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这个妃子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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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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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春脸颊一扬,直视着扶风郡主的眼睛。

    “……”扶风郡主轻咬嘴唇,恨恨放下了手,“就数你们安氏最会作怪!平日里没得都向柳氏献殷勤,今日还做这听墙角的勾当!”

    “是臣妾唐突了荣妃娘娘。”枕春心说,是你要说不是我偏要听。便乖顺埋下头去,“娘娘恕罪。”

    扶风郡主或因为怒与疑,胸口微微上下起伏,宛若含丹的双唇紧抿,沉默了一瞬。“走。”她转山唤了一声宫娥,照样不似寻常妃嫔一般抚着宫女走路。而是高高傲傲地扬起脸颊,直着脖颈,风风火火的自径走了。

    枕春揉了揉膝盖,慢慢站起身来,轻轻叹了一句儿:“倒是都不容易的。”

    扶风郡主在晗芳殿轰轰烈烈闹了这一遭,让人告到了慕北易的面前。慕北易忙于政事倒没得空搭理,只抽时间赏了柳安然一柄如意。

    这便已是打扶风郡主的脸了。若是放在庄懿皇太后在世的时候,慕北易绝不会处理得如此冷漠。众人都看出来扶风郡主今时当真不同往日了,不禁暗自窃喜嘲笑她来。

    扶风郡主半点不肯服输,仍旧处处在人前使她的刁蛮性子。

    性子蛮横的除了扶风郡主,枕春还发现了一位,那便是绛河殿的首席汪侍卫——奉先。

    奉先吃得太多了,枕春有些苦恼。按理说狗儿是喂不饱的,不应该拘着拦着。当奉先一扑腾起来直接一爪子按在了樱桃的胸脯上呗儿弹,枕春才意识到,这只狗儿恐怕长得有些太快了。她叫来了福全问话,福全说,獒子本来就是这样的。

    枕春只得坐在殿前的八重黑龙下撑着下颚,望着在院子里撒欢儿的奉先发愁。

    倒不是怕吃穷了,怕得是吃得太大太壮,往后性子发起来伤了人怎么好。倘若打个笼子栓起来,也怪可怜的。唯独小喜子劝着:“这宫里的人都拘着性子过的,难得有只狗儿,索性敞亮着性子养罢。”

    枕春剥着果仁吃了两嘴,点点头:“成,晚上给奉先加个腿子。”

    奉先听见“腿子”两字便转过头来,十成十的懂了,将玩着的绣鞠一放,甩着尾巴来往枕春膝上扑。

    枕春拿起小案上一把象牙齿镶玛瑙珠子的梳篦,给奉先顺了顺毛。奉先觉得舒服,乖乖趴在了枕春的脚边,哼哧哼哧地甩甩头。

    刚便安静得没得两息,奉先腾地一下立了起来,嘴里口涎四溢。

    枕春吓了一大跳,梳篦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惊呼:“这是怎么了?”

    奉先撒爪子便往殿外跑。

    ——“姐姐,不知你用过午膳未曾,若是得空且来尝尝我亲手做的……”端木若挎着一只红木雕八仙的精致食盒,挽着翠绿的一截披帛,笑盈盈地从殿外进来。她一壁说,一壁抬头,却让那奉先一个腾空飞扑撞掉了手里的食盒,凌空飞出两个香气四溢的,“肘子……”

    奉先四肢抵在地上略一使力,跃在空中如练般一个弧形打挺,满是口水与獠牙的嘴大大长开,分毫不差地将两个肘子衔入口中。待落地时,便夹尾低头,一溜烟儿躲进了树丛里。

    “姐姐?”端木若挎着食盒,看着盒中空空如也的盘子,一脸震惊。

    枕春又羞又气,抓着一截地上的软树枝,便要去打那奉先:“这……这蠢狗儿好的不学,尽学这些强取豪夺的本事!看我不打烂它的屁股!”

    “嗷呜~”草丛里传出委委屈屈的叫声。

    “噗——”端木若见得此景,帕子捂住嘴巴,憋不住笑了出来,“姐姐与这小东西置什么气,不过是两个肘子罢了。”

    “小东西?”枕春将软树枝打在石案上啪啪作响,气得不住跺脚,“见过如此蠢笨巨大的小东西?!”

    端木若好言好语地劝慰道:“姐姐莫气了,好在呢我还做了一碟子酥肉条儿,放在食盒里层的。”

    “嗷呜?”草丛里冒出两个绒绒的耳朵。

    “畜生!”枕春气得将树枝儿一投,提裙便要去抓。

    便听见外头有宫娥唱礼,苏白前来禀报:“安御女求见。”

    枕春眉头轻轻一弯。安画棠最近来得很勤了。按理说她们嫡庶姊妹之间,走得亲近点是好事儿的。可柳安然似乎与自个儿疏远了些,而歧阳宫的同气连枝,众人是有目共睹的。枕春脑子里略过了过,已然有些数,手上却已在整理裙摆,道:“请进来坐罢。”

    安画棠随着苏白的有请,乖乖顺顺地进来了。

    她穿着一件儿素净规矩的浅粉色褶裙,上身是一件素面浅橘色的交领袄子。虽说是素面,可那橘色上袄的衣料却是十分体面光滑的水缎,不易起褶皱又极有光色,看起来干净柔和。

    “妹妹。”枕春向她招手,“过来坐。”

    安画棠见端木若在,嘴角微笑的弧度不改,依次问礼:“见过嫡姐姐,端木婉仪。”

    端木若对她颔首。

    安画棠却不坐,双手交叠趋近了两步:“今日是想来与嫡姐姐多亲近亲近,想来不巧,姐姐此处正在待客。故此便也不缠着嫡姐姐这儿叨扰,见得姐姐安好心中便觉得暖了。”说着颇是感怀,“时觉寂寥,见了嫡姐姐便如回了汀兰阁,画棠最是开心了。”

    “嗷——”草丛里传出一个低低的吼声。

    安画棠觉得不对,侧头看了看,却只见得一片郁郁葱葱的月季。她按下心中疑惑,转过头来,笑着继道:“画棠想要与嫡姐姐多亲近,还望嫡姐姐不要嫌弃我叨扰,能容我常常来看姐姐。”

    那话音还未落下,便听见月季草丛中一声猛兽的咆哮,一个腥红的影子突然腾出身来,疯也似地往前窜去。容不得安画棠细看,只见得奉先三两步便将她的肩膀一扑。

    安画棠凄厉地一声尖叫。

    枕春登时瞪大了眼睛,怒拍着石案吼道:“奉先!”

    只见安画棠婀娜的身子被奉先一扑便不稳滑到在地,奉先浑身蓬松的腥红毛发开张,冲着安画棠的手腕儿便啃去。它待听得枕春一声呼唤,哼哧一声,看了枕春一眼,回头嗷呜咬了下去。

    “啾啾——”小豆子从耳房跑了出来,捏着个竹勺子吹响两声。

    奉先听着浑身一抖,爪子怒拍了两下,撕扯下一缕安画棠的长发。它尾巴甩了甩,才将嘴巴松开,灰溜溜地回了枕春身边。

    “十四妹妹!”枕春心中狂跳,又是愧疚又是害怕。她一时想不了那么许多,连忙上去看安画棠。

    安画棠被扑在地上衣衫凌乱,发髻也被撕扯散开,只见她橘色素面的袄袖里面雪白的手腕上一排犬兽的牙齿印记,两个淤红的血痕正在缓缓透出血来。

    “别……别过来!”安画棠已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发懵,任由枕春将她搀扶起来,脸颊滑落泪水。

    枕春拨开她的衣袖细细看那伤口,见着是皮肉擦伤,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怒起来:“该死的畜生发这疯做甚!小豆子,快将奉先锁去后院儿里,给我狠狠地打!”

    安画棠听得枕春的怒声,转过神来,看着手上的伤口眼泪落得更狠:“姐姐莫要使气。那狗儿是姐姐的爱犬,我人微言轻……咬上两口又有什么要紧……”

    枕春听得更是恼,急道:“说这样的话做甚么!小豆子还不快去!”

    端木若在一旁瞧着,眼神里露出两分莫名的神色,敛裙上前劝道:“好了好了。畜生自然要长记性的,由得小豆子跟珍兽房去调教。眼下快快叫太医来,我瞧着是在地上的擦伤,包扎起来便好。倘若是狗儿咬的血迹,那便要让太医快快上药的。”

    “……是……”枕春回过神来,将安画棠往殿里扶去,又叫苏白请了高乐来看。

    高乐倒是来得及时,诊看一番后并无大碍,又给安画棠开了安神镇定的两副药,有模有样地包扎了一番。

    枕春想着,手上疼痛事小,被狗儿扑倒只怕是吓得不轻。何况平日里奉先便是顽皮得很,因喜欢豢着怕它失了獒犬的本性便没有严加管教或用笼子拘束。偏偏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自个儿的错处。便是拉着安画棠的手,忙不迭地叫玉兰与苏白上吃的喝的,开口宽慰道:“此事说了也是我的不是,教你来看我,还受这样大的罪过。”

    安画棠此时换了衣裳收拾了头发,脸上却还是惨白,眼眶红红的不看枕春,撇过头道:“姐姐不要自责,倒不是什么要紧的。”

    枕春拍了拍她的手,对苏白道:“往后安御女过来说话,一律将奉先锁住不许出来。再将方才高太医的药方配了药材给安御女带着。”想想又道,“去库房的箱底里拿那对儿产红线的昆仑血玉绞丝镯。”

    安画棠眉心一动。那对绞丝镯她是知道的,是夫人涂氏从阳陵侯府嫁过来的时候戴在手上的,据说带了几十年。那镯子样式精巧成色又绝美,堪称价值连城的宝物,她娘做姨娘这么些年,是眼红过的。她如今与安枕春同样做人的妾室,凭什么也要听她嫡女的安抚赏赐。心中便有了不爽快,怎么都是不肯要的,却说:“姐姐不必这么将息,手上包了纱布,哪里还要带镯子的。姐姐倘若真的心疼画棠,便差个宫娥送我几步,我也回去歇息着便好。”说着以袖口按了按眼角,“这一样样的,当真都不必了。”

    枕春看她憔悴,自然允了,就叫苏白去送她。又差玉兰包了好些吃食与珍贵的愈痕香膏、香粉与药材,亲自在门口送了几步才回来。

    端木若伴着枕春进殿,见高乐正在收拾药箱要走,忽道:“高太医,安御女的手……不会留疤痕罢?”

    高乐眼观鼻鼻观心:“好好将息,自然不会。”

    端木若颔首,却看着高乐的衣领,怔忪了一息。

    枕春捉到了一丝神色,皱眉低下头来,低声道:“高太医辛苦了,本宫不送。”

    “且……且慢。”端木若又出声。

    枕春心口有些慌,避开他二人的眼神,坐了一旁的绣墩上,抓着案上的一只满水的茶盏,糊里糊涂呷了一口,“端木妹妹?”

    “我觉得不对。”端木若骤然出声,“高太医留步。”

    枕春抬起一个询问的神色。

    ;精彩!

    (m。。=)

第一百二十八 晚香玉

    高乐端礼:“婉仪小主请说。”

    “奉先养在绛河殿有些日子了。负责豢养奉先的是小豆子,小豆子年纪小胆子小,奉先却从未咬过它。”端木若眸光闪动,颔首轻轻绞弄着帕子,“莫说小豆子,便是玉兰、苏白、樱桃或青果儿,这些侍奉在绛河殿的都不曾见过奉先咬人。至于我今日来了,奉先也不过闹着玩,却不曾伤到我。缘何偏偏是安御女来了,奉先便发疯了?”她柔和温婉的眉毛,此时有些凌厉地扬起,“高太医可有看出端倪?”

    高乐仰头看向端木若,有些不置可否。

    “我不允许枕春姐姐出任何事情。”端木若目光坚定,看向高乐,“我不许任何人再害她。”

    高乐喉结一动,埋首下去,拱手:“微臣以为有异。獒犬鼻子灵敏,或是嗅着甚么味道,便会发作起如此大的兽性。”

    枕春看着二人,略是踟蹰,唤玉兰:“去将十四妹妹换下的衣裳拿给高太医看看。”

    安画棠换下的那件橘色素面的交领上袄被玉兰收在了浆洗的篮子里还没过水,上头有灰扑扑的尘土与脏污的痕迹。

    高乐看了一眼端木若,脸上没有半分难为情,直接拿过安画棠的衣裳,解了系带,前后内外翻查起来。

    枕春坐在绣墩上头,一手撑着小案,一手摆弄着案头的一只青蛙模样的茶宠,在指尖儿翻弄。绛河殿沉默得有些怪异。

    端木若与高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枕春已经有些想不起了。端木若初入宫便被大薛氏毒害险些丧命,她本便是极不信任太医的。高乐医术好人也沉默又聪明,将他推荐给端木若,也是自己做的主。

    那……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枕春或许不必知道了。高乐极聪明,端木若素来内敛,若非是朝夕相对心细如尘,是很难发现这细如尘土般的端倪的。何况……是半年也想不起端木若一次的慕北易呢。这样的事情出在永宁宫,本有她的连带之责,她心中有些惶恐,更多的是羡慕。

    端木若素来怯弱,到底是何时,变得如此胆大妄为,横心专意。这后宫的日日夜夜,当真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枕春抿着嘴唇,眼睛看着安画棠的那件橘色的袄子在高乐的手上翻弄,不耐地轻咳一声。

    “娘娘,此乃晚香玉。”高乐出声。

    “什么?”枕春拨着髻边簪尾,听得有些糊涂。

    高乐捧起那件上袄,奉到枕春面前:“明婕妤与端木婉仪大可闻一闻,可觉得这衣裳上有什么味道?”

    枕春一手扶案,倾身伸手朝着那件衣裳拨了拨手,蹙眉半饷:“花香?”

    端木若不解:“宫中女子多用香的。有香粉、香膏或薰衣的香线,也算不得稀奇。”

    高乐轻轻抖弄那件衣裳,面色严肃而凝重:“自然是花香。此花叫做晚香玉,是翠叶素茎白瓣的花样,样子好似玉簪。坊间传说,此花是月宫嫦娥头上的簪饰,倾慕游天宫的少年郎,便脱簪相赠。少年接簪时一个不慎,簪饰落在了人间,便成了此花。”

    枕春攒眉:“这故事与这香味有何干系?”

    “所谓晚香玉,自然是夜时浓郁的香气。所说的嫦娥赠少年的花香,这样的故事,也不过是坊间勾栏里头招揽生意的故事噱头。”高乐将那衣裳叠好,“原着此花香是外头侧室之间常用的手段。”

    “你是说……”枕春接过那衣裳,细细嗅了,只觉得一股淡淡香气倒没有什么特别,“这是她博得宠爱的法子?可闻起来,倒没有什么分别。”

    高乐埋头回道:“晚香玉的香气,是女子交欢之气。要适时适刻男子嗅了,才觉情动难以自矜。那犬兽不是人,凡事也要由着本性来。它鼻子本便灵敏,远远闻见了以为来了雌兽,是高兴了闹起来也算不得稀奇。”

    枕春抓着那衣裳的手一松,丢在一旁的地上:“……如此法子。”

    端木若抽着袖间的素白梅纹绣红蕊的缎帕,轻轻掩唇,便依着枕春身边坐了。她提了一边裙侧将那上袄踢开,道:“安御女比瞧起来的更聪明。”

    枕春摆首:“邀宠、复宠、固宠,人人都有法子。个个呢,都是名门闺秀、贵族淑媛。如今进了深宫,谁也不是清清静静的,哪里怪她呢。咱们不也是使过法子钻过牛角尖儿的吗?”

    “姐姐。”端木若左思右想,到底是把心中疑虑说了,“我自是不愿挑拨您与她的情分。只是安御女说的话,做的事儿的缘由都也说不上纯粹。使法子邀宠各凭本事,但使香料自轻,把自己作雌兽侍上,此等钻营并非寻常人心所能及。如今歧阳宫上下一心,姐姐多留个心眼便是好的。”

    枕春颔首,两分厌恶两分怜惜,淡道:“知晓了,到底姊妹相亲,我心中自然有计较了。”

    安画棠的得宠,始于一个闷热甚至有些黏腻的夏夜。

    天气热了便很磨人,柳安然在晗芳殿的暖阁里捧着账本,给慕北易一字一句地读解一月的掖庭收支。慕北易一壁看折子一壁听,听得倦了,在案边撑额打呵欠。

    柳安然察觉了,忙不迭奉上了一盏滚热的党参鸡汤,轻轻吹了吹,举在眉上奉给慕北易吃。

    慕北易面色不变,啧了一声:“这样热的汤,吃了怪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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