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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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罪恶-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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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这个案子发生在七八月份的盛夏,那眼前的景况恐怕只会更加“壮观”!

    “赵法医,怎么样?”他见赵法医专注的检查着尸体的情况,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问。

    赵法医刚刚检查完,站起身来对他们说:“死者的颈上有瘀痕,应该是生前曾经被人掐住过脖子,但是从尸体呈现出的状况来看,死因并不是窒息,她身上有多处刀伤,我认为致死原因应该和这些刀伤分不开,除了这几处严重的刀伤之外,她的手臂、手掌、大腿上面也都还有一些皮肉伤,也是被刀割伤的,伤势比较轻,死者临死前与人发生过性、行为,体内有精斑。尸体表面的尸斑已经定型,指压后没有退色的反应,死者角膜混浊,瞳孔不可见,并且尸体已经开始形成巨人观,所以我判断这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72小时,具体想要精确的话,要等我把尸体带回去解剖之后才能给你们答复。”

    “能告诉我们这么多,已经很有帮助了!”秦若男很敬佩赵法医的专业,连忙向他道谢,并且帮助他和其他人一起把尸体包裹好,准备带回公安局去。

    正如安长埔之前所担心的那样,在结束了现场勘查,准备运尸体回去的时候,带着尸体绕过半座山确实给众人添了不少麻烦,山林里时而坚硬时而稀软的泥土,虽然帮助他们在枯井旁留下了一排足迹,却也让他们下山的路变得深一脚浅一脚,大伙儿都走的很小心,生怕给尸体造成额外的损坏。

    尽管四月份的天气属于乍暖还寒,回暖的气温里依旧带着几分凉意,等他们把尸体平安的装上车,还是都除了一头一脸的汗。

    虽然秦若男是个女人,但她向来都是“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性格,所以下山的一路也都很积极的在帮忙,原本大伙儿不太好意思让她跟着受累,不过后来因为确实需要多一个人搭把手,也就没有再和她客气,秦若男纵然是那种要强的个性,等到回到山下空地停车的地方,她还是感觉到有些气虚无力,心里面不得不承认,不服输是一回事,天生因为性别而产生的体能差异还是存在的。

    至少安长埔看起来虽然也出了不少汗,却不像自己那样手软脚软,一副被榨干了力气的样子。

    “你怎么样?累坏了吧?”安长埔也看出来秦若男累得不轻,汗水把她的头发都粘在了脸颊上,上了车之后,他自己也歇了口气,然后才询问起她的情况。

    别说是和寻常姑娘比了,就算是女警,有很多面对死尸不呕吐不害怕就已经是很厉害了,能做到秦若男这个程度的,不能说没有,但一定不多,就冲这个,安长埔对自己的这位女搭档愈发感到欣赏和敬佩起来。

    秦若男把汗湿的头发掖到耳后,摇摇头,微微一笑说:“没事,再跑一个四百米障碍也没问题。”

    安长埔见她这么说,也放了心,呵呵一笑,开车跟在其他两辆车后面,离开了废弃的郊外公园。

    秦若男偷偷的叹了口气,对自己有一点无奈,如果换成别的姑娘,被自己喜欢的人关心询问,一定会把握住机会表现的柔弱一些,为自己制造机会,可是她倒好,明明累的快要虚脱,一开口却还是忍不住说些逞能的话。

    恐怕就算自己是男人,也会觉得这种自己这种女金刚一样的女人很不可爱吧!

    尸体被运回公安局之后,法医和刑技那边就开始了紧张的工作,安长埔和秦若男也没有闲着,他们立刻着手调查c市最近有没有上报女性失踪人口的情况,在调查了一大圈之后,得到的结果却是最近两个月以来,c市市区范围内以及临近市区的乡镇都没有任何关于女性失踪的报案。

    难道这个女死者是从外地到c市来,最后遭人杀害的么?

    过了一天,关于死者的身份依旧没有找到线索,这时候,赵法医给他们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枯井中发现的女尸的血型与之前那桩没头没脑的出租屋血迹案里的血迹,属于同一个人,也就是说,出租屋里的血迹,是来自于这一名女性死者。

    这样峰回路转的状况多少让安长埔和秦若男感到有些惊讶,他们连忙向程峰汇报这一情况,在得到批准后,章丽姝的报案与城郊枯井女尸案便正式并案调查了。

    章丽姝总算得到了所谓的答复,只是恐怕对于她而言,这样的答复和重视,绝对不会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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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六章 寻找失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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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案调查之后,最需要确认的重要问题自然还是这名女性死者的身份姓名,在没有掌握到任何一起关于女性人口失踪的报案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只好用还原后的死者样貌模拟像向外界征集画像中人的身份线索。随后,在想方设法确定死者身份的这两天时间里,赵法医也给他们送来了关于死者尸检的最新进展和收获。

    首先,在对尸体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和解剖之后,赵法医发现死者的身上有许多伤处,除了那些皮外伤的创口之外,还有一些生前没有愈合的淤青,这些淤青主要分布在死者的大臂和腰背部,从淤青的形状和程度判断,其中有踢打留下的,也有拧掐留下的。另外,导致这名女性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是脾破裂引发的大出血,从死者的血液中依旧能够检测出残留的酒精成分,而其胃中的食物残渣已经几乎全部化为乳糜状,食物已经进入死者的大肠中,因此赵法医推断死者是在进餐后四个小时左右被害身亡,而结合人体对酒精的代谢速度,如果她在进餐后四个小时左右遇害身亡,则要么死者在用餐时引用了大量的酒,要么是在遇害前曾经饮酒。

    值得一提的是,死者身中数刀留下的创口经过赵法医的比较和分析,发现与死者手臂、手掌以及大腿上面的那些皮肉伤并非同一件凶器所造成的,那些皮肉伤的伤口与在出租屋中找到的那一把水果刀大小很相符,但是造成致命伤的凶器却明显比水果刀的刀刃更宽也更厚。

    只是在发现尸体的枯井周围仔细搜索过之后,他们并未能够找到任何可疑凶器的踪迹,更没有大量血迹的存在,很显然,那座小山和枯井,不过是凶手用来弃尸的第二现场罢了。

    在法医对尸体做出了仔细的分析结论的同时。刑技那边的同事还在仔细的分析着从枯井周围提取到的立体足迹,由于山中的泥土上面还夹杂着草茎等杂物,泥土的松软程度也不尽相同,因此想要得出准确的分析结论,恐怕还需要经过一番严密的推敲才行。

    在向外界征集身份线索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也陆陆续续的接到过几通电话,不过都是些捕风捉影的烟雾弹,在按照电话中提供的身份线索调查过之后,往往总是能够得到对方还好好的活在人世的结果。

    这天,就在快要到下班时间的时候。安长埔接到了一通电话,打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她没有说出自己的姓名。只是自称知道死者是什么人。

    “她叫邵慧艳,今年19岁,家住在c市织锦街上头的某某厂原家属小区,你们去查吧。”打电话的女人在电话里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除了姓名之外。就连自己原本的音色也不希望被人听到一样。

    “你能确定么?怎么称呼?”安长埔明知道她刻意不想挑明身份,却假装没有察觉这一点一样。

    对方果然还是不肯透露,只说:“我觉得按照你们贴出来的那个画像,和我说的那个人不离十,你也不用问我是谁,是不是我也不好去验证。你们警察自己去调查吧,我说的那个人是个小太妹,万一要是她活的好好的。被她知道我觉得她死了,还给你们警察提供信息,我以后日子也不好过。”

    说完,不等安长埔再多问什么,对方就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安长埔按照来电显示的号码回拨过去,却久久无人接听。好不容易被接起来才得知,那里是一部公用电话。

    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对方刻意不肯透露姓名的举动有多神秘,只要有线索,就还是要验证的,安长埔立刻按照对方提供的姓名和年龄,在户籍上找到了家住织锦街的那个名叫邵慧艳的女孩信息,从照片上来看,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姑娘和他们在枯井中发现的那具已经肿胀变形的女尸还是十分神似的。

    安长埔连忙叫来秦若男,让她也帮忙鉴别一下,秦若男看过之后同样觉得很有可能死者就是邵慧艳,但是她却对那一通匿名电话感到十分的狐疑。

    “你说,为什么刚才打电话过来的那个人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呢?你说会不会……”她有些吃不准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会,”安长埔没等她说完,就已经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他的想法有些不同,“那个打电话的人不可能和杀人凶手有关,你想,假如你杀死了一个人,一个连警方都暂时无从判断对方身份的人,你会希望这个身份之谜拖得久一点,还是希望答案尽早大白于天下?我想不管邵慧艳是不是咱们要找的死者,她肯定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打电话的人恐怕真的是怕提供错了信息,给自己惹上麻烦。”

    秦若男想了想,点点头:“你说的对,是我想得太多了。”

    随后,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安长埔打了一通电话给邵慧艳户籍所在的管片派出所,很快就问到了邵慧艳家在常住人口普查的时候留下的联系电话,按照这个电话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口气和声音都透着一种忙碌和疲惫。

    这个接电话的男人名字叫做邵波,正是安长埔想要核实的那位名叫邵慧艳的十九岁少女的父亲,当听说打来电话的是公安局的警察,邵波并没有感到太过于惊讶,开口就用无奈的语气询问,女儿又惹了什么麻烦。

    他这么一问,之前那一通匿名电话里关于邵慧艳是个小太妹的说法就得到了验证。

    当安长埔说明自己是重案组的刑警,希望邵波确认女儿的安危时,邵波这才显得有些紧张,他表示自己一下子也说不准,希望安长埔能给他一点时间去询问一下自己的妻子,安长埔答应了,随后便结束了通话。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邵波主动把电话拨了回来,说话的声音已经掩饰不住慌乱,他说自己和妻子以及家里的亲戚都询问过了,最近没有人看到过女儿邵慧艳的行踪。

    安长埔请他和邵慧艳的母亲抓紧时间到公安局来一趟,邵波不假思索的立刻答应下来。

    邵波的确算得上是说到做到,在第二次通过电话之后不到四十分钟之后,重案组办公室里就迎来了一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中年夫妇。

    这对夫妇都是四十出头的年纪,父亲邵波矮胖身材,理着很短的圆寸发型,一张泛着油光的脸上满是汗水,他的妻子俞桂枝的身材和丈夫很相似,脸色黄白,神色紧张。

    秦若男和安长埔连忙把他们请到办公室里坐下,给二人倒了杯水,邵波夫妇很焦急,没说几句话就提出要去认尸。

    “要不这样吧,咱们还是先了解一下你女儿的情况,看看死者有没有可能是邵慧艳,如果不是的话,你们也不用去经受一次精神刺激。”考虑到枯井中发现那具女尸的特点,秦若男认为如果不是必要的话,尽量还是不要让这对夫妇无端端的去被吓一次的好。

    邵波和俞桂枝二人对视了一眼,有些矛盾的考虑了一下,还是接纳了秦若男的建议,估计他们的心里还是抱着女儿平安无视的希冀,所以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的确没有必要平白无故去看一具陌生人的尸体了。

    安长埔先拿了一张模拟出来的画像递给邵波和俞桂枝,让他们辨认,顺便问道:“你们女儿邵慧艳的身上有没有什么比较特殊好认的特征?”

    “有,”俞桂枝立刻回答了安长埔的问题,身为母亲,她显然对女儿的身体更加熟悉和了解,“慧艳的胸口有一个豆沙色的痣,后背左肩胛骨的位置上还有一小块棕色的胎记。”

    “我女儿的脚以前得过甲沟炎,带她去医院治过,医生把她左脚大脚趾的趾甲拔掉,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没拔好伤了趾甲根,从那以后她左脚的大脚趾上头,脚趾甲长出来永远都缺一块,不是完整的。”邵波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秦若男看看安长埔,安长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发现的那具女尸的身份终于可以确定了,而这对夫妇也真的不可避免的要承受他们所害怕面对的丧女之痛。

    方才俞桂枝和邵波所描述的那几处特征,都与女尸完全相符。

    “你们二位,谁和我去认尸?”秦若男有些同情的看着俞桂枝和邵波,把选择权交给他们。

    “我去!我去!”最先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是俞桂枝,“我是当妈的,是不是我女儿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就算再像,别人能认错,我也不会认错的!”

    “还是让我去吧!”邵波也站起来,把妻子重新按回到椅子上,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像妻子那样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语气充满了沉重,“假如真是咱们家慧艳……那你还是别看到她最后的样子吧!”

    说完,他对等在一旁的秦若男点点头,一言不发的率先走出了重案组办公室。

    。。。

第七章 脱缰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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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波和秦若男去认尸的时间里,在办公室里等候的俞桂枝也不好过,她不停的看着墙上的表,每一次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都会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等发现脚步声并没有向重案组这边靠近,才失望的重新坐下。(安长埔试着安慰了俞桂枝几句,不过收效甚微,对于他说的话,俞桂枝都嗯嗯啊啊的应和,但是很明显只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有听进心里去。

    可能是由于办公室里太过安静,气氛又略显压抑,秦若男和邵波离开的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走廊里又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俞桂枝又连忙站起身,紧张的盯着门口,门外的脚步越来越近,不一会儿,秦若男从外面打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邵波。

    “怎么样?不是咱们家慧艳,对不对?”俞桂枝连忙冲过去,拉住丈夫的手臂,紧张的盯着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充满了颤抖。

    邵波没有说话,任由俞桂枝摇晃着自己,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

    安长埔从邵波的反应里,其实就已经能够得知认尸的结果,为了准确,他还是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看着邵波夫妇的秦若男,秦若男对他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俞桂枝摇晃了邵波半天,看丈夫一直也不吭声,心里渐渐也明白过来,她松开邵波的手臂,颓然的蹲下身,把脸埋进自己的一双手掌中,呜咽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邵波也蹲下身,搂着妻子的肩膀,夫妻两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难过,抱头痛哭起来。

    秦若男和安长埔看着他们这么痛苦难过。心里也觉得很不是滋味,如果说做他们这一行最不爽的是什么,答案既不是血腥残忍的杀人现场,也不是狡猾难缠的犯罪人,而是无可避免的要面对这种生离死别的惨况,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忍不住因为那些痛失亲人的死者家属而感到心酸的。

    邵波和俞桂枝哭了一会儿,哭累了才抽抽搭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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