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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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义-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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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弓箭手哪里还有心思抵抗,慌忙的就要向后退。戴常见寨中起火,心中惊疑不定,见弓箭手后退,正要阻挡,却听得那戴大来报:“哥哥,大事不好了,四处都是郑屠乃是的人马,各处隘口受到猛烈攻击,山寨四处大伙,兄弟们走的走,套的逃了。不若俺等也逃罢!”

    眼见得弓箭手从身边四散而逃,那些抵抗在前面的喽啰,也不待他招呼,纷纷跪倒在地,乞降了。

    “哥哥,再不决定,只怕来不及了!”戴大见戴常还在犹豫,不由狂叫道,“俺先去了,哥哥可不要犹豫!”说罢,也不待戴常说话,飞也似的走了。

    “完了!”戴常垂头丧气,再也无有勇气,眼见得史进、大牛领人杀了上来,哪里还肯停留半分,飞也似的就朝自己屋子走去。那里还有自己的积蓄。只是到了面前,才看到屋子早已成了废墟。自家的包裹,哪里还有半分踪影。

    想起自家半生家当全然在那里,如今却一无所有,悲愤交集,怒极攻心,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便喷浆出来。呆呆半晌,方才想起要逃得性命,提起朴刀就要杀下山去,却见到那大牛领着一干人杀了过来,见了他大喜道:“兄弟们,这厮便是戴常了,杀了他,共领赏钱!”

    戴常慌忙要走,那史进如何肯放过他?捡起一副弓箭,弯弓搭箭,“嗖”的只一箭,顿时射中了他的小腿,“咄”的一声,箭矢将他的小腿射了个对穿。

    “啊呀!”戴常一跤跌倒,手中的朴刀也甩了出去,他慌忙忍痛爬将起来,就要去捡那刀去,却听得一人暴喝道:“狗贼,拿头来!”

    戴常慌忙转身,却见眼前一个铁塔汉子,**上身,一把朴刀朝着自己的脖颈挥来,但见得白光闪动,他慌了,大叫一声道:“且——”一个慢字还未叫出口来,便见得四周景致急速晃动。

    “咚”的一声,那头颅从空中落在地上。那无头的尸身,惶然如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童,转了两转,脖颈断处,鲜血冲天,尔后汩汩涌出。晃悠了半圈,尸身这才吃大牛一脚踢倒,栽倒在地上,抽搐取来。半晌才不动了。

    一个军汉上前捡起戴常的头颅,递与大牛笑道:“你这厮可立了大功!”

    大牛接过来,看着史进过来,忙迎上去道:“这颗头颅乃是副总督的。”

    史进大笑道:“明明是你砍下来的,如何便成了俺的?”

    “不是副总督射了这厮一箭,哪能这般容易便砍了他的脑袋?”大牛神色赧然,很显然他觉得占了史进的便宜,不好意思领这功劳。

    “是你的便是你的!休得这般女子做作模样!”史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有余匪围剿,一同去!”

    “遵命!”大牛方才欢喜起来,将那头颅拴在腰带上,提起朴刀,冲杀出去,便如虎入羊群一般,见人就砍。那些喽啰哪里见得这般的杀神,飞也似的四散奔逃,狼奔豸突。

    史进领人冲杀一阵,但见得前面为首一人,领着兵马将四散奔逃的喽啰赶在了一起,围了起来,不由大喜,大叫道:“呼延总督,来得好,正好将这伙强人一网成擒!”

    来人正是呼延胜,那山寨之上火起,他立即便瞅准了时机,三路隘口同时攻击,那些喽啰无心恋战,慌忙后退,这才杀上山来,一面又布置了阵势,从三面合围,不教走脱了一个强人。待前面遇上史进,便是成了四面合围之势,那些强人便再也走不脱了。

    “愿意投降!”也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当啷一声扔下手中兵刃,跪倒在地,其余喽啰再也支撑不住,纷纷扔下兵刃,跪地求饶。

    此时又有一人领了十数人过来,正是那武二,他身后还押着一人,还有两人各提着一个包裹,显得沉重之极。

    “方才可是武兄弟放的火?”呼延胜笑道。

    “正是!”武二说着,又押出一人道,“这厮名唤戴大,乃是戴常的心腹之人,却不想裹挟了财货,想要趁混乱之机下山,却吃俺发觉,因此抓了他来。”

    说罢,只见身后一人将五花大绑的戴大一脚踢了出来。那厮一个踉跄,然后顺势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道:“望各位将军好汉饶了俺一条狗命!”

    一时间痛哭流涕,好不凄惨。只听得那武二身后一人喝道:“你这厮,平日里仗着与戴常那厮亲近,对俺等又打又骂,作威作福,却未想到,也成了俺的阶下囚么?”那人正是王小。

    武二点头道:“果然是个无赖性子,方才还偷偷取了他那寨主戴常私藏的财货,如此无情无义之徒,留他不得!”

    话音刚落,那身后王小抽出刀来,只一刀,看在他脖颈上,顿时那一腔子血溅得老高,戴大的尸身向前扑倒,挺得几挺,也便不动了。

    那王小弃了刀,单膝跪地,叉手冲武二等道:“俺等兄弟,情愿归顺!但求入得郑家兵,万死无悔!”神色之间,甚是坚定!

第八十五章 相庆不忘是兄弟

    第八十五章相庆不忘是兄弟

    郑屠一战而定雷公山,伤者不过三十余人,死者不过四人,却尽数剿灭了雷公山四五百余人,杀死七八十人,其余尽数做了俘虏。【】那戴常也吃人砍了头颅,挂在郑屠营帐外示威。众人凯旋而归,郑屠早在营门前迎接。

    “保义郎,幸不辱命!”呼延胜并史进上前叉手见礼。

    郑屠忙拖住,大笑道,“此一战,我军大胜,全赖你等用心卖力。”因转头大叫道:“设宴庆贺!”

    鲁智深等人全程目睹了整个征战过程,眼见得郑家兵以极小代价便贡献了山寨,众军士勇猛悍不畏死,都使得三人敬佩不已,因此也铁了心思只要在郑家兵里效命,再无其它之想。

    设宴庆贺,犒赏三军。中军帐内,诸将领兴高采烈,频频举杯痛饮。便是鲁智深等三人,也深受感染,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好不痛快!

    宴饮之余,郑屠借故离开,独自出了营帐。

    整个军营,到处都兴高采烈,军士们轮流换岗,皆能痛快吃酒的,吆五喝六之声不绝于耳。只是郑屠每到一处,众军士皆站起来,流露出尊敬之色。

    “各位兄弟,只管痛饮,酒肉管够!”郑屠心里也甚是痛快,朝着众位兄弟们点头示意。

    “保义郎,此碗酒乃是敬你的!”这时候一名壮汉军士走过来,腿上、手上皆包扎着,走路还有些瘸,端起一碗酒朝郑屠走过来。然后双手恭敬的递与郑屠。

    郑屠接了过来,点头道:“某认得你,大牛。你一人之力便差点攻下隘口,勇猛可嘉,勇气可嘉,当真是条好汉!”

    大牛听闻郑屠如此这般夸耀,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搔了搔后脑勺,尴尬笑道:“眼见得兄弟们吃那些撮鸟射伤,气愤不过,便顾不得,冲了上去,如此也少伤几个兄弟了。”

    “好啊!”郑屠大声道。

    他又转过身,朝着诸位兄弟们道:“若是人人得这般想,还有俺郑家兵不可战胜之敌么?来,众位兄弟,为大牛兄弟干了这一碗,也为了英勇杀敌的众兄弟干了这一碗!”说罢,自家便一仰头,全灌进去了,然后将碗一亮。

    “干!”众将士齐声大喝一声,都一仰头,干了酒碗里的酒。

    大牛也干了一碗,将那酒碗一摔,大声道:“保义郎,没的说,就冲保义郎这般为兄弟们着想,俺大牛这条命便是保义郎的!”

    “俺等性命就是保义郎的!”众人齐声呐喊。然后就将碗摔了。

    “好兄弟!”郑屠朝着众人拱手道,“日后共生共死,共享富贵太平,此乃俺郑屠之言,绝不违背!”

    “共生共死,共享富贵太平,绝不违背!”大牛第一个跳起来,高声叫道。

    “共生共死,共享富贵,绝不违背!”

    四周军士也都呐喊起来。这气势如虹之声,顿时贯穿军营,响彻云霄。

    那中军帐中的诸位将领听得此言,不禁暗自点头。更是对郑屠钦佩不已。能与普通士卒做得这般,也只得他有此心了。呼延胜更是点头称道。他自认为,为将者,必定要与士卒同甘共苦,才能得到士卒的真心拥护,才能舍命卖力。

    “你日后且充作俺的亲兵!”郑屠拍了拍大牛的肩膀道,“俺的亲兵队伍,便由你来做头。”

    大牛一愣,然后狂喜,愣愣的不知如何回应。倒是身旁兄弟拉扯他的衣角,轻声提醒道:“你这厮,还不多谢保义郎!”

    大牛这才如梦方醒,冲着郑屠叉手道:“谢过保义郎!”一时间喜不自胜,想要笑出来,却恐郑屠不喜,那脸上肌肉抽动,好不辛苦。

    待郑屠离去,众军汉围着大牛高声欢呼起来。那大牛涨红了脸,大声叫道:“诸位兄弟。他日剿完强人,俺请兄弟们吃酒!”

    顿时兄弟们一阵欢呼。

    郑屠听得身后欢呼声,不由暗自微笑。这群士卒性情直爽耿直,只知道谁对他们好,他们便为谁卖命。如今自己不过略略改善他们的条件,待他们亲近一些,便得到衷心拥戴,古人只要求,如此之低,而当今皇上却还能将民众逼反,可见残暴如此。

    郑屠行到另一处营中,这里气氛不似那般热烈,只因此地乃是伤兵诊治营地。那孙大夫与一众学徒在此正与伤兵诊治换药。

    “保义郎来了!”一名伤兵正抬头看营门口,忽地便见到门口一人,不是保义郎是谁,慌忙要起身行李,却吃正为他换药的孙大夫压着道:“莫要乱动,伤口裂了,却又来害我!”

    那伤兵不敢犟嘴,神色尴尬,歉意的看着郑屠。

    郑屠上前,忙握住那伤兵的手点头道:“不要管我,我只是来看看,换药要紧!”并让那伤兵放心躺下来。

    “孙大夫安好!”郑屠问候道。

    “切记不可乱动!方才好了的,却又裂了,还得再多躺些时日才能行动!”孙大夫并不里郑屠,又走向另一个伤兵。

    郑屠也不以为意,便对那伤兵道:“可曾有酒肉送过来?”

    那伤兵道:“有呢,方才先让俺等吃了,才送到各营兄弟们处。多谢保义郎!”

    郑屠点头,又说了些宽心的话。待一一问候了所有伤员,那孙大夫也快诊治完成,待孙大夫空闲了,郑屠便走过去,冲他拱手道:“辛苦了!”

    孙大夫看了看他,然后叹气道:“某生平看不得刀枪流血的。如今随你在军中,总是要见到这个,心里极为不痛快,但却又能因此而医好伤者,心中又甚是宽慰。也甚为大人高义所钦服。古往今来,哪有一声随军上沙场的?也只得大人而已!”

    “如此便见着我也心情不痛快了,可是么?”郑屠不由大笑起来。

    孙大夫点头道:“某生平不会说谎,正是。如今某打算多交些学徒,学这诊治外伤的手法,包扎伤口,止血止痛,总是做了善事一般。”

    “果然是医者父母心!”郑屠甚为敬佩,衷心道。

    “只愿保义郎为天下苍生念!”孙大夫说罢,便朝着郑屠一揖到底。

    郑屠忙还礼道:“自当谨记!”

    郑屠告辞出来,想起孙大夫之言,不由有些感慨。眼见得乱世将至,而自己力量如此弱小,以杀止杀,却是必不可少的。不管是强人、夏人还是金人亦或是赵宋之人,为这天下征战,为口体之奉而战,哪方不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当晚,郑屠召集众将领道:“如今这雷公山已然剿灭,其它相对较小的寨子,也不足为虑了,某如今只使呼延副总督并三位兄弟领兵一千在此,其余人等随某返回渭州郑家庄。”

    “遵命!”众人一起拱手。

    “还有!”郑屠顿了一顿道,“将阵亡兄弟遗体运回郑家庄,待出征将士凯旋之日,择地厚葬!所有军士都来观礼!还有,有家属的,务必要优厚待之,此事武二回去之后交与吴之敏去做就是!”

    “谨受命!”

    郑屠吩咐已毕,诸人告辞,各去准备不提。之所以放心将三个兄弟交与呼延胜,一则是因为呼延胜乃是出生将门,军纪要求极为严格。二来,他武艺高强,甚至不属于鲁智深,且兵法娴熟,要取那些小山寨,易如反掌,更容易使人折服。三来这些五岭峰好汉,虽平日放任,但鲁智深毕竟也是军官出身,自然知晓军中规矩,他是做哥哥的,自然知道约束其余两人。况且今日一战,叫史通义并石仲再不敢小瞧了郑家兵,所以才这般安置,也好觉三人收心,懂得军规!

    诸事交代一笔,第二日,郑屠自领五百军,呼延胜自领一千军马,又有五百辎重兵随行。两队人马在大路上相别。

    “俺不能虽你去杀强人了!你替俺多砍几个!”大牛因升为郑屠亲兵,因此也只能随着郑屠返回郑家庄,因此心中好不遗憾,便再三的嘱咐自家的兄弟。

    “放心,那些强人,在俺严重,不过土鸡瓦狗一般!”

    “如此,俺放心了!”大牛与众兄弟依依惜别。

    郑屠亦与呼延胜等人辞别。

    “保重!”只得一声,便见那呼延胜将手一举,手中鞭子猛然指向前方喝道:“全军开拔!”但见旗手从那军中奔出,举起大旗,冲上前,那大旗猎猎作响,众人不由仰头而视!

第八十六章 得胜台上得胜言

    第八十六章得胜台上得胜言

    郑家兵的战报已然摆在了种师道案头。【】

    郑家兵死四人,伤三十余人,斩获匪首戴常并一下七十九人。

    种师道沉吟起来,便是自家西北边军,自负勇猛,战力非常,也不可能凭一千人攻伐,以如此极小代价便拿下把守隘口诸多匪众的山寨,且击杀匪首戴常。也曾听闻戴常武艺不凡,却如此轻易丧命,实在是大大意外。

    “儒凡弟,你看此人当如何?”种师道用手指敲击着案几,将纸笺递给身边的立着的一名幕僚沉吟半晌才漫声道。

    他身旁立着的,乃是当日那个幕僚,姓龚名召字儒凡的。少时素有大志,中举之后,却考不中进士,考了些年,也将心灰了,一心钻研杂学,倒也有些见识,几年游走到渭州,入了种师道之幕,做了幕僚,因其有些见解,深得种师道之心,故引为心腹之人。

    龚召接过来,看了看,沉吟道:“只此一份战报,却并不能完全看出此人性情才略。”

    “这个我知晓!”种师道点头道,“自去年至今岁,这郑屠每每所做,令人惊讶。”

    龚召点头道:“正是,此人去年五月之前乃不过状元桥一霸的名头,却自吃了鲁提辖三拳之后,性情好似也变了。爱结交好汉,便是做事也讲究些手段起来,重夺状元桥,整合渭州泼皮闲汉,便是那去年得来的庄子,也侥幸的很。”

    “你且试言之,此人如何?”

    龚召沉吟了一回,方才道:“此人前些年隐忍不发,自去年才崭露才能,圈势力,练社兵,如今他这社兵便是比起相公来,也不遑多让。莫不是因我朝与夏人开战有关?”

    种师道一愣,旋即便笑着摇头道:“你这是顾及我的情绪,他那社兵,当胜于我的西北军,只是他怎能有如此远虑?”可话方说出,又不由转头对那龚召道:“这厮莫不是真个由此远见?”

    “是否有此远见,在下也不得而知,只是在下料定,他必定不敢有何异心。如今夏人进攻在即,他这番主动请令剿匪,也算是实兵演练,故此可推断,他意在夏人!”龚召道,“与其在此揣测他的心意,不若相公索性大方一些,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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