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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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罪恶-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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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像特别关心丁木兰。”安长埔的语气是十分肯定的,这一点他早就看出端倪,只不过这些天一来大家都焦急的等待着dna比对的结果,二来忙着寻找死者头颅和收集其他线索,一直没有机会和经历向秦若男询问一二,“同情弱者?”

    “她不是弱者,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秦若男对安长埔口中“弱者”这个称呼似乎有些反感,也不打算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把桌面的材料稍微整理一下,交代说,“我现在去赵法医那里取报告,你最好计划一下呆会儿丁木兰来了有哪些问题需要了解,别到时候手忙脚乱,丢东落西。”

    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走到办公室门口迎面遇到从外面回来的田阳,秦若男和他客气的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微笑,开门走了出去。

    “兄弟,不是我说你,要不是我认识你也有几年功夫了,我估计得错以为她是你的上司,你是个缺少经验的菜鸟呢!人家一姑娘,比你作风强势多了啊!”田阳走到安长埔身旁,笑嘻嘻的在他胸口上擂上一拳,顺便调侃他几句。

    安长埔苦笑着打开他的手:“你就别挤兑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得罪过她!你瞧见没,对你们谁都还有个笑模样,就到我这儿,一张脸好像敷了水泥面膜一样!没怎么着跑去找头儿说和我合作不来,你说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田阳听完他的牢骚,也只能纳闷的搔搔后脑勺:“听说你们俩好像是同届的,是不是以前有什么宿怨呐?”

    “什么?我俩是一届的?”安长埔一听倒愣了,“真的假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得!你连人家是同届的同学都不记得,照理说应该是没什么旧日恩怨才对!”田阳知道安长埔不过也就是因为自己的调侃所以才随便感慨两句,和秦若男之间也没有真的产生多大的摩擦和隔阂,嘻嘻哈哈的打趣几句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安长埔很快就梳理出了一些需要向丁木兰重点了解的问题,因为早就有了这方面的猜测和预计,这并没有花费他太多时间,偷空安长埔也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了一下,只可惜,依旧对秦若男并没有什么印象。

    秦若男回来的时候,安长埔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开口直接问问这个当事人,他们是不是真是同届学生,可是想了想又算了,秦若男这些天来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一副不爱理人的样子,问她倒不如去问别人。

    没过多久,走廊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后有人急促的敲了敲门,重案组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鲁民的女婿卢吉最先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鲁安菊,丁木兰低着头跟在最后面,除了鲁军和鲁安梅之外,半个月左右之前来这里协助进行dna取样的鲁家人来齐了一大半。

    没有想到鲁安菊和卢吉两个人也会跟着一起来,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之前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的鲁安菊,这一次竟然像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一样,两只眼睛肿的几乎快要睁不开,抽抽搭搭的跟在卢吉身后。

    安长埔示意秦若男拿上做笔录的东西,自己招呼着三个人,把他们带到会客室里,鲁安菊才一坐下眼泪就又吧嗒吧嗒的滴了下来,卢吉连忙一面从衣兜里掏面巾纸,一面低声安慰着鲁安菊,相比之下,丁木兰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泪痕,眼皮也没有肿胀,只是整个人了无生气,好像丢了魂一样。

    “小女儿今天没有一起过来?”安长埔替三个人分别端了杯水,顺便问。

    丁木兰这才抬起眼看看安长埔和秦若男,脸色有些尴尬。

    “她不会来的,那个丫头除了她自己谁也不关心,她根本不在乎我爸的死!”鲁安菊气哼哼的说上一句,随后便颜面抽泣起来,这一次她可不是干打雷不下雨,泪珠子簌簌的滴落,她把卢吉递过来的面巾纸攥在手心里,很快眼泪就在她的裤子上晕开了一片水痕。

    她这么一哭,秦若男看着她,倒比本应该最怕女人掉眼泪的安长埔显得更加手足无措起来,她似乎想要安慰鲁安菊几句,又好像因为两个人之前针尖对麦芒一样的态度感到别扭,嘴巴张了张,看到卢吉已经在一旁安慰着,最终还是放弃了。

    于是秦若男把自己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变成了向丁木兰的提问:“鲁民平时的社交情况你了解么?”

    丁木兰发了一会儿愣,直到卢吉越过鲁安菊伸手拍了拍她,她才猛然回过神来,秦若男只得把问题再重复一遍。

    这一次丁木兰终于挺清楚了,她抿着嘴唇,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好一会儿才开口,嗓音比之前接电话的时候明显嘶哑了许多:“他以前倒是有几个一起打打扑克牌、打打麻将的朋友,不过后来他去做了……做了那种手术之后,人家就不大找他玩儿了,我也没听他提过后来比较经常和什么人在一起,应该没和什么人打过交道。”

    她的话刚说完,卢吉就在一旁不满的出声表示抗议:“妈,你怎么不和警察说实话啊!我爸他明明欠了高利贷,你瞒着不说,这不是给咱们活人找麻烦呢么!”

第二十章 高利贷

    第二十章 高利贷

    丁木兰听了卢吉的话,仿佛忽然之间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嘴巴依旧微微张开着,喉咙里去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高利贷?什么情况?”安长埔一听到这三个字,神色顿时更加严肃起来,要知道,高利贷本身就是违法的行为,平日里接触过、听说过的,因为借高利贷而遭殃的人不胜枚举,若说鲁民因此而惹上了什么麻烦,那他是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的。

    卢吉却并不回答安长埔的问题,似乎他只是想把鲁民借高利贷这件事情捅破,又不想经由自己的嘴巴来把事情和盘托出,听安长埔这么一追问,他侧着脸直朝丁木兰看,摆明了表示丁木兰是知情最清楚的那个人,关于这些事情问她准没错。

    安长埔和秦若男把目光都投向了脸色难看的丁木兰,丁木兰脸上的涨红终于消退了一点,她略有些责怪的瞥了一眼和自己隔着鲁安菊并排坐着的大女婿,讷讷的对两名刑警说:“鲁民跟人家借钱的事情,我是知道,不过那钱我之前也问过他,他说都还完了,早就还完了,我不是有意想要隐瞒,是我觉得既然都过去了,提也没有什么用,横竖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谁说爸把那笔钱还完了!据我所知,他可还没还完呢!”卢吉不等丁木兰说完,急急忙忙的插嘴对安长埔和秦若男说,“我丈人还欠着人家差不多三五万块呢!眼看着到下个月就该到期了,到时候还不上,钱数还得往上翻!”

    鲁安菊就只管自己抽抽搭搭的哭,对卢吉和母亲所说的话不做任何反应,倒是丁木兰,听卢吉这么一说,仿佛一下子被吓到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卢吉,整个人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丁大姐,鲁民之前是向什么人借的高利贷,这个你知道么?”安长埔问丁木兰。

    丁木兰缓慢的摇了摇头,看上去她现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慌乱,方才卢吉那一句鲁民并没有把钱还完,对于丁木兰而言,可能比雪上加霜更加严重。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从来都不让我问的,我问多了他就急,就往外跑,一跑就是多少天也不回来,所以我一般都不敢问,我知道他借了高利贷,还是因为他回来问我家里还有多少存款,我才从他嘴里知道的。”丁木兰一边说,身子一边瑟瑟发抖,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哭,不知是极力隐忍着,还是这接二连三的晴天霹雳,把她打击的连哭都来不及。

    “你有没有问过鲁民,他借钱是为要干什么?”

    “问了,他说为了做手术。”

    “手术前不是用卖掉他父母的墓地换来的钱来支付么?为什么他又要去借高利贷?”

    这个问题,丁木兰又答不上来了:“我不知道,他没告诉过我卖地得了多少钱,也不让我知道手术需要花多少,就连借了多少钱的高利贷也不跟我说,回来问了我一次家里存款的事就走了,等后来再回来,我问他钱的事解决了没有,他说都解决了,不要我管,所以我才以为他都还清了。”

    说到后面几句的时候,丁木兰几乎带着哭腔。

    “警察同志,我倒是听我丈人说过他是跟谁借的高利贷!”卢吉听了半天,见丁木兰什么也答不出来,又在一旁急不可待的插言。

    “哦?那你说说?”安长埔倒是来者不拒,只要能够提供出相关线索就好。

    卢吉清了清嗓子,态度很积极的对安长埔说:“据我所知,借给我丈人钱的那个人叫姚昌,好像是个小****,专门靠放高利贷过日子的,我丈人手术钱不够,然后就去找他借了钱,利息是按照借一百还一百三算的,我丈人听说一共是跟人家借了10万块钱,本来应该是能还上的,结果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按期还上,这么一来利息又往上翻了一番。”

    “这个姚昌你们见过么?认识不认识?”秦若男连忙追问。

    三个人齐刷刷的摇了摇头。

    安长埔又把信息同卢吉重新确认了一遍:“所以就是说,你岳父鲁民因为手术费用不足,向一个专门靠放高利贷为生的叫姚昌的人借了10万块钱,约定还款期限内的利息是百分之三十,超期翻倍,你岳父还了一部分,其余部分因为超期,利息翻倍,现在还差四、五万块没有还上,还款期限又要到了,如果不能如期还上,这四五万块钱的数目还会继续增长,没错吧?”

    “没错!没错!”卢吉仔细听完安长埔的复述,立刻予以肯定,并急切的对他说,“警官,你们可一定要赶紧把那个人给找出来啊,不然的话,我们家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不能再被这种放高利贷的坏人骚扰了!”

    听他这么说,鲁安菊发出一声响亮的呜咽,哭得愈发伤心了。

    安长埔听了卢吉的话,没有急着表态,而是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目光默默的打量着对方,一言不发,秦若男在一旁朝他看了几眼,本想对丁木兰说什么,瞧见安长埔的表情,也改变了注意,没有率先打破沉默。

    卢吉被安长埔这么看着,开始不自在起来,刚开始还和他对视,而后别开目光,几次偷眼看安长埔,见他还是这么看着自己,终于忍不住了,嘴角扯动了一下,看样子是想挤出一个笑容,半途又意识到自己岳父刚刚被确认了死亡事实,这个节骨眼儿上对人赔笑脸恐怕不太妥当,又急忙把动作收住。

    “警官,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啊?我被你看的有点心里毛毛的!”他对安长埔说。

    安长埔回他一笑:“哎呀,不好意思,是我不好。不过你也没有什么心里发毛的必要,作为女婿,这么积极的配合我们警方工作,协助我们寻找杀害你岳父的真凶,这是好事。”

    卢吉抬手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搔了几下,正想表示一下谦虚,安长埔又接着说:“我刚才只是在想,你和你岳父的关系可够铁的啊,比如说借高利贷这件事,连你岳母都不知道的细节,你都知道的这么一清二楚!”

    卢吉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猛地一拍大腿:“嗨,你是说这个啊!我跟你说,是这么回事儿,我丈人不是没钱还么,就去我们家跟我和安菊借钱,我俩手头也不富裕,就借了我丈人三两万应急,这才从他那里问出来借高利贷的事情的,他要不是和我们借钱,我们也不可能知道这些!是不是,安菊?”

    他用肩膀顶了顶身旁的妻子,鲁安菊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就说么,你岳父有你这么样一个贴心的女婿,泉下有知也会瞑目的。”安长埔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顺便问旁边的秦若男,“你是不是还有事想要问丁大姐?”

    秦若男微微颔首,眼睛看向丁木兰,问道:“鲁民为什么会想要做手术变女人?”

第二十一章 男人身女人心

    第二十一章 男人身女人心

    丁木兰听到这个提问的时候,瞬间表现出来的反应就好像被人忽然抽了一鞭子似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开口说话,可是一眼撇到身旁的大女儿、大女婿,又好像气球被人放了气一样,迅速的蔫了下去。

    秦若男明白过来,正要开口对鲁安菊和卢吉说话,被安长埔轻轻的压了一下手臂,示意她不要开口。

    “要不这样,二位跟我到外面去,你们母亲的笔录很快也会做完的。”安长埔开了口,一边说一边率先站起身来,示意二人也起身跟着自己出去。

    卢吉用近乎于慢动作的速度站起身来,鲁安菊依旧坐在远处一动不动。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我妈!”鲁安菊说着,一伸手把母亲的胳膊挽进自己的臂弯,不但没站起来,反而把屁股朝丁木兰那边挪了挪,和她坐的更近了。

    丁木兰木然的任由大女儿把自己胳膊抱在怀里,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对于鲁安菊此刻的贴心和关怀毫无感应。

    “秀孝心请换个场合,如果真的关心自己母亲,也不差这一时半刻。”这一次,秦若男没有理睬安长埔暗示自己不要对鲁安菊讲话的动作,冷冷的抬手一指会客室的门,“现在请你们配合我们工作。”

    鲁安菊的眼神瞬间不复方才的悲悲切切,变成了愤怒,她还没等发作,卢吉便立刻拉着她的胳膊,把她从沙发上拖了起来,对秦若男笑了笑,拉着鲁安菊跟在安长埔身后走了出去。

    鲁安菊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倒是显得格外温顺。

    会客室的门被安长埔在门外重新关上,丁木兰这个时候才悄悄松了一小口气,看着秦若男的目光里竟然有一点点的感激。

    “安梅这孩子……”她不知道是在替女儿打圆场,还是倾诉自己的感受,“性格像她爸爸,什么事儿都得依着她,脾气也不太好,平时在家里霸道惯了,在外面也不知道收敛,我从她十多岁以后就管不了她了,平时在家里除了和她爸亲,她爸说话她还能听进去几句,其他人说什么她都不理。”

    “我看她在她丈夫面前还挺温柔听话的。”秦若男略带讽刺的说。

    丁木兰叹了口气:“一物降一物呗。”

    秦若男对她点点头,没打算继续探讨那个让自己不喜欢的鲁安菊,重新把话题带回到之前的事情上:“方才,你是不愿意当着女儿女婿的面谈论鲁民做变性手术的原因,对么?”

    丁木兰这一次没有遮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承认了秦若男的说法,说起这个话题,就等于又触及了她的伤心事,让她的情绪再度落回谷底。

    “其实,鲁民他老早就想当女人了。”丁木兰沉默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粗糙的手指使劲儿的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这事儿我俩刚结婚没多久,他就跟我说了。说他原本是不想结婚的,但是父母不同意,因为这件事,他爸还狠狠的揍了他一顿,我也是介绍人去他家里头提,他爹妈觉得不错,所以才定下来的,鲁民说反正他根本不想结婚,非结不可的话,和谁结婚对他来说都一样,没区别,所以才同意的。”

    “既然他那么早就萌生了这样的念头,为什么还会同意结婚呢?正常来讲,如果他真的不肯接受婚姻,旁人再怎么施压,应该也是无济于事的吧?”

    “我公公还活着的时候,和鲁民有个约定,说是因为鲁民他大哥家里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了,如果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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