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在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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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 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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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这些了,将军快随我们走,现在外面都是宁军!”

    “好好好,我们走,我们赶快走!”

    司徒旗由周昌和李胜二人保护着,带领一干偏将、士卒,杀出城主府,向东城逃去。

    上,周昌和李胜二人冲在最前面,两人都使出看家的本领,东挡西突,为后面的众人开路。

    从城主府杀到东城门,路上已记不清杀死多少拦截的宁兵宁将了,司徒旗麾下的将士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多了不少。并非他们没有死伤,而是冲下来,收拢了许多己方的残兵败将,到了城门这里,司徒旗麾下已聚集起万余人。

    人是不少,但还能战斗的却没有几个,这万余人,十之都是有伤在身,盔外甲斜,筋疲力尽,甚至有不少人连武器都打丢了,赤手空拳的跟着司徒旗逃命。

    好在城墙没有被宁军控制,顺利打开城门,司徒旗带领麾下众人一窝蜂的逃了出去。

    万余名天鹰军将士还未全部逃出代云城,就听后面喊杀声震天,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将黑夜照的亮如白昼,原来集结的宁军主力已追杀过来。

    司徒旗暗叫一声苦也!己方这些残兵败将哪里能跑得过生龙活虎的宁军?就算出了城,用不了多久也得被宁军追上,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司徒旗心急如焚之时,周昌振声说道:“将军带领兄弟们先走,我留下来封堵城门,为你们断后!”

    听闻这话,司徒旗、李胜以及其他众将皆打了冷战,这时候留下来断后,就等于是死条,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李胜和周昌都是靠纳武令被提拔起来的将领,感情非旁人能比,哪忍心看他留下来死于敌手。

    他摇头道:“不!周兄走,兄弟留下!”

    周昌哪有时间和李胜多言,他急声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李胜,你保护将军快走!”

    “周兄……”

    “快走!难道你想害死将军和全军将士不成?”周昌须发皆张的厉声喊喝。

    李胜身子一震,下意识地倒退两步,愣了片刻,他眼中蒙起一层水雾,狠狠跺了下脚,拉起司徒旗,向东跑去。天鹰军将士们紧随其后,跟随司徒旗向河西郡方向溃逃。

    周昌刚把己方将士们让过去,宁军也追杀到了近前,他手中灵枪乍现出霞光异彩,紧接着,灵乱·风释放出来,冲在最前面的二十余名宁军受其波及,被灵刃刮的浑身口子,惨叫着扑到在地,死于非命。

    后面的宁军见状,吓的纷纷后退,瞪大眼睛看着在城门洞里居中而站的周昌。

    周昌一横手中的灵枪,大声喊道:“宁贼听着,此路不通!”

    很快,宁军从震惊中镇静下来,其中有人大喊道:“别听风贼吓唬我们,他就一个人,兄弟们一起上,杀啊——”

    “杀——”

    回过神来的宁军对堵在城门洞里的周昌展开疯狂的进攻。

    周昌的修为是不弱,但为了让自己能拖的更久一些,他不敢连续施展灵武技能,只能一枪接着一枪的硬挑前方不计其数的宁军。

    依仗灵铠的保护,灵兵的锋利,冲杀上来的宁军被他挑杀一波又一波,城门洞里,叫声不断,尸体叠罗,鲜血将左右的墙壁都染成了黑红色。

    周昌只有一个人,而宁军却有数万之众,他挑死一个,冲上来两个,杀不尽,斩不绝,蜂拥而至的宁军仿佛永无止境。眼看着自己被敌军的连连后退,马上要退出城门洞,周昌猛的大吼一声,释放出终极技能——灵乱·极!

    灵乱·极的威力比灵乱·风可大的太多,一招灵乱·极施放出来,拥挤在城门洞里的宁军瞬间消失,地上都找不到完整无缺的尸体,铺了整整一层的尸块,鲜血会聚成小河,汩汩从城门洞里流淌出来。

    趁着把敌军暂时退的空挡,周昌回手推动城门,将城门缓缓关闭,让自己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想退都退不出去。此时,他已横下心来,与敌人死战到底。

第七百一十七章

    第七百一十七章

    周昌为逃脱的天鹰军残部断后,可他毕竟是一个人,面对的却是数万的宁军将士,双拳难敌四手,浑身是铁又能撵碎几根钉?

    战至最后,城门洞里的尸体都已堆积如山,外面的宁军想冲杀近来,得先把里面的尸体拖出去

    这时候,周昌的力气和灵气都已耗尽,就连灵铠和灵兵都无法再维持,浑身上下,大大的口子不少三十处,即便这样,他站在城门洞里仍未倒下,当外面的宁军冲杀近来时,他仍能提枪战斗,外面的宁军放箭时,他仍能把尸体提起来做箭盾……

    周昌这一拖,整整把宁军的追杀拖慢了接近一个时辰,为天鹰军的顺利逃脱赢得了大量的时间。

    最终,油尽灯枯的周昌死于宁军的乱刃之下,可宁军追杀天鹰军残部的行动也宣告失败。

    此战,风军是大败,败的彻底,也败的一塌糊涂,六万之众的天鹰军,最终逃回河西郡的只剩下万把来人,而且唐寅派给天鹰军的两名先锋官最终也只回来一个。

    五万将士折损于代云城,可以说唐寅起兵以来在陆地上还未吃过这样的惨败,不用司徒旗进中军帐见他,唐寅已亲自‘迎接’出大营。

    当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司徒旗在大营外见到唐寅时,老泪纵横,离老远就跪倒在地,以膝盖当脚使,边向前爬边抽自己的嘴巴,哀号道:“大王,末将无能……末将无能啊……”

    唐寅面无表情地看着司徒旗,实际上身子已气的直哆嗦,拳头握的紧紧的,连指甲深深扣入肉中都没有知觉。

    他是有让司徒旗进入肖陵郡后诈败回来,可是万万没想到司徒旗给他败的这么彻底,六万将士,仅仅回来万人,只此一战,等于是把天鹰军的番号打没了,己方全军的士气也随之跌入低谷。

    眼睁睁看着司徒旗爬到自己近前,毫无预兆,唐寅提腿一脚,蹬在司徒旗的肩头,冷声质问道:“全军的将士都快死光了,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你怎么不随阵亡的兄弟们一起去死啊!”

    “大王……”司徒旗此时连向唐寅请求饶命的话都说不出口,他头拄在地上,仿佛有千斤之重,怎么抬也抬不起来,就看着有豆大水珠子滴落在泥土上。

    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心烦,唐寅仰起头,双手掐着腰,在他面前走回走了几步,然后冲左右大喊道:“来人!把司徒旗拖出去,斩了!”

    司徒旗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预感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此时也丝毫不感到意外,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唐寅,拱手说道:“末将有愧大王重托,甘愿一死领罚,只求大王能厚待末将家中的妻儿老小,末将在九泉之下也感激大王的隆恩……”

    “你也敢跟我讲条件?”唐寅走到司徒旗近前,又想踹他几脚,可看他哭的泪流满面,可怜至极,提起的脚又放了下去,心烦意乱地连连挥手,说道:“拖下去、拖下去!”

    两旁的侍卫们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大王有令,他们就得执行。侍卫架起司徒旗的胳膊,语气中带着歉意,说道:“司徒将军,得罪了!”说着话,二人架着司徒旗就向下走,准备将其处斩。

    唐寅身边的众将,包括古越、舞英在内都觉得司徒旗死不足惜,吃了这么大的败仗,导致这么大的损失,只杀他一人,未牵连他九族已算便宜他了。可邱真这时突然开口说道:“且慢!”

    两名侍卫急忙停下脚步,转回身看向邱真。

    邱真对唐寅拱手施礼,说道:“大王,司徒将军虽然战败,但根据战报来看,此战也并非全是司徒将军之过,而是宁军的主将太过狡猾,以牺牲三千将士这样的苦肉计来掩护史杰的诈降,换成旁人,恐怕也会和司徒将军一样中计。”

    邱真的话让司徒旗感动的又流出泪来,不过心中有愧的他此时还是连一句求饶的话也不敢讲,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唐寅,等他的发落。

    唐寅心中的怒火和怨恨哪是靠邱真这一句话就能打消的。他瞥了一眼邱真,怒声道:“败了就是败了,何需那些借口?此战若换成是子缨,他必能看破宁人的诡计!”

    邱真正色说道:“是啊!若是让子缨将军前往,我军便不会有此一败,而让子缨将军闲赋军中的恰恰是大王,把司徒将军提拔为天鹰军统帅的也是大王,让天鹰军进入肖陵郡作战的还是大王,现在,大王是否还认为过错都在司徒将军一人身上?”

    唐寅挑起眉毛,转过身正视邱真,凝声问道:“邱真,你什么意思?是说错在本王身上?”

    邱真垂首说道:“大王一直都是敢做敢当的明主,勇于承担,正因为这样,哪怕将士们再苦再累也愿随大王南争北战。”

    唐寅听后,暗暗吸了口气,是啊,若说此败都是司徒旗一人之错,确实是冤枉他了,至少自己也得承担个用人不当之过。要罚司徒旗,自己也应挨罚。

    想到这里,他脸色缓和了一些,看向司徒旗,沉默半晌,开口说道:“邱相所言有理,不过司徒旗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重责八十军棍,记大过一次,军阶降两级,三年之内,不得提升!”

    只要人还活着,受到怎样处罚都无关紧要了。司徒旗激动的再次跪倒,向唐寅连连叩首,大声呼道:“谢大王开恩,谢大王不杀之恩!”

    唐寅没有理他,转回身,面向身后的众将士,猛然间抽出佩剑,架到自己的肩上。

    见状,众人皆吓一跳,本能的向前近身,同时惊叫道:“大王?”

    唐寅抓起一缕发丝,持剑一挥,发丝截断,他将断落的发丝举起,大声说道:“此战之败,本王有用人不当之过,愧对阵亡将士,更愧对全军和全国百姓的厚望,本应一死谢罪,但宁国未灭,风国未安,大业未成,本王还不能死。今日,本王在此断发明誓,必荡平肖陵郡内所有宁人,为阵亡于代云城的将士们报仇雪恨,用百倍的宁人之血,祭奠将士的在天之灵!”

    哗——听闻这话,在场的众将、士卒齐齐跪地,齐声呐喊:“荡平宁贼,报仇雪恨!吾王圣明,吾王圣明——”

    风军原本低落的士气转瞬之间便被熊熊燃烧的烈火所取代,唐寅也正是利用风人对宁人长久以来的憎恨心理来提升全军的士气。当然,他这么做无疑会让日后的肖陵郡血流成河,但他现在已管不了这么多了,打仗靠的就是一股子拼劲,如果士气都没了,上了战场还如何杀敌?

    而且唐寅也从来没在乎过与他不相干的人的死活。

    这场肖陵郡之败算是让唐寅吃了个大教训,更换全军统帅不可取,临阵换将更不可取。

    只剩下万余人的天鹰军实际上已经明存实亡,如何在短时间内重组,如何振兴天鹰军,唐寅不会。

    他向邱真请教,后者无奈苦笑,给唐寅的答复是:他邱真做做文案,做做大方面的战略战策还可以,但至于怎样重组一个军团,他完全外行,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听到这种更象是风凉话的答复,唐寅的鼻子都快气歪了,邱真不行,那现在自己麾下还有谁行?用古越?他这个挂名统帅根本没有多少真本事,用程锦、乐天、艾嘉……那就更不行了。

    见唐寅直勾勾地瞪着自己喘粗气,邱真笑了,说道:“重组天鹰军,我军内就有一现成的人,大王何必为此事烦心?”

    现成的人?“谁啊?”

    “子缨啊!”邱真说道:“天鹰军本就是子缨将军一手创建并带其成长起来的,现在被‘没用’的司徒旗打回原形,大王自然应该请子缨将军来重组。”

    他特意加重‘没用’二字,就是在暗讽唐寅的。唐寅老脸一红,苦笑着说道:“重新启用子缨?当初把他撤职的可是我啊……”

    邱真耸耸肩,说道:“如果大王拉不下这个脸,那干脆就不要天鹰军算了,一了白了,子缨这个人也可以永不录用了。”

    他的话虽然说的平和,云淡风清,但唐寅可能听出邱真话中的火气。

    不用问也知道,邱真肯定是为了自己弃用子缨之事在生气。

    唐寅现在也很后悔,后悔到肠子都快青了,他干笑一声,说道:“我什么时候重视过面子?邱真,你代我回营,把子缨将军请过来吧!”

    邱真乐了,说道:“当初子缨是被大王撤职的,现在要请子缨将军,自然也应由大王出面,这样才算有诚意。”

    唐寅皱着眉头说道:“子缨的脾气太倔,由我出面,怕他会不允啊!”

    不允才怪呢!天鹰军就好比子缨的孩子,今日遭此重创,子缨比谁都急,怎么可能会不允?邱真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可不会这么说,他无奈地叹口气,说道:“所以大王才要有诚意嘛!另外,大王也应带上些礼物才好。”

    “对对对!”唐寅点点头,喃喃说道:“是应该准备金银做赔礼……

第七百一十八章

    听唐寅说带金银做赔礼,邱真翻了翻白眼,好心的提醒道:“大王,据臣所知,子缨将军似乎并不看重财物”

    经他这么,唐寅细细想想,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子缨确实不太贪婪金银珠宝这些东西,平时自己奖赏他的钱财他大多都分给麾下的将士们了。他问道:“邱真,那你说我应该带些什么?”

    邱真一笑,说道:“刚才大王断发明誓,臣认为大王带上断发,比带上万两黄金更显得有诚意。”

    唐寅愣了一下,随即将心一横,说道:“好!就依你之见。”

    当天,唐寅只带百余名随从,快马加鞭,返回河西大营。

    现在的河西大营,偌大的营地里空空荡荡,里面只剩下些老弱病残,其中伤兵是最多的。经过一天一宿的赶路,唐寅回到河西大营时已是翌日中午。

    进入营地,他片刻都未歇息,甚至连一身尘土的衣服都未换,直接去了子缨的营帐。

    由于唐寅来的太快,下面的士卒都没来得及禀报,所以子缨对唐寅的突然出现显得十分惊讶。

    看子缨坐在桌案后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唐寅略显疲惫的俊面露出灿烂的笑容,走上前去,低头瞅了瞅,笑道:“子缨,你又在看兵书啊!”

    子缨终于回过神来,急忙站起身形,跪地施礼问安。

    唐寅伸手把他搀扶起来,故作关切地问道:“子缨,你在河西大营住的怎么样?”顿了一下,他又道:“大家都出征走了,只留下你一个人,很是寂寞吧?!”

    子缨多聪明,从镇静中恢复过来后,略微一琢磨,也就把唐寅突然返回河西大营的意图猜明个大概。他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回道:“并没有!臣随大王四处征战,难得有休息的时间,臣这段日子臣过的很安逸。”

    “啊,是这样啊!呵呵……”唐寅尴尬地干笑两声。他搓了搓手,在桌案前盘腿而坐,沉默了片刻,主动切入正题,说道:“天鹰军入肖陵郡战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子缨身子一震,表情未变,但脸色铁青难看。他点点头,说道:“是的,大王,臣……略有耳闻。”

    “啪!”

    唐寅气愤地一拍桌子,气呼呼地说道:“六万大军,竟然被司徒旗打的只剩下一万人,五万将士折损于肖陵郡,子缨,你这个副统帅是怎么选的?”

    子缨垂下头,顿了半晌方说道:“司徒将军是辅佐之良将,而非独撑大局之帅才!”

    唐寅连连点头,说道:“是啊!这件事情你应该早些告诉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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