帝在位视政,即舒宗,为此下了一道政令,将戎境与汉境的贸易口收为一个,在这一个贸易口上严格检查登记,根据汉人的商品的出口额,来决定戎商的进口额,同时汉人商品的出口也要求戎人以黄金支付。这样一来,大贸易商的作帐工作就比较痛苦了。他们在汉境作生意时主要用铜钱、银两进行计算,在戎境则有戎境专门的铸钱、还有金银锭、甚至还有用牲畜、庄稼、甚至盐巴作计量单位的货券,这些乱七八糟的,在边境都要统一换成黄金结算,汉戎两地的黄金成色还不一样,这里头可做的手脚、可设的陷阱、可调的猫腻太多了!大贸易商跟口岸管理官员斗智斗勇了一番,最后还是大家都嫌麻烦,由大贸易商提出了个办法,当汉境这边结算时,换算成千足黄金,但不直接拿黄金给官员过目过秤,只是以家产为担保,会有这些黄金,末了戎境那边结算过来,有多少黄金,就跟汉境这边抵销,不足的部分,再拿现金补。汉家这边的官员一听,有可操作性,向舒宗上报。舒宗是通达体贴的皇帝,觉得可行,但要与戎境商议定了,两边共同监督才可以,否则只是纸上画饼。
    当时戎王名为普巴荣,世称荣王,也是个传奇人物,不过那时候正为个小美人儿牵制了精力,不理政务了,近臣说啥就是啥。近臣说这样大家方便,荣王就挥挥手说:成吧!
    于是就成了。几家大贸易商作的代金券,风行一时。戎汉贸易迎来的繁荣期,贸易口那条道路被称为黄金大道。后来荣王和舒帝都死了,贸易口也取消了,商人交易基本自由了。戎汉商旅还是主要在黄金大道上走,一半出自习惯,一半是这大道地理、商业位置综合起来看确实便捷。而代金券,发展为如今的宝票,各地殷实大商家都有联署发行,信誉特别好的,不但汉地全国通行,外国商家也都认。
    锦城恰好在黄金大道的一条支路上。最知名的商家的除了官商之外,就是戎商开的“恪思阁”。这些大商家垄断了最精美的绸缎、最靠谱的古玩,等一切顶级高档商品的销售,一般人是难以争竞了。L

☆、第九章 套色印染

当初在离城,林汝海热丧还没过,崔双辉第一次听到英姑转达的建议时,非常震惊,当即质疑:“将资产瞒天过海抽离尚且不难,如何藏起来,逃过人家的追查?如何将它钱生钱,避免缩水?另起炉灶?这这……这不是开玩笑嘛!”
    崔双辉最担心的就是:离城林汝海夫妻,依靠林家本来就有的官场、商界人脉,再经过多年苦心经营,才建立起这个商业帝国,将现银抽离后,另起炉灶,谈何容易?要避过追查,现有的人脉是绝不能用了,离城也不能再呆。只有到其他地方去,可人家市场都已经霸得严严实实的,再要做大谈何容易?
    林代提出的路子,崔双辉一开始也是将信将疑,但还是照做了。
    七夕节,“阿憨大”卖鸭灯儿,正是第一步试水。
    林代提出的纲要就是:不做“高档”商品,但做“靠得住”的商品,针对的客户群是广大普通城民,价位是他们都能负担的价位,而质量要让他们绝不担心,要打出“阿憨大的东西,我们肯定买得起,质量肯定没得说。”这样的口碑。
    性价比优越,薄利多销,就可保证盈利。而要达成大量盈利,就要靠规模化生产、规模化经营。
    所以从七夕鸭灯开始,崔双辉致力于打造规模化生产的流水线作业模式。
    这是与当今的生产理念完全相悖的。要知道,当下的生产,要么是小门小户生产,譬如某个作坊造出石像玉像,又如某家妇女在织机上织出布。都是家庭式生产模式,质量如何,全靠当事人自己掌握,而整个生产过程也往往是制造者从头到尾一人完成。如果质量很精美,踏入了上层阶级,最高做到御前供奉,也仍然是个人手造。以保证其独特风味与质量。
    这样的后果就是:小门小户的生产。流程拖沓,质量无法保障,价钱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顾客买时要很当心,不然很容易买亏了,而卖家也会觉得自己卖亏了,引发吵嚷。至于上层手造的货物。则只能由高级权贵们消费,完全是奢侈品。一般人家消费额极少。
    林代瞄准的就是这个空白。
    以鸭灯为例,削蔑片的是一批工人,组装骨架的又是一批工人,上纸的是第三批。上色的是第四批。每批工人只完成固定的几个动作,有助于迅速熟练。而每个动作完成的规格、质量,也都有死板的规定。这种死板模式完全无助于创造出艺术品。但制造“规格一致、质量过硬”的产品,那是胜任愉快了。
    以这种方式。制作速度上去了、质量标准建立了、时间成本压低、原料浪费也减少。对于不需要追求高级艺术品味的普通百姓来说,性价比也达到了最高值。通过一些让利于民的手段,口碑建立起来了。巧妙的发放一些印有商家logo广告的小物件,让顾客觉得占了便宜,在阿憨大消费不像花钱、简直就像是赚到钱似的,热情也调动起来。那些小物件在民间流转,广告效果都打了出去。
    阿憨大就是这样静悄悄做大。截至林代从谢府搬离,这品牌已经建立起了相当稳固的客户群。且该群体还在继续扩大。
    是时候扩充货物了。不然,跟不上这个迅速扩充的顾客群。如果商品不能及时有效的跟上,顾客会流失。那就太可惜了。
    崔双辉今天给林代看的,就是符合“阿憨大”宗旨的流水线样品。
    泥塑是很多人家都会有的小摆设。当然,瓷、骨、玉等材质的立体摆设也很流行。但瓷器先要做瓷土坯,那土必须是好瓷土,而且必须在转盘上手工拉制定型,非技艺精湛的工匠不能完成,炼制就更难办了,如今还没有高温的温度计,烧制火候全凭老工匠的经验,林代无法将它流水线化、规格化,只能望之一叹。
    骨、玉等产品也面临类似的问题。
    只有泥,可以像石膏像一样,批量制作。
    崔双辉刻了模子,批量脱出泥坯,再由工人们分批上色。一个泥塑要上几种颜色,都是规定好的,染红的工人只染红,染绿的工人只染绿,画眉毛的工人只练习画眉毛,描花瓣的工人只注重描花瓣。制作流程非常迅捷,根据崔双辉的估算,成本可以打到原来家庭作坊成本的六成。让出两成给顾客,竞争力已经是毁灭性的。估计本地很多家庭作坊要遭受灭顶之灾了。这些被敲掉饭碗的作坊成员,正好被吸收进阿憨大的作坊,成为新的劳动力。
    林代对此很满意。
    样版画则完全是一场灾难!
    林代本来以为,将比较通行的一些连年有余、钟魁捉鬼的画样子,也刻成模,印出来,批量印刷贩卖,成本比手工画不知可以压低多少!这种年画、壁画、门板画,本来也不需要多艺术,无非逢年过节取个新鲜热闹,家家都要贴,销路又好。真是个金饭碗!
    可惜一张年画上,总不能只有白底墨线,难免要有大红翠绿、金黄靛蓝等好几种颜色。于是一个模子、上一次色不能解决问题,要套色印刷。
    照说套色印染的技术,也已经成熟了。林汝海留下的染坊里,就有精染花布,很受欢迎。问题是,那卖得很贵啊!
    “阿憨大”如果拿精染花布的技术,来印纸,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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