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神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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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神域- 第4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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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孤绝宗所有后人,也随之一直居住在孤绝天界,再未有孤绝宗弟子,重履人世。

    千百年过去,虽然孤绝天界的传闻,一直在真龙东南一带流传,但因为从没有人真正见过孤绝天界派出来的弟子,所以这也一直只是一个传闻。

    在真龙大陆顶级势力眼中,当初那个高手如云,强者辈出的孤绝天界,也慢慢被遣忘了。

    不过……

    孤绝天界,虽然久已被大陆顶级道门遣忘,却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它独立于世间之外,流传悠久,因为时间变化,孤绝宗又久不出世,里面的后人越繁衍越多,终因后人心思各异,理念不同,于六百年前分为了三派。

    以玄孤绝遣留的地级刀谱,《孤绝刀诀》为主的一派,号称绝刀;以玄孤绝所留地品功法,《孤绝玄功》为主者,号称绝玄;以玄孤绝所留剑法,杂项为主者,号之绝真。

    三大势力共分孤绝天界,互不统属,各据一边。

    其中,绝真一脉,人杰地灵,为三宗之首,因种种情故,又于四百年前,分为南北二宗,互称为绝真南宗、绝真北宗。

    其中,绝真南宗以剑法为主,‘孤绝天剑’为最高功法;绝真北宗以阵法为主,‘九孤剑阵’神乎其神。

    两宗平日相交无事,暗中却互有争峰,都想压对方一头,成为绝真一脉的真正领导者,更想一统绝真,完成此旷古未有的壮举,成为绝真一脉的唯一主人。

    绝真山中,位于南北正中,有一天海云坪,风景秀丽,最为钟灵毓秀,是绝真山中,最为适合修炼悟道之地。

    然而,此坪下临深渊,道路不便,非拥有一定修为,难以到达,因此,平时能在此地修炼的,都是南北绝真,最为出类拔萃的人物。

    晨时。

    清风吹来,松涛阵阵,昨夜刚刚下过一场新雨,天海云坪如同一颗明珠,镶嵌在绝真最高峰顶,四周尽是一片低矮的山脉,如同群龙伏首。

    放眼四望,群山林木郁郁葱葱,俗世尘氛被这场春雨一洗而净,显得特别干净清爽。

    山涧悬崖间,流水淙淙,白雾升起,恍若仙境,不似人间。

    此时此刻,绝海云坪之上,最为风景瑰丽,适合感悟天地道理,尝试天人交感。

    因此不少绝真弟子,甚至南北绝真二派的掌教,都纷纷来到此峰,攀爬上这天海云坪,各据一方,练剑打坐,井然有序。

    绝真南宗弟子,占据天海云坪之西,以白衣为主;绝真北宗弟子,占据天海云坪之东,以黑衣为主,各自练习,很少交谈,泾渭分明。

    然而此刻,在两者正中,一黑白太极图案之上,却有两名青年,正在比武切磋。

    这两名青年,气质与四周众练剑弟子,气质显得截然不同,鹤立鸡群,却又迥然有别。

    其中靠近绝真北宗弟子者,一身淡墨色道衣,胸口绣著一道小小的金色太极图案,面容俊彻清朗,双眸隽长孤高,身形挺拔如剑,辗转腾挪间,一人一剑,在朝阳下竟然散发出璀璨之光,隐隐和天上旭日一样的淡金光华,照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他的气质,直如金之晨曦,锋芒毕露,给人一种灼痛眼的感觉。若落在别人身上,肯定极是违和,让人心中不舒服,但是落在他的身上,却又是那样自然,仿佛他天生,就应该是众人中心,天上的太阳。

    而另外一名青年,却迥然不同。

    他一身银色道衣,五官清俊,同样给人难以忽视之感,气质却极是温和,纵使是在比斗中,亦是一直脸含微笑,仿佛万事万物,在他心中,都惊不起点滴尘埃。

    他的身形,如同行云流水,一举一动间,皆给人优雅与美好之感,就像是真正的道,上善若水,水处下,利万物而不争。

    他的身上,没有争锋相对,力争一胜的感觉,反而一招一式,都是随性自然,应招拆招,每一招,都是守势。

    从来没有见过他主动发出过一式攻击,都是应对对面那名墨衣青年的攻击。

    然而,这一攻一守,一刚一柔,一阴一阳,却反而似乎有一种独特的美感,落在旁观的南北绝真二派弟子眼中,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旁观之人,也有数名气质不凡的青年,浑身道气冲盈,真元如珠,与天地大道隐有契合,明显是绝真南北宗的顶尖青年高手。

    然而他们见状之后,也是不由目露思索,一个个想像著,若是自己此刻,插入一招,结果会变成什么样。

    结果过了不过片刻,所有拥有这个念头的人,都不由一个个,赶紧闭上双目,浑身冷汗涔涔而下,竟是不敢再看。

    墨银二道衣青年的战斗,竟然似乎有一种可怕的魔力,让他们不由自主代入其中,停下脚步,放弃练习,参入其中。

    然而结果,却是他们所有人都骇然发现……无论他们用什么办法,从什么角落,用哪一招式,都掺杂不进两名青年的任何一招式之中,纵出一招,亦是死局。

    “这……”

    忽然,墨银青年举剑一交,轰隆一声巨响,半空中,似有奇异场域出现,气流无风自转,形成一个太极圆形,竟隐隐与他们脚下的黑白太极图案隐相呼应。

    若从天而观,则墨衣青年站身其中,位于黑色鱼眼;银衣青年位列另一边,据于白色鱼眼。

    两者之间,阴生阳长,阳升阴藏,保持了微妙一瞬。

    而到下一刻,气流爆冲,上空中的那个黑白太极图形,轰然而散,墨银二衣青年,各自震散,不由收起手中剑,互相行了一礼,相视而笑。

    “楚朝阳!”

    “元怀柔!”

    两人走到一处,离开天海云坪中心,来到南边一座石桌之旁分别落座。

    墨衣青年道:“怀柔,剑为利器,本就是攻伐之用,你虽手中有剑,心中却无丝毫争胜之心,每次都要我攻你守,这如何能练成你南宗的孤绝天剑?”

    银衣青年元怀柔闻言,却似毫不在意,淡淡一笑道:“好友,此言差矣。剑虽为利器,但道却讲究无为。我们先是绝宗弟子,随后才是修剑之人。剑不过是术,是为了保护我们自身不受侵害的一种手段,道,才是我的追求,读书写字,研读道经,才是我的爱好。”

    “好吧,说不过你……”

    墨衣青年楚朝阳似乎也知道对面这个银衣青年的独特性子,在数百绝真弟子中独树一帜,无论绝真南北,所有人都习惯了他温吞如水,不疾不徐的模样。

    真要他去练习那些以攻伐为主的杀道剑术,只怕他还真的未必能练得成,也就由他。

    “倒是可惜了。”

    他叹息一声,说道:“你这性子,若是出身在以《孤绝玄功》为主的绝玄一脉,也许能更早达到法丹之境,可惜……”

    说到这里,他却不由一顿,摇了摇头,才说道:“不过,怀柔,你我在此同修六年,每日在此比武练剑,寒暑不缀,配合似乎越来越默契,但从来不曾产生今日之气象。

    为何方才,我竟似乎隐隐感觉我们的剑意,居然融合为一体,引动了天地的变化,你有这个感觉吗?”

    “嗯?”

    被他一说,生性沉静的银衣青年元怀柔,也不由回忆起来,片刻后,不由鼓掌而笑,眼睛明亮,说道:“我明白了,阴阳相生,一动一静。如果我们真只是普通比剑,或许产生不了这样的场景,但是,正因你动我静,你攻我守,天性截然不同,反而可以互补缺漏。”

    “我们的比斗,不似拼杀,反倒似练剑,如此一来,我们的剑术,就融合在了一起,彼此弥补缺陷。”

    “你主攻,不管如何注意,防守必定空虚;而我主守,因不善攻反而能将守之一道发挥到极致。这样一来,攻守相合,阴阳相生,阴阳制衡,却又阴阳互相结合,才引起了天道的感应,或许,我们已经触摸到了天人合一的奥义!”

    “天人合一,嗯?”

    墨衣青年闻言,面露沉思,忽然,眼中光芒闪亮,似乎在思考什么,眼睛越来越亮。

    良久,他微笑而起,道:“或许真是如此,不如我们再来试一次,或许,我们真的可以提前突破极限,领悟天人合一之境,到时候,突破法丹,甚至将来晋升引雷期,都不是没有可能。”

    “好。”

    闻言,银衣青年也站起身,微微一笑道:“反正是练剑,一边练一边捉摸天人合一之境,正好一举两得,我们就再来试一试吧。”

    守善不争,元怀柔就是这样一个人。

    在整个绝真一脉中,别说南宗弟子,就是北宗弟子们偶尔提出的一些小要求,他也是有求必应,不会拒绝。

第八百七十六章、北宗剑考

    连对别人尚且如此,不过举手之劳,对于同交好友,元怀柔又怎么可能拒绝得了眼前这个跟他相识了六年之久的北宗师兄呢?

    所以当即,两人并肩而起,再次来到天海云坪中心,面对面而立,举剑肃然,准备重演一下方才的那奇妙感觉,看能否重现天地异相,再次出现天人交感之境界……

    ……

    另一方,天海云坪之北,有一株接天高松,足有三千年之岭,其松冠如盖,浓荫重绿,洒下片片清凉。

    古松之下,两名道者相并而立,一者头戴高冠,须发皆白,仙风道骨,正是绝真南宗之首——‘南尊’百里坚壁。

    另一边,一者粗布道袍,简约普通,一片长髯,洒落胸前,看起来如寻常老农。

    然而他站在崖边,却似渊停岳峙,气度从容,竟有不逊于旁边绝尊百里坚壁的气势,正是绝真北宗之首——‘北尊’阎正奇。

    两者站立一侧,观看众多南北弟子舞剑,口中偶尔发出一两声点评,俱是切中要害,扭转战局之能。

    可惜众多弟子远离两人,却俱都不从听见。

    忽然,两人的目光落到正中央再次练剑的墨银两名俊秀青年身上,左首老者,绝真南宗之首南尊百里坚壁,眼中不由掠过一丝赞赏。

    他目不斜视,口中却身旁另一人道:“阎道兄,贵宗弟子楚朝阳,果然乃不世奇才,看其年纪轻轻,便已达到剑道极境,看这速度,或许用不了几年,便可练习成贵宗无上极阵,九孤剑阵,成为一代剑宗了。”

    “呵呵……”

    另一旁,那名布衣老者,绝真北宗之首‘北尊’阎正奇,闻言却不由双目微眯,狭长的眼眸注视著太极八卦图上的两人,眼中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快与阴沉。

    “九孤剑阵,为我绝真北宗最高剑阵,一旦练成,必成为我绝真第一人,连本宗都无法修习成功,楚朝阳何德何能,有此能耐?

    他虽然剑道天赋惊人,但毕竟年纪尚轻,修为不足,一旦强练此霸道强悍的剑阵,轻则经脉尽断,成为废人,重则万剑穿体,走火入魔而亡。

    故我看,还是不要轻易冒险,等其通过了本宗剑考再说吧!”

    “北宗剑考?”

    听闻此言,左首老者,南宗之首‘南尊’百里坚壁,微微沉吟,随即神色也不由沉静下来:“北宗剑考身为我孤绝天界三大考验之首,历来成功者寥寥。但一旦成功,也就说明楚朝阳已悟剑道至境,具备了突破法丹的资格。到时候北宗至宝,那千余年下来,仅存的一粒天人造化丹,也就只有交给他来服用了,阎道兄真的舍得将其给他吗?”

    “哈哈……呵……”

    绝真北宗之首阎正奇闻言,眼皮不易察觉地一跳,随即,表面上却露出一脸微笑地说道:“天人造化丹,是先祖留下镇宗之宝,一向只有通过了剑考的弟子才有资格服用。阎某虽然身为北宗之首,但也不可能将此丹私占。一旦楚朝阳真的有那样的能耐,成功通过本宗剑考,阎某自然会遵守祖宗遗训,将其交给楚朝阳,由其突破法丹,带领我北宗更加繁荣壮大。”

    闻言,另一旁的‘南尊’百里坚壁,神情微怔,略带一丝意外地看了一眼‘北尊’阎正奇,最终点头道:“阎道兄胸襟开阔,吾辈不及。既如此,我也当开放南宗传承了。我看怀柔这孩子就不错,心地善良,道心天成。若他有缘,我也必将此本宗至高功法,孤绝天剑倾囊相授,一旦他有机会突破法丹,南宗之主也不是不可以易人而主!”

    “孤绝天剑!”

    闻言,北宗之首阎正奇目光陡然一缩,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不过想到了什么,随即又隐藏开去,干笑了两声,道:“哈哈,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楚江后浪推前浪,既然有后辈天赋更加惊人,没有道理不全力支持,助他们登上巅峰。”

    他声音有些古怪,言毕,也没有回头去看百里坚壁的表情,没有再说话。

    南宗之首百里坚壁见状,也就止了声,同样只是专注地盯著前方,观看那一墨一银,两名顶尖青年道者之间的比剑场景。

    片刻之后,在满场数百名南北绝真弟子的眼中,比剑两人的头顶虚空,再次猛地一晃,一丝玄之又玄的感觉骤然而生。

    一个隐现轮廓的黑白太极,一闪即逝,虽然短暂,却震惊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灵。

    “天人奥义,太极现形,这……”

    巨松之下,南宗之首百里坚壁眼现赞叹之色,为斗剑中两人的天资惊艳不已,北宗之首阎正奇却眼神冰冷,“呵”了一声,没说什么,一拂袍袖,竟然直接朝下一跳,仿佛飞仙临空,视数百丈的绝壁如无物,直接纵身离去了。

    ……

    入夜。

    绝真北宗驻地,一片清逸出尘的宫观殿宇之中,‘绝真北宗’四个气势纵横的大字,正横在第一座宫殿之前。

    夜凉如水,清月上浮,练了一天剑,正有些疲累的墨衣青年楚朝阳,回到自己房间,正准备休息,忽然一名剑童叩门求见,说是宗主相邀,请楚朝阳回来后便直接去他的住处一见。

    “嗯?”

    闻言,墨衣青年楚朝阳虽然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事,不过还是沉吟了一声,当即答应,随即吩咐那剑童稍侯,取来一盆清水,拿出一条干净丝布放入其中,打湿之中,净了净脸和手,这才随著那名剑童走了出去。

    左转右转,绕过这片巨大的宫殿建筑群,最终,两人竟然来到北峰一间简陋木屋,绝真北宗之首,‘北尊’阎正奇负手而立,正站在一幅青年倚鹤道者画像面前,背对著他。

    如果不是熟悉的北宗弟子,只怕任谁也想不到,堂堂绝真北宗之首,居住之地居然是一间如此简陋的小木屋,连一些多余的摆设都无。

    这居住环境之差,只怕连绝真北宗中的大多数中下层弟子都不如。

    不过,对于这一点,早已看惯的楚朝阳已经习惯了,也不以为怪,直接走了进去,作揖一拜:“宗主!”

    “嗯,来了?”

    听到声音,一身布衣道袍,却仍是尽显宗师风范的北宗之首阎正奇,看著面前这个俊逸非常,如同太阳一样耀眼的年轻弟子,忽然沉声一喝:“楚阳朝,你可知错?”

    “嗯?”

    墨衣青年楚朝阳不由一愣,犹豫了片刻,还是不由抬头道:“弟子不知,还请宗主指教。”

    “还敢顶撞!”

    阎正奇语气更重,伸手一指面前画像,道:“玄祖画像之前,还不跪拜行礼?”

    所谓玄祖,自然便是孤绝天界的创始人,也就是上古孤绝宗的创派始祖,虽然孤绝天界一分为三,而三派之中的绝真一脉又划分为了两北两脉,但是四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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