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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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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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既答应下来,便替易澧找去向不提。易澧也疑蝶笑花弄鬼,问着林代,林代便道,这般这般去处,对你有益,又好玩,为什么不去?这个慧天哥哥、那个洛月姑姑,这几日陪得你不好么?我有空走不开,叫他们陪你。你前些时还说要慧天哥哥多陪你玩玩的,现在遂了意啦?
    易澧有口难言,愤恨难消,要想个法儿伤一伤蝶笑花,且得赶快,要在他出发之前。
    时间紧张、能力有限,一时也安排不出太妙的主意,就找了个最基本的:拿碗水搁在门上头,蝶笑花一推门,好浇他个兜头透!
    要把水搁稳,那门就只能虚掩,不好关紧的。蝶笑花推门时,心中一动,手是伸出去,人却没往前走,且一听响动,就往后退了。因这一份小心,没被浇个正着,只溅上了些水。
    东滨这个天气,略溅些水算什么呢?易澧大为可惜,林代的反应却是大为震恐,忙忙的问拭水了没,看他里面的衣服湿了没,要不要换一身,招呼暖炉暖茶,又是试额头又是呵手。蝶笑花自己都觉得过份了,道:“喂,我是溅了水星子,又不是寒冬腊月被推进了冰潭里。”
    林代道:“我怎知你不是替那小混帐遮掩,说得轻些来哄我?”说着,眼圈抑不住都红了。
    蝶笑花奇道:“你放心。我不设计陷害他就算好了,怎还会替他遮掩?”
    林代方才无话,出来要找易澧算帐,拿了藤条。她一向讲究智商比体力重要,从来不是打人的材料,但如今,这熊孩子也该打两下了!
    易澧不平到了极点,手被绑在椅子上,也不敢硬挣,但那身子已扭得跟绞股糖似的了,嘴里也没闲着,哭林代把他从家里带出来,说要照顾他,却在京城害得他被人扣在山里,好不容易重见了,又要为人家沾的一点水星来打他,一颗心偏到胳肢窝下头去!
    林代听他哭诉,怎的这样耳熟?
    唉呀!在她经薄命司那儿穿到这世界之前,她不是一直怨怅她亲生母亲不好好照顾她,只忙着照顾别人,一颗心偏到宇宙之外?
    易澧哭得气噎身抖,一点都不觉自己有错,只是深深愤恨。这时候要是抽他,他也转不过弯来的,心里的黑洞反而会更深更大。
    林代暗叹了一声,将易澧拥进怀中,同他絮絮说话:你知道我着紧蝶笑花。他也确实是个好人。
    易澧的反应是:我不管你着紧谁,只要你着紧我。凡是碍着我跟你的,总不是个好人。
    林代责他糊涂孩子,终把那秘密告诉他:你可知蝶笑花活不了多久了?
    易澧一愕。
    原来年前南北东西肆虐的昏睡病,蝶笑花不幸也染着。这时候的医生,都诊不出这到底算什么病,更无药可治,无非是好好养着,能多拖些时候而已。林代是这样给他拖着,每一刻时光都是末日的瑰奇。这种时候,还能分一些时候给易澧,已属难得,怎还容易澧给他堵心?更怎么能答应易澧玩恶作剧叫蝶笑花受伤?
    这一伤说不定就把已经稀罕的最后时光,更缩短了。
    易澧知道了真相之后,果然老实多了。他毕竟只是调皮和爱闹别扭,没有真的那么坏,跟一个快死的人过不去。
    他表现好一点,等很快蝶笑花死了,林代的关心就全归他啦!他这么一想,就觉得更有动力了。
    动身离开的时间,就是明天了。
    蝶笑花忽然请他前来说话。
    那屋子全是洁白的木头裁开来搭成的,清香细细,屋外沙如金,海铺碧,屋里蓄着一缸清水,水上漂着莲花样的灯。L

☆、第四十五章 物竞天择

蝶笑花歪在旁边软榻上。
    易澧再不待见他,也得承认他是美的。世上也只有他跟林代两人的风姿,能相互匹敌了。然而林代是坚韧而昂扬的,如泥潭里也要抽节向上的某种植物,蝶笑花却是柔漪婉腻的,如无骨的泥,不知多深,靠近些都要被吸下去的。
    易澧离他远点儿。
    蝶笑花道:“怎么你怕我?”
    易澧胸一挺,就离他近一点。毕竟还是个孩子,一激将就上当。
    他怎么是蝶笑花的对手。
    蝶笑花含笑问:“怎么你最近对我客气起来了?”易澧先还是左右支吾,不知为什么,没交锋几句话,就被气得脱口而出:“你快死了,我不欺负你!”
    蝶笑花这才知道他自己快死了。
    他原也有些疑惑,如今从易澧口里问出来,是细节确凿,再无疑虑了。
    易澧说出来之后,又心虚气弱,觉得是有哪里不对了……
    蝶笑花却道:“谢谢你告诉我,我要还你一个礼。”
    “我不要。”易澧嗫嚅着,眼角朝门口瞄,想走了。
    “你这么喜欢的玉姊姊啊,”蝶笑花仍然说下去,“她被你拖累得可惨了。”
    易澧小眉毛高高扬起:“你说什么?!”那意思是不信。
    蝶笑花说得清楚一点:“人家把你送回来啊,是看在你玉姊姊面上,出了高价,她也付了。以后这边的经营,有一半是白做了,都是给别人做嫁衣了。做嫁衣你懂不懂?就是自己辛苦缝的衣服,要给别人穿。你玉姊姊给人家捆住手脚。要服侍人家啦。”
    易澧听了,如五雷轰顶。蝶笑花还要给他加踩一记狠的:“我很快就要死。我死后你就一个人看着她被你连累。你补救不了,因为你就是这么个没用的小屁孩。你最可怜的地方,是还不知道自己没用。”
    易澧踉跄跑走,好一会儿都觉察不出自己是什么地方疼。咦,并没有伤口啊!
    可见那伤是铭进了骨髓里。
    蝶笑花不是好人。他报复起来,从来不管什么敬老爱幼的戒律。而且他还总能盯着人最软弱的地方打击。
    邱慧天他们这一晚。明显感觉到了易澧魂不守舍。邱慧天还当他生病了。提醒月姑:“你要不要给他好好看看?”
    月姑已至中年,风韵犹存,人聪明。尤其知道怎么照顾别人,是林代给易澧挑的新“妈妈”人选。听了邱慧天担心,她摇手嗤嗤笑道:“不用瞧,瞧不好。小阿澧是要离开大掌柜的啦。舍不得!”
    邱慧天哦了一声。
    月姑又道:“你先别管阿澧啦!到了那边,看到双双姑娘你要怎么说啊?还没成亲。怎么给她带了个娃去?”
    邱慧天臊得背身走了。
    他对林代的倾慕仍在,但他总要活下去。他对双双的感情没到要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人家开他们的玩笑,他也……不算特别恼。
    没法子。我们出生起,就血肉模糊,没有任何人应许我们。今后的道路会得偿所愿。恰相反,我们一路行来。一路破碎到不堪,不知在哪个路段就被什么划开一道口子、把重要器官拖甩了出去,一开始还会哭,后来只会尽力往前狂奔逃命,包扎伤口第一要紧,回头论理都在其次。伤口愈合的能力也越来越强。有时候回头看,都忘了什么东西丢在了哪里,咦,重要吗?
    重要的只是继续活下去而已。
    也许很早以前,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麻木的。在很古早很古早的时候,说不定有个毛茸茸的家伙,坐在枝干上忧伤的看月亮。不是这棵树结的果子?那就不吃。不是那道泉眼涌出的水?那就不喝?不是这只手递过来的温暖?那就不要。
    人家笑话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当自己是凤凰蛋哪还是龙王仔哪?就这么金贵?看谁谁谁,多懂得省时度势啊!
    它根本不听。也许听了,也改不过来。还是这么固执。于是它就灭绝了。
    所以说,现在的我们,都是那些聪明的、懂得妥协的猴子们的后代。老祖宗给我们这样好的基因,让我们能延续生命,这是最大的好处之一,其次……
    我并不知道,其次还有什么别的好处。
    如果这就是物竞天择的法则,我不知道这法则是为了什么。
    不管什么原因,太阳也仍然要升起,月亮也还是要落下。
    天亮之后,易澧跟着邱慧天他们出发。
    易澧这一晚做了无数恶梦,跟真的一样,蝶笑花告发他,林代气得不要他了。不过太阳升起来之后,什么都还是老样子,林代一点都不知道他曾经跟蝶笑花大嘴巴了。
    易澧不知道蝶笑花为什么昨晚为什么不告发他?如果换成他,肯定要告发蝶笑花!
    总之,林代送他走的时候,还是依依不舍、对他很好。这神态不是装出来的。易澧不觉有些感激起蝶笑花来,但又怕蝶笑花随时会跑出来告状。他宁肯快点走!走了就不是那么怕了。躲得远远的,就没有站在林代面前那么害怕了。
    林代回去跟蝶笑花说起来,有点诧异:“这孩子真的要走,倒不拖延,就走了!我看他倒很喜欢离我远点呢。”
    蝶笑花道:“男孩子总归愿意出去跑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林代奇道:“怎么你现在倒替他说起话来。”
    蝶笑花牵牵嘴角,问:“如果没有我,你喜欢谁?”
    林代责怪的望他一眼:“你说什么!”
    “总要喜欢个什么人的。”蝶笑花道,“不一定有喜欢我这么喜欢……”语气里透出自负。
    林代与他相视一笑。阳光在碧波上金光粼粼,晃着了蝶笑花的眼睛。蝶笑花垂了垂睫毛,林代立起来,把窗叶合拢。
    这里没有玻璃用,窗子还是古式。方方的窗洞,装了木头的窗板,要合的话,就把光线全拦在外头了,于是又有百叶窗,可以调整窗叶的倾斜度,适量筛进阳光,还有风。
    人类太脆弱,多些不行、少些不乐,总要刚刚好,这才适意。
    今日的刚好,在明日、甚至今日还未结束之前,就已经又不对了。人类是这么善变的动物。
    林代拢了窗叶,回过身,对蝶笑花道:“曾经有一个人,年纪比我大很多,但是皮肤还好,身体保养得好,外表也会打理,看起来很干净。又靠得住。很有人生智慧。”
    说的是杨律。
    奇怪,这是她第一次承认,她是喜欢过杨律的。一开始像当个父辈一样尊敬,后来就喜欢上了。从心理学上大概有据可依。林代没有去查过。反正也是没结果的。她还记得他的妻儿怎样承欢于他的身边。那么好的一家子,为什么要破坏呢?换了她是这一家的男主人,她也会很珍惜这份幸福。
    很快她就死了,这份情感也不用多谈了。
    “可惜他在另一个世界了。”林代含糊道。
    “真可惜。”蝶笑花替她遗憾。
    “然后是谢云剑。”林代笑起来。毕竟那么帅,内在也够瞧的。就算坏吧,有些女人不就喜欢坏男人吗?林代未能免俗,说生理上未受吸引是假的。换一个相处模式、换一个世界,林代也说不定也会跟他有更多发展。
    “上上之选。”蝶笑花同意,却指出一点,“他未必敢接近你。他怕为你付出太多,影响他自己的生活。”
    “我也一样。”林代傲然道。
    她也不愿意让谢云剑改变自己的生活。
    “多谢。”蝶笑花向林代致意。
    多谢她允许让他进入她的生活。不是别人,恰恰是他。
    “不客气。”林代摊摊手,“谁叫寃孽注定。”
    注定她饮他这一杯*酒。唉也罢!人不*枉少年。只是……
    只是她但愿他长命百岁,人老珠黄,与她日渐琐碎争吵,哪怕离婚都不妨,也不要他早早逝去,留永久美好而凄伧的记忆给她。叫她以后再去找谁呢?谁还能代替他呢?
    蝶笑花道:“也许我们接下去可以到中原玩玩?”
    林代一口否决:“不行。”
    蝶笑花问:“为什么?”
    林代一怔。这叫什么问题?太多理由不行了!譬如中原还不安静,譬如他的身体有病,要静养……
    她接触到他期待的目光。
    “呵,”话锋转了过来,“为什么不呢?”
    她去安排旅行的事宜。
    反正她已经答应云剑开出的条件,去中原,也不是那么困难了。
    她跟云剑的合作,从云剑派出剑影劫出易澧送还给她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在谢小横的灵堂里,云舟就已经知道了。
    云舟那时就已经看到了天下大局,很难再更改了。
    “还要托四妹妹带个人出来。”云剑对云舟道,“是——”
    云舟却根本不用听他说下去:“知道了。大哥出去,就见着她了。”
    阳光把檐下的铜铃打得闪闪发亮。云剑走出灵堂,就见着那个人在拐角处。
    纤腰约素、长身玉立,她衣着素净,发髻上除了银丝约发,就只簪了一朵玉簪花,而她的身裳也是素色的,要仔细看,才能看见同色的丝线,绣了百蝶翩翩飞。L

☆、第四十六章 多多辞让

既然是同色的,分也分不清,为何还要绣呢?
    呵,哪怕人家都看不见,你自己也不要放弃,你心里是一只蝴蝶,而不是一片荒芜。
    云剑上前,喉头微微哽咽:“云诗。”
    他管别的妹妹,都叫妹妹。四妹妹、十妹妹,林妹妹、福妹妹。温言款语,礼数周全,只有云诗,就是云诗。
    他道:“你看,我把你接出来了。”这样的自负,又惭愧。
    “是啊。”云诗笑,眼里又跳跃起出嫁前的滟光,是太阳在碧波上滑步,才能有这样的光华,“你把我救出来了。”正笑着,却猛举起帕子遮住脸,止不住的眼泪。
    眼角已经有细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然而她自己知道。光阴是怎样一寸一寸咬过她庭前的日晷,她自己最清楚。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云剑揽了她,道:“出来就好了,给你好好的乐一乐!真的!你想怎么着,尽管跟我说,包在我身上!”
    有这句承诺,就是说,怎么玩都可以了。她在那没边没涯的幽暗日子里,当然一次次幻想过怎么玩。她的盛春都被关进笼子,送给别人去了。如今笼门打开,是盛夏,一片光明豁喇喇泼洒,还不到秋天呢!秋天的声音是近了,但毕竟没有到呢!她还有一季的大好时间玩耍。有这么个好哥哥给她撑腰,什么不行呢?
    “那咱们就离了京师,好好玩玩!”她在帕子后,咬了榴子牙道。
    “行!”云剑就只有这一个字。
    就像从前在谢府里,也就是他们两个能玩在一起,连云舟都难以介入的。
    云舟默默的跪坐在乌黑寿棺和简朴的大木头盒子之间。肌肤上细细沁出一层汗来。
    她恍惚想起,还有一个话题,忘了跟云剑谈。
    唐静轩,是她救出去的,奉了谢小横的意思,做个幌子,有意让天下大乱。给崔珩添赌的。崔珩死后。流寇们照谢小横的计划投降了二皇子,唐静轩这个傀儡主子也直接送给二皇子得分了。
    二皇子拿到唐静轩之后,当然要询问这人的来龙去脉。在云舟巧妙遮掩之下。二皇子相信这个是假的唐静轩,真的已经死掉了。
    虽然是假的,但是乖乖投降了,那也还是当真的养起来就好。可以给其他反叛们做个榜样:瞧,还是投降好吧!
    唐静轩就这样给养着了。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很值得一提的话题,但至少……可以作为一个话题。也许让她可以把云剑留久一点。
    终归也无宜。
    当初他在扰乱的人群中,唯将她作为重心,投以注入灵魂的一笑。那是真的。然而云诗与他的投契,不是云舟能插得进,也是真的。
    二皇子问云舟情况时。云舟却也没说什么别的,这让二皇子惴惴然的心头有了安慰。
    二皇子忌惮云剑。不止因为云剑手握重兵、不止因为云剑曾责打了崔珩派过去的两个使者,还因为云剑在太多人心目中,太有威信了!
    譬如一个黄姓谋士,就很想投靠云剑,地方上草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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