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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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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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说接下去,就只有受苦、受苦、然后死去的份,怎么他忽然能逃了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他这个能耐、这个能缘、这个地位?跑了谁也不能跑了他啊!
    七王爷揣着狐疑,叫周孔目也一起好好帮帮忙去。
    “……”周孔目刹那间的反应是:你不带我玩了啊?
    “嗯?”七王爷拿眼风问他怎么还不领命。
    周孔目醒过神来了:王爷叫你帮忙查案,这不是正常的吗!干嘛非带着你玩儿不可?去趟梨花祠,就登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都怪七王爷这无厘头的处世方式,让人一边抱怨,一边又不知不觉产生了依赖,就想把正常责任都丢开,跟着他去疯似的。
    周孔目并没有疯到就此迷上七王爷的地步。他只用了一秒钟,又回到了现实世界里。但他开始理解郭家的栋勋,为什么会被推倒的了。
    七王爷是个祸害啊!周孔目暗地里扼腕叹息。跟蝶笑花那种红颜祸水的“祸”,不是一个概念,但杀伤力却有某种相似之处。
    还是正事要紧。周孔目协助兄弟们办理那逃犯案件去了。倒也真吊诡。乍看好像是猛盗冲击、闪电逃窜,毕竟也没得手,官兵们蹑住唐静轩的踪迹了,搜出来也只是迟早间的事。
    但还有很多细节,却叫周孔目很在意、很在意啊!
    他沉迷进索踪解疑的工作中,总觉得这案子跟当初锦城长孙盗案有某种相似之处,就是看着草率,实则羚羊挂角无处可寻。难道当初劫了唐长孙钱财的贼人,如今又把唐长孙本人劫走了么?这也太奇怪了。L

☆、第二章 收买小鬼

周孔目绞着脑汁,旁边有官兵看了他半天,道:“那、那个……”
    “什么?”周孔目鼓励他有话就说。任何小线索都可能会很重要的。
    “哦,”这官兵受到鼓励,就直说了,“您是戏里那位神探吗?”
    “……”周孔目无语凝噎片刻,背诵标准答案,“不是。我哪会那么高强的本事。”
    “哦,看你也不像。”官兵就信了周孔目,“你力气是没那么大,又没功夫。”
    “是啊。”周孔目低头拭掉一滴冷汗。
    “那,那神探你见过吗?是什么样的?真有那么能干?说他有阴阳眼,能看见鬼,是真的吗?”官兵继续好奇。
    “……”这都是些什么鬼!还不能怪王爷的段子手。段子手们都没这么大脑洞。这完全是民间以讹传讹,瞎掰出来的。
    “办案办案!”周孔目黑脸道,“抓不回来,怎么交代?还想活不?!”
    “哦!”官兵从八卦魂中清醒回来,办案办案!——可往哪儿办去呢?
    周孔目看着一处车辙,眼神放光了。他想:钦犯是有着落了。但能不能顺藤摸瓜,把后头的一干剧盗,都一网打尽?尤其是强盗头子,这次也能抓住不能?会是锦城劫过长孙财物的那伙盗贼吗?
    他哪知道!那伙盗贼就是蝶笑花的盐帮。而蝶笑花已经带着主力,往西南迁移了。
    趁着朝廷忙于京南大水,蝶笑花把西南部的贩盐道路打通。从此东南边海里煮出来的盐,可以直供西戎。西戎盛产金银宝石,又是联结中土和西边诸小国的中转站,物产极度丰富。可惜就是缺盐。山上某些地方产岩盐,供本地动物舔几口还罢了,要说供给多少人,那是猫见咸鱼——嗅鲞啊嗅鲞。
    西戎的食盐靠东、西两边进口。
    西边,要越过西边诸国,从西海把盐运过来,其实也不方便。只因西土浩大。所谓“西边诸小国”。那是中原的说法,就他们自己来说,盘根错节的帝国、王国、诸侯国、联盟和州县。多得不得了,事实上比中原人口关系更复杂、土地也更广藐。就人口而论,他们被中原统一称作“色目人”,实际上眸色、肤色、发色的分别。不知多少。每种分别就是一支新的人种。就土地而论,则是中原人也承认——哪怕只是模模糊糊的有印象——至少承认那边是好大一块土地了。
    这块土地中。也有产盐的咸水湖、也有岩盐,但毕竟比不上西海。要供给西戎全境食盐,从那边运过来,路远。运费就贵,没有中原东边的东海来得方便。
    大陵皇朝倒也不是非想敲诈他们不可,但本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原则。有意要扼一扼他们的喉咙。西戎就面对两难了:从西边买盐吧,比较贵;从东边买盐吧。要说好话赔小心,有时签个什么政治条约之类的,比较憋屈。
    有了私盐贩子来,这就好了!西戎终于买到更便宜的盐了,还不用附加别的什么条件,只要一手交现钱、一手收货就行。
    对于私盐贩子们来说呢,可以大客户稳定交易,不用走街串巷跟一家一户说价,一包一碗的称量,方便太多,可以省下很多人手。交易时间减少之后,相对来说也就减去了交易时被官兵发现并伏击的风险。
    有了大笔稳定收入、人手又省下来之后,蝶笑花迅速布置新的投资,盘下了一些新的商户。
    有些略有经济头脑的小弟们,譬如迟韬,就劝他:“盐杠子啊!林老板都跑了,咱们这生意真能做吗?不如买些田产吧?”
    狐娘子听了就笑话他:“死了胡屠夫,不吃浑毛猪了?全国上下就她一个姓林的裙衩会做生意?干嘛非得置田产!”
    迟韬就气道:“你还是在你娘客栈里安静点好。”
    话说得重了,狐娘子当即沉下脸。迟韬左手握住自己左手,不安的把重心从右脚换到左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狐娘子那时活在她娘的阴影下,整天没几句话。从那里出来之后,她就泼辣了。但这次出来,毕竟是以官府那儿受罪为代价的。提这个,等于掀狐娘子的伤疤。
    狐娘子拂袖而去。
    “哦,田地不容易变现啊。万一官府发现,把土地一扣,咱们啥都没了。防个万一,都置些好转移的资产吧!”蝶笑花深思熟虑,道,“商业也只先置些靠得住的,但是不要太大,免得太招人耳目。不着急,慢慢来。”
    玉拦子领头夸他英明,大家附议。
    迟韬觉得蝶笑花这次的打算并不英明!现银放在手里是不会自己生小钱的。慢慢来,就等于亏了利息。而且商业就一定好转移吗?不一定的啊!而且商业要流动中才能生钱。流动中招官府注意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吗?所以说——
    蝶笑花接下来,就开始布置这个“所以说”的任务了:买通官员!
    这边并不是蝶笑花熟悉的地盘。他没有太多可用的关系网,而动静却会比较大,所以要临时买人。
    但他却一反常规做法,盯着的不是那些大头目,反而是一些边角料的小官小吏、甚至是赋闲的一些名流。理由是:大官们已经被喂得胃口大了,收买费用高。而且咱们身份太难看了,真被发现了真相,那些大官们精得像鬼似的,也不会罩着我们。他们眼线广,更容易看破我们。我们岂不贴大笔钱去给他们抓我们?不如去烧那些所谓的小冷灶,他们能量小、见识少,不容易拆穿我们,而我们又精心选择那些在要紧流程上的、或者学生子弟在要紧岗位上的小冷灶们,虽然官位低,但能办实事。这样实惠。
    玉拦子再一次赞叹:“怎么你能把他们当官的摸得这么透!”众人再一次附议。
    迟韬还是觉得有点问题:光收买小鬼不去奉承判官,真的好吗?毕竟常规做法都是先搞定大头。那么多前辈先例不都是傻的,总有他们的道理在吧?
    “迟兄弟有什么想法?”蝶笑花问。似乎若无其事的坐在椅子里,目光绵绵的落在迟韬身上,迟韬便一惊:他可不能忘记蝶笑花是个人精!他腹诽归腹诽,可不能被蝶笑花发现,不然终归不好。
    他就把火引到玉拦子身上了:“我想啊,大哥新婚,精神爽,看说话都特别开心。”
    一时众人哄笑,再一次恭贺玉拦子。玉拦子面红过耳。
    他总算是把母亲接出来了,也跟福珞成了婚。老家犯下的那场命案,让官府下海捕文书去。总之他是彻底放弃了方城鲁二郎的身份,安心在这里做他的强盗大哥了。他母亲由蝶笑花藏得好好的,基本不怕有危险。他母亲目前也不知道他的强盗身份,以后说不定慢慢会知道?那时,她应该也能接受现实了。
    玉拦子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的现实是:福珞嫁给他了,真的?
    太浓烈的幸福和太深切的恐怖一样,会让人失去真实感。
    玉拦子记得红蜡烛的烛光、记得兄弟们闹得让他担心会吓到福珞了、记得吹掉蜡烛之后那团柔软……那团柔软在他身下颤动。甚至还哭了。他吓得不断跟她保证:“我会对你好的。”一直保证到天亮。
    天亮后再看她,竟比烛下更美。他原以为她不可能更美了。
    再之后的事,不足以向外人道。总之新婚之美,无过于此。几乎人人都有这一次,玉拦子也总算尝到。
    现在他衷心拥护蝶笑花的战略:把盐帮逐渐洗白,把强盗做成生意!虽然现在还是私运私卖,但跟人家一个大国做上交易,毕竟不一样了!从此后,慢慢的把大家的生活都稳定下来。实质上还是黑生意,至少大部分人的生活看起来会像普通人一样了。于是大家都可以成家,享受他刚刚才享受到的幸福,多么好呢?
    最该享受的是盐杠子。玉拦子是这么觉得的。他相信大家也都是这么个意思。可惜曲高和寡,越是龙凤,越难找配偶,哪像小蛇小蚂蚁那么好抱窝。
    林代玉是难得能配一配蝶笑花的,玉拦子承认。可谁知道人家姑娘怎么想的呢?说跑就跑了!蝶笑花是知道的,也没有硬拉回来,生米煮成熟饭。就让她去了。
    那么,剩下的,玉拦子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狐娘子单恋蝶笑花,几乎谁都知道,难得她也是长相、能力上可以配一配蝶笑花的。但官府那儿受的折磨,毕竟给她身上留下伤了。老婆老婆,关了灯要在被窝里搂着过夜的,以后还要指望着生儿育女的。有伤有疤……玉拦子不愿意在结拜妹妹身上这么想,但要配蝶笑花的话……总还差上一点吧?
    再说迟韬对狐娘子另眼相待,也是大家都知道的。这关系怎么配,也都叫人难办哪!
    玉拦子对于京城来的消息,就特别注意了。总想看看林姑娘回去之后怎么样了。L

☆、第三章 易澧死了

京城大乱之后,大消息太多了,林家姐弟的小消息就传不过来了。盐帮这边也忙不过来了:权贵们权利整盘?他们也跟着抢地盘!
    很多官员被捋掉了,很多位置空出来了。下头鸡犬升天,遇缺即补。蝶笑花原来烧的冷灶,有些就升为热灶了。盐帮作为老合作商、或者说老资助人,这一笔就赚大发了。
    蝶笑花先前力主“慢慢来”、而积压在手里的现银,这时候喷薄而出,除了把先前搭上了的官员与名流关系继续稳固,还忙着置业。
    全国各地,此时空出来太多产业。
    有的是像唐太守那样,本来为权贵所有,自权贵垮台之后,就空出来了,名义由国家暂控,国家也管不了这许多,要不拍卖、要不招标找人经营,国家只管收现钱入国库。
    还有的是烧错了灶头的倒霉家伙,钱都投进去了,大佬中佬小佬们像骨牌一样说倒就连着倒,他们亏大发了,只好把手头一些产业抛出来套现。
    这些产业,要买,都比原来买的划算。好多有钱的人,忙着调动现银去买这些东西,为了换到现银,又拿了些其他财产出来置换。
    市面空前繁荣,大家都眼红红的,买东西像在抢,最眩目的是现银,谁有现银,谁就能抢到最多最便宜的东西。
    蝶笑花一声令下,盐帮喽罗们捋起袖子,欢脱的出手了!有的买商铺、有的买财物、有的放高利贷银子给其他缺银的商人们。阿虎一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简直就是抢钱!”
    而且肥羊们还是心甘情愿叫他们抢的!还把他们奉为财神、大老板!
    盐帮上下,终于知道了白道跟黑道的区别。黑道固然快意恩仇麻利潇洒,但是白道……要做人上人,还是白道爽啊!
    他们无比感恩蝶笑花。没有蝶笑花运筹得当——虽然他们也没搞清楚蝶笑花怎么赶上这一波淘金浪潮的。似乎蝶笑花原来说的那些理由,都跟这场风波不沾边啊?——但不管怎么说。他阴差阳错就是大家赶上了!智商还是运气?怎么都好。赶上了才是最重要的!
    蝶笑花自己知道,智商比运气靠得住,情报又比智商更靠得住。
    他之所以能够占人之先,完全是因为掌握了别人没有的情报。
    譬如他现在放手让喽罗们去市场上“抢”,但唯独不置田产,只放银给别的商人们置田地,其中的道理。也来自另一件情报。现在却不能说出来。
    要是放在半年前,他说唐家要垮、太子要败,谁会信呢?说不定还要把他抓起来。如今他也不用说啦。享受利润就好。
    如今他要说中原会有大变故,所以置田地的都会把肠子悔青,谁又会相信呢?反而坏了他的大事。他瞎子吃馄饨,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阿虎算是外拙内秀的。觉得现在帮里进出的西戎人好像多了一点。当然,私盐大生意是跟西戎做的嘛!总要有来往的。但好像……总觉得太频繁了一点?
    “你看不惯这些戎人啊?”虎娘子这么问阿虎。
    连虎娘子都误会了。阿虎自己都说不清呢,怎么怪她误会?阿虎也不想无谓的给娘子添烦恼,就挠挠大脑袋,嘿嘿笑笑。默认。
    “把他们看作钱袋就好啦!那就看顺眼啦。”虎娘子又道。
    阿虎嗯唔嗯唔的点头。其实他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但是就不让娘子担心了。他点完了头,看见又有戎人来会晤蝶笑花。他就找个由头想过去探探究竟。没想出太好的由头来,他就拎了一大壶水。装作要冲茶,看看戎人有没有到处乱走、乱瞟什么的可疑迹象?结果戎人路上倒是东张西望了一下,就像猴子进了人家家里,那种止不住的好奇,不过也没有乱走,就径直进了蝶笑花的帐篷。不一会儿,虎娘子从帐篷里出来了。
    “呃……”阿虎愣住了。
    虎娘子的后面,蝶笑花也送戎人出来了。
    虎娘子瞪了阿虎一眼,就手儿接过他手里的水壶,拎到后面去了,动作自然流畅。阿虎也就跟过去了。想想,又笨拙的朝蝶笑花行个礼,顺便朝戎人也致意了,那戎人回礼。阿虎就跟着娘子到后头了。
    虎娘子倒也没说什么,就道:“盐纲子跟戎人谈生意呢。挺好的。”
    其实虎娘子也知阿虎担心,就特意求了今晚在旁边帮忙的差使,看下来,戎人也没什么异动。阿虎就放心了,挠着头笑笑:“哦,好啊。”
    虎娘子凿了他一个爆栗子。
    在门外,西戎人向蝶笑花行大礼告别,以戎语道:“小神平安,天佑我等大业。”
    蝶笑花点头:“天佑我等。”
    这里没人懂戎语,纵略懂一些,也不知戎人相信他们的王是从神那里得了王权的。王是神的化身。而王的孩子,就是神的小小化身。“小神”这个敬语,往往只能献给王子王孙们。
    而“大业”这两个字,他采用的戎语,也是极尊崇的等阶,而且是从古语中来的。一般商业上无人如此使用。
    这个用词古雅的戎人,再次深深欠身之后,就离开了。看到他的盐帮小兵就议论:“还挺懂礼貌的!对我们的盐杠子真尊敬!”面上有光。
    蝶笑花看着夜色中的营寨,想:等大风波起来时,至少这些跟随他们的人,可以有更大的机率活命。
    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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