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这个妃子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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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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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思念之情。若是往后做了妃子,若是怀了皇嗣,也可见一见才好。

    故而等了几日,家中才有回信。回信却不是母亲,而是父亲所回。

    除了应下一些琐事之外,倒说了府上木槿与阿立成了婚。如今木槿是府上的管事丫鬟,还时时前去打扫枕春出阁前的闺房,好像等着她回门一般。

    又说她三姨娘庶出的女儿,族中行十四的阿妹安画棠,如今已经十三了。女子德行良好,或素有美名的,十三四岁便到了说人家定亲的年纪。安氏一族嫡庶分明,嫡出女儿以四季为名,譬如枕春;庶出女儿便以花卉为名,譬如画棠。花开有谢,四季更迭无穷,嫡庶之间总归差上一截。虽说是庶女,但这安画棠也生得秀美又肯学礼,便望在十五及笄之前意向一户好人家。

    母亲涂氏是军侯之女,自然不会妒恨到苛待庶女。便想枕春如今是正五品的嫔妃,由她这长姐出面打听一番,也算是为庶女之事尽了心。由此安青山的信后,便写了三户少年郎的名字,说是有意前来说拢过的。

    枕春略略展笺一看,心说难为父亲要请她来打听,原来是有缘由在里头。

    第一位张氏少年郎,是本届乡试中的举人,身家清白又只得十九岁。这样的人才是十分难得,只因读书耽搁了年纪,待再过几年得了进士便能入仕。可这位张举人样样都好,却是族中寻常门第,只得一个舅舅在做县令。如此有意来拜安府是有些高攀,意思说来确实有待商榷。

    第二位是河东薛氏在乐京族中的一位庶子,年十六,如今也考了生员。薛氏郎与薛氏女一般,才学自然是没得说的,只是生员也没有什么要紧,人还年少便是好的。眼下薛氏姊妹都在宫中为妃,自然是想要托枕春去询问一番,这位乐京族中的薛生员品德是否合适。

    第三位也不是别的,而是一位彭州贺氏郎。这位贺郎也不是别人,现任上州刺史从三品大员,枕春父亲安青山见了也要拱手问安。贺刺史时年三十二岁,娶的当朝皇贵妃施氏的族姊,算得上皇贵妃的姐夫。贺刺史与施夫人情不投意不合,又素有风流之名,姬妾广纳。如今便是有意纳一位贵妾充实门面,便想着了安家这位只得十三的庶女。

    枕春看得直觉头疼,既有薛氏郎,又有皇贵妃的姐夫。现下让她去那两位的宫里问询,如何不是去油锅里滚一圈儿般不自在。在枕春心里琢磨着,以安画棠庶出身份,配给贺刺史做妾,自然是一门荣耀的贵妾。可为人妾室如她现在这般伏低做小,日日筹谋,余生难免思虑疲惫。

    张举人年纪虽大,门楣低矮了些,好在是求取她庶妹妹做正妻。往后若中了状元,更是前途无量。便只考中一个进士也无妨,领个校书职位,安画棠也能做个正位夫人。

    但最好的,自然是薛生员这一门。祺淑妃与薛楚铃虽同枕春有嫌隙,但薛氏一族门风尚在,从未撕破过脸皮。二薛女为人处处熨帖妥当,让人难以挑出错处,可见薛氏一族教女有本事,何况族中儿郎。薛生员虽是分族又是庶出,但薛氏家族之庞大,世代簪缨的荣耀是整个大魏国绝无仅有的。薛生员是庶子,取了安家庶女,二人名分上般配,往后也不会给安画棠冷脸色。何况,薛氏一族门风严谨,男子鲜少纳妾,无故从不去妻。故而,做薛氏一族的正妻,才是最稳妥的。

    枕春左右思虑,也是薛氏这一门亲事最好,便寻了个清闲日子,带了玉兰去拜访。

第五十四章 手帕

    朝华殿里,正好碰见祺淑妃和薛楚铃在说话。见枕春前来拜访,祺淑妃面上偏还十分客气,指了婢女给枕春设座:“明嫔鲜少来,今日怎么得空来瞧本宫。”便笑着,“是想饮茶还是熟水?”

    “熟水足矣。”枕春行了礼,见面前的二位薛氏女。果然一比,祺淑妃虽然雍容,却比不上薛楚铃青春貌美,只说,“给祺淑妃娘娘行礼问安是应当。何况珍婉仪也在,嫔妾恬不知耻来凑个趣话儿了。”

    薛楚铃腼腆地一笑,果然似水柔情:“明嫔如今是陛下心上人,哪儿需要说这些话呢。”

    祺淑妃却不见妒忌也没有恼,十分贤雅:“不必拘礼,大家不都是姐妹。”

    “是。”枕春最厌说这些虚情假意的客气话儿,便索性讲了,“也不为旁的。今日收了家中一封书信,说父亲最近识了一位小友,是在乐京薛氏族中的庶子薛生员。正好嫔妾有个庶妹妹,年十三,学过些书,模样也好。”

    祺淑妃何等聪慧,一听便明了:“薛生员。咱们薛氏在乐京族中是有那么一位考了生员,十六七的年纪。本宫且听说过一两回。明嫔家中安氏一族如今出了探花郎,可见是书香门第,女儿都是好的。”

    枕春客气道:“又怎敢和河东薛氏相论呢。嫔妾敬重娘娘家世,从来佩服如此渊源流传的郡望名门。故而也来请教娘娘,这位薛生员品貌如何?”

    “明嫔客气。”祺淑妃打着一把轻纱绣金蝶的扇子,慢悠悠晃了晃,似在思索:“倒在出阁前入乐京,只见过一回。那时他还小,皮肤白净,模样不错。听族中女眷说,是个勤勉读书的翩翩少年,总不至坏到何处去。”便看向薛楚铃,“珍婉仪入宫时间短,庶子庶女同上了乐京的族学,与那薛生员年纪又相仿。这话你说呢?”

    薛楚铃忌讳嫡庶身份,表情微微一冷,旋即恭顺笑道:“正如姐姐说的呢,我倒常常见过的,是个好儿郎。”

    祺淑妃便连连点头:“你看,珍婉仪也如此说呢。薛生员品貌俱佳,又有前途。不是正好的?”

    枕春听得这些也宽了宽心:“果然是薛氏郎,个个都是顶好的。嫔妾既得了祺淑妃娘娘指点,又有珍婉仪亲口所说,自然是不胜欢喜。”

    便陪着闲说了几句话。说的话也多不是滋味,只听祺淑妃一句乏了,枕春如蒙大赦起来告退。

    薛楚铃出了朝华殿,却不必同枕春一道出宫门。她自入宫以来便住在祺淑妃宫中的缀锦居,只嘱咐枕春道,“明嫔好去好回。”

    枕春矮身告退,却见薛楚铃绞着帕子在看她。问:“珍婉仪还有何赐教?”

    薛楚铃道:“月前甄选教坊乐宫散妓之事,陛下十分满意。一来是此次进教坊的人多合陛下心意,二来却要谢明嫔一番谦让,才得以让我选这么许多妙人。”

    这话是暗说,枕春不仅将挑选散妓的事情让给了她,还见她选了那么多些下女而不声张。枕春只得答道,“嫔妾应当做的。”

    “明嫔谦虚。既是明嫔礼让了我,我也谢你一回罢。”薛楚铃一手抚在髻边,一壁不着痕迹的附耳枕春,丹口微动一阵,“多谢。”

    枕春眉头一皱,扬声道:“珍婉仪无需客气。”

    玉兰遂扶着枕春沿着宫道往回走,见枕春眉头紧锁,低声问道:“小主,那珍婉仪同您说了什么,您这般不舒坦。”

    枕春扶着玉兰,见四下无人,轻声叹息:“她谢我让她一回,便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做回报。”她轻轻抽下帕子掩在唇边,“薛生员性子不好,年仅十六已养了外室,还有了儿子。”

    玉兰听了十分震惊,低头说:“还未成亲便有了儿子?这样的男子还是薛氏郎呢,小主的庶妹怎能嫁给这样的人。”

    枕春深以为然:“倒是她薛楚铃还算情仇分明,肯告诉我。若一味听了祺淑妃的话,害我阿妹终身犹未可知。”

    便正说着这样的事情,枕春心下思量,如此说来也只得张举人是个好的。虽然家世简单了些,好过望族官家这些腌臜迂回的事情,也好使庶妹有个好归宿。便考量如何回家书陈明缘由。正看见前头一个穿鹅黄宫装的身影慢慢在宫道上迂回。那女子虽然穿着简单,却精心梳了发髻,还饰了簪。她身段婀娜,头上晶亮的琉璃,在太阳下映射着光芒,尤为显眼。

    “那是谁家小主?”枕春让那光一晃,看不真切。

    玉兰虚了虚眼睛,回道:“不是别人,是汀兰阁熙嫔小主屋里的宫女月牙,奴婢去汀兰阁送缎子时见过两回。”

    枕春便想起来了:“是她,我七夕宴时见柳姐姐带过,是个灵巧的。这会儿日头大,她在这儿慢悠悠地走什么。”

    玉兰略一思忖:“此处通往乾曦宫呢,说不准是熙嫔小主有东西送给陛下,差她跑路呢。”

    “柳姐姐哪里做得这样的事情。她若肯日日绣个香囊去送陛下,以她的出身,如今少说也是个娘娘了。”便也念着柳安然心性清高,果然各有各的活法儿。只是这样说起来却忧心起来,“我只怕柳姐姐动情,哪日想了死胡同里去,谁也劝不回来。她爱着的,到底是天子。”

    由此回了栖云轩,将张、薛、施三个儿郎的事回了家书,又给柳安然送了几样好玩儿的东西。所谓七月流火,八月授衣。近了这样时节,宫中偶然行起时疾,倒也不算甚么要紧病,只是时兴的风热之症。尤其采办司的宫人时时出宫,一时便将外头的症候带了进来。加之内宫来往紧密,下人们又没个照料,不出几日便成了时疾。慕北易下令隔离患病的宫人,但凡有头痛发热的也不行,只仔细保全着皇贵妃与玉贵人的龙胎。

    就是这般悉心看护,玉芙宫的皇贵妃施氏还是吵着说脑仁疼,身子不痛快,偏要生养过的连月阳去给她侍疾。

    她的玉芙宫精心照料,哪里有染病之忧?

    按道理说来,连月阳身为婉仪,是天子妾室,施氏贵为皇贵妃也不过妾室。从来只有妾室给主母正妻侍疾的道理,哪有低微些的妾室给尊贵些的妾室侍奉的?这事分明就是她施氏做妖,还未封后便在拿连月阳做筏子,要给六宫立威风了。好叫众人也分了尊卑,知道她以后是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连月阳何等隐忍的女子,一声不吭,也不闹腾。她只每日午时便去侍奉施氏用膳,下午饮安胎药,傍晚伺候晚膳。闻说施氏很受她侍奉,连声称赞:“连婉仪果然是宫女出身又生养过,做这些伺候的事情十分妥当。若不是你来侍奉本宫,本宫的风热还不知道何时好。”

    慕北易虽觉施氏太过跋扈似有不妥,但她已近临盆的日子,自然不好驳回去的,便赏了连月阳些衣裳以示宽慰。

    八月初一是雷雨,万花辞树,天色阴沉昏暗。枕春给祺淑妃请了安,从殿里出来,正见连月阳撑伞要往雨里走。

    “姐姐。”枕春去唤她,“如此大的雨,还要去玉芙宫吗?”

    连月阳捻着一块儿灰沉沉的帕子,憔悴转过头来:“若是晚了,皇贵妃娘娘难免怪罪。”便见她掩了唇轻咳一声,柔道:“妹妹快回去罢,这等时节风热风寒的,染了身子难免要不舒坦一阵。”

    枕春见她手上的帕子眼生,那时寻常的棉麻料子,若不是落魄妃嫔是断然不用的。她连月阳如今虽被施氏拿捏着,却还是婉仪的位份,又刚被慕北易赏了,怎么会被如此苛待。便不着痕迹去牵她来看,只见那帕子角模模糊糊几个小字,瞧不清楚。信口说道:“姐姐虽不得不应付皇贵妃,到底为了长皇子,也要按捺。只望姐姐望自珍重才是。”

    连月阳点点头,轻轻避开枕春的手,叹息:“自然只得如此了。”

    枕春的掌心轻轻掠过连月阳的手,只觉得是腻腻热热的一层汗,烫烫的也使人不安。却见连月阳有意避让,似有隐瞒琐事,便做不经意道:“姐姐注意身子,我先回去了。”

    便回了栖云轩,拂去满身雨水,枕春饮了红糖姜水浓浓一碗,卧了榻上唤苏白来:“你在宫中当差久,可知道田甚么办文甚么……是哪里的款儿字儿?”

    苏白聪慧又识字的,略一思虑,回道:“想来是备办处,是采办司门下的。敢问小主在何处瞧见的?”

    枕春剥着桌上的葵子儿:“见个宫女,拿着帕子上的。”

    苏白点点头,忧心枕春,道:“自然是采办司的宫女无疑了。采办司要出宫门,人人都有落款儿的物件。如今采办司的时疾最易传染,虽然陛下已拘禁起来许多,总有漏网了。小主为了玉体着想,还是少与那些宫女说话的好。”

    “恩。”枕春点点头,脸色便阴沉下来。果然是连月阳心里有怨,施苦肉计,剑走偏锋。

    果然没出几日,施氏所谓的风热便有了表症,说是发热呕吐,也吃不下了东西。连带着伺候她的连月阳更是严重,给施氏喂汤药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太医来一看人已没了知觉。

    当初说患病是假,如今却成了真的。施氏有苦说不出,只急的叫人将连月阳打发回去。虽说只是寻常风热,但施氏怀孕的月份已大了,哪里经得起再吃汤药。太医院只得开些温补的苦水来喝,这时疾顽固,施氏的痛便越发作起来。她这一胎本来就不稳妥,如今得了病,便一日问脉三次,也时时夜里冷汗,腹中抽痛。又过几日,说皇贵妃一日只眠得两个时辰,目光黯黑,脸色苍白,已有滑胎之象。

    连月阳身子温厚,虽说患了疾在玉芙宫晕了过去,可将养数日便也好了。

    施氏已经害怕,一门心思在保胎上,哪里还有闲去寻旁人麻烦。这一折腾直到了入秋。

    枕春便也收了家中书信。涂氏回信说,庶女安画棠看了枕春的家书,知道长姐意将她许配给张秀才,心中有些不愿低就,人也吃不下饭。这样挨了许久,又瘦了一圈儿,父亲不忍,便容她自行挑选。安画棠选了皇贵妃施氏的姐夫,要嫁到贺刺史府中做贵妾。年后便可定亲,过两年便能办喜事了。

    枕春掩信而叹。

    她素来不喜欢秋日,觉得固然天高气爽,却有气势将颓的样子,远不如春夏蓬勃。她喜欢生意盎然的东西,活得坚韧的都喜欢。早晨还在祺淑妃的殿里请安,外头便绵绵下起了雨,各位嫔御都爱穿轻薄飘逸的服饰,这个时候都穿的是薄底的锦鞋,一趟雨水岂不是要湿了袜。便有封号的嫔位之上的去传辇,低位的等着婢女去取伞。

    玉贵人如今身子已经足月,虽然祺淑妃免了她请安,但玉贵人怕了皇贵妃收拾人的手段,不敢在这时候拿乔,只捧着肚子小心翼翼在屋檐下等伞。她如今心里委屈,分明怀着皇嗣却被压上一头,大雨的天儿里,十月的肚子,还要步行回居所,难免眉头屈作一弯。

    妃嫔们正三三两两说着话,一双双眼睛瞧着外头大雨。枕春同柳安然与端木若,三人正在聊秋日时兴的衣料,便见雨里匆匆忙忙跑来个内侍。

    那内侍是祺淑妃门下跑腿的,不知办了什么差事那么着急,直冒雨跑便往殿里冲,身上湿漉漉的。正是跑得急了,不知道他脚下哪里没有踩稳,将玉贵人撞了一个趔趄。

    玉贵人护着肚子,往后跌了两步,看看扶住,心里却恼火起来:“你这糊里糊涂的东西,可是瞧着本主的肚子故意撞来?!”

    雅婕妤此刻为尊,听她这话说得有些厉害,暗示道:“玉贵人身子要紧,这奴才到底是祺淑妃娘娘宫中办事的,想来总不会众目睽睽之下,故意撞来。”那几个字念得清楚。

    玉贵人听了这话分明,又碍于祺淑妃权威,多月积淀的难受一下子涌上胸口,眼眶瞬间便红了。道:“雅婕妤娘娘最会做和事的人,可若不是我眼疾手快,这会儿不知多么大罪!”

    那内侍一看是怀孕的玉贵人,三魂七魄都吓得没了,连忙磕头:“玉贵人恕罪!奴才是有要紧事禀报,才冲撞了玉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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