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现在执勤呢。听说前面有一个连炸了军火库回来了，连长叫什么？梁中华，这家伙，一个连干了一万五小日本鬼子。”
王伯翰的烟屁股烫了手指头，他哆嗦一下，将烟屁股扔在海水里。“这旮太牛了吧，是不是真的？开玩笑吧。”
“不能，全军都传遍了，表彰大会都召开了，知道那叫什么――十五勇士，全连只剩十五人，那……想起来了，叫做梁晓华手提着重机枪，三个士兵给他续子弹，光他的枪就扫死了一千多人。”
“越说越玄，那旮小日本是猪也不可能被机关枪扫死一千多，一千多人冲上来，一挺重机枪不可能挡得住。”王伯翰摇摇头。
“老乡，别不信，从军部早就传过来了，小日本看见这梁晓华连路都不会走了，只能爬着，传说小日本给他起了一个绰号――末日魔鬼。”那个士兵越说越邪乎，唾沫星子乱飞。
“真是日本人起的？”王伯翰半信半疑的问。
“哪还会有假的，咱们俘虏了一个日本将军，那厉害，中将！他指名要见见末日魔鬼！见面以后给咱们这个连长敬礼、鞠躬，服得不得了，这个绰号才传出来，这旮牛，打出咱中国人的威风，如果我在他的连里现在也是战斗英雄了。”战士略有些遗憾，也有点羡慕的说。
“二胖子，别瞎侃，执行任务要专心。”远方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喊起来。“是，连长。”二胖子给王伯翰打了个眼色，王伯翰扭扭回到部队里，有几个战士也打听到“末日魔鬼”梁晓华的消息，旅顺号潜水艇中谈论的话题从先岛诸岛海战变成了长崎登陆战，特别是“末日魔鬼”梁晓华与十五勇士更是成为战士们追逐的热点。海军士兵们压根也不相信一个连可以干掉一万五千人，而且在战斗地点和战果竟然有好几个版本，但是其中炸毁长崎跨海大桥，防御弹药基地，配合大部队反攻都是共通点，所以士兵们着重谈的就是这几个经典战例。
这时艇长肖原走进来，他立刻召集众人继续开动潜水艇向北从角力滩穿过五岛列岛与江之岛，加入了准备轰炸佐世保的海军舰队，在引导舰的带领下来到长崎西北部一片金黄的沙滩边，沙滩上早就站满中国远征军陆军士兵，岸边上的士兵看到海军舰队，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打招呼。
正当肖原陶醉于这种胜利的时候，突然他发现，在岸边的群山之中突然由众多士兵拉出来一艘巨大的船舰，不！那不是船舰，而是一艘潜水艇……
第十四章 R级俘虏
泛着金属光泽的潜水艇渐渐的被拉出山涧，停泊在海岸的沙滩边，庞大的身躯与远方的群山辉映，巨大身躯比起站在它旁边的远征军士兵，如同大象与蚂蚁一般，长崎近海密密麻麻的船舰上不时发出一阵阵感慨。
旅顺号潜水艇上年轻的艇长和艇员们也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狗日的。”王伯翰低沉的骂道，“有的时候真想不到小日本竟然有这么丰富的想像力，也想不到他们竟然能够将想像力化为现实。”
肖原直勾勾的盯着潜水艇，这艘潜水艇已经超出他的学识范畴，从外表竟然看不出动力设备，也就是说显然不是使用人类已知的动力装置，不是柴油、不是核、更不是太阳能……，他说：“什么时候也不能小看日本，和民族能在百年间崛起，连续打败世界强国，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民族具备的正是我们缺少的，可惜，两个民族非得要拼个你死我活，否则联合中日力量，恐怕谁也挡不住亚洲的崛起。”
赵鑫喟然说：“艇长，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难道中国就不能崛起了吗？日本仇恨我们，我们也仇恨日本，势不两立。”
赵鑫的话引起了部分共鸣，肖原笑笑摇摇头，并不回答。
一艘快艇飞驰而至，停在舰桥前，一位少尉军官敬礼问：“请问哪位是肖原少校吗？”
肖原看看自己的肩章，旅顺号潜水艇只有自己是少校军官，从肩章上难道看不出吗？他笑呵呵的点点头对着这个笨乎乎的军官回礼说：“我是肖原，请问……”
那人说：“司令和政委请您上岸去海军临时指挥部一趟。”
“司令？”肖原有些疑惑了，不禁吐口问：“哪个司令？”
少尉一愣，口气略微有些不满，回答说：“中国远征军联合舰队司令――华顺江中将。”
中国远征军联合舰队司令，这个职务有些令肖原挠头，旅顺号潜水艇隶属于南海舰队潜水艇部队，而肖原所知的只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番号，并不清楚中国远征军这个番号。中国远征军建立各个序列是电磁攻击以后，当时肖原已经被调往长崎，所以并不清楚。其实南海舰队、东海舰队、北海舰队中大部分舰只已经组合成为中国远征军海军联合舰队，为了登陆日本，中国海军几乎全军出动。不过中国海疆只有东部，而与日本海战只要海战胜利，也能保证漫长的海疆不受到攻击。
坐上快艇，风驰电掣的驶向岸边，愈来愈接近日本的海岸，肖原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巨型的潜水艇，渺小的快艇从庞大的身躯驶过的时候，就仿佛游乐园的儿童飞机被摆放在波音747的面前，虽然肖原认为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但是在他心里第一个想法确实如此。巨大的潜水艇上已经爬上不少远征军战士，黑色的军装在银白色金属的反衬下，如同一个个壁虎，他们手中正将潜水艇顶部和侧面的日本国旗刷成中国国旗。岸边依然聚集了不少战士，密密麻麻的点头评论着，更多的战士列队向着城市方向出发，一辆辆满载士兵的汽车、装甲战车、摩托机动车呼啸而过，每辆车到了潜水艇的面前时，司机都不自然的点一下刹车，仿佛在感叹中停留片刻。
海军指挥部设立在一个山头的下面，周围驻扎了海军营帐，在群山中连绵起伏，如同国内某个旅游胜地黄金周时节前来度假的小规模度假村。走进营地，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陆战队士兵，一行人穿过营地，走进了位于西侧的指挥所。
没等肖原进屋，屋子里传来一句日语，然后哈哈的笑声响起。日本人，肖原眉头皱起来，交战时节还会有敌国人在海军指挥总部，俘虏、朋友，甚或？
进屋以后豁然开朗，屋子里沙发上坐了7个人，正对面两个身着墨绿色的老式陆军军装，一个上校，一个少校，年纪好像和自己差不多大，右胸部队番号写着1909，肖原的眼睛有些收缩――J盟的同志。旁边沙发上并排坐着三个穿便服的中年人，中间的一个约莫岁数大一点，头发都有些花白了，另外两个年纪要稍微年轻一点，也有40多岁，其中一个戴着眼睛。
他们对面估计是舰队司令和政委，两个人都穿着海军将官军服，从肩章上看是两名中将，其中一个人看到肖原进来，忙站起来介绍说：“各位，这位就是在南海战功卓著的旅顺号潜水艇艇长，也是他将护送你们回北京。”
对面的少校用日语翻译一遍，那三个穿便服的人连忙点头，站起来对他伸出了大拇指，流露出敬佩的眼光。
那个中将继续介绍说：“这三位都是日本客人，中间的一位是日本总工会秘书长岛田兴，左边的是日本共产党副理事长川家由，右边的这位是日本共产党组织部长北仓须臾。旁边两位是情报专员李树化上校和石勇少校，你将护送他们回北京。”
肖原点点头。另一个中将插口说道：“这位年轻的少校在这次战争中击沉了7艘敌人的军舰。”
“8艘，首长。”肖原突然插口更正了中将的错误。
“哦。”首长显然一愣然后哈哈笑起来，另一位中将与李树化上校也哈哈笑起来，日本人不明就里也讪讪的笑着。
寒暄两句以后，开始介绍肖原的那位中将带着他离开了指挥所，走进了另一个营帐。宾主落座以后，那位中将自我介绍说：“我是远征军联合舰队政委宁东来，你在调遣途中，可能没有收到组建联合舰队的命令。”看到肖原点点头，宁东来递给他一份命令书，继续说：“舰队党委决定交给你一向艰巨的任务，这是党和国家对你的考验。”
肖原点点头，刚才已经说了把三个日本客人和两个J盟同志送回北京，这个任务并不困难，现在电磁攻击到北京不过十几个小时，日本能动弹的船舶并不多，威胁很小，只是肖原并不太愿意执行这个任务，在战争最紧张的时刻离开战场回国，对他来讲简直就是耻辱。所以肖原的脸色非常难看，一脸的不乐意写在脸上。
宁东来看到他吃了苍蝇的表情，笑起来说：“怎么，还不高兴，有情绪啊或者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说说吗。”
肖原与原北海舰队的军官并不认识，所以有些话不好说出口，现在首长要听取意见，整好满足了一肚子怨气的他。“首长，这是您第一次给我下达命令，本来我不应该反驳，可是现在战争正在进行，别人都向日本冲，我却奔着国内跑，我有意见，而且意见很大。首长，日本海军现在的威胁并不大，随便找一艘快艇都可以送他们回国，何必……”
肖原的话说了一半没在说下去，宁东来微笑的说：“何必？何必让你这位战斗英雄回国，哈哈。”
肖原看到宁政委笑得前仰后合，不禁一阵疑惑。宁东来笑着说：“好吧，你不用去国内了，我在找其他人。”肖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位首长这么通情达理，渐渐的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有点不自然的盯着眼前这位首长。
宁东来说：“记得我们俘虏的那个潜水艇吗？”肖原点点头。宁政委不动声色的说：“这次的任务除了送几位客人以外，还有一个更加艰巨的任务，就是驾驶着这艘潜水艇回到天津。”
“驾驶，您的意思是将这艘潜水艇开回去。”肖原有些吃惊的问。
“是啊，我们没有多少机动部队可以护送这艘潜水艇，而李树化上校已经驾驶过它，李上校的意见是这艘潜水艇可以行使回国，所以我们打算任命你为暂时的舰长。”
肖原想到了一个问题，有点磕巴的问：“动力能够支持到国内吗？从长崎到国内的距离不算近了。”
“可以，虽然目前我们暂时还不知道这艘潜水艇的动力装置，不过初步预计这艘潜水艇的能源可以航行300个小时。不过你不是不想承接这个任务吗？何必打听这么清楚。”
“这……”肖原有点尴尬，他的眼睛射出羡慕的神情，不自然的说：“政委，您逗我，这么艰巨的使命除了我还能有谁，你看北海舰队的潜艇部队在战争以后被调往南海舰队，这里只有我一个经验丰富的潜水艇艇长，假如从其他地方调派，至少需要两天时间，所以我是最合适的。”肖原诚恳的说，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期盼的目光迎着宁东来。
政委的脸色逐渐凝重了，稳健的说：“肖原同志，这艘潜水艇有太多的秘密，从材质、动力系统、静音系统都是非常先进的，回到国内让科学家们研究研究，甚至可能快速提高中国航海军事的技术含量，提高中国海军的战斗力，这么一个艰巨的任务，我希望你能够重视，完成党、国家和亿万人民的期盼。”
肖原也郑重其事的站起来，他敬礼说：“请首长放心，我一定会完成党和国家交付给我的重要使命，将这艘潜水艇平安的送回国，哪怕牺牲我的生命也要保证潜水艇的安全。”
政委摆摆手：“没有这么夸张，你的生命比起那冷冰冰的金属还是要宝贵许多，这次任务威胁并不大，只是操作系统都是日文的，可能你们会很生疏，多问问李树化上校，他是第一个驾驶这艘潜水艇的人。”
兴奋的潜水艇艇长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从政委那里出来，他的嘴咧到了耳朵边，站在营帐里远眺，那艘潜水艇正泛着银色的金属光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第十五章 登船
“老李，你真的舍得回国，长崎这里没有你坐镇怎么行呢？”
“我也不想回国啊，可是……没办法，有孟老在，北九州翻不了天。”
“哦，孟老大太拘泥于十年前的事情了，容易情绪化，失去了情报人员应该有的镇定与从容。”
“不用担心我了，反而是你，需要格外小心一点，相马师团是日本精锐陆军之一，而相马佐和本人又被称为日本明日之星，少壮派强硬派的代表，军方复兴日本的中坚骨干，从我们掌握的资料看，相马佐和并非向外界流传依靠父亲的帮助，他自身坚毅、聪颖、对军事战术研究得非常透彻，他的机动师团在两年前的演习中，突然出现在敌人的背后，像一把尖刀插入的敌人的后翼，防御整整十个小时，导致了对手的全线崩溃。”
“嗯，不用担心了，相马师团被我们打败过一次，士气不振，而且弹药补给又全部都丢失了，恐怕军队刚到日本人就得溃败。”
“你要是这么想，恐怕就更让人担忧了……”
那人哈哈一笑，谨慎的说：“放心，有海军火力支持，进军的时候我一定谨小甚微。”
另一个人点点头，眼色中还流露出一丝的担心。这两个人一个是J盟李树化，一个是118师师长范平越，相马兵团退败到市町镇设立防御，而佐世保的日本陆军从旁协助，派遣援军，隐隐的成为长崎的后患，范平越受命进攻市町，彻底解决长崎半岛的后顾之忧，粉碎相马师团坚守反击的妄想，临出发之前，两个昔日的同窗聚头在山脚下互相勉励一番。
潜水艇换装结束了，五星红旗映着太阳，士兵们一个个爬下潜水艇，对着他们的艺术成果感到满意，周围的陆战队士兵也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远征军118师的士兵们整装出发，犹如一条长龙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修整地，海军官兵也登船，几十艘大小船只像上游驶去，继续还有零星的船舰汇入庞大的舰队中。
肖原在海军指挥部同志们的带领下参观这艘尚未命名的俘虏潜水艇，里面宽敞的居住条件和豪华的装修使得他感到自己在一艘豪华的邮轮上。
这艘潜水艇每层至少高两米，再也不用弯着身子走路，也不用害怕激动的时候脑袋磕在顶仓上。每间寝室可以居住4个人，分上下两层，如同列车的软席卧铺，床甚至有1米2宽，这种待遇肖原只在学生宿舍享受过，被分配到旅顺号以后，那个只有80厘米宽甚至不能抬起头的宿舍就令他头痛万分。
走廊静悄悄的，顶仓的灯白晃晃的耀眼，白色的木制贴纸散发淡淡的清香味，顶灯和壁灯照相辉映，如同争宠的妃子散发着无穷的魅力。走廊没有盘旋不尽的管道，也没有散乱在表面的电缆，登上这艘潜水艇肖原就发觉没有以往轰鸣的噪音，而是一种仿佛海底乐园中哗哗的流水声，轻轻的，好像溪水一般冲刷着岸边的石头。“这艘潜水艇也就70分贝。”肖原自言自语的说，“太安静了。”
“电梯。”肖原突然间惊叫起来，在一排寝室的最右边，竟然有一部电梯，电梯的门关闭着，电梯上面标识着4个数字。走过电梯顺着拐弯的楼梯走下一层，顶灯闪耀着白光，照得灯火通明，电梯门从这层打开着，两名海军军官蹲在里面检查什么。在向前走就是武器库和发射间，肖原挨个推开房门，水雷室、鱼雷室、武器室、和武器室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散发着金属气息。导弹室的地面摆放着几个金属箱子，一枚导弹已经被工作人员取出来，放在箱子上。导弹约莫一米多长，棱形的弹头尖尖的如同一根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