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格物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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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格物致道-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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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致知听守明这么说,也没有推辞,直接收了过来,开玩笑地说:“这可是我花二千元买的东西,如果谁想要,不仅是缘分,还得花二千来买。”

    “你自己看着办,花钱也对,毕竟法不可轻传,千金买法,已是极便宜。不过你得到这面镜子,弄出那些事,还得由你收尾。”守明也笑了。两人一是开玩笑,一个说的却是实话。

    “不能这么说,那些人咎由自取,是他们自作孽,与我有什么关系。”柳致知知道守明的意思,在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在当地有一些影响,虽然官方会以无神论之类科学观点解释,亦或,就是不闻不问,但受到阴煞侵袭的那些人,最后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就会求到民间那些巫师,如果解决不了,说不定会求到青云观。

    “你倒自在,柳道友,不如留在青云观中几日,事由你引起,不问对错,责任还是要担的。”守明点出这一点,事情是由柳致知牵引而出,当然得善后。

    “青云观管住宿吗?”柳致知问到。

    守明知道柳致知同意了,说:“放心,柳道友,净明派的青云观多一张嘴吃饭还是没有影响的。”

    “那正好在此处玩几日。”柳致知说着起身。

    守明一见,向远处招呼了一声:“省修,你带柳道友出去,你陪柳道友在青云观住几天。如果有什么人求助,施些符水。”

    省修从山道上转了过来。先向守明施了一礼:“遵师祖的吩咐。”又回过身,对柳致知一礼:“柳前辈,请跟我来。”

    “道友,不要叫我前辈,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道友吧。如不愿,还按之前称呼。”柳致知还了一礼,说到,守明称他道友。本是泛叫,而省修因师祖如此叫,他不想乱了辈分,才称柳致知前辈,柳致知听着有些别扭。

    “柳先生。那就请跟我来。”省修说到。

    柳致知向守明施了一礼告退,刚一转身,守明说到:“柳道友,青云观中经楼之中,有些藏书,虽不是什么秘本,不少世间也难得,其中术字丙部有一些走阴镜的介绍。”他这一说,实际上是允许柳致知入青云观中经楼。

    在省修带领下。柳致知出了青云洞天,省修将他带到一个房间,这是柳致知住处,问了一下柳致知有什么需要,柳致知摇摇头。问清楚经楼所在,然后先在青云观中转了一圈,接着入经楼翻的管理人是一个老道士。显然得到通知,问了一下柳致知的姓名。便让他进去。

    柳致知进入楼中,直接按标签找到术字丙部,这是一本与道教法事有关的手书卷,柳致知翻看了一遍,不怪守明要柳致知看这本书,其中将走阴镜完全使用方法,相应法诀都一一说明。

    柳致知翻看了一遍,在脑中回想了一会,他现在发现自己渐渐达到一种过目不忘的程度,知道是自己头脑得到了开发,同时,自己眼功也有所上升。

    反正没有什么事,柳致知就泡在经楼之中,楼中所藏书籍不少柳致知都看过,除了道藏,还有一些是志异之类,和世间之人对道、法、术等方面的想法,以及民间一些传说,倒让柳致知增加了不少见识。

    到时间吃,到晚上睡觉,剩下时间,柳致知就泡在经楼之中,这样过了二日,第三天,柳致知依然泡在经楼中,省修派人来请,柳致知明白,看来那些受阴煞之气警察之流终于忍受不了,来找青云观道士,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

    柳致知随着一名小道士来到厢房的会客厅,省修正在接待众人,来的人柳致知都认识,虽不全知道众人姓名,基本上都看过,来的是一群警察,不过并没有穿警服,而是身着便装,一个个眼光虚肿,萎靡不振,不用说,这几日来,都没有睡好觉。众人中为首是那位副所长,不知道有没有升为所长。

    省修一见柳致知到来,立刻起身:“柳先生,你来的正好,这几位客人身心不宁,还望先生看一看。”他倒省事,明明能治,偏偏要柳致知出面,肯定是受了守明那个牛鼻子指使,柳致知有些恶趣味地想到。

    众人一见柳致知,心中那个悔,自己肯定得罪了高人,你看那个小道士,对他多尊重,高人得罪不起,抓了他一晚上,第二天好不容易将他送走,现在又遇到他,不用说,那些东西是他捣的鬼,你看看,得罪他的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疯了,连带我们都快疯了。

    柳致知见众人看他的眼神中充满畏惧,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可是什么也没有做,是你们自己自作自受,幸亏他目前没有他心通,不能读懂他人心里想法,不然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表情。

    “各位警察同志,想不到又见面了,想不到今天有功夫来烧香,真是幸会。”柳致知带着微笑,但怎么看也显得心口不对。

    “柳先生,您是高人,就铙过我们,那天是我们不对,我们不应该在徐所长指使下,拘留您,现在徐所长已经死了,你就发发善心,放过我们。”副所长开口求到。

    柳致知一脸惊讶:“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什么高人,你说你们那天是知法犯法,诬陷我,这件事已经过去,我也没有投诉你们,如果心中有愧,想自首,你们走错门了,应该去法院纪委之类。”

    柳致知这是明知故问,但他的话,也没有错,他并未主动出手找他们麻烦,那一切是他们受了走阴镜所聚阴煞之气的影响,从根本上说,与柳致知没有关系。

    那帮警察一脸羞愧,其中那位审问过柳致知的警察第一天就在审讯室中受了惊吓,情况更是严重,一合眼,好像恶鬼缠身,这两天来,几乎没有合什么眼,感觉自己彻底要疯了,此时再也顾不得尊严,一下子跪在柳致知面前:“柳大师,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你老人家,你就放过我们吧!”

    柳致知将身一偏,让过了他,冷冷地说:“我不是什么大师,也没有对你们做什么,你们不过平时为人不正,如果为人正派,根本不会如此。”

    柳致知话不错,胸有正气,阴邪自不会侵身,何况此事非柳致知所为。

    省修一见,开口劝到:“柳先生,他们陷于阴邪恐怖之中,古人说医者仁心,柳先生,还是帮帮他们。”

    “省修小师傅,此事实与我无关,他们诬陷于我,扣住我一面镜子,到现在还没有还,自己身受恐惧,便想当然地以为我害他们,我之所以将那面镜子带走,就是不想为祸世间。”柳致知不客气地说到。

    “柳先生,我知道,那面镜子本是阴邪之物,柳先生将之封镇带走,本是出于好心,有些人却利令智昏,抢占那面走阴镜,却送了两条命,还望柳先生慈悲为上,救一下这些人。”省修虽是劝柳致知,实际上是说给那些警察听。

    “你们听清楚了,是你们自作自受,那面走阴镜在哪里?”柳致知回过头冷冷地说到。

    那些警察汗一下子就下来,根源居然出现在镜子上,副所长硬着头皮开口:“柳先生,那面镜子被宁良凌拿走,晚上就疯了,不知镜子在什么地方,能不能赔钱?”

    “行啊,我买此镜,花了二千元,现在涨价了,五千元。宁良凌疯了,他根本没有疯,以为镜子是好东西,放在身边,晚上不招来恶鬼才没有天理,他早就死了,现在不过是被两个恶鬼占据身体,还以为真的疯了。”柳致知毫不客气地说到。

    数名警察将身上现金一凑,倒是足足有余,柳致知接过钱,顺手扔给了省修:“省修小师傅,就算我香火钱,你们是塑金身,还是去救济他人,你看着办。”说着,身上阳气一荡,众警察身上阴煞之气大部分都消散,还有一些已深入骨髓,柳致知不是做不到用术法拔出,但他并不想如此做,让人取来纸笔,开了一付药方。

    这是一付定神培阳的药方,从定神汤中化出,主要是:人参、茯神、白术、丹参、远志、生枣仁、丹砂末、柏子仁、巴戟天、黄耆、当归、山药、甘草和白芥子,还有一些其他培阳气驱阴邪的药物,配伍合适,几剂下去,应该将阴煞之气拔得差不多。

    众人千恩万谢地走了,出门时感到身上暖洋洋地。他们一出门,柳致知回头看着省修,说:“道友驱除他们身上阴煞之气,易如反掌,何别拉上我。”

归途路阻遇隐修

    柳致知的话中有些不满,这个净明派,那个老道士就打这个主意,让我摆平这件事,此地是他们的地盘,出了一些事,他们应该出手,地方上长年许多居士供奉,善男信女烧香磕头,却硬要自己出手。

    “柳先生,此事是你的因果,当然你来了结。”省修说到。

    “小师傅,看来老道士将你当下一代宗主来培养,不要说因果,那是和尚的说法,你可是道士。”柳致知先是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然后不客气地反驳。

    “因果虽出自佛门,我道家也觉得有理,再说当年道祖西出流沙化胡为佛,本来佛也算出自道家。”省修说到。

    柳致知笑了,望着省修,说:“我不想听宗教间相互诋毁,一个说佛祖由道家而出,一个说道祖只是辟支佛,就连基督教在唐代进入华夏,被道佛两教称为天尊一样,大家心中都有数,后面事由小师傅处理了。柳致知也打搅了几日,就此告辞。”

    “小道就送送柳先生,柳先生捐了五千香火钱,是此事中卷入者所出,我青云观不能拒绝信众的香火钱,当然接下后面的事,柳先生尽管放心,有时间到小观来坐坐。”省修露出了笑容,说到。

    “那就多谢了,小师傅果然有宗主的资质。”柳致知夸了一句,省修将柳致知送出了山门,柳致知下山。

    当天夜里,精神病院中,宁良凌的病房中,宁良凌身着紧身束缚衣,动弹不得,他哥哥白天来看过他,私下有人建议,可能是中邪,不如到青云观请道长们看看,据说那里道士有几分真能耐。作为副市长,不好大张旗鼓地去,便决定明天悄悄请道士来看一下。

    但到了半夜时分,病房之中没有其他人,值班护士也和其他护士聊天去了。就在这时。隐隐一阵怪风,接着宁良凌房间之中隐约传出凄厉的鬼叫声,上夜班的护士们已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过了一会。护士去巡房,宁良凌已翻着眼睛,没有了气息,急忙抢救,最后无奈宣布病人死亡。只好通知家族。

    青云观中,一个小道士向省修汇报:“师兄,附在宁良凌身上两个恶鬼已收。”说完,递上一个画满符箓的葫芦。

    “师弟,宁良凌怎么样了?”

    “死了,实际上早就死了,不过两个恶鬼在身,给人印象他还活着。”

    “也是自作自受,当日柳先生买了走阴镜。他想从柳先生手中去买,柳先生发现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不想害他,没有卖给他,结果。他居然勾结警察,想夺走阴镜,柳先生也不是善碴,顺势解了封镇。其他什么事也没有做,这件事讲出来评理。不论到什么地方,柳先生都没有错。”

    “但柳先生动机就不纯,解开封镇,本是怀着害人之心。”

    “师弟,你错了,柳先生并未错,他所行无关善恶,只是就事而行,他的行不论世俗,还是修行界都不能说他做的不对,说一个人的错,不以心定,而问其行,这也是修道称之为修行的原因,虽然修行重心,但心对外人来说,只能通过行为来定。”

    “师兄,我明白了。”

    当然,这些事柳致知不知道,他也不关心,事情交给了省修之后,他知道省修肯定能处理很干净,事实上,省修处理得比他想象还干净,直接让宁良凌在医院中去世,不留任何痕迹,不然,如果宁良凌的哥哥真的请青云观出面,到时,青云观反而处于两难之中。

    收鬼的话,就是宁良凌死亡,不收,病根本不会好,一旦出现那个局面,反而不能做到干净利落的收场,从省修所行,看出的确不负柳致知所说,守明是将他作为下一任的宗主进行培养。

    柳致知坐车离开,在路上却遇到了堵车,而且不是一里二里,是几十公里,前方出现了公路塌陷引起的车祸,被堵住了车子一眼看不到头。

    从前面的司机那里,陆陆续续有些传闻,大家基本上在心中勾画出这次堵车的原因,现在的问题不是为什么堵车,而是什么时候能通行,前方正在抢修,交警也在疏导一些车辆从别的路绕道离开,作为长途客车,现在调头已经迟了,后面又堵上长长一串。

    车子上乘客有不少人很焦急,但没有办法,柳致知不想在车上等,他决定还是下车离开,凭他的脚程,到附近的城镇花不了多长时间,便跟司机说了一声,自己在附近有朋友,不跟车子走了。

    下车之后,向四周看看,东偏北方向有几座小山,周围大片的稻田,还未到收割季节,下了公路,向其中一山而去,由于在白天,他不想惹人注意,只是如常人一样,在田间的路上而行,这些地方相对富裕,路边零散着许多房屋,大多数样式相近,还是比较漂亮整洁,一般都是两三层的小楼,村子也不大,实际上不少人家都算不上村子,二三户形成一个小村落,河塘密布,河塘之中,水面上长满了菱角的菱盘,碧绿的有些叶片略带紫红,星星点点的小白花从菱盘上伸出,使人看起来赏心悦目;有些塘中菱盘间长着芡实,还有的整塘都是芡实,如荷叶一样的盘叶飘浮在水面上,上面长满了刺,不少花如睡莲一样,也有果实长满刺从水中伸出。

    这幅景象标准是水乡之景,柳致知走向的小山也不高大,郁郁葱葱,显示出一股玲珑温柔,虽是晴天,却似乎有一丝水汽蒸腾。

    柳致知走得并不快,像是一个游人,连走边欣赏周围的风景,他确是一个游子,他也不是单纯以眼去观看,更多是将自己投入这天地之间,散步之间,自然流露出一种风韵,他下车之时,已是下午四点左右,一路走来,身边不时有自行车、电动车之类经过,他走的路是一条相对较窄的乡间水泥路,如果是大货车到这样路上,基本上行人都没地方站了。

    路两边有不同树种,不像城市中经过规划,却更显风致。柳致知一路走着,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柳致知在车子上看此处的小山,并觉得远,但一路走来,才知道距离不近,当他到山脚下,太阳已偏西,快到落山。

    柳致知走到此处,本想就是等到夜晚,在山中御器而行,直接返回申城附近,见眼前的青山遮住了夕阳,便抬脚上山,山下不到百米有几户人家,小楼掩映在绿树丛中,远远传来话语声,一片祥和安宁之气。

    柳致知顺着山路,这是最原始的山路,此山并不是什么风景点,也无寺院道观,所以山路仅是人踩出来的,但山势较缓,路比较好走,也较宽,有两米左右。

    上了山顶,夕阳落山,满天红霞,明天又是一个晴天,柳致知静静站在山顶之上,看着这种自然界壮丽的景观,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城市中人,这几年来不少时间在大山之中,但这种天地间壮观景象,他还是看不够。

    天渐渐暗了下来,柳致知目光收回,向山中巡视一番,猛然目光落在山中一间平房之中,这不是柳致知上山所经那条山道旁,而是在另一条山路不远的地方,山腰间一处平坦之地,三间屋子,门前是一块平地。

    柳致知目光落在这个地方,是房间之中隐然有灵光上冲,其中有烟火之相,含有一股燥阳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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