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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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秦记- 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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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空手沉吟半晌,这才缓缓而道:“这也许就是天意,她的武功之所以能够不失,我想和我体内的某种异力有关,我至今也搞不清楚这股异力来自于何处,但正是这股异力,使我成就为一名高手,站在了当世江湖的最峰端。”

    吕翥半晌没有説话,似乎接受了纪空手的这种解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之后,道:“这么説来,你受了红粉佳人之毒、背上的几处大穴也被重手法点击,却能安然无恙,这也全拜你身上的这股异力所赐?”

    “不错!”纪空手淡淡而道:“这股异力与人体所修炼的真气有着实质性的不同,所以用对付常人所用的毒和点穴手法,只能对我起到暂时的效用,却不能持久,你真正的机会就只有在小楼之中!”

    吕翥的脸色变了一变,心中想必已是十分的懊悔,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纪空手身上会有这种异力,这莫非就是天意?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的,也无法用任何的理由来解释它的存在,正因如此,所以人们总是将它归之于天意,就仿佛在这天地之间,冥冥中有一双大手在左右着人的命运,这岂非正是人类的可悲之处。

    当吕翥缓缓地转过头来,用一种冰寒的眼芒射向纪空手时,纪空手的脸上依然是那么的平静,淡淡而道:“我只是一个无赖,自小生长于市井之中,我所关心的只是一日三餐的饥饱,四季的冷暖,对于天下是由男人统治,还是由女人来统治,这样沉重的话题其实并不是我所关心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只要能对得住这天下的百姓,谁坐这个天下都无可厚非!所以,你本没有错,你错就错在不择手段地去争霸天下,甚至连自己的胞妹也不放过,这般的无情和禽兽又有何异?”

    纪空手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冷冷而道:“当年在大王庄一役,我最好的一个朋友曾经在我的背上刺出了令我痛心的一剑,这一剑是谁刺出我都不会伤心,惟有是他才会让我铭记一生一世,因为我把他当作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他,甚至超过了相信我自己,像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背叛了我,那么他注定是我今生最大的一个敌人,不管他做出了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再赢得我的原谅!”

    他的目光冷冷地望向吕翥道:“而你对吕雉所做出的事情和此人又有何异,所以,即使你是吕雉的胞姐,我也绝不会放过你,因为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值得我去同情!”

第十二卷 第十一章 镇阀神功

    纪空手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手腕一抖,浑身的骨节为之震响,杀气已然贯出眉间。

    “你真的要我死?”吕翥笑了笑道,她的脸上显得非常平静,丝毫没有一点人之将死的悲状。

    “这无庸置疑!”纪空手断然道。

    “只怕未必!”当吕翥説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她的整个人突然向后飞退;当她説出第二个字的时候,她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段红绸,如游龙般在虚空中漫舞;当她説出第三个字时,那红绸已如一条长蛇紧紧地缠上吕雉的颈项……这句话説完,她已经不再是将死之人,角色在刹那间互换,她又找回了她刚才的那种张狂之色,这只因为她的手中已经多出了吕雉这样一个人质。

    这一切快如电闪,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就像是一个设计好的程序,快而不乱,一环紧扣一环,根本不容对手有任何的反应,即使连纪空手和吕雉这样的高手,也无法躲过吕翥精密的算计。

    她能如此轻易的得手,只因为她和吕雉是同胞姐妹,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吕雉的人就是她了,所以,她非常清楚吕雉的软弱,而这就是吕雉过于看重亲情,眼见自己的胞姐就要死在自己爱人的手中,她的心境绝对不会平静。

    算准了这一点,吕翥心里明白,这才是她绝处逢生的机会。

    她没有辜负这个机会,所以,她又重新把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我説过你杀不了我的!”吕翥近乎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纪空手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只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这种失算自他踏入江湖以来极为罕见,而偏偏却让他和吕雉遇上了。

    “如果你认为用吕雉就可以要挟于我,那你就错了!”纪空手一脸肃然,冷然而道:“毕竟我和她相识未久,她还不值得我去为她放弃做人的原则!”

    他此话一出,吕雉的脸色一变,霍然抬头,整个人几欲悲痛欲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纪空手居然会説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我绝不相信你会这么无情!”吕翥深深地看了纪空手一眼,道:“如果她真的不能要挟于你,那么她的死也就不足惜了!”

    她紧握红绸的手缓缓地向两边拉动,力道也为之增大,吕雉的脸被红绸勒得通红,呼吸显得非常急促,几欲窒息一般。

    “且慢!”纪空手再也无法视若无睹,断然喝道:“你赢了,我承认自己无法做到无情。”

    吕翥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得忘乎所以,笑得异常张狂,这只因为她深知人性的弱点。

    面对吕翥如此嚣张的样子,纪空手惟有苦笑,他可以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付出自己的生命,他当然做不到看着所爱的女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有的时候,他真的恨自己做不到真正的无情。

    他用一种深情的目光缓缓地盯注在吕雉的脸上,一字一句地道:“我只想告诉你,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一起,我绝不后悔!”

    吕雉的眼眸中闪出一种喜悦的神情,点了点头道:“我也一样,可惜的是我们还死不了!”

    她的这句话説完,这地牢之中蓦起一道狂风,这风竟然来自于缠绕在其颈项的红绸,她的整个人陡然旋转起来,就像是一架迎风的风车。

    这风中所带出的杀机,犹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那张狂的杀意充斥了地牢的整个空间,所带来的压力足以让每一个人为之窒息。

    “天外听香!”吕翥惊叫一声,整张脸变得煞白,她实在没有想到,破去了处子之身的吕雉不仅武功未失,反而炼成了这听香榭的镇阀神功。

    她的心陡然下沉,仿佛落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一股深深的绝望涌上了她的心头,恐惧如潮水漫卷至她的全身。

    就连纪空手也被劲风逼到墙角,目睹着这惊人的一幕,心中也惊骇不已。

    “轰……”

    一声爆响炸起,震得这地牢抖动不已,气旋飞旋间,那一条红绸裂成碎片,如同秋天的红叶飘落,撒满一地。

    而吕翥的人被劲风席卷,直撞向那厚实的石壁……

    “蓬……”

    那石壁之上顿时溅满了一片红白相间的秽物,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绘制成一幅凄美的图案,留在那石壁之上,显得异常残忍而恐怖。

    当这一切渐渐消寂,纪空手的眼中闪现出一丝迷惑,似乎不敢相信,这是吕雉的出手,他却不知当一个女人全身心地投入到一段感情之中时,这个女人随时可以为她所爱的人付出一切,包括她的思想,她的观念。

    △△△△△△△△△

    当吕雉穿上吕翥的衣裳与纪空手跳出地牢之时,他们面对的是一条狭长的地道,烛火摇曳间,暗影晃动,显得静寂无边,但纪空手已经感觉到了涌动在这地道之中的杀气。

    他一步步地向前趋进,展开灵觉,去感应这暗黑之中的危机,未行七步,他的身形如旋风般旋转而起,一声轻啸,手掌如锋刃般穿越虚空,向一团暗影击拍而去。

    那团暗影里竟然发出两声低低的惊呼,暗影乍分,却是两名剑手,他们无疑是吕翥的死党,刚才地牢中发出偌大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可是当他们看到纪空手之时,脸上依然出现了一股惊异和震憾。

    这两人当然都是高手,绝不会就这样束手待毙,虽然他们深切地感受到纪空手这掌中所逼射而出的凌厉杀气,和那种几乎让他们窒息的层层压力,但是,这依然摧毁不了他们的自信。

    然而,这种自信并没有维系多长的时间,就在他们准备出剑时,这地道中的形势似乎陡然起了变化。

    这变化来自于纪空手的掌,他的掌斜出之时,五指分开,劲气从指尖飙射而出,犹如那满天飞洒的剑雨,那惊人的指力如水银泻地般漫入虚空,将这段空间里所有的空气完全绞裂至无形,这漫漫空中所剩下的只有那浓重的杀机和压力。

    他们绝对想不到一个穴道受制、身中奇毒的人居然还能有如此可怕的功力,这怪不得他们,毕竟像纪空手这样的人,百年不遇。

    他们同样想不到,他们藏身之处其实早已经被纪空手所捕捉,甚至包括他们的气息和举动都毫无疏漏,所以当纪空手出手之时,已经将对手的一切计算把握得异常清晰和准确,甚至包括他们的心理。

    “当……当……”

    两声爆响之后,纪空手的身体在虚空中一闪而退,整个人显得优雅而从容,而在他的面前,那两名剑手连剑都未出,就已然倒地,在他们的眉心之间,无一例外的都多了一个洞——血洞!

    纪空手的眼神仿佛多出了一丝怜惜和无奈,淡淡而道:“我本不想杀人,可惜的是,我已别无选择!”

    吕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我虽为听香榭阀主,然而直到今天,我才真的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一句话真正的含义,其实有的时候,杀人并非出于本性,在这乱世,在这江湖,只要你想生存下去,你就必须要去杀人,否则的话,等着你的永远是被杀的命运!”

    纪空手淡淡而道:“其实这就是乱世中生存的法则,汰弱留强,胜者为王!”

    吕雉轻轻地牵起纪空手的手,道:“然而不管是在乱世,还是在盛世,始终不变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至真的情爱!”

    纪空手的心中流动着一种感动,缓缓地搂住吕雉的纤腰,没有説话,只是大踏步地向前而行。

    他的每一步踏出,都“砰”然有声,显得气势非凡,他知道在这段地道之中,还有六七名敌人躲在暗处,正在等待机会向他发动袭击,然而他却丝毫不惧。

    一股浓烈的杀机已经迷漫了整个地道,当纪空手踏出三步之后,他只能驻足,因为他无法找到这股气息的源头,这杀气似有若无,仿佛在刹那之间全部收敛,就像是在这个地道中根本就不存在这股气息,然而只有纪空手自己知道,他的灵觉曾经清晰地触摸到了那种杀气的存在。

    虽然纪空手无法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但那种敌意和杀机已经引起了纪空手的警觉。

    他惟有向前,无论前进的道路有多么艰难,他从不回避,他选择的方式就是面对。

    纪空手的神经如弓弦般绷紧,随时做好了应变的准备,从表面上看,他显得洒脱从容,仿如闲庭信步,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只有在身心都准备好的情况之下,才可以抓住那一线稍纵即逝的胜机。

    “哧……”

    一声轻响,似有若无,如落针之音在这空间中生起,顿时引起了纪空手的注意,他只退了一步,便听得“轰”的一响,在他前方的地面突然爆裂,泥石就像是流星雨般带着锐啸向他飞涌而来。

    敌人竟然来自于地下,便若是一只从地狱跳窜出来的魔鬼,带着一团凌厉无匹的杀气,隐藏在这片泥土之后,直取纪空手的咽喉。

    纪空手的目光如电闪般一亮,他的飞刀已然不在,但他还有手,当他学会了舍弃之道时,在他的心中,他的手虽然不是刀,却与刀有着同样的锋刃。

    “呀……”

    一声暴喝之中,纪空手挥掌直拍,强大的劲力在他的掌心中爆发,犹如狂潮般将这股泥土倒卷而回,就连那隐藏中的杀气也被掌力截成两段。

    他根本没有看清楚对方是谁,也不想看清楚对方是谁,他只感受着对方的杀气来临。

    拥有如此浓重的杀气和霸道的兵器,通常都只有刀,因为刀是兵器一霸,而这握刀之人的功力显然十分高深,否则他不可能在纪空手掌击之下,依然做出向前的迎击。

    可惜的是,他遇上的是纪空手,纪空手对刀的理解已经远远超出了武道的范畴,否则他也不可能跳出刀境,将之舍弃。

    “当……”

    纪空手的手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对方的杀气之中切入,以精准的角度抹向那柄刀锋,掌刀交击中,一股浑厚而沉重的力道从刀身流泻而出,如电流般传入纪空手的手心,使得他有一种麻木的感觉,更有一种説不出的难受。

    这只能説明对方的强大,然而纪空手依然无畏,因为他明白在这种情况之下,对方让他难受三分,他施加给对手的感觉就是十分难受。

    对方陡然一惊,似乎没有想到,纪空手以空手对敌,犹能如此霸烈,不过他却没有任何的犹豫,身子向前俯冲,贴地而来,刀芒竟然向着纪空手的脚背平削而来。

    这有点像是存在江湖已久的“地趟刀”,而此人的刀法,虽然类似于“地趟刀”,但精妙的变化却远在“地趟刀”之上,用之于这狭窄的地道,无疑是适合的一种攻击方法。

    纪空手只有退,在退的同时,双掌连连拍击,那掌中爆发出的无与伦比的气势立即牵动了地道中所有的空气和泥土,形成一条狂野无匹的暗影,在这虚空之中,扭曲成一道诡异的图画。

    穿透着画面的,是纪空手的那一双眼睛,这眼睛在暗黑之中亮得就像野狼的眸子,放出一种亢奋而清晰的光芒,去捕捉着这暗影之后的杀机。

    “呀……”

    对方在翻滚之中连劈数刀,眼见一刀斩出,正要削向纪空手的脚踝之时,陡然之间,他的眼前蓦现惊人的一幕。

    他明明看见纪空手的脚踝就在眼前,然而当他的刀只近脚踝三寸之时,那脚竟然凭空不见,就好像它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令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怔了一怔。

    这一怔之下,只不过是刹那的时间,但对于纪空手来説,已经足够了,他的脚再现虚空时,已从一个死角中爆闪而出,一排腿影幻生,扰乱着这虚空的视线,就在对方还在感到莫名惊诧时,他的胸前已然中了一腿,心脉震碎,血管爆裂,当场倒地。

    然而涌动在这地道之中的杀气并未因此而灭,反而更浓,更烈,当纪空手进到一个相对空旷的地厅之时,从这地厅的四角闪出四条人影,以无比狂野之势向纪空手夹击而来,四把长刀带动起四股疯狂的气旋,漫过虚空,无论是从出手的角度,还是速度,甚至于是这四人之间的配合,都显示出这四人不凡的功力,以及那种必杀的气势。

    “‘变天劫’!”

    在纪空手的身后蓦起一道娇呼,声自吕雉的口中而出,带着一种惊奇和紧张。

    纪空手心神一凛,能让吕雉感到紧张的东西,当然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虽然从这四人中的每一个人来看,他都无所畏惧,但这四把刀同时杀入虚空,却给人有一种异常诡异的感觉。

    的确!十分的诡异!当刀进入到纪空手的三丈范围之时,那刀速明显地减缓,犹如蜗牛爬行,一点一点的寸进,然而那刀中所带出来的劲气,已经幻变成一道道气墙,犹如山岳将倾,缓缓推移而来。

    这四人中,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凶狠、疯狂的笑意,更有一种发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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