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这个妃子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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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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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还了。倒是你……你总唤我小主,偏偏肯唤她十一小姐,可是没将你打够?!”

    “小主冤枉,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奴婢是向着您的,唯您一人!”

    “算你识趣儿。你过来可有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没……没有。奴婢见您捡了案上的玳瑁扳指要还,便跟过来了。您脚程快没跟上,奴婢饶了两圈,没见着人。过来的时候,只见您在这树荫后头。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走罢。”

    “回咱们汀兰阁吗?”

    “……不,去看看怀着身孕的月贵人罢。”

    ;精彩!

第一百三十一章 柠果

    月牙自得身孕以来,悬着的那颗心,就没落下来过。

    这一胎来得不容易。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怀上了龙裔。慕家的子孙,千岁的殿下!以前,大多数时候,冯唐会在屏外候着。天蒙蒙亮的慕北易起身,冯唐便问“陛下,留不留?”

    慕北易都道:“罢了。”

    那日不同。他偏偏赴宴过了夜,来时酒劲儿未散,有些狂的。冯唐照旧问了,他却很疲惫,昏睡着没空答应。如此便得了机缘,顺心遂意。好在慕北易见既有了,也算是喜事,既没有刻薄,甚至上了心。

    这一胎来得太机巧合,甚至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

    众人心中都以为她谄媚、她趋炎附势、她墙头草。

    都是的,都没有错。

    但她没有选择。

    或者说她有选择。选择做一个卑躬屈膝的宫女,成日跪着给柳安然梳头。过了几年颜色老去,便被放出宫。哥哥为了还债,想将她配给里仁坊的何屠夫。何屠夫四十五岁,也是个赌徒,已经打死过一个老婆了。

    那会是什么日子呢。她会白日里去东菜市收了鱼,将它们堆进油腻的推车里,然后赶到西菜市去卖。富人家的管事来挑鱼,她便要当场寻了新鲜的开膛破肚。她的指甲里俱会是腥臭的鱼鳞,裙裾上满是泥泞脏污,为了几枚钱笑脸迎人。那些富人家的管事便掏出钱来,丢在她身前的鱼篓子里,她连忙将手伸进去捞出来,攥在手里数了又数。

    哦,十枚通宝,齐了。

    选择这样的日子?

    还是选择做登上枝头的山鸡也罢、孔雀也罢、凤凰也罢!索性与这满宫的贵女千金斗个你死我活,挣来一件儿织金绣牡丹的波光锦,戴琉璃赤金的簪子沉甸甸的坠在髻上,好衬她如云的黑发,年轻妙曼的身姿。

    她们出身高贵,个个都觉得后宫争斗肮脏,月牙偏偏觉得好。斗得妙啊,大伙儿此时此刻都是一样的。口上含着妃子、贵人还是宝林,可内里的肉啊魂儿啊都是一样的。不论出身卑贱,人人都为个现时的富贵平安机关算尽,人人都仰他慕北易的鼻息存活。

    好似自个儿这个渔女出身的奴籍,与这满座衣香鬓影的侯门妃子们,并没有什么两样。

    故而才觉得,真是斗得妙啊,她纪月牙偏偏喜欢。倘若有幸生个儿子,封了王侯,死在皇帝后头。她便做个太妃随着儿子就藩去,享受万人尊她的荣光。倘若死在皇帝前头,那也没有关系。她要穿金戴银地死,体体面面地死,死了风风光光地葬入皇族妃陵!

    想至此处,纪月牙轻轻抚上自个儿的小腹。那里头的那团肉,是那么的奇妙,能让人的一生,有云泥之别。

    “小主。”宫女阿钏进来,轻轻撩起了帷幔,小心翼翼道,“汀兰阁的安才人,来看您。”

    柳安然很重视内宫和睦,三番五次寻月牙同安画棠二人去训导,说是既住了歧阳宫,便要同气连枝。慕北易很喜欢歧阳宫这一点,姬妾们亲如姐妹,少给他惹许多事情。看在柳安然主张仁厚和睦的面子上,为表嘉奖,才临幸了歧阳宫的月贵人与安御女。

    安御女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小家子气的模样,入宫头一回侍寝便被忘了,好不容易有了第二回,便留住了天子的心思。虽不知使了甚么手段,竟然有了薄宠,每月都能见上皇帝一次。

    她月牙更是紧紧握住了机会,靠着柳安然这棵大树乘凉,终于有了身孕。

    月牙知道安画棠很聪明,她需要与聪明的人为伍,更何况如今安画棠位份尚低,是需要她的时候。便轻轻垫了一个绸缎裁的棉枕在腰下,对宫女阿钏道:“请进来。”

    澜月阁总共就那么几个伺候的。阿云死后,一起伺候她的阿钏规矩老实了许多,可以用“千依百顺,毕恭毕敬”来形容。月牙对此是很满意的。

    阿钏低着头出去了,少顷引进来一个杏黄衫的人儿。

    安画棠总是穿得很素净,很俏嫩。宫中的嫔御们大多是显贵出身,嫡女金枝们最喜欢绛紫、翡翠、宝蓝、缃黄这一类鲜艳、厚重且明媚的颜色。因着这些颜色染料名贵,素来着色不易对料子又十分挑剔,是名贵娇气的好颜色。

    所以她偏偏穿粉红、杏黄、淡绿的衣裳。人人都以为她小家子气,是庶女眼皮子浅,衬不得华美衣冠的模样。可在那些夺目的绚烂华衣之间,正是这样浅浅淡淡的衣裳,才能让慕北易看到一眼。看到她温柔静默不堪华冠的性子,想起她的庶出身份,想起她小家碧玉的脾气。才能想起“梁日始照,蕙席欢未极。碧玉奉金杯,渌酒助花色。”这样的诗句来。

    嫡女有嫡女的好,贵女有贵女的好。下女有下女的好,而庶女也有庶女的好。有珍妃珠玉在前,她安画棠凭什么不能称为第二个珍妃。只要像珍妃那样能生皇子,像眼前这位月贵人一样,得了子嗣,那还是任她平步青云。

    安画棠看着月牙坐在小榻上,沉静怯懦的模样,只提着自己淡淡鹅黄色的薄纱襦裙,轻轻屈膝:“月贵人万安。”

    月牙一手护着肚子,身子却站了起来,连忙去扶她:“你是明婕妤的姊妹,你父亲如今又新进从二品大员。若论尊贵你全然在我之上,向我行如此大礼,我是……不敢受的。”

    安画棠却将那礼行了完全,规规矩矩地低了头:“尊卑是规矩,贵人是贵人,才人是才人。”说着直起身来,含了温顺的笑意,“何况月贵人你如今有了皇嗣,这才是无上的尊贵。”

    月牙含羞带怯地别过头去,又连忙叫阿钏给安画棠奉茶,道:“快快请坐。”

    安画棠盈盈笑着,坐在了月牙的下首,轻咳一声,浅笑道:“咱们同住一宫,月贵人又比我年长。我是个愚钝的,什么都不明白,倘若平日里有什么得罪的、不会说话的,还请月贵人多多担待。”

    月牙落回位置上去,又将那棉枕垫了腰身,眉眼浅浅一弯,柔柔说:“何以如此谦逊,咱们都是唯熙妃娘娘马首是瞻,自然是要同气连枝儿的要好。”说着却微不可查地轻轻蹙起眉头,“不知……安才人前来,有何指教?”

    安画棠知道月牙素来胆小卑怯的模样,梧桐树下听了枕春所说的“往事”,已不敢小看月牙。她听月牙开门见山地问着,便索性答说:“实不相瞒,前来此处是有事相告。月贵人若是敞亮的,我安画棠也索性和盘托出地说。”

    月牙眉尾一抬,示意阿钏退下。

    月牙此刻是怀着身孕的,将身旁伺候的人都屏退,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情。安画棠眉眼间有些诧异,问道:“月贵人倒信得过我?”

    “一个歧阳宫,就那么大。”月牙望着安画棠,眼神里有些意味不明的,甚至同病相怜的意味,“信得过信不过,哪里容得咱们置喙。”

    安画棠偏头莞尔,肩膀却松了松。她轻咳一声:“我方才在歧阳宫外,听见我嫡姐姐与她的贴身宫女,说起一件事。说……什么阿云、渔女、杀人云云。”说着轻轻拍了拍胸口,“我听得这些,吓得魂飞魄散,依稀之中听见了月贵人你的名字……”

    月牙倒抽一口气,身子不自觉地往后一靠,差点从位子上滑下来。

    安画棠肉眼可见月牙的脸色瞬间青白起来,便知此事恐怕不假了。

    “那是你的嫡姐姐……”月牙努力稳住声音,“安才人来与我说做甚么。”

    安画棠听她这样问,眼神里露出了淡淡的真切的嫌意:“旁人不知道,月贵人是知道的。被人日日凌驾在头上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

    月牙闻声,不自觉摸了摸自己曾被扶风郡主掌掴过的脸颊,凄然一笑:“……原来如此。”

    安画棠见她明白,便了然,说道:“我也是有私心的。你如今有身孕,保得住了,陛下才会时刻记得歧阳宫这个来处。陛下既来了,不论是熙妃还是我,都有好处的。我嫡姐姐此人,善于按捺,我不过与你提个醒儿罢了。”

    “她若知道了。”月牙眼中顿时柔弱与卑微尽收,轻轻叹息,“明婕妤此人慧极,扳倒大薛氏,是她一手牵头引线的。大薛氏害了她一个孩子,她经年累月地记着,狠心恨意地报仇,是个黑白分明的人。若明婕妤知晓你将此事告知与我,你们便会撕破脸面。”

    安画棠咯咯笑起来:“脸面?她使那叫奉先的畜生来咬我,可留了我的脸面?”

    月牙看安画棠脖子上还荼着药膏,垂下眼睛去,心中已动了心思:“明婕妤的性子诡谲,时常剑走偏锋,最是难缠了。”说着也颇感焦虑,“我已让她捉了把柄,你自小心便是。”

    “她样样都在我之上,十数年了。小心?我才不要小心了。”安画棠勾起嘴角,恨恨而道,“在府中便分嫡庶,都嫁做嫔御,她是娘娘我是小主。当年我待字闺中,她却想将我嫁给一个破落户家的举人为妻。好不容易,广平侯府的嫡二公子想聘我做正室,她却将身边的一个卑贱婢女偷梁换柱去做了孟二夫人。如今那广平侯与世子死了,孟二公子袭爵做了应国公,她那视如姐妹的卑贱婢女做了应国公夫人!这些一桩一件件,本都该是我!”

    “嘘……”月牙噤声,颔首道,“既然如此,多谢你来告诉我。”

    “小主、安才人。”阿钏忽在门外喊,“熙妃娘娘派煮酒姑娘过来,给小主送了些养身的补品。”

    月牙一脸愁绪瞬间换上了怯怯的欣喜,抚着肚子起身,欢欢喜喜开门去,一壁小心翼翼说道:“这……怎劳煮酒姑娘亲自过来。熙妃娘娘如此照拂,嫔妾心里……不敢承受。”

    安画棠上翘的嘴角淡了淡,起身跟了过去,温言细语,眉眼弯弯赞道:“果然是熙妃娘娘恩泽深厚,月贵人这样的福气,画棠真是羡慕不来。”

    ……

    光看着月牙这个人儿,圆融融的鹅蛋脸儿,眉眼弯弯好似新月,笑起来甜甜的,不说话时又毕恭毕敬的。她溜肩细腰,比寻常的嫔御们要娇小一些,瘦弱怯懦的样子。

    是想象不到她有那样大的一颗心。

    至少枕春想过,但没想到如此具体。

    她这些日子里都瞧着奉先傻乐。贺业做了一只新竹哨子送给了枕春,枕春只要按着贺业的使的法子啾啾吹上,奉先便会随着节奏打滚、作揖和转圈。

    这比打雀牌可好玩儿多了。

    恼人的是,夏日里又腻又闷,殿外的知了烦得不行,闹得枕春吃不下也睡不着。又因这几日宫中上的糕点零嘴偏偏味道都是咸鲜口的,最使枕春吃着腻,索性把糕点零嘴都赏赐给了小喜子。一连半个月都是如此,人便吃不下东西,下人们看枕春的眼神里都多了些探寻。

    苏白自是机敏,便自作主张请了高乐来探脉。

    高乐一切脉,说:“明婕妤苦夏,这是因倦怠导致脾胃不和的缘由。原本少吃些也无妨,夏日多清减一些,都是正常的。若放在坊间说,这个便是富贵病了。”

    众人眼里的探寻便没了,看枕春这些日子骨子里发懒,圆出来的腰身,心想“原来是懒出来的毛病”。众人便由得枕春脾胃不和下去,想着以才侍君者长,以色侍君者短。枕春本便没有才侍君,能饿回几分色便算几分,也是好事儿。

    七月时候,属国进贡了一种味道奇异的水果,叫做柠果儿。

    月牙孕中嗜酸,不知何处得知了,拿来一尝便爱之如命。如此慕北易索性便将所有进贡的柠果都赏赐到了歧阳宫,让柳安然安排下去。

    柳安然最知道平衡,给月牙拨了足份儿的柠果儿,还剩下许多许多。便不仅赏赐了六宫嫔御,还分发给了各处当差的得力下人。宫人们初次尝到这稀罕的贡果,酸得掉牙,好不好吃却不重要,重要的是熙妃体恤下人的心思,值得称颂。

    ;精彩!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吃果子

    这日乞巧节傍晚,枕春见内侍抬了两箱子黄橙橙的果子进了殿来,一个个拳头大小,很惹人喜欢的样子。便迫不及待的剥开两个尝了尝,那酸涩带劲儿的味道,叫一个要命。

    酸便酸了,却还有瘾的。尝过之后直哆嗦,哆嗦完了还想吃。但那味道劲儿大,多不吃得,夏日天气又热,枕春舍不得整整两箱子搁着坏掉,故而颁赐了阖宫当差的下人们一起尝尝。自个儿留下了几个,放进冰釜里藏着,待冻上了白霜,切开后尝。

    颁赐下去的两箱柠果子被绛河殿的诸人们瓜分了一番,小喜子拿着个布兜子沉甸甸地装满,喜滋滋的回下房去了。樱桃与青果也爱吃这个,拿盆盛了许多。倒是苏白尝过一回,实在受不得那个酸味儿,便不要了。

    待枕春过来看的时候,框里就剩两个又小又青的果子了。

    “都领了吗?”枕春兜着手,向框子里望了望,问。

    苏白看了一眼框子里,笑道:“大抵都领了,我方才还见小喜子与小豆子在院子里切开尝呢。他二人尝弯之后酸得直跺脚,偏偏还要吃,又说一会儿要拿去跟膳房的人尝新鲜。”

    “让他们高兴会儿罢,今日便不传来伺候了。”

    苏白点头:“已经吩咐下去了。今日陛下歇在安才人那儿,便让他们都去过个乞巧节。”

    “荷叶……什么嬷嬷呢?”枕春又问。

    苏白足足愣了一息,才明白枕春说个什么。她答道:“今日有珍兽房的人过来,那贺业跋摩便拴着铁链儿关在屋子里的。因怕被闲人看见了,说咱们娘娘的闲话,故而也是委屈的。”

    枕春点点头:“叫他过来拿去尝尝罢。”

    须臾,贺业便被苏白领着过来了。今天为了不让人见了议论,便一整日都将贺业囚禁着的。他赤着脚,脚上拴着沉重的铁链,慢腾腾地挪了两步,站在了枕春面前。

    枕春叫苏白:“往后别让珍兽司的人来了,有事儿让小豆子过去便是。这一趟趟的,怪折腾人。”

    苏白哎了一声。

    “这个……”枕春捋起绉纱云纹绣鹤滚银边儿的袖口,慢腾腾从框子里将那两个青绿绿的柠果子捡出来,递给贺业,“本是月贵人怀孕,阖宫沾了她的福气,才能吃这样稀奇的果子。这两个嘛……”枕春笑起来,“好的都让小喜子那些贪吃的兜走了,你但凡拿两个去尝尝味道便是。”

    苏白出言提醒:“娘娘,他是昆仑奴,听不懂的。”

    枕春撇撇嘴,将两个柠果子放在贺业手里,对苏白道:“我知道。好好的人被拘来做奴,这叫什么事情。我与他说说话儿不为他,好使我心里好受些罢了。”说了却笑起来,“我一个女子,即便自私,也只能做这样的事情。”

    苏白知道,枕春是在拿贺业自比,便低声道:“小主在这儿说说便是,奴婢只当没听过了。”

    贺业接过果子的手,有些微不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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