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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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纵横-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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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倩与陵娲撕扯了半晌,见无诤仍下她们二人去寻落雨,都心中气闷起来,各自的去了。无诤心下烦恼,便独自走进雨榭林中,想独自静一静。刚刚走到林中的亭台处,忽然闻到一声悠韵的古琴筝鸣,顿时心下好奇,想前去一探究竟,但又怕搅了这抚琴人的兴致,便仔细的欣赏起来。

    那琴声此起彼伏,抑扬宫商,委婉中隐约有凄凉,凝重又不失写意,只听的无诤心中是情绪纷乱,但又怅然所失,一时呆呆的在原地不肯离去。

    那琴声缓缓的收尾,抚琴人奏完最后几个音符,无诤沉吟了半晌,才往那琴声所在处走了去,却见一个白衣袭袭的雅士收了筝琴,正在那里品茶。无诤便走过去揖了一揖,沉声说道:“白师兄妙手挥琴,使我一饱耳福,无诤在此多谢了!”

    那人正是夏侯商的二弟子白慕容。白慕容抬头见是无诤,先是一怔,随即微笑说道:“没想到是无诤师弟,前来作我这知音,惭愧,惭愧!”说着将那亭中摆放的茶品为无诤斟了一盅,请无诤坐下。

    无诤对白慕容说道:“先前只以为师兄的神功深不可测,却没想到摆弄这些文人雅士之物,也是如此随心应手,真是让人钦佩之至!”

    白慕容小饮了一口清茶,对无诤说道:“哪里,只是附庸风雅罢了,没想到惊扰到师弟,我多日没练琴修心,今日随奏一曲,也觉得生疏了许多。”

    无诤听他如此说,勾起心中对远方父母的思念来,不知多年不见双亲,也不知再见之时,会不会也如这琴法一样生疏。一时语塞,竟不能对答。白慕容见他呆坐一旁,想是触动了心事,忙开口说道:“哦,我听闻师尊与师叔在火麟殿里为你淬剑,你怎么到这水榭林中来了?”

    无诤却似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便所问非所答的问道:“方才师兄弹奏那妙曲,不知是何名字?”

    白慕容笑道:“方才那一曲,乃是西汉武帝时,司马相如为陈皇后阿娇所做之赋,名曰‘长门赋’。后世琴师经这辞赋的启发,便谱写了这曲‘长门怨’,”说着便朗诵起赋中的佳句来:“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

第四十回 水榭林师徒授艺 黄龙江送别遇敌

    无诤见他吟诵起来,平仄有致,逸兴遄飞,仿佛方才那琴声仍袅袅的萦绕在耳边,久久不能离去,不由得听的痴了。半晌,才开口对白慕容说道:“师兄如此文法双全,真是让我惭愧的很,若师兄不弃,无诤想与师兄学这音律之事,不知师兄能否收下我这不成器的徒弟!”

    白慕容朗声大笑,随即说道:“既是师弟不嫌我琴艺拙劣,等日后你我闲时,便来这林中抚琴饮茶,也好多与师弟在一起切磋琢磨。”说罢收了古琴,与无诤回大殿去了。

    一连一月有余,无诤到落雨处探望,都被她婉言相拒,无奈便不再去打扰她。除了在火麟殿中淬剑,便是整日与白慕容在一起修琴弹筝,缓解心中的郁闷。私下里还偷偷的将那头陀所赠的功法秘笈拿出来修学,无诤虽是表面呆朽,但内里生性聪慧,触类旁通,连日来不禁琴艺大增,连神功道法也是一日千里。

    这天正午,无诤又到落雨那里探望,落雨身体早已静养康复,所受那毒伤又被宗平日日送来的丹药所解除,对无诤的嗔怨也渐渐的忘却了。

    无诤见她肯见自己,心下自是十分欢喜,便说了很多顽皮的话,想逗她开心,落雨只是低头微笑,手上绣弄着针线,对无诤说道:“奇怪,这几日怎么不见平师兄了?难道他不在宫中么?他救我的恩情,我还没有报答呢。”

    无诤在一旁答道:“平师兄下山办事,已经几日没有回来了,请姐姐放心,若是见到他,一定叫他来探望姐姐。”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无诤便转身离开了。

    他出了房门,正欲往水榭林中去与白慕容修琴,哪知在林中找了半晌,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心中正在好奇,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是我叫他回去的,今日为师有事相授与你。”

    无诤回头观看,却见白发道人在林中踱步而出,忙恭敬的答道:“原来是这样,不知师尊找孩儿有何事吩咐。”

    苏年生坐在亭中,对无诤说道:“月前我与你师伯二人为你淬剑,你神功大进,为师也是心中欢喜。但这并不算是我教授了你什么。再过几日,我也要离开伏羲宫了,趁着你我师徒还能暂时相聚,我便将我生平的绝学传于你一些,不过,他日能否运用得当,只有看你的领悟与造化了。”

    无诤闻听白发道人要离开伏羲宫,顿时心如刀绞。苏年生早已将自己回归清虚谷之事告之与他,无诤虽想挽留,但明知师傅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劝阻,只是拜倒在地,沉声说道:“弟子一定不辱师门,宁可粉身碎骨,也要将玄乙门维护下去。”

    苏年生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符箓,那符箓在他掌中,瞬间便燃起火来,随即拿起亭中石桌上的茶盅,将那燃烬的符箓浸到里面,对无诤说道:“这是为师为你凝练百日的灵符,你且饮入腹中,我们再说话。”

    无诤遵从师傅的吩咐,将那茶盅端起一饮而尽,才发现那茶盅里装的乃是火麟殿中的药酒,那酒虽说性烈,但也甚是甘醇。无诤饮毕不觉体内又何异样,便对苏年生说道:“孩儿已将这灵符饮下,怎么却没有什么感觉呢?”

    苏年生笑道:“这符箓乃是修炼功法的辅助物,并不是助长你丹气的妙药。你将他服了,便可以学授我的道法了。”说着将自己生平绝技“阴寒诀”与“涉水神剑掌”玄门口诀传授于无诤。又将这二法的运息之术演练给无诤看。无诤看罢,在心中将法诀背诵下来,片刻便默记于心。

    苏年生说道:“这二法乃我生平绝学,对你虽说是简单易懂,但若想深入,只有勤加参悟,方能随心御使,神妙无方!”

    无诤拜谢过恩师,二人在亭中演练了一番,直至日暮时分才离去。

    这一日,白发道人苏年生辞别伏羲宫众人,便要回清虚谷去。各路豪侠皆前来相送。谢经云对苏年生说道:“师叔,前日在后山的江中发现敌踪,为了以防不测,你还是从山前的大路上返回吧!”

    苏年生笑道:“我虽是不济,但也不至被几个妖人所为难住,这样吧,若是你们不放心我一人离去,我便乞几个徒儿相送,总可以了吧!”

    夏侯商指着众人说道:“我门中与天下豪杰皆至于此,师弟请随便挑选,送你入江!”

    苏年生笑道:“我只携带无诤与心慈两人前去便可,多谢诸位前来相送,请回吧!”乐心慈闻听师叔要自己前去相送,忙召唤门中的小道人,与苏年生无诤等人向后山走去。

    路上乐心慈开口问道:“师叔,真没想到你能让师侄前去相送,心慈真是受宠若惊!”苏年生答道:“你能前来相送,我老儿面上有光,我还要多谢你才是。”乐心慈恭敬的说道:“师叔说笑了。”

    苏年生与众人来到后山,在后山岸边守护的道人们纷纷前来拜别,随即众人驶着一艘江舫,向黄龙江行去。

    同行的道人在船头摆了几盏香茗,苏年生招呼无诤乐心慈三人坐下,随即说道:“心慈啊,你可知我为何叫你同来相送啊!”

    乐心慈为苏年生斟了一盅茶,随即坐下答道:“弟子不知,还请师叔示下。”苏年生端起茶盅,慢慢的饮了一口,悠然的说道:“我此次回清虚谷,便是想从此隐居江湖,再不问世事。不过如今玄乙门如今遭遇玄门纷争,我实不该在此时隐居深山。但我想,你师傅能有你们这些弟子,足矣与那些旁门左道分庭抗礼。”

    乐心慈也给无诤斟了香茶,随即向苏年生说道:“师叔哪里话,去留乃您的志向,我们晚辈又怎么会不明您心中的襟怀呢。请师叔放心,我与师兄们一定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将我玄乙门立足于江湖之上!”

    苏年生点头说道:“这个我倒不担心,只是想嘱咐你,在我离去的日后,你一定要将你师尊照顾好,他虽说生性恃才傲物,将天下豪杰都不放在眼中。但内心仍是善恶分明的。你是门中唯一的女弟子,我只好将这些话交付于你,切记,他日若是觉得伏羲宫中有什么异样,而你又决疑不定,一定要到清虚谷中找我商量,万不可轻举妄动!”

    乐心慈听他嘱咐自己照顾师傅之事,自是心中感念师叔对自己的信任,又听他在话尾说些不伦不类的话,心中思忖片刻,也是不解,只好含糊的答应下来。

    三人又谈了多时,大船早已驶进黄龙江支流之中,忽然听船中的道人大声嚷道:“快看!前面有大船向我们驶来!”

    无诤忙起身跃到船顶,向江中望去。只见影影绰绰,远处有几只江帆在缓缓的往自己大船的方向驶来,苏年生举目望了一会,便沉声说道:“看来这些妖人胆子当真不小,正如经云所说,他们已经将后山江水的出处封锁住了。”

    说罢跃然上了船头,对着远处的帆影大声啸道:“白发道人在此!敢情诸位玄门豪杰让出一线!我等不欲与之相争————!”

    乐心慈自幼便拜在夏侯商的门下,虽是对白发道人不甚陌生,但这个师叔向来不欲与人争斗,多年也未见他出手御敌。他生性仁和,但凡提起他神功道法,也总是谦虚有加。如今到底达到何种程度,江湖上也是传说纷纭,莫衷一是。她自己虽说也是修学有成,但如今闻听白发道人这一声清啸,心中也暗暗感到吃惊!这老人的丹元内气,简直是达到神鬼莫测,气惯九天的境界!

    苏年生运息一喝,前面的船帆顿时飞速的行驶过来,空中顿时掠出几道剑芒,显然是有修道的剑侠御剑而来,只听一人在江面大声问道:“前面可是玄乙门中的白发道人!?今日天龙门众与排教齐聚于此,想请真人前往明王府一叙!”

    乐心慈又是一惊,这天龙门乃是当今天下十大玄门之外数一数二的玄门剑派,如今也前来与玄乙门为难,当真是棘手的很!

    没等苏年生作答,江水中蓦地冒出数百根长约数丈的木柱来,将玄乙门的船只围在江面难以前进。只见那江帆中跃下一人,从容的踏江而来,竟如同走平原的地面一般!那人身着长衫,踱步走到离苏年生所在的船只不远处,高声喊道:“晋江排头廖化,请苏真人到我船中一叙,我便解了这水中阵法,还请真人见谅!”话中显然是有威逼之意。

    无诤正要御剑而出,想到江面上与这人做一番鏖战,见苏年生在一旁挥手制止,随即冷笑着说道:“若是我不尊阁下之命,你便拿我这一船人如何?”

    那人听罢,立即答道:“若真人不肯相从,那我们这些晚辈只有得罪了!”说着飞快的向后退去。原来这些人早已商榷好,若是苏年生不肯,便立即动手铲除,生怕他出手,己方没有胜算。便急急的催动真法,向玄乙门众人施下杀手!

    苏年生对乐心慈与无诤二人说道:“你们且守在船中,待我下去与他们儿戏一番!”无诤脑中立时想到当年在这黄龙江上,送别苏年生的情景。那戏耍宫中道童之事依然历历在目,没想到今日却在这江面上要做一次真正的争战。

第四十一回 白发施威雪剑成瀑 谈笑尽破天龙门人

    苏年生谈笑间便跃下江面,踏步向前。无诤见师傅跃下江中,又见那天龙门与排教势众,不由得担心起他的安危。却见白发道人脚踏江水,大袖飘飘,忽然催动法咒,凡经过的江上水波,忽然结起一层厚厚的冰霜,将他双足稳稳的托住。他那生平绝学“阴寒诀”的威力乍然骤现!

    那排教的廖化一见之下大惊失色,忙催动御水之术,顿时江中水汽大起,浪涛似海啸般劈天盖地滚滚而来!想将白发道人吞噬到这巨浪之中!

    天下排教自成一派,各个江湖水域皆有分支,排教中不设教主,各地掌舵之人皆以“排头”相称。这廖化乃晋江的排头,江海之术,比那符冲还强过数倍有余。今日与天龙门众前来截击玄乙门人,实是志在必得!

    苏年生洒脱非常,右手拈起“阴寒诀”诀,见那排巨浪扑面而至,催动法符,挥手便向滔天的江浪扫去!却见那排江浪瞬时便被那阴寒无比的神功所阻,霎那冻结在江天之上!白发道人仰天一声清啸,那“空中冰凌”蓦地碎裂开来,纷纷向江水中坠落而下!

    天龙门此次派出门下三名二代弟子,皆是玄门中一等一的剑侠;其中一个专炼霹雳雷鏜,名曰裴震。那霹雳雷镗乃是至罡之物,左手雷神锤,右手玄天盾,即可攻守皆备,又可做玄门飞剑使用。每用雷神锤锤击那玄天盾一下,江中立时天雷轰鸣,锤声大作,刹那间便有雷闪向苏年生霹去!

    飞旋在空中那削瘦之人,乃是天龙门下最有前途的弟子,江湖中人称“剑雨仙灵”干休,此人早已炼成雨花神剑,正跃然空中,飞射的剑气顿时铺满了江面,向白发道人攻来!

    还有一人,双腿齐膝而断,此人也是天龙门众,唤作半身仙魔独孤陌,却不知用什么方法御行江空之上,只见他极速的用手中双刃弯刀向江面下划去,顿时江面满是黄光交织,剑气横飞,将独自踏浪而至的苏年生围在剑气之中!

    苏年生毫不惊慌,胜算早已豁然于胸。只见他双手托天,运转身周浑厚的周天,那纯阳之气骤然而出。他自幼便跟随火麟真人学道,一生未染红尘情事,凭借自己几十年的纯阳之躯,却相反的炼就了这至阴至寒的神功道法。那阳气爆射出来,顿时化作瀑布状,拖着冗长的流星般的慧尾,席卷于江面之上!

    此时正值盛夏,江上阳焰燥热,无诤在船中见师傅出手后,顿觉黄龙江上水汽一片,清爽怡人,忙凝神向那天龙门的三人望去。

    只见裴震手中霹雳雷镗震出的雷闪,一沾那飞卷的瀑雪,蓦地没了踪影,自己忙举起玄天盾来阻挡,那剑瀑劲势极厉,猛烈的冲击着那玄天盾,裴震用尽身周丹元,却感难以与之向抗,忙闪身躲过这剑瀑的攻击,那盾牌转眼间便被雪瀑般的剑气吞噬殆尽,化为无形!

    那干休一见苏年生出手,顿时向二人大声喊道:“你们小心!这是白发道人的‘雪花剑气’,切莫被这剑气所伤!”说着极其飞速的舞动手中的仙灵剑,铺天盖地的剑雨纷纷向苏年生斩杀过去!

    苏年生被那独孤陌施下的剑光所困,扬手便向江空洒了去,却见星星斑斑的雪点往那交织的黄光坠去,那罗网般的剑阵缓缓地被那些雪点所化,转眼间江上恢复如初。苏年生回头见干休的剑雨纷然而至,也不闪躲,操纵那雪花剑瀑,瞬时剑瀑化为漫天飞旋的剑气,将那些剑雨一一斩碎!

    裴震见自己的法物玄天盾被毁,顿时心生恼怒,手持雷神锤,向苏年生砸将过来,苏年生闪身躲过,江水轰然一声巨响,被那神锤的气劲锤出一道水柱,那江水直直的被震出了十来丈高,而后便哗然下落,水中立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来!

    苏年生见裴震神锤来势凶猛,不等他施出下一击,舞动衣袖挥掌而出,便是他平生又一绝学之技“涉水神剑掌”,急速的飞攻裴震而去!

    那裴震正要施下神锤,忽见空中一股透明的掌印向自己按捺而来,想闪躲早已来不及,那玄天盾也已毁在苏年生的剑瀑之下,心中豪气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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