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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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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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任何害死人的心思,只是有些时候,世事无常。
  就像当年Amy也没有想要害小姐的心思,可确确实实害得小姐失去了太多。
  子爵夫人对小姐恩重如山,那四年里,她很多次叮嘱Lenn少爷,好好照顾小姐。
  小姐受了很大打击,她连去祭拜子爵夫人的勇气都没有,那段时间她情绪非常不好,一度觉得自己是个罪孽深重,无法被原谅的人。
  就在她几度崩溃得差点自杀时,却忽然听说,Willebrand家根本没有为子爵夫人举办葬礼,子爵夫人也没有死,只是病了。
  不久之后,一个和子爵夫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在了公众的视线里。
  同一天,Lenn少爷单方面宣布放弃Willebrand家爵位的继承权,彻底脱离这个家庭。
  “他要走了,彼得,怎么办?”小姐问我,“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Lenn少爷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我温声回答,“可是小姐,你能带他走出来吗?”
  不能。
  这些年来小姐始终把Lenn少爷当成天上的太阳,她所追逐的光明和梦想,她所需要的温暖和热量。
  她一直在汲取,因为心里缺少太多温情,留给她自己都不够,更何况分给别人。
  小姐无力地发现,她没办法在Lenn少爷陷入绝望的时候做他的太阳。
  于是她说:“没关系,我等他回来。”
  这一等就是两年,两年后,那个男人却在遥远的东方大陆,爱上了一个像烈火一样追逐着他的女孩。
  那个女孩开朗,热情,娇艳,骨子里带着驯不服的傲慢。
  她给了他所有Nancy小姐给不起的东西。
  Nancy小姐终于再也没有眼泪可流,她空洞而绝望地看着安温园里的墓碑,静静道:“彼得,你说得对。”
  我一怔。
  她说:“很多事情是不讲先来后到的。”
  那是当年她和Amy一起在教堂里罚跪的时候,我告诉她的。
  “我小时候,不明白的事有两件。”Nancy小姐不温不火地说,“第一,什么叫痛苦;第二,为什么你说很多事情不讲先来后到。”
  她轻轻地笑了笑,“现在我都明白了,比任何人都明白。比任何人,体会得都深。”
  “圣座说我是被神赐福的孩子,你说,神到底给了我什么呢?”她伸出手,摸着冰凉的圣母像,“我一心想要善待这个世界,善待诸神,到最后,他们却连我最后一点点希望都要夺走。”
  我说不出一句话,正如当初四岁的小姐将蛋糕递给我时那般嗓子发紧。
  她没有再掉一滴泪,也没有再过分地笑过。
  她以公爵大人心目中最完美的伯爵小姐的姿态,优雅而平静地说:“分开他们吧。”
  我心思微动,叹息着答:“是,小姐。”
  一把火,那个姓段的东方女孩毁了容。
  可是Lenn少爷没有回来,依旧不离不弃地守在她身边。
  小姐没有问我什么,也没下更多的指示,她只有那一句话——分开他们。
  再后来,出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车祸。
  谁都没想到的是,受伤最重的,竟然不是段悠。
  Lenn少爷在一场火灾一场车祸中被拖垮了身体,多器官衰竭病变。
  小姐亦在教堂中伏跪多日,这一次,她终是连我也拒之门外。
  数十天后,教堂大门重新被打开,小姐淡淡对我说道:“叫蒂莫西教授来,告诉他,我将资助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DNA敲除编译的课题研究,事情如果顺利,他可以用*实验样本做任何实验。”
  我震惊,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已经四岁的小少爷蹦蹦跳跳地走到她面前,叫她:“姐姐!”
  小姐低头看着他,“我不是你姐姐。”
  小少爷不懂,歪头瞧着他,“那你是我什么?”
  “我是你……”她说了一半,终于还是没有说下去。
  然后,小姐抱紧了小少爷,在他懵懂的目光中,闭上了眼,“我……我是对不起你的人。”
  数月后,小少爷被活活拆了器官,泡进营养液中,变成了一个活死人标本。
  隔着玻璃窗,小姐就这样看着他,我几次见她张口,口型仿佛是“停下”二字,却始终没听她把这两个字说出来。
  回到卧室,她靠在床头,无比疲倦地对我说:“我已经走错了太多路,我没有机会回头了。但是我不能看着Lenn就这么死去,也不能看着他被其他女人夺走。让那个姓段的女人离开吧,不要再对她下手、放了她吧……”
  我垂首,恭谨地答:“是,小姐。”
  说小姐心狠,她却总是在最后关头对敌人仁慈。可是说她仁慈,她又总是对自己异常心狠。
  这样的小姐,我不知道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如果Amy还在,她又会做什么?
  我按照小姐的嘱托,以“南希”的名义找到了段悠,对她讲了Lenn少爷无与伦比的高贵身世,还有他远在欧洲的未婚妻。
  事情不出我们所料,段悠为了救Lenn少爷,选择了远走他乡,蒂莫西教授为他催眠,让他彻底忘了那个女人。
  但是Lenn少爷与Willebrand家中间横着一道深深的沟壑,即使是忘了那个女人,他也六年都没再回来过。
  小姐就这样无望无助地等着,一天天等着。
  六年后,Lenn少爷重新踏上欧洲的土地,却带回了另一个女人——段子矜。
  听说Lenn少爷要回来的时候,小姐没有太开心;看到他回来还带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小姐也没有太悲恸。
  我总觉得她已经累了,只是被心里“一定要得到”的执念所束缚着、鞭策着,不肯放弃,无法回头。
  她呛着风沙,于一片废墟之中一步步往前走。
  那是一种只能前行的执念——
  付出过太多,若得不到结果,那么她先前踏过的尸骨残骸,忍过的撕心裂肺,又意义何在?
  ……
  白发苍苍的老人边回忆,边在纸上写完最后一句话。
  台头“认罪书”三个大字,他写得格外认真。
  写完后,他将信纸装进了信封里,久久凝视着眼前的没有开花的矢车菊的草叶。
  过了半晌,老人颤抖着拉开第二格抽屉,取出一把漆黑锃亮的手枪。
  巨大的枪响在安温园中回荡。
  Nancy闻声赶到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在了门外。
  她早已被风霜磨砺得再也没有悲喜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崩溃的神色。
  彼得替她担下了所有罪状,饮弹自尽。
  那一瞬间,Nancy终于尖叫着哭出声来,这一辈子,头一次失声痛哭。
  ……
  两个月后,国际法庭判了主犯彼得·施瓦茨在战乱国度贩卖儿童的罪行。
  作为帮凶,Leopold家的家产全部被抄,家族被剥夺了世袭的公爵头衔和荣誉伯爵头衔。
  莱茵河畔的修道院里,新来了一位自称Amy的修女。
  她很漂亮,金色的头发,碧蓝色的眼睛,前来祷告的男士总要对她多看上几眼。
  对她表白过的人亦不计其数。
  可她却始终没离开过修道院,也没有理会过任何对她动心的人。
  就将这辈子余下的年华,都供奉在了抄不完的经文和神谕之中。
  经过院长的同意,她在修道院的后院里搭起了两座坟冢。
  没有骨骸,也没有照片,只是空空的坟冢。
  两个人都姓施瓦茨,一个叫彼得,另一个和她同名,也叫Amy。
  有人在深夜听到过低低的哭泣,掌灯过去看时,却看到那个漂亮的修女抱着坟冢泪流满面。
  她说:“我这十几年都在追逐根本不属于我的东西,现在才明白,衡量一段感情的时候,不能仅仅看他给我的东西对我来说是什么,也要看,他给我的东西对他来说是什么。”
  “他对我的好,从来只是举手之劳,我却当成了全世界。”她靠在墓碑上,望着空中寂寥的明月,“这么多年过去,原来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我得到救赎的人。”
  总角之宴,若没有那身穿错的裙子,Amy没有误以为自己喜欢上了小姐的未婚夫,便不会抱着玩耍的心态出卖她,那么她就不会失去清白、不需要用算计子爵大人的方法来保住自己的地位,江临的母亲也不会心痛欲绝地自杀,江临更不会因为母亲的死受到刺激而远走他乡,在遥远的中国遇到一个叫段悠的女人。
  换言之,这十几年来发生的一切,乃至于江临会遇到段悠,都是因为当年穿错了一条裙子。
  Nancy的指甲深深戳在石碑上,沁出了血,“你知道后悔的感觉吗?彼得,我很后悔,后悔得心都疼了……”
  天上默默看着她的老人,亦垂下了泪。
  ——我知道,小姐。因为我也很后悔,后悔在每一个可以向您伸出手的时刻,我都选择了沉默。
  ×番外完×
  …本章完结…

☆、第288章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时间,又过了一年。
  清明时节的雨淅淅沥沥。
  坐落在郁城江畔的墓园门口,一辆价值不菲的进口劳斯莱斯停在那里。
  司机为男人撑着伞,伞的颜色与他的西装,眸发类同,是一脉相承的邃黑。
  他慢慢走进陵园深处的一座石碑,步伐沉稳,速度却不慢,带着这两年在他身上愈见凌厉的气魄,虞宋和守墓人险些跟不上他的步子。
  穿过半片小树林,远远望过去,只见视线尽头的墓碑前,斜立着一把伞。
  走近了才看清,伞下是未烧完的香烛,半杯清酒,几样点心,还有一束黄白相间的桔花。
  看到这些东西,男人的目光似凝固了下,低沉的嗓音在雨中淡淡铺开:“有人来过?”
  守墓人如实回答:“是,江先生,刚刚有一对男女带着孩子来拜过段老爷子,刚走不久。”
  虞宋想了想,低声道:“是段兰芝夫妇?”
  守墓人挠了挠头,答:“不是周先生和段女士,我认得他们。”
  虞宋一怔,“那是谁?”
  “他们没有登记。”守墓人看着墓碑上段老爷子黑白色的照片,若有所思道,“不过年纪都不大,那女人让孩子管段老爷子叫曾祖父,她自己应该是老爷子的孙子辈。”
  虞宋的表情蓦地僵住,他几乎下意识去看身边的男人。
  只见男人本来冷清而淡漠的眸光也在瞬间转深了。
  段老爷子的孙子辈,只有周皓、段子佩,和……已故的太太。
  男人脸上虽然未见起伏,可是虞宋知道,在清明时节的墓园里想起太太,什么心情,不言而喻。
  他想跳过这个话题,却听男人开腔问道:“是什么样的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守墓人回答。
  虞宋,“……”
  妈的智障,漂亮的女人满大街都是,他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向男人俊漠的侧脸,害怕他守墓人说了等于没说的一句废话而不悦。
  先生这两年性情大变,不似以往的温淡从容,变得极度凉薄寡淡,看人的眼神也毫无温度,发怒的时候更是冷厉而阴鸷,让人完全不敢与他对视。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冷漠到了骨子里,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手下留情的余地。
  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束缚他的东西。
  也没有他在意的东西了。
  男人俊眉果然蹙了下,如淬了霜雪的刀锋,寒意湛湛。
  在他开口前,那守墓人又一边回忆着一边道:“孩子的年纪倒是不大,连话都说不明白,看上去也就两岁出头的样子。”
  两岁。
  虞宋一直望着男人,清楚地看到他原本凝固的眸光倏尔晃动了一下。
  他自己心里亦是觉得惊愕不已。
  如果太太的孩子还活着,现在也该是两岁半的年纪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段子佩在什么地方?”他忽然出声问。
  虞宋忙道:“您稍等,我马上去查。”
  *
  距离墓园不远的街道上,一辆深蓝色的车从雨幕中开了出来。
  男人安静地掌握着方向盘,后座上,女人逗弄孩子的嗓音温软而带着些许妩媚,孩子咿咿呀呀的笑着,小脚丫不小心蹬掉了后座上的食盒,女人又俯下身去捡,“银耳,你再调皮,妈妈要打了。”
  段子佩透过后视镜看着她,“就放在地上吧。”
  反正里面的糕点和酒水已经留在了墓园,现在它只不过是个空盒子罢了。
  女人没说什么,握上盒子的手又轻轻松开了。
  段子佩将车停在了段家的车库里,却没急着下车,只问:“晚上真要跟我过去?”
  “去。”女人淡淡地回答,目光始终没离开怀里的孩子,“我必须找到他。”
  “你连对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找要找到什么时候?”段子佩无奈。
  女人捏着孩子的脸蛋,闻言手里的动作忽然顿住,转头看他,亦颦了眉,“既然我答应了人家,就要尽力而为。虽然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但我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他在电视里出现的时候,玉心给我指过。”
  段子佩定定地瞧着她,“这么抛头露面,你不怕被江临知道你还活着?”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女人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的情绪,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知道就知道吧,也没必要瞒着。”
  瞒着他,是阿青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单独做的决定。
  其实这件事在段子矜看来,无可无不可。
  “没必要瞒着他,为什么不去找他?”
  段子矜好笑地睨着他,“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让他知道你还活着,难道不是为了跟他和好?”
  段子矜觉得自家弟弟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不过她很理解,在对待与江临有关的事情上,阿青向来无法冷静思考。
  她很是随意地说:“你误会了,我没想主动告诉他,不过他要是从谁那听说了,我也不打算瞒着。”
  段子矜说着,眼神重新聚回了孩子身上,轻描淡写地继续道:“阿青,你何必在一个陌生人身上费这么大心思?他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不过,你若是觉得瞒着他能让你心里舒服点,那就瞒着好了。”
  两年来,段子佩第一次从悠悠口中听她聊起江临。
  他望着女人专注地哄着孩子的模样,突然觉得踏实了许多。
  甚至比让她一辈子留在美国不回来更踏实——
  无论是爱、是恨,是离别、是隐瞒,都是因为舍得在对方身上花心思。
  而如今,那个男人在她生命里的分量,已经轻到了悠悠连考虑一下他的反应都觉得浪费时间的地步。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这比她曾经毒咒的“参商永离、死生不见”更加冷淡。
  段子佩顿了顿,“好,那晚上你跟我一起去,我们现在先去买件礼服?”
  女人打了个呵欠,温声道:“现在家里的佣人还没到岗,我得回去给银耳和红枣冲奶粉。而且我有点困了,想先倒倒时差。你方便的话,让人随便从商场替我挑一件送来吧,尺码你知道,样式我都随意。”
  段子佩看了眼手机,低低道:“好,那你先休息,我马上给家政公司打电话,让他们安排人来。”
  “嗯。”女人抱着孩子,刚要拉开车门,看到男人还坐在驾驶座上发呆,不禁皱眉,“你怎么还坐在那?”
  段子佩被她那点慵懒的小不高兴点醒,忙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起雨伞,为她拉开车门,细心地打上伞,“来了来了,姑奶奶,您可以下车了。”
  被人伺候惯了,他都忘了现在家里没有佣人,他得亲自照顾她了。
  两年前的多灾多难把悠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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