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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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巨匠- 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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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你还未成年,不能参与演出。”虽然各州的法律规定有所不同,兰斯需要进一步询问,但可以确定的是,未成年孩子出演恋/童/癖之类的影片,是需要经过层层审核批准的,而且剧组还需要驻扎相对应的官方人员进行监督。

    在剧本之中,海莉年仅十四岁,是未成年少女,但在实际拍摄之中,兰斯却不打算采用使用未成年少女,而是使用十六岁以上的女孩,避免法律手续上的麻烦。

    “不!”艾玛郁闷地扬声说到,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愤怒,死死地盯着兰斯,“我已经十六岁了,我不是未成年!”这回轮到兰斯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不久之前艾玛才强调了一次,但他完全不记得了,在他的印象之中,艾玛就是一个孩子。“十六岁!”艾玛再次重复地强调道。

    兰斯可以清晰地察觉到艾玛的愤怒,他轻轻点头表示了歉意,“抱歉。”而后微笑地说到,“如果是这样,那么……当然,试镜机会是开放给所有人的,你也可以前来参加试镜。”

    所谓青春,就是不顾后果地埋头狂奔,撞得头破血流,撞得遍体鳞伤,撞得精疲力竭,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中学会成长。当然,也有可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之中开创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当长大了之后,学会了理智,学会了衡量,学会了取舍,青春也就消失了。

    所以,艾玛值得一次挑战自我的机会。兰斯不应该用上一世对艾玛表演的固定观念来乱下决定。

    得到许可之后,艾玛只是轻轻握了握拳,却没有大肆庆祝,低头看向了兰斯手中的剧本,“所以,我现在可以看看剧本吗?”虽然只和兰斯合作过一次,但艾玛却知道,兰斯是舞台剧出身的导演,他十分注重演员对角色的自我理解,以及演员对剧本、对故事的思考。这些看不到的部分,往往会成为电影成品里区分良好与优秀、优秀与经典的因素。

    兰斯耸耸肩,直接就把膝盖上的剧本递了过去,“不过,其他人不允许看到。如果有人想要参与试镜,让他们的经纪人亲自联系。”

    “我知道你的习惯,放心吧!”艾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捧着剧本,直接就开始阅读起来,可兰斯却打断了她的动作,艾玛不解地抬起头,“你应该去睡觉了。”兰斯交代到,艾玛无语地哀嚎了一声,“我已经不是孩子了,难道度假时就不能享受一点自己的时间吗?”

    “这和年龄无关,只是和女人有关,你不会希望太迟睡觉,破坏自己的皮肤的。”兰斯一本正经地说到,艾玛着实是哭笑不得,“我不需要!”她才十六岁而已,根本不需要担心自己的皮肤,可是兰斯却根本不理会,只是坚定地看着她,那目光之中有着不容许反驳的坚毅。

    艾玛只能是拿着剧本站了起来,然后低声嘟囔到,“所以,又是啤酒,又是晚睡,某人的皮肤看来可是要糟糕透了。”说完之后,艾玛也不等兰斯做出反应,快步就一溜烟跑开了,留着兰斯一个人坐在原地,最后哑然失笑。

    等艾玛回到隔壁别墅之后,兰斯这才反应过来,达科塔还睡在这里的大厅。不过回头看了看,达科塔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于是他就再次收回了注意力,思绪重新回到了“水果硬糖”这个剧本上来。

    刚才阅读过初稿之后,和印象之中的电影成品没有太大的出入。作为一部惊悚电影,布莱恩的剧本已经做得十分到位了,在有限的空间里层层铺垫、慢慢推进,情节的掌控没有太多的修改空间。当然,这份剧本还是有些粗糙的,许多场景细节和台词对话都需要继续润色,但比起这些内容来说,兰斯觉得角色塑造依旧是核心问题,这也是上一世“水果硬糖”的成品质量没有能够更上一层楼的核心原因。(未完待续。)

592 角色探究

    许多编剧都会忽略台词的力量,一方面是忽略台词对剧情的烘托和铺垫,编剧往往会用大量台词作为转场或者铺垫空白使用,让台词变得了无生趣。在这方面,参考昆汀…塔伦蒂诺的话唠电影无疑是最佳范例,其中以“低俗小说”为最,表面看来那些啰嗦的台词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甚至在讨论麦当劳汉堡在不同国家的不同叫法,但这些对话都会在后文继续被提及,不仅古怪风趣,而且有章可循,并且贯彻始终,台词的铺垫与剪辑的技巧相映成趣,制造出截然不同的观影体验,并对剧情起到推动作用。

    另一方面则是忽略台词对角色塑造的作用,编剧往往会偷懒,寄希望于由演员来完成这一工作,尤其是在方法派演技盛行的好莱坞,即使没有台词,演员也会根据剧情和角色进行自我解读,然后赋予台词意义,但编剧却丢失了台词和角色本身的依托。在这方面,伍迪…艾伦的话唠电影则是个中典范,以“安妮…霍尔”为例,电影里的男主角和女主角那些看似没有任何意义的对话,其实都依托着他们各自的生活阶级、各自的精英教育、各自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还有他们各自的人格、形象和个性,喋喋不休的话语成为了表演手段,在没有任何“方法派”表演的支撑之下,观众对于角色形象却无比深刻。

    但是在现代好莱坞,越来越少编剧愿意挖掘文字习语本身的魅力,毫无文学修养的导演只能越来越倚重动作场面和视觉特效。“珍珠港”就是如此,如果不是用来恶搞,电影里没有任何一句台词具有价值,更不要说所谓的余韵了。

    兰斯在撰写“借刀杀人”剧本时,就对台词进行了精心安排。包括人物塑造,包括剧情推动,包括氛围营造,台词的力量都功不可没。这一次的“水果硬糖”也是如此,故事的核心是猎物和猎人立场的不断转变。

    在一开始,人们都以为杰夫是猎人,海莉是猎物;随后两个人位置变换,支撑起了故事的后半部分;但到了最后,杰夫和海莉都是猎人,也都是猎物,真正丢给观众的反思,才是电影的核心,于是,电影成为了猎人,观众成为了猎物。

    兰斯想要达到这样的高度,就必须对杰夫和海莉两个角色进行深入研究。

    首先是海莉这个角色,她为什么会想要对恋/童/癖进行报复,又为什么会选择以身犯险的方法,而不是报警?这将会成为支撑整个电影内涵思想的核心。但在布莱恩的剧本之中,对于这一点却几乎没有任何阐述,仅仅只是暗示了海莉朋友的失踪与杰夫有关,但问题就在于,仅仅只是自己朋友的失踪——甚至是死亡,就让海莉做出了如此出格乃至可怕的事,就让海莉做出了阉割这样惨无人道的决定,这似乎说不过去。

    所以,在上一世,人们观看完电影之后,最大的感觉是不适感。他们一方面知道杰夫的做法不对,但由于电影里没有表现出来,所以痛恨没有那么真实;另一方面则因为海莉的过激举动而毛骨悚然,甚至引发了许多人谴责海莉的动用私刑的行为。这也是电影结束之后,关于杰夫和海莉之间争论如此激烈的原因。

    事实上,仔细研究剧本就可以发现,事情根本不是如此。

    在故事里,海莉先是假装要阉割杰夫,她用了大量的心理暗示让杰夫相信自己被阉割了,这对观众造成了心理折磨,但她实际上根本没有进行阉割,后来杰夫挣脱束缚之后就观察了自己的下半身,没有绝望,反而是放心了下来。这是第一步。

    随后,海莉故意留下了空隙,以“洗澡”为由,给杰夫了足够时间挣脱。杰夫成功摆脱之后,他有机会报警来结束这所有一切,但他却选择了以牙还牙,决定杀害海莉。其实,此时海莉就留给了杰夫选择空间,杰夫的选择将决定后续走向。杰夫选择了报复,于是海莉躲藏在浴室里,用电击枪击昏了杰夫,展开第二次折磨。

    随后,海莉以杰夫的初恋为要挟,逼迫杰夫带着绳套从二楼跳下来,完成上吊自杀,否则就将杰夫恋/童的事实公布于众,让他声名扫地。杰夫选择了跳楼,电影就此结束,此时观众的心理折磨达到了巅峰,对海莉的“恶行”更是无法接受。

    但海莉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想要杰夫死亡,海莉留下的绳索足够长,杰夫跳下去之后绳子根本没有拉直,还可以听到杰夫落到草地上的声音。这也意味着,海莉又一次玩弄了杰夫,让他以为自杀就可以洗脱罪名,显然,对于杰夫来说,名誉已经大于生命——就好像之前选择放弃报警、私下解决一样,这一次他选择了名誉、放弃了生命,当心理极度恐慌的状况下,却发现绳子是足够长的,自己掉到了一楼草地里。“想死,却不能死”,这才是海莉的终极目标。

    换而言之,海莉利用了两次假象——阉割和死亡,狠狠地对杰夫进行了精神折磨,真正地达到了惩罚的目的。杰夫的身体始终没有收到真正的伤害,但却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了惨痛代价。

    观众之所以没有能够领会这一点,一方面是观看不够仔细,如果反复观看,这些细节都可以找得到,这也是影迷们争议的产生来源;一方面则是角色缺少了塑造,尤其是海莉,这使得许多行为动作都失去了情感支撑,自然无法进一步打动观众。

    海莉拒绝报警,而选择了亲自执行惩罚,但却又放弃了身体惩罚,以精神折磨来换取代价,这是因为什么呢?也许,海莉曾经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事件,报警之后却没有成功,甚至让罪犯逃脱,眼睁睁地看着罪犯二次、三次犯罪,所以她不再相信司法系统,并且选择精神震撼的方式来达到“不让犯罪再次发生”的目的。

    海莉又是如何想到这样的惩罚方式呢,从几乎就要以假乱真的阉割,再到蒙骗了所有人的自杀假象,她的小脑袋里是怎么产生这些想法的呢?也许,海莉的灵感来自于“发条橙”这部电影,她意识到精神折磨才是摧毁一个人的核心力量,于是她开始研究医学纪录片,甚至是医学书籍,思考出整个方案。

    那么,海莉本身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的家庭又如何呢?如此黑暗如此摇滚如此大胆的举动,到底是如何造成的呢?也许,海莉的父母都是医生,又或者是警/察,再不然就是酗酒暴力的糟糕家庭,她是一个内向的、生活在自己世界的女生,对医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又或者是对于伸张正义有着兴趣,她渴望着朋友,但孤独一人,找不到任何依靠,只有摇滚和多娜是她的心灵依靠。现在,多娜失踪了……

    这些细节可以让海莉的人物形象变得饱满立体,但其实在剧本撰写之中不需要花费大量笔墨进行勾勒。比如说在海莉的书包里留下一张“发条橙”的录像带或者宣传海报或者原著小说这就足够了;再比如说海莉在准备阉割的时候,可以播放一点音乐,伴随着她青春岁月的摇滚;还有当海莉发现了杰夫是一个恋/童/癖证据时,她只需要多说一句“为什么你们永远不知道停止”类似的话语,然后镜头留白,就足以让观众勾勒出形象了。

    所谓台词,其实就是一个独立人格的一部分,面对同样的情况,不同人会说出不同话语,只要能够揣摩出准确的台词,人物形象自然而然也就树立起来了。

    如果可以巧妙地运用台词细节,让海莉的形象完整起来,再通过演员的表演力量达到这一目标,那么观影结束之后,观众的震撼将会是两倍、三倍地汹涌而来。可以从海莉这一个角色身上,去探知整个社会上恋/童/癖的严峻现状,还有街坊邻居的冷漠无形之中成为了帮凶,进而讨论以暴制暴、以牙还牙的犯罪产生的根源……今天是“海莉”,明天就可能是自己的孩子,这种切肤之痛的真实感才是电影最为精彩的部分。

    海莉成为了猎人,这是社会的悲剧,不是她个人的。

    那么杰夫呢?杰夫又是如何沦落为猎物的呢?其实,杰夫一直都是猎人,十恶不赦的猎人。

    在布莱恩的剧本初稿以及上一世的电影成品之中,几乎所有表演重量都落在了海莉身上,对于杰夫的描述十分有限。这是有利有弊的,好处就在于让海莉得到了足够的发挥空间,同时让惩戒恋/童/癖的诡异快/感达到巅峰,坏处就在于失去了仇恨的情感源动力,让电影仅仅停留在惊悚类型片的高度,未能更进一步。

    不可否认,海莉的确是电影的核心,即使是兰斯来撰写,他也不会修改这一点。但杰夫作为配角,他的形象完整却至关重要,不仅仅对剧情是一种补充,而且对海莉的报复行动也是一种推进。就好像“借刀杀人”一样,文森特和麦克斯的对峙迸发出了火花,这才是电影成功深入挖掘的原因。

    可是,在构思杰夫这个角色上,兰斯却遇到了一些瓶颈:一方面是剧本的架构决定了,给杰夫的发挥空间有限,大部分时候杰夫都处于任人宰割的被动局面,痛苦是他唯一的表现方式,根本没有说话表达的机会;另一方面则是兰斯对恋/童/癖着实没有任何共感,他没有办法揣摩出杰夫的心态,如果只是自己虚构,那么就势必将会导致角色失真。

    着实头疼。(未完待续。)

593 心理暗示

    接下来几天,兰斯都在查阅资料,不知不觉中,那种茫然若失的状态已经消失,远离了洛杉矶的喧闹,似乎也远离了西洋镜影业的阴影;回归了新作品的创作,似乎也回归了追逐事业的勃勃生机。

    纳帕谷的清闲和宁静确实让人流连,清晨起床呼吸着凉爽的空气,在庄园小道上散步;开车到附近的超市购买一些生活用品,回来准备午餐;下午可以享受一杯红茶或者咖啡的悠闲,与附近的当地居民闲聊几句;晚上享用一顿美味的家常料理,搭配一杯醇厚的红酒……着实有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最近一段时间,兰斯先是自己通过网络调查了许多资料,了解基本信息;而后通过珀西寻找到了一名专业心理医生,以电话咨询的方式,详细询问了恋/童/癖的心理成因以及表现方式,通过多次电话沟通之后,再与自己调查的资料相互印证;最后专程到旧金山去了一趟,购买了基础专业心理学书籍,认真阅读了解。

    充足的准备工作之后,兰斯才对杰夫这个角色有了一定的构思。

    恋/童/癖的主要成因是后天心理发展不正常所造成的,最主要成因可以分成三种,继而形成三种不同的类型。不过由于心理学的复杂,所以所谓的成因和表现类型都不是固定的,往往可能互相掺杂在一起表现出来。

    杰夫是典型的“回归型”患者,他们表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能够与他人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也有过正常的恋爱史,甚至结婚成家。但是,他们内心却始终对儿童时代怀有美好回忆,可能是对童年的怀念,希望可以永远不要长大,也可能是因为成人社会的人际交往太过复杂、太过繁琐,往往需要费尽心机,对成人之间的人际关系感到厌倦,于是心思单纯、天真无邪的儿童就成为了他们的心灵寄托。情况严重者,甚至不区分性别,仅仅只是锁定儿童为对象。

    此类型患者容易在意外发生时出现“回归”,家庭、学习、工作等方面压力过大,或者是遇到重大精神刺激后,于是恢复到了不成熟的“性”表达方式,他们猎取的对象往往是不熟悉的儿童,行为具有明显的冲动特性,而且其中一部分群体还伴有酗酒之类的逃避现象。

    杰夫就是如此。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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