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这个妃子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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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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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慕北易将扳指一反,推在拇指上头,“封连氏为从三品婕妤,封号静。赐居……雍华宫的披香殿做主位罢。”又朗声,“冯唐,去给朕抄口谕。”

    静字虽不是荣耀至极的,但却是尊贵且体面赞赏女子德行的好字儿了。

    月牙在一旁半天说不上话。听得尘埃落定,只寻了两分笑容来在脸上,盈盈拜下:“恭喜熙婉仪。”

    柳安然不耐地扫了一眼:“多谢月更衣。”

    慕北易却下细看了两眼,问道:“怎的额头青红,撞了何处不曾。朕昨日见你,分明还白净的模样。”

    “嫔妾……”月牙低头道,“嫔妾得了熙婉仪小主的提拔,才有机缘得见陛下一面。是嫔妾……”她扫了一眼殿上柳安然与枕春的表情,“嫔妾身份卑贱,早晨没有缘分去请安,故而才专程来给熙婉仪磕头。”

    柳安然指尖一紧,攥紧帕子:“我一个婉仪罢了,哪需月更衣来同我磕头。”

    “月更衣。”枕春心中愈发觉得,这个月牙是个不简单的,句句皆有所指。末流的八品嫔御既没法子请安,又不得随意得见天颜,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让给她时时来露脸。便避道,“你既是更衣了又何言卑贱。若说磕头拜谢,你当谢谢陛下才是。”

    “是,多谢明嫔小主教诲。”月牙撩裙便又要拜,说着也是闻者落泪,“嫔妾往后不如二位小主这般能时时得见天颜,今日便都谢了。”

    枕春额角一跳。

    慕北易却朗笑一声,就柳安然的手吃了一颗盐津梅子:“规矩虽是实在的,念在你一片诚心。便累进为从七品御女罢,往后许你日日去祺淑妃处请安,也好常常见着熙婉仪。”

    柳安然的手还未缩回,便让慕北易唾了一只梅核出来。

    晋封的口谕次日从门下省抄出,月牙进御女也侍了寝。虽说她做了御女,却小心谨慎,日日见着柳安然行屈膝的大礼。柳安然不惯搭理她,到底做不出来刁酸的样子,只得罢了。

    越近年末,年味也渐渐浓起来。祺淑妃固然有手腕,但面上做得从来宽和待下,给阖宫每人分赐了新缎裁衣服,又有原宝来做首饰。

    枕春领了祺淑妃两匹妆花缎子,又收了慕北易两匹缂丝赏赐,还有巴掌大一匣子宝石,哪里用的完。便叫栖云轩所有下人前来点首,顺道颁了春日赏赐。

    清点下来,自入宫以来近两载,枕春搁在库中颇有盈余。缎子还有二十余匹各色精致样式的,首饰头面十来副,零散钗、镯、簪、耳环还有**件儿。便笑说,放在坊间,这些物件儿都够娶个媳妇了。

    那些琳琅满目的首饰、缎面搁在屋堂里。枕春依在小榻上,盖着一方暖暖的绒被,吃着橘:“恰逢岁末,本主也没得什么好赏,你们自个儿挑些喜欢便是。”

    桃花喜气盈盈,穿着件水红福纹的袄子。推辞道:“这些是小主用的,奴婢们哪里用得?”

    枕春不以为意,指尖剥着水润润的橘子肉儿,答道:“平日里用不得这么多,一天换一样儿,一月也不重样了。你们家小主又不是甚么娘娘,谁会细着眼睛瞧呢。”

    听她这样说了,桃花也忍不住。女子哪有不喜欢缎子首饰的,便挑了一只月式珍珠双股绞丝鎏金簪,又选了一匹嫩粉色的水光绮,上头正好有桃花的绣纹。枕春看她将缎子在身上比了比,果然称得上,便说:“既然喜欢,这一套首饰还有一对儿珍珠耳环和梳篦,都赏给你了。”

    桃花连连谢恩。

    枕春再嘱咐道:“却要仔细,不可一起佩戴。省的旁人看见了,要说咱们栖云轩张狂。”

    桃花应是,又去请苏白过来选。

    苏白穿的衣裳已经旧了,手上镶了一层的青莲色边儿已经卷了线。她倒也不逾规矩,只选了一匹素沉色的缎子,说:“奴婢给小主当差,只要穿得整齐便足矣。”

    枕春看重她的沉稳老练,再赏了她一只沉甸甸的金镯子。

    玉兰却不肯选,只跪在地上说:“小主平日里待奴婢好,奴婢哪里还敢要赏赐。”

    “因着你忠心,才要给你赏赐。柳姐姐那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才暗自庆幸。”枕春唤她起来,“你今年几岁了?”

    玉兰道:“奴婢十一岁入的宫,十四时拨过来伺候小主,如今陪着小主过了一载余,已十五岁了。”

    枕春点点头:“若在外头,也到了婚配的年纪。”

    “小主?”玉兰抬头,满脸错愕。

    枕春笑着:“也不过说着顽罢了,年纪还小呢。只是你样貌生得周正,哪里是在宫里消磨一生的人。我看案上那对儿镂空赤金红鸾缀宝簪子好看,红鸾是主姻缘的神鸟。”她便略略撑了撑身,“你去取来戴了,来日好给你择良配。”

    玉兰心中一惊,胸口闷闷的,失措道:“小主这话说得是来提点奴婢了!闻听月御女是得了熙婉仪赏的琉璃簪子才……奴婢没有那个心思,不敢受小主的赏赐。”

    “你有那个心思才受不得。你既没有那个心思,心中坦坦荡荡,哪里受不得。”便起身捣了捣鞋,拾那对儿簪来给玉兰贯发:“我也不是刻意要来提点你,也不过闲闲说着的。”便打发她去叫梨花。

    玉兰受了,出去走到门口,一个趔趄又撞了回来。

    “陛下万福!”

第六十三章 遗憾

    枕春提裙转过身去,见慕北易正往屋里走。噙笑迎了上去:“陛下来顽,怎么不说上一声,嫔妾也好出门去迎。”

    慕北易自解了厚厚的裘氅,抛在案上,扫看屋中小几:“你此处繁若集市,将这些玩意寻出来摆置做甚么。”

    “哪里是摆置,不过拿出来看看有多少积年的珍藏。”枕春上前勾了慕北易的手,脸颊被屋内烘被的地炉热出一层粉红,“恰逢年末,也好赏赐给下头的人。”

    正借着慕北易肩膀旁的空隙,看见进门处梨花刚要进来领赏,便被玉兰捂住嘴,束手束脚地带了出去。

    慕北易撩起暖阁的纱帐,坐在榻边,宽衣便要解腰带,露出里头素黑的深衣。

    枕春一看外头青天白日,帕子捂着嘴边儿,诧异道:“陛下这是做甚么!”

    慕北易疑惑敛眉,招她过来:“朕今日览看书陈三百章,午时吃乾曦宫上的荷心慢炖大骨汤。那些荷心炖得软,朕一壁看书一壁吃,却也有些腻。”说着也有几分嫌色,“冬日开库做的十三鞢带十分紧瘦,缠着腰上倒有些小。”

    原是腰带紧,又吃了藕。枕春才放了帕子,去替他宽衣:“陛下素来于这些东西上头不上心,既是吃鲜汤,也不可过多。”说着喉咙一润,咽了一口清津,“嫔妾听闻冬日里应多吃牛羊,烤得香香脆脆或炖得软软糯糯的都好,实在不行还有蒸的羊羔儿撒上香料。”

    慕北易听她说话囫囵,一边说还一边咽口水,觉得好笑:“那便传个炙烤羊肉的大厨来,摆上家伙,就在院儿里做了。”传冯唐,“记得要肥嫩的羔羊。”

    听说天子要吃烤全羊,可便急坏了永宁宫的膳房,这活生生的肥嫩嫩的羔羊上哪儿找。便又差人去御膳房去请,御膳房又得从太仆寺诸牧监领过来,搞得大张旗鼓。再差了御厨、伙什、片儿肉的、上盘子儿的,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枕春以为,但凡好吃的,几个时辰也不为过。又有人也说过,肉最好吃的时候,是你想吃的时候。

    正是天子与馋妃对坐于庭院,披裘袍被地衣薰暖炉。炉子里是火红火红的炭,地上是寸长的红色绒毯,正中心搭着篝火架子,一个细眼黑皮的胡人御厨正翻烤着香气四溢的全羊。片下来两块儿精肉一块儿肥肉,串在细竹篾上,肥油烤得干了滋滋沁着羊油,带着竹子的清香。撒着细如粉末子的西域香料,吃在嘴里那肉的韧劲油香团团化开,又烫又热。

    “嫔妾多借陛哈。”枕春嘴里烫得不清不楚,倒吸气话也说不明白。

    “不谢。”慕北易正将切片儿的羊腿肉捻在酱里沾,只左手捏着枕春耳垂往怀里拽,“好吃的小懒货,尝尝朕这个。”

    枕春左手上拿着只喷香的羊腿,右手握着肉串儿,左看右看,哪一边儿也舍不得放下。咬牙切齿,只得扭过头去,就着慕北易的筷箸去尝。那薄片沾辛酱的也香,既有味道又鲜美。

    哪有天子喂嫔御吃东西的道理,明嫔这可是盛宠啊!栖云轩诸人嘴角含了喜意,个个避开目光转过身去,不敢去看。

    夜里吃得撑,二人手暖脚热,看不进书卷。便又差冯唐去领了瓮酒与梅子煮了两壶,故作深沉对酌几杯,惹来慕北易写了首打油的艳诗来取笑枕春。

    闹累了,又行礼仪一回。一挨筋骨酸软,都到了一更天。恰恰是慕北易身强体健又血气方刚之年,素日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算御过,也熟稔本事,于礼之事颇有几分霸道。所以枕春抵挡不住,万种告饶都乱喊来,恰恰说着些荤的,正击中慕北易痛慰自在之处。

    又再来一回。

    枕春以为,若非是他姬妾,二人脾性相投,此生可以做一回挚友。可惜缘分世事无常最难消受,只可为他妾室,装模作样情情爱爱,最是遗憾。

    早晨起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慕北易起来整冠,看见脖颈处被枕春亲挠出一条红痕。堂堂天子孟浪之态,何以临朝?便想了想,传冯唐说:“今天冷,赐群臣休沐两日,朕是不是仁君?”

    冯唐哪里敢说不的,只一贯应承:“自然是的,陛下千古第一大仁君。”

    枕春在被窝里听得笑,只伸出一截藕似的臂,柔柔软软地将慕北易拉扯了回来:“这样的事情,若说了出去,旁人要笑嫔妾的。”

    二人索性又倒头睡了一阵,浑浑噩噩,暖暖痒痒的,才在请安时候起身。枕春特意让苏白寻了一件儿厚厚的飞肩大裘披,拢脖拢脸地将慕北易裹了起来。慕北易去请庄懿太后福寿安康,枕春去问祺淑妃吉祥如意,便也遮了唐突。

    旁人也不愚笨,这次前朝休沐得莫名,众人看枕春脸色都不大自然。

    主要还是因为枕春脸颊两三淤红,斑斑驳驳任谁也不是瞎的。

    “明嫔如今愈发得圣心。”祺淑妃脸色笑得如春风和煦,真真切切,“应当请封再擢升一位才是,到底不能委屈了。”

    枕春自有盛宠,腰板比往前直了些,对祺淑妃仍旧避害:“嫔妾不敢。”想想又觉得太过敷衍了事,才斟酌字句,回道,“俗话说,以色侍人短,以才侍人长。如祺淑妃娘娘这样的才德兼备尊贵之人,才配得圣心。”

    祺淑妃不露喜怒,只赞了一句:“明嫔机敏。”便赐冬日里时兴的甜枣儿茶来给在座妃嫔们吃。

    那枣儿肉多汁甜,又泡了姜茶暖身。枕春本前一日吃得油腻了,尝了两口感觉甜爽,确实精奇心思。想来祺淑妃在这样细微之处,也做得贤惠细致,该她为尊罢了。只是唯独独一样,那茶红糖多了些,吃上两口便有点点腻喉。

    枕春搁了杯在一旁,眼睛略略一抬,却看见连月阳捂着嘴边儿皱眉。

    枕春一看是真真害怕,恨不得连忙将刚刚吞的那一口吐出来般。莫不是祺淑妃如今位高权重早已无所顾忌,索性人人都喂上一口红花汤罢!

第六十四章 阿云

    枕春正心里想得乱跳,眼睛定定看着连月阳。便见其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扶在几案边轻轻抚胸。

    “静婕妤可是不喜欢本宫的红枣汤?本宫喜欢甜的,倒没斟酌各位妹妹的胃口。”自连月阳做了娘娘,祺淑妃待其也不得不客气几分。

    连月阳欠身笑了笑:“臣妾昨日里受了些许风寒,娘娘这暖汤一冲,便觉得有些药劲儿。”也是莞尔,“不过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倒觉得舒畅多了。”说着又再饮一口。

    枕春觉得疑惑,何以故作无事偏偏再饮。莫不是……

    祺淑妃看了一眼薛楚铃。

    薛楚铃较之入宫时候,更是纤柔温婉,眼如秋水盈盈。她今日一身妃色绒绸袄裙,轻轻挽着浅红色的披帛,一对金叶桃宝步摇随人说话轻轻摆动。她道:“静婕妤娘娘如今身份尊贵,可不能这么拖着绵着,该要传个太医来看看才是。”

    “倒也不妨事。”连月阳起身拂了拂裙,便也似乎觉得何处蹊跷,急着要走,“多谢珍婉仪关怀,本宫不过风寒。”

    薛楚铃连将她手一挽:“娘娘留步,也花费不了多久时辰。”

    “正是如此。”祺淑妃嫣红丹寇的反复拨弄耳边的珍珠耳坠子,笑声挽留,“还是快快坐好,外头风冷,那么凉凉一吹才要不好。”

    连月阳避也不得,皱着眉头,只得又坐回位里去。

    果然与枕春所料不假,太医来略略一切,便道连月阳已有了身孕。连月阳脸上颜色复杂,想必她自己也是才察觉出来。

    祺淑妃听得结果,默默看着自个儿腰封上精绣的金莲蓬,嘴角勾上:“静婕妤果然是好生养的,这可是旁人盼不来的福气呢。这样说起来倒是本宫不好,还给静婕妤吃这样甜腻的水。”说着也自怜自艾起来,“是本宫这个没福气的,仔细不到这些。”又去差人拿彤史来看。

    连月阳侍寝时日少,略略一看便能对上,果然只有一月余。祺淑妃手段素来隐晦凌厉,她若瞧上了连月阳这一胎,哪还能让人讨着好。

    枕春心里担心,开口转圜:“祺淑妃娘娘风华正茂,长荣不衰,哪里有无福的道理?还望祺淑妃娘娘多餐食,也好为陛下诞下尊贵的皇儿。”她将尊贵二字咬得紧,凡要祺淑妃听进心里。

    果然祺淑妃看连月阳的眼神,兀自生了两分不屑。便是以连月阳的身份,如今高抬从三品婕妤之位已是恩典,哪怕再生几个,也够不着她薛氏的荣耀。与其打量连月阳这样卑贱骨血的腹中肉,还不如将心思落在同姓庶女头上。名更正,言更顺。

    薛楚铃眼睛一闭,指甲嵌进肉里。

    “借明嫔吉言。”祺淑妃往座椅里舒适地挪了挪,召人将这喜讯报给天子、太后,又嘱咐各位妃嫔勤勉侍奉,早日开枝散叶,才打发众人走了。

    祺淑妃的家生婢女红依看着众人走远,关了门户进殿,回禀:“娘娘,都走了。”

    “唔。”祺淑妃这才露出两分疲惫神色,轻轻抚着簪花饰明珠的高髻,搭着红依的肩膀走下高位,“那红糖是有几分甜腻,本宫吃了两口也觉得腻喉,是不是本宫……”

    红依知道祺淑妃伤心,回道:“我的娘娘,您如今是帝城最尊贵的女子,除了太后娘娘谁也越不过您去。那静婕妤甚么出身,不过是个洗脚婢女,生下的孩子也是低贱的。娘娘犯不着同她计较,她连娘娘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祺淑妃听了这话,挺直了薛氏嫡女的脊梁:“是,本宫是河东薛氏的女儿。”她便想了想又问,“阿九那蹄子的药可日日吃了?”

    红依撇了撇嘴回道:“依着娘娘您的吩咐,九小姐日日吃着坐胎药呢。前些时候她称苦不愿吃,奴婢使了两个嬷嬷灌了下去,她不也对娘娘您服服帖帖。”

    “她如今已经是婉仪了,本宫低估了陛下对她的喜欢。”祺淑妃进了暖阁,翻开妆奁旁的深锁锦盒,“她若做了娘娘,本宫再想抱她的孩子,便没那么容易。”

    红依扬眉:“九小姐名字不尊贵,封号也不尊贵,珍婉仪听着,就像个珠宝物件儿罢了。她的身子是入宫前特意看了好生养的,眼下坐胎药日日都灌着,哪有她不想有就能不有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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