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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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杀-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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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鸽子似有灵性一般并不害怕,反而扑腾翅膀向她发出咕咕之声,那模样似是在赶她进屋。

  她淡淡一笑,并未多想,抬眸看了看天空,明月高照,这个时候他们该是都入睡了。

  她轻轻开了门,慢慢向屋外走去,东方漠武艺深不可测,她动作极为小心,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咕咕。”

  那白鸽又在对着她鸣叫,翅膀扇动的似乎越加剧烈。

  她越发小心,不觉加快了脚步。

  “天色已晚,你这是要去哪里?”

  蓦地,一道寒凉的声音传进了耳内,芙凌身子狠狠一震,她猛地向后望去,却见那屋顶之上,东方漠迎风而已,衣玦飘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是那一双眼眸却像是染上了无尽冰霜!

  ☆、迷像

  芙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东方漠从屋顶一跃而下,颀长身影快如疾电,他肩披及至脚踝的大氅,大氅迎风飒飒股起,似是无尽黑幕向她吞噬而来。

  “我为何不能在此?”他嗓音平淡,她却愤怒无比。

  “东方漠,你监视我?!”

  “芙凌,哪怕是我一再表明心意,你也要离开我么?”他站在她身前,直挺的身形似是有无形压迫。

  他的语气仍然平和温柔,然而直盯着她的眼眸却像是有什么在燃烧,一瞬间让她忽然不敢直视他的脸。

  她移开目光,然而蓦地握紧了双拳,像是豁出去一般忽然抬眸直瞪着他,“东方漠,不要再这样了,这一场错误的相遇该到此为止了,何不放过我就此让我离开?!”

  他静静的看着她良久,忽然发出一声轻笑,看着她愤怒的面容,他却一脸平静,摸着心口轻声道:“芙凌,刚才看着你如此着急离开的样子,我其实也想放过你,我想让你顺心如意,可是这里有点痛,我终究还是做不到。”

  “你为何就这么固执呢?”他伸出手触摸她白净的面庞,眼中那似戏谑不再,转而带上了一丝哀愁,“留在我身边不好么,我们重新开始。”

  她没有办法当做一切从未发生,侧脸避开了他的触摸,“东方漠,固执的是你不是我,你对我毫无记忆又怎会有爱,你只不过是好奇和风的过往罢了,那个你不曾相知的日子对你来说是不曾体会过的新奇,你如今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探究从前罢了,你不是纯粹的和风,而我也不是当初的芙凌,一切都回不去了。”

  东方漠却只是一笑,“是么?”他眸中哀愁之色更甚,盯着她的眼道:“芙凌,你真心狠。”

  对于他的话,芙凌却沉默不语。

  夜间的风呼啸而过,树叶簌簌而落,明月不知何时只剩模糊不清的轮廓,四下一片昏暗。

  他们良久无声,芙凌抬眸看他,却蓦地对上他直视的目光,也许他的眸子一直不曾从她身上移去。

  她只觉得无力,暗自咬了咬牙,蓦地转身向院外走去!

  他没有追上来,她心中一松,他是想通了愿意放过她?

  身后久久没有传来他的脚步之声,她脚步越来越快,回想起近日种种,心里终究黯然,但愿此后他们都能恢复如初,再不心痛。

  再行几步便是院门,她径直向前走去,始终不曾回头。

  然而就在踏出院门的一刻,忽然一阵疾风从她身侧刮过,风沙迷了她的眼,待她重新视物,身前已是他的身影!

  他的周身忽然涌起阵阵大风,身上大氅迎风乱舞,她微微一怔,下一瞬已被他紧紧握住双肩动弹不得。

  窒息的压迫感迎面袭来,此刻被他紧箍在身侧她才惊觉他身侧大风乃是强烈的内息,内息翻滚而来,他飞扬的黑发遮盖了他的脸,她心中一紧,只看到他露在外的眼眸之中竟是猩红一片,犹如地狱恶魔!

  她何曾见过他如此模样,不觉惊呼,“你怎么……”然而话未说完,他突然倾身过来狠狠吻住她的唇!

  巨大的内息从他身上传来,似让她身处一片炙热火海,他力气极大,一把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微张口唇,唇齿间疼痛非常,他的吻强劲的可怕,一丝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她动弹不得,他力气之大让她疼痛非常,只能任他唇齿侵入。

  不知过了多久,他周身内息渐退,长发慢慢落下柔贴于他的肩侧,她喘/息着看他,他眸中诡异猩红不再,神色之间不复骇人之色。

  他静静的瞧着她,眸中竟似有一片迷茫,“你的唇怎么流血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她唇上一擦,看着那指上殷红一点,他眉头微蹙。

  她惊骇的说不出话,恍然之间刚才见到的那个飞散头发犹如恶鬼的人不是他,站在她面前的始终是眼前这个眉眼间满是人气的他。

  “芙凌,不要再离开我,明日我们启程去江南,听说那里风景如画烟雨朦胧,是个好地方,你陪我去瞧一瞧好不好?”

  他话语温柔,说着将她轻拢至怀,她却身子一颤,眼眸暗了暗,微不可察暗自伸手伸至他脉间。

  刹那间,她睁大了眸子,他的脉息竟是紊乱与平息交替,诡异至极。

  似是察觉到她的注目,他看向她,慢慢露出了笑容,目光如水,温柔含情。

  然而不知为何,她的身子却是猛然一抖!

  他将她带回到屋内,她脸色惨白一片反抗不得,他带她至床榻之间,蹲下腰身甚至体贴地给她脱了鞋,他给她盖上被子,嘴角一丝笑容不曾抹去,“芙凌,早些睡。”

  在她额角轻柔一吻,随后,他走出了屋子,淡然如君子。

  屋内只有她一人,然而她却再也生不出离去的心,此刻她已不相信自己能摆脱得了他。

  第二日,天明不久,她怔怔的看着榻上帷幕却听房门打开,却是香生婆来到了她的屋子。

  这是香生婆消失多日后她第一次再见她,腿脚一个时辰前便再无一丝力气,她躺在榻上问道:“香生婆婆是有何事?”

  香生婆手中拿着一只白瓶,走到她榻前,开口道:“芙凌姑娘,你该上药了。”

  芙凌眉心一蹙,直直看着香生婆的脸,“香生婆婆这次又想为芙凌上什么样的药,是此后再不能行终身卧榻,还是更甚要芙凌再也动弹不得嗓不能言?”

  香生婆一叹,这丫头终究发现了端倪。

  看着芙凌防备的神色,香生婆道:“姑娘,老婆子从未生害你之心。”

  “芙凌知道。”芙凌脸色平静,“若不是香生婆婆施救,此刻芙凌只怕已是丧命在那林间的孤魂野鬼,是香生婆婆您救了芙凌一命,甚至为了芙凌不惜上山劳苦半月之久寻来药引,婆婆看着芙凌的眼中并无伤害之意。”

  香生婆松了口气,带着哀愁的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姑娘明白老婆子就好。”

  然而她话音刚落,只听芙凌又道:“芙凌感激香生婆婆您,可惜香生婆婆终究是那东方漠的人。”

  香生婆一怔,“姑娘……”

  芙凌神色淡淡,“我知道香生婆婆身为玄灵教之人听令于东方漠无可厚非,眼下我腿脚僵硬不便活动,婆婆只需告诉芙凌,芙凌的腿脚便该是如此下场么?”

  香生婆深深一叹,这个时候不愿再隐瞒,“老婆子不能违抗教主之令却也无意伤害姑娘,教主知道姑娘一心想走,可教主舍不得姑娘,老婆子给了姑娘机会让姑娘夜间能行,可姑娘从来都不是教主的对手。”

  芙凌面色一变,这么说来她夜间能行……“是婆婆帮了芙凌?”

  昨夜她欲离开这宅院便是将香生婆帮她之事暴露在东方漠眼前,她面色一凛,看着香生婆的目光中不觉带了丝担忧。

  香生婆却是一笑,似是知道芙凌此刻心中所想,“姑娘不必担心,能以一身武功帮得姑娘,这买卖值得。”

  芙凌微愣,“婆婆……”她极为认真的看向香生婆,“婆婆大恩芙凌铭记于心!”

  香生婆淡然一笑,蹲下身掀开芙凌腿上伤口,那处受伤的地方已不见黑青,然而淡淡的殷红却在伤口周围久久不散。

  香生婆解开白瓶将里面药水倒与那处伤口,“姑娘,此后你的腿脚会行动自如。”

  那药水落于腿上只觉清凉一片,一瞬间经络像是活散开来畅通无比,她抬眸看向香生婆,“是他让香生婆婆你这么做的?”说着她抬眸问道,“东方漠就不怕我再逃跑?”

  “也许教主是有自己的考量罢了。”香生婆看着芙凌的眸子,语重心长地道,“姑娘,不要再惹教主生气了,否则伤人伤己。”

  说完,香生婆转身欲离开,芙凌看着她的身影,忽然开口道:“婆婆,芙凌有一事请教。”

  香生婆停住了步子,“姑娘请说,老婆子知无不言。”

  芙凌的神色却肃然无比,“敢问婆婆,若是一个人走火入魔,那么此人脉息是否会异于常人颇为诡异?”

  香生婆婆摇了摇头,“只是会比一般人稍快而已,仍是规律有循不会变得诡异不清。”

  想到昨夜东方漠,芙凌面色忽然一白,既然不是走火入魔,那么,他究竟是怎么了?

  ☆、秋波

  香生婆离开后半个时候,东方漠便来到了芙凌的屋子,“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出发。”

  芙凌静静站着,并不看他,“我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她语气不善,东方漠似乎也不在意,只道:“既是如此,那么现在就走吧。”

  他牵着她来到屋外,何洛早已等候在那里,东方漠问道:“路上所用之物都准备齐全了?”

  何洛应道:“主子放心,都已备好。”

  东方漠点点头,拉着芙凌上了马车。

  车帘被拉上,一瞬间只有芙凌和东方漠两人独处,马车不比屋内,他就在那么近的距离,她不愿与他相距过近,将自己身子缩到了一角,撇过头怔怔看着帷裳之外。

  “出来一趟,就这么不高兴?”

  下颌处忽然被他的手捏住,他轻轻转过她的头,皱眉看着她,“你还是笑起来更美些,这幅愁眉不展的样子不适合你。”

  她侧过头一把甩开他的手,“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将我禁锢起来?”

  东方漠的模样却甚是无辜,“我没有动你一丝一毫,你武功俱在,想去哪里都可,怎么就被我禁锢了?”

  芙凌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么我此刻离开,你能无动于衷不派人跟上?”

  “自是不能。”他笑得理所当然,“我舍不得你离我远去。”

  他的强词夺理让她不欲再理会,所幸闭上了眸子靠在了车角,然而只不过片刻,她便感觉到脸上一片温润濡湿,她身子一震,睁眼来看就见他近在咫尺的脸。

  他笑得光风霁月,俨然偏偏佳公子,可眼下行径却实在让她不耻,他笑着亲吻她的脸,伸过手臂将她一把拢了过来,鼻间气息与她相依,眸光里一片戏谑之色。

  “这会儿不装睡了?”他抵着她光洁的额头,唇仍停留在她的口齿之间。

  她的双臂被他紧紧握住动弹不得,她愤然道:“东方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看不到,自然是想与你亲近。”

  她奋力挣扎,他却不以为意,只是含着她的耳垂轻声道:“何洛就在车外,他年纪还小,你是想让他知道我们正在做什么么?”

  她心中一紧,咬牙道:“你真是无耻。”

  东方漠的目光却颇为无奈,“芙凌,我想做君子的,可是那样对你没用,你对我所做的一切照样无动于衷毫不动容,既然如此,我何不依着自己心意行事,反正不论如何,你都想费尽心思逃离我身边。”

  她紧紧闭上眸子,此刻的心境是极为排斥与他如此亲密,然而却发作不得,只能狠狠咬住唇,然而他却没再进一步,耳边只听一声叹息。

  “在马车上,我还没兴趣。”

  东方漠松开了她,“看着我时别再露出那副憎恶之色了,我不喜欢。”

  马车一路前行,她沉默着未再与他说上一句话,而他却悠然的闭眼休憩,他的呼吸极为清浅,即使睡着依然身姿端正。

  她看着他,脑子里不觉思量,此刻趁此离开,会被他发现么?

  她拉起车上帷裳向外望去,一路赶车已有两个时辰,眼下经过的这个镇子甚是热闹,他们此刻正要过前方石桥,桥边合欢树花叶茂密,绯红的花朵飘摇轻抚她的指尖,清凉之风淡淡拂来,倒是颇为舒爽。

  桥下是湍急的河水,芙凌眸子一沉,若是此刻跳下去,有几分成算可以离去?

  然而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东方漠的声音忽然响起。

  “别看了,即使跳入水里,我也能将你捞起来。”

  她心下一跳,不觉向他看去,他仍闭着眸,一派熟睡的模样,仿佛刚才清冷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

  她收敛了心思,慢慢放下帷裳,只是神色之间更冷上了几分。

  马车声阵阵于耳,一阵桂花香气散入车内,东方漠慢慢睁开眸子,忽然道:“停车。”

  芙凌诧异的看着他,他却微微一笑,“在这马车内几个时辰也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这处是渝水镇,听说食物一绝,我们下去尝尝,今夜暂且寻处客栈过一晚。”

  他拉着她下了车,纵身一跃他忽然摘下身旁高立那桂树枝端的黄色小花。

  东方漠笑着将那满是香气的小黄花置于芙凌发间,眯眼细细打量她,眼前女子清丽出尘,发间花朵更显得她似空谷幽兰一般清纯如水。

  芙凌轻皱眉头欲将那花朵拿下来,却被东方漠伸出阻止,“我送得东西就这么不待见?”

  他将芙凌半拥着向前走去,“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去找客栈。”

  芙凌抵不过他,她半靠在他胸前,身形亲密,路上不少人瞧着他们,可他却似毫不在意一脸风轻云淡之色,而她却恼红了脸。

  “东方漠,你非要这般么?”她抬眸气恼的看着他。

  东方漠轻笑道:“夫妻之间不该生分,他们看他们的,我们不必理会。”

  芙凌咬牙道:“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挣扎之间,却忽然听见娇柔之声响至耳旁。

  “公子!”

  芙凌抬眸看去,却见此刻她与东方漠身前正站着一女子,女子妆容艳丽妖娆妩媚,然而一双含水美眸却直盯着她身旁的东方漠。

  “公子,一别多日,画扇竟再次遇见公子,公子近来可好?”

  东方漠眯眼打量着面前之人,虽是满脸笑意,然而目光却是冷峻非常,这女人看着有些面熟,然而他却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女子似看出东方漠的疏离之色,神色暗了暗,“公子不记得画扇了?那日公子以一枚金锭得以让画扇赎身,画扇至此能远离天欢阁那烟花之地,公子是画扇的大恩人,画扇一直记得公子从不敢忘。”

  “哦,画扇?”东方漠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想起来了。”似在人前芙凌更不愿与他亲近,暗袖之下,他紧牵芙凌的那只手正被她用力挣扎,东方漠只觉有趣,更加用力握住那只柔嫩小手,侧眸去看芙凌,却见她面色淡淡,然而那手却正狠狠掐了他一把,仍在暗自抗拒,他不觉一声轻笑。

  他的笑容看在画扇眼里,却只觉得心跳如鼓,画扇大喜,“公子记起来了!”说着,神色间带了丝绯红,“能再见公子实在是画扇之幸,画扇离了那天欢阁后便来此镇开了个营生,日子倒也过得去,这些多亏了公子那日相助。”

  “你继续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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