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崖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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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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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这几年季有风的身体没有继续恶化。

    就在红笺以为这僵局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季有云突然再次露面。

    这天红笺服侍着季有风吃了饭,两个人并排躺在床榻上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突然听到了自远处而来的脚步声。

    也许是亲兄弟间那来自血缘的微妙感应,季有风登时便住了口,脸色阴沉下来。

    无缘无故上门肯定没有好事。

    红笺当时未分辨出那是季有云的脚步声,一瞬间却感觉到身边的季有风好似突然冷淡了下来,竖起的屏障连她也隔绝在外,不禁有些紧张。

    出人意料的是季有云面带微笑,看上去心情很好,他甚至容忍红笺呆在了一旁,先关切地询问季有风吃的如何,睡的如何,近来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季有风冷冷地道:“我过的怎么样你不清楚么?放心吧,我心情舒畅,一时死不了,唯一觉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又见到了你。”

    季有风这般尖刻的回答似是早在季有云意料之内,他并未动怒,而是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哥哥过的也是不错,看来我把这小姑娘送来陪着你,还真是做对了。”

    红笺在旁深深吸了口气,当年的一切看上去顺理成章,但这么多年季有风未曾传授她有关“大难经”的一言半词,季有云想是早知他这安排和意图瞒不过人,今日干脆当面承认。

    提起红笺,季有风没有再去激怒季有云,而是随着他的这句话望了红笺一眼。

    季有云笑了:“哥哥对她着实不错。十八年了,这么美的个小姑娘竟还是处子,呵呵,真没想到我的哥哥竟变成了个正人君子。”

    前后二十年的监禁,比这更难听十倍的话也不会叫红笺有太大反应。她迎上季有风的目光,对这句挑衅的话挑了挑眉,惊讶地道:“前辈咱们一起已经十八年了么,时间过得这样快!”

    季有风露出了有趣的表情。

    季有云哽了一下,继续向季有风道:“我放你们两个人出去,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万化生灭

    季有云哽了一下,向季有风道:“我放你们两个人出去,好不好?”

    他笑了笑,脸上似带着深厚的感情:“我就哥哥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看我再想要得到‘大难经’也并没有把事情做绝。你是元婴,腿断了也只是暂时的,只要能出去重新修炼,再续断肢恢复健康都不是什么难事。”

    他回头望了红笺一眼,继续温言劝说:“你看,你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女人,何不领着她双宿双飞,逍遥自在的过日子呢?我只要知晓你的那段‘大难经’,哥哥,咱们季家有机会出一个真仙,你为什么不肯成就我?我可以发誓学了之后绝不会再去找你们的麻烦。真仙之于你们,无异于人与蝼蚁的差别,你看见哪个人会特意去和一只蝼蚁过不去?”

    季有风仰面朝天躺着,将两只胳膊枕于脑后,他不动声色等季有云说完,才神情淡漠地道:“说完了?”

    季有云只看他这与二十年前一般无二的反应,便知此行怕是又要无功而返,他面露苦笑点了点头,果然听着季有风道:“说完了你就可以走了,我想着安静一下。”

    没有挖苦,也没有骂人,这大约是看在那个方红笺的面子上,担心自己一怒之下为难她吧。

    季有云对这位软硬不吃的兄长实是太了解了,他没有表现得太过失望,临去时还道:“你们两个再好好地商量一下,我给你们考虑的时间。”

    季有云走后,季有风半天没有说话。

    红笺觉着他神情有些凝重,关切地问:“你怎么了?不是真在想他说的话吧?”

    季有风侧过身子来望着她:“我突然觉着他这提议其实挺好,挺有诱惑的,你说呢?”

    红笺张口结舌,还未说话,脸不由自主已经红了。

    “……呃。是挺好。”

    季有风看着红笺这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的表情,仿佛突然来了精神,追问道:“你不嫌我老么?不嫌弃我残废?”

    “不,不。”红笺连忙否认,灯光下季有风的眼睛很亮,亮到叫人很容易忽视他眼角细细的皱纹。

    红笺忍不住将食指的指尖含到了唇齿之间,拿牙轻轻地咬着,和前辈一起这样过一辈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难道就这样成就季有云的野心吗?

    那一瞬间,她突然记起她是谁,她是丹崖宗的方红笺。她的身上还背负着帮助陈师弟重振丹崖宗的使命。

    季有风饶有兴趣看着红笺难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含着手指,脸上神情变幻,显然自己随口逗她一逗就叫她情绪波动极大。

    他呵呵而笑,边笑边道:“可是我想了一想,觉着还是不能答应他。”

    红笺登时反应过来这是季有风又在和她开玩笑,她简直不知道要拿这个人怎么办好,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关心地问:“可我看你刚才好像很担忧的样子。”

    说到正事,季有风收敛了笑容。他道:“你不了解我那位好弟弟,若不是心中有事,他绝不会跑来同我说这么一番话。事有反常必为妖,会是什么事呢?”

    他翻了个身。难得露出几分烦躁:“学了‘大难经’,旁人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唯独他,我这辈子都耗在和他猜来猜去上了。想必他也厌烦得很。”

    红笺见状便岔开话题安抚他道:“那我呢,我的想法前辈也能一眼看出来?”

    季有风没好气地道:“是,你嫌弃我。一口一个前辈的叫,我当然能看出来。”

    “……”

    红笺想:你有时候是前辈,有时候却表现得像个孩子。

    过了两天,季有云那里没有动静,季有风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两个人依旧是打赌消遣,只是赌注在季有风的提议下有了变化。

    季有风说:“丫头,咱们加大赌注吧,我若输了,说点儿秘辛给你听,总不叫你吃亏,你若是输了,我记得当初看你帮着你弟弟修炼的那个秘法挺新奇,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水灵根能练?你每输一次就背一句口诀给我听。”

    “万化生灭功吗?这是我家传功法,蕴含着五行相生的法则,自然任何一种灵根都能学会。”

    在红笺看来,万化生灭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法,当年爹娘只说不要叫人知道,也没说不能外传,季有风要听,她自然绝不藏私。

    二人打赌,红笺向来输多赢少,故而很快她就把完整的一部万化生灭功输了出去。

    她赢的几回季有风所说“秘辛”果然称的上是秘辛。

    “我当年一摸你手腕,便发觉你十分适合修习‘大难经’,果然只是教给你五十余字的开篇,你就自行摸索到了入门的途径。水灵根学‘大难经’,必定要辅以万流归宗这个本命武技,等修为高了以后,这门武技会起到十分关键的作用。这也是修炼‘大难经’水系要比其它三系占便宜的地方。”

    筑基这么久,红笺早已发现选万流归宗做本命武技的弊端,听季有风这么说,她道:“万流归宗这武技对付水修自然厉害,可遇上其他灵根的修士,实在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啊。”

    季有风笑道:“寻常的万流归宗,对付水修也是白给。你运气不错,早早就将万流归宗升了一级。哪怕修炼了‘大难经’的季有云,万流归宗第一次升级也是筑基中期的事情,筑基后期他再次升级,配合‘大难经’,可就不是只吸水真元了。”

    “哇,这么厉害。”红笺惊叹,她做练气学徒的时候拿万流归宗欺负过筑基期的简绘,深感这门武技实是威力巨大,若是不管什么真元都能吸取,那便弥补了它先天的缺陷,真是想想都觉着神往。

    但随即红笺便想到她不能把这种神往表露出来,一则“大难经”是季有风的保命护身符,她可一点也不希望得到季有风的传授,再者她陪着季有风被关在牢里,修炼只是一种奢望,徒然加重季有风的负担。

    季有风望着她笑:“你也别想的太过简单了,再厉害的功法也都是循序渐进,不存在一步登天的捷径。每个人的机缘不一样,武技进阶的方向就会不同,季有云在筑基后期的时候万流归宗只多了吸收木真元的能力,哪怕是现在,他依旧拿火系真元没有办法。不过为他蛊惑的人太多,用不着他自己动手了而已。”

    红笺点头受教,原来季有云的功法还有如此大的一个破绽。这也好理解,水火两系原本相克,妄图以水吸火与天地法则相悖,这其中的困难纵是元婴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克服。

    这“大难经”……红笺往季有风身前凑了凑,眼神晶亮。

    “前辈,你说学了‘大难经’,旁人在想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真的么?你把手放在他脑袋上,他的过去和未来,你也都能算到?”

    “现在的‘大难经’只有残本,还要受到诸多限制,若是真将我和季有云所学还有那流落到魔修手中的经文凑齐,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

    红笺忽而有些担心,她道:“季有云曾经送了人去魔修那边,他不会无的放矢,他很笃定地说‘天幕’肯定会重新开启,若是他真得到了那一半经文,会不会实力大增?”

    季有风道:“这是自然。到那时说不定洞悉你我脑中的秘密对他而言都不再是难事。”

    他突然伸手轻轻摸了摸红笺的头顶,安慰她道:“别怕,事情不会糟到那一步的。三个化神,金东楼已经死了,道修之中哪能这么快便再蹦出一个化神来。所以我想季有云定是打着他自己的主意,他要先想办法将自己的修为提升至化神,我太了解他了,他和我的祖先可不一样,绝不会甘心做戴明池和刑无涯二人的嫁衣。”

    季有风的安慰起到了作用,红笺闻言放下心来,她想:“对嘛,前辈说的很有道理,这才是季有云这种人会做出来的事。可他是元婴的时候,戴明池信任他,刑无涯也不在意听他指使,若他也成了化神,戴刑两人还会如此全无防备?最好他们三个勾心斗角,打成一团。”

    此时牢房里一灯如豆,红笺就歪坐在床榻上,肩膀靠着她身旁的季有风,将近二十年的相处,使得她对季有风有着一种超出想像的信赖,这种信赖冲淡了自那日季有云突然露面便盘旋在她心头的一丝不安。

    那个时候,红笺以为,她和季有风这样的生活还会持续很久,即使偶有风浪,有前辈这样的一个人拿主意,也足以应付。

    孰料几天之后,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宁静。

    这是一个红笺从未见过的老者,他的相貌十分丑陋,脑袋出奇的大,脸很长,五官就像是被一只力量极大的铁拳迎面击中,因而被砸得凹陷了进去一样,个子又矮。反正此人浑身上下没有丁点地方像样,丑到了叫人瞧上一眼就需赶紧将眼睛挪开的地步。

    这个人姓丁,是炼魔大牢的一位长老。(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疑似山穷水尽

    丁长老来得十分突然。

    他带着负责看守季有风的那个干瘦老者过来,命令那老者将门打开,当先进了牢房。

    丁长老穿了一件不起眼的灰袍子,个子又矮小,看上去就像牢里进来了一只大灰老鼠。就连跟着他进房的干瘦老者目光都躲躲闪闪,不愿意落在他身上。

    这个人的长相如此奇特,红笺若是曾经见过他,就肯定不会忘记。而季有风也怔了怔,似是没想到这人会露面。

    丁长老借着灯光仔细端详红笺和季有风,咧嘴笑了一笑,向季有风说道:“这几天玄武这边轮到我当值,听说你病得很厉害,就过来看一看。”

    红笺有些诧异,季有风病得很厉害那是好几年以前的事了,后来看守们给他熬了很多药,他自己也配合,身体便渐渐好了起来,近来更没有什么不适,这丁长老若说的是当年那次,他的反应也太迟钝了。

    季有风望着丁长老,神情平静,却道:“多谢你挂心,我好得很。”

    丁长老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一时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停了一会儿季有风忽而笑了笑,说道:“那要恭喜你,坐镇玄武牢,这可是好大的一份信任。”

    红笺觉着异样,这二十年她跟在季有风身边,见过巩大先生巩腾发,见过任琛,熟知季有风是如何对待那些投靠了季有云的长老们。

    她望了望那丁长老,又去瞧季有风,季有风脸上没有丝毫鄙夷嫌弃之色,目光平和地落在丁长老脸上,似乎丁长老这张丑得叫人侧目的脸比巩、任等人瞧着顺眼许多。

    丁长老脸上的神情一时变得颇为复杂,他慨叹了一句:“你说的是。这世上说白了便是强者为尊,丁某这般模样从来受人轻视,难得季先生肯待我和旁人一样。丁某必会竭尽全力,对得起这份信任。”

    他同季有风四目相对,似是有些犹豫,咳了一声,复又说道:“其实这么多年,北狱早已物是人非,昔日跟随你父亲的长老们死的死,亡的亡,剩下来几个也都同我一样。你关在这牢里,并不知道他的势力越来越大了。你这么和他干耗着,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不如好好考虑一下,和他服个软,将他要的东西交出来,趁着我们这些人还活着,总能叫他网开一面,先保住了性命再说。”

    红笺颇为气愤,搞了半天这个和季有风有旧的丑八怪竟也是来劝降的。

    季有风到看不出如何生气,他甚至还笑了笑。说道:“前些天季有云刚来劝过我,甚至还跟我提了一个颇为诱人的条件,你觉着我连他都拒绝了,会这时候答应你?”

    丁长老脸上闪过一丝急色。他道:“那不一样。”

    季有风紧盯着他,追问道:“都是叫我交出‘大难经’,又有什么不一样?”

    丁长老目光闪烁,停了一会儿。他跺了跺脚,板着脸道:“随你吧,反正我好意劝过你了。这样的机会也不是总是有。我当值这几天,你就消停些,别整出那么多花样来折腾老许他们。”

    边上那干瘦老者见长老提到自己,连忙赔笑。

    季有风冷哼了一声,向红笺道:“我累了,扶我躺下。一会儿你替我送客。”

    红笺连忙扶了季有风躺好,再看丁长老已经领着那老许怒气冲冲出了牢房。她回头望向牢门方向,耳朵里听着脚步声逐渐去远,悄声问道:“前辈,他是什么意思?真劝你投降季有云?”

    季有风闭目躺着,深深皱起了眉头。

    停了一阵,红笺突然听到一个细若蚊蝇的声音:“丫头,我试试你这‘传音入密’。”

    红笺身子一震,她知道季有风必是有要紧话要悄悄和自己说。

    这炼魔大牢虽然没有灵气无法修炼,可毕竟是在法器“炼魔”之内,哪怕是季有风也不敢确认二人的一举一动是否都在旁人的监视之下。

    为叫季有风省点儿力气,红笺状若无事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慢慢在他的身边躺了下来。

    “前辈,我听到了。出了什么事?”

    “我刚才动用了一些真元,对着他施展了‘大难经’。”

    “啊!”红笺不由吃了一惊。

    季有风的身体内真元未曾枯竭她是知道的。只是他被抓失去自由近三十年,在他双腿被斩断,疼得要死要活时没有动用,在他病重几度昏迷不醒时也没有拿它来调理身体,红笺一直以为季有风会将一身真元留到最后,待与季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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