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旅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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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旅奇缘-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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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霞摇头轻叹:“随你。”轻咬贝齿;沉声告诫:“但是这件事,我必须先说清楚。你碰到的,是真正的‘修炼障’。”不待回答,仔细解释:“当修为到了火候,功法间就会相互排斥,此消彼长。你修炼的是‘火’系法则,‘萧风采菊式’属金系法则。火本克金,所以会化解你的金系功法。修神者逆天,修道者顺天,两者背道而驰。只要一方炼到火候,自然会抵销另一方的功法。”

    容辉恍然大悟,方知自己错怪了碧霞,心里满不是滋味。坐起身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没错。未免尴尬,只好追问:“是真的吗?”

    碧霞回过头正视容辉,见他左顾右盼,顿知其意。也不点破,继续解释:“你炼的是‘火’系法则,眼下只能兼顾‘土’、‘木’两系功法。再往后,连这两系功法也难相容。而最大的‘修炼障’,就是功法本身。”

    她略整思绪,郑重告诫:“修炼旨在阐明,为立。功法旨在截取,为破。许多秘术,都要以献祭寿元为代价,就是这个道理。修为越是高深,越容易被功法反噬,而走火入魔。所以,世间高人不多,更不愿意随便出手。”

    容辉一想,觉得应该如此:“否则打起仗来,来几个‘踏天’老怪就够了,还要我们干什么?”暗暗记住,又问碧霞:“那我这修炼障,怎么突破?”

    碧霞摇头苦笑:“每个人突破‘修炼障’的方法都不相同,也没有绝对的方法,各凭机缘罢了……”主动提醒:“你既然触摸到了‘修炼障壁’,就得知道一些事情。你身负三重本元,就只能修习三套不相抵触的功法。不然此消彼长,既难精进,还容易走火入魔。我也是因为有此限制,才不能参悟这‘九字真言’。当时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心有顾忌。”

    “三套?”容辉已有感觉,满心愧疚,连忙接茬:“十招‘耀阳折竹’算一套,我气血中行转的两道‘火灵’,也算一套。‘凝血神枪’不在五行之列,其它小法术根本不算功法,倒不受‘修炼障’限制。”打定主意,闷哼一声,正视碧霞询问:“那我现在,刚好还能学那套‘九字真法’,不会有危险吧!”

    碧霞不由腹诽:“喝凉水还塞牙呢!”淡然额首:“总之,一般修士‘踏天’以后,才会遇到‘修炼壁障’。你虽只‘太阳’修为,可身负三重本源。遇到修炼壁障,也不稀奇。像那东瀛‘国士长’,多半是散了功重修来的。许多人就以这种方法冲破‘壁障’,可能冲出去多远,是否值当,还得看各人造化。你所遇的‘修炼障’,还只排斥异系功法,应该还远没到危及性命的层次。”

    容辉听她说得合情合理,心里松了口气。趁还没到“型”字石碑,盘膝坐定,从腰间葫芦里倒出一粒“培元丹”服下。闭目运气,功力到处,恰似长鲸吸水。药力消融,沿经络直入丹田。

    他破开“镇”字碑后,功力已有精进。又和“灵”字碑禁法斗火,到取胜时,功力之绵密,实已登峰造极。眼下全力炼化一枚“培元丹”,也只在片刻之间。气力自然大受滋补,生机却不甚增长。

    容辉微怔,只道刚才那粒灵丹有假。又服一粒,炼化开来,仍是一般,不由失声:“这……这是怎么了?”睁开眼见碧霞正望着自己,连忙解释:“我连服两粒‘培元丹’,可只补充了气力。生机,完全吸纳不了……”

    “是吗?”碧霞暗道“不妙”,连忙拿过葫芦,倒出一颗端瞧,见的确是上等货色,又拉过容辉的手腕把脉。寸关尺三部脉皆有气无力,也是体虚贫血之状,正缺生气,断不至断不至不能吸纳“培元丹”。

    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收回手正视容辉,缓缓叙说:“我想,你的‘修炼障’没那么简单。‘木’主生发,‘火’主升散。你的功力太深厚,而且遍及全身,已经影响到身体摄取生机……”

    容辉顺着她的话往下想:“我若不能摄取生机,燃烧的就是自己。等到不可收拾,非把自己烧成一堆焦炭不可……”心头一拧,正视碧霞询问:“这,算不算功法反噬?”

    四目相接,碧霞移开目光,摇头轻叹:“是我要你参悟这‘九字真言’的,对不起……”试探着说:“你宁神调息一段时间,等气血平静下来,再服‘培元丹’试试。如果还不行,说不得真得散功……”

    容辉盘坐雕背上闷哼一声,想也只有这个办法。当即眼观鼻,鼻观心,心存冥想。待雪雕落到“型”字碑前,正当黄昏时分。打坐半日,已是灵台澄澈,心平气和。跨下雕背,在北前盘膝坐定,又取出一枚“培元丹”服下。待药力自行化开,只觉心旷神怡,精神一振。

    他调理好气息,睁开眼只见夜色茫茫,弯月如钩。双禽已不知去向,碧霞正坐在一旁捣药。心头一暖,微笑招呼:“我要开始了!”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探出神念。

    火能逼出体内隐毒,蟾酥有解毒神效。两者相互配合,当真能涤荡污垢。容辉以火为基,一面破解“界碑”,一面排出毒素。待解开最后一座“乾”字碑,已是六月中旬。

    大太阳下,碧霞站在谷中,眼见云消雾散,不由喜上眉梢。忽然发现山上青年已休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男人的潇洒,女人的细腻,兼而有之,心涧微荡,欣然问候:“怎么样了!”快步迎上

    容辉腰围紫金缎带,头戴束发竹冠,穿一身蜀锦深衣,只觉神清气爽。见碧霞眸光璀璨,从所未见,连忙招手应承:“把毒气排出去后,舒坦多了。这下所需的生机少了,体质也强得多,算暂时突破了那个‘修炼障’吧。不过等功力更进一层,就难说了。九字真法’已被我掌握,猫熊虽在碑中,暂时没有危险。”

    他说话间听见一声轻鸣,抬头看见云下山间,火鸟带着雪雕飞回。未免尴尬,朗声招呼:“‘我们走,也去看看小东洋到底在干什么?新帐旧账,也该一并算算!”走到碧霞身边,牵起她的左手,传出一股真气,纵身跃起。

    青山之间,夏日当前,雪雕嘶鸣,展翅滑过,正好托住两人,振翅飞出。火鸟悠悠轻鸣,围着容辉绕了一圈。侧翼斜掠,当先带路。碧霞坐在雪雕背上,看着容辉,微笑询问:“九字真法,你真的都学会了吗?”很是在意。

    容辉觉得她关心的不仅仅是那“九字真法”,一时间满心异样。未免尴尬,只好看向天边,仔细叙说:“我以‘火’之法则为基础,力尽之后,可以用‘型’字诀困敌,再用‘镇’字诀锁敌,接着用‘冰’字诀破敌,最后收其生气。‘哲’字诀旨在明心见性,‘解’字诀旨在剖析法则。‘乾’字诀旨在开创空间,‘裂’字诀恰恰相,旨在破开空间。九字真言,果然博大精深。依我现在的修为,一次也只能划出两道符文。”

第七十四章 护陵甲士

    雪雕振翅,一息三丈。待飞出“超重气场”,已是翌日清晨。悠悠轻鸣,鼓足气力,双翅轻振,飞速陡增,直奔“狼居胥山”。雪雕上已被结界护住,容辉坐在碧霞背后,又见日出东北,不又轻叹:“这里的骑兵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再不出去,真被人瓮中捉鳖……”

    “咳—”碧霞沉声打断,蹙眉轻嗔:“说什么呢!”

    容辉哑然失笑,连忙改口:“我是说东瀛的‘国士长’他们……”顺着话问:“你说他们拼死拼活闯进这‘芥子空间’,到底是为什么?这里虽然是草原圣山,可早被封印。草原人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将大汗的陵墓置于汉军封印之下……”

    “可草原人就是再不情愿,这‘不儿罕山’也是他们的祖茔。不埋实冢,衣冠冢总是要埋的!”碧霞凝视天际,也摸不着头脑,试探着说:“大汗衣冠冢里的宝藏,也足以令人动心吧。可七千多枚飞箭,加一百零八头灵兽,怎么也值一百万两黄金。再搭上那么多条人命,是不是太过了。”

    “也许,那只是一个意外。”容辉也觉得“国士长”不至于在这种事上犯傻,沉思前事,缓缓叙说:“我想,他是故意把柳飞絮和田萌打成重伤的,所以算准了我们会用‘七转护心丹’,更料定我们会在草原中躲藏七日。七日一过,必然出逃。而草原修士,自然也会抓紧追缴。那时山中空虚,他正好带人破界入山,好一招调虎离山……可他没有想到,中途杀出个‘踏天’高手,把我们给堵了回来。不然按照他的计划,那些押车武士多半能浑水摸鱼,全身而退。而这么大一批军械,一半订金总是要先付的,他们也不亏本。”

    碧霞边听边想,眼见金霞飞卷,群山远去,也觉得有道理,点头赞同:“再完美的计划,也有风险。能让他们拿军国大事冒险的东西,定然不凡。”

    容辉自忖不知对方目的,去了也无的放矢,可又非去不可。凝视前方,思忖片刻,又商量碧霞:“你猜,会不是那位‘大汗’用过盔甲、弓箭什么的……据说‘大汗’亲征天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凝血神枪,我已领教。想他一身披挂,也不是凡品……”

    碧霞觉得有这种可能,点头赞同:“那‘国士长’走的是‘法体双修’的路子,的确需要一套上好的披挂。”轻抚刘海,又摇头否认:“可若只是一套披挂,还不值得他冒如此风险……我想,一定还有对他更有用的东西。”

    容辉一样也是,若只是一套披挂,哪怕刀枪不入,也不值得自己冒此风险。若真有那刀枪不入的护甲,留给后人,岂非更好?心念急转,凝神沉思,始终不得要领。轻叹一声,抬起头忽见日边红雪倚苍山,连忙提醒碧霞:“小心,我们到了!”

    火鸟轻鸣示警,雪雕随声附和,缓缓放慢遁速。容辉凝立雕背,只见身下山势柔和,到大山脚下,已是一片缓坡。山坡下穹顶圆帐,星罗棋布,竟是一片营地,连声招呼:“快看!”

    碧霞站起身凑到容辉身后,只见营地上炊烟弥漫,也惊得目瞪口呆:“怎么,难道真有人住在这‘芥子空间’中?”

    “也许吧!”容辉想到身从何来,摇头苦笑:“毕竟对于凡人来说,终其一生,多半也走不出五里地界。牧马放羊,十万里大山也够了。他们或许还以为,自己生活在与世无争的‘长生天’上吧。却不知世世代代,都是一个‘衣冠冢’的守陵人。”说话之间,大山边转出一群野马。呼啸如龙,放踢飞奔,端是与世无争。

    碧霞蹙眉冷笑:“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普天之下,从来没有与世无争的地方。”身在空中,凝神端瞧,又缓缓摇头,沉声提醒:“不对,这里有问题。”

    神若看人,直视灵魂。容辉凝神探查,虽没发现异样。可排出毒素后,五感倍增,眼下只觉全身都不自在。深深呼吸,商量碧霞:“还是别管闲事了,直接找第十座石碑吧,它应该就藏在这座山中。只要找到它,我们就能救出猫熊。”略作权衡,低头吩咐二禽:“直接上山。”

    大晴天下,碧霞也不相信汉军封印“狼居胥山”时,会放过这山中灵眼。眼见事态未明,更不想节外生枝,点头赞同:“这芥子空间好比屋顶,封印石碑,好比柱子,主界面就是大地。那九座石碑妙则妙矣,可只能算边上的小柱子。相形度势,也只有此山能当擎顶大柱。”火鸟轻鸣,当先带路,直奔山巅。

    雪雕振翅,一息五丈。整整飞出一刻,方至山前。容辉端坐雕背,眼见营地已在里许开外,吩咐雪雕窜起。火鸟惊嘶,不升反降,直落下地。雪雕随声附和,展翅紧跟。

    碧霞沉下脸说:“是禁飞禁法!越往上,空气越薄。雕翼再大,可无处着力,也不能驮着我们直飞上山。”

    容辉一阵头疼,回望来路,只见苍山如海,茫茫无际,方知自己在高空。闷哼一声:“看来,只有闯过这圈帷帐,才上得了山……”随雪雕滑落,方见草色稀疏。更不多言,飘然跃出。雪雕身子一轻,又振翅飞起,在数十丈高处盘旋。

    他落上南坡,忽听号角争鸣,似传警之声。又听马蹄声响,循声只见前方营寨中奔出一众白衣少女。羽冠长衫,身骑纵马,饰黄金鞍辔。外穿半臂锦袍,克丝坎肩,形似宫廷侍女,不下三百号人。眼见众人冲来,直惊得目瞪口呆:“这,这唱得是哪一出啊!”

    “小心!”碧霞凝视来人,沉下脸小声提醒:“你还记不记得六盘山界……她们是守陵的活死人。”说话之间,眼见骑兵冲至近前,左手指天,十丈内灵风回卷,赤焰熊熊。右手轻扬,恍如大帅挥旗,正是一招“烽火燎天”。

    烈焰奔腾,恰似千军万马,呼啸而出。“呛啷啷”金铁铿锵,众侍女抽出黄金马刀,明晃晃一齐斩下。锋芒未到,刀势先出。气劲相击,声似一道奔雷。火头一窜三丈,直往后倒。

    容辉眼见骑士冲势受阻,顿知机会。十指虚张,缓缓提起。竹有十德,花深埋而“素面朝天”,谓之质朴。这一掌取义于竹,亦不含功力。一掌推出,百丈内灵气燥动,滚滚荡出。真如黄河入海,泥沙俱下。

    赤焰得一强助,蓦然高涨,反扑回去。容辉推波助澜,随后冲出。缓坡上气劲相激,“轰隆隆”声似雷霆。气浪横扫,骑士如陷泥淖,冲势受遏,锋芒锐减。

    容辉人在空中,左手结印,凝神大喝:“镇—”右手凝力按下。身法不停,纵身窜出。碧霞眼疾手快,化身一道白虹,紧随其后,丝毫不慢。

    法力所及,众骑士身形顿止,各喷出一口黑血。一定即动,继续冲刺。眨眼之间,两人正好掠过。飞身落地,只听蹄声共振,连成一道奔雷远去。

    容辉回过头见众骑士已奔出百丈,松了口气,毅然决断:“登顶再说!”眼见营帐后就是山坡,鼓足气力,正要飞逃,却听一声冷笑:“闯我圣山者,死—”话音未落,大地轰然震颤。

    火鸟厉鸣,带着雪雕逃开。容辉眼见气浪压来,却如置身泥淖,不由骇然。眼见避无可避,横下心挥左手卸力,右手一掌“节节争锋”。灵气燥动,窜出一道赤虹,破风飞袭。

    烈焰由红化紫,威势倍增。飞出百丈,遇阻即爆,“轰隆隆”化作一轮骄阳,光热无穷。容辉感应到对方来势,一颗心直往下沉:“怎么,这山中还有这等高手?”右手顺势画一个圈,一掌“虚怀若谷”,向前按出。

    灵环荡出,气劲反震,又似一轮骄阳。缓坡上碧霞让到一边,容辉斜身侧步,一晃十丈。躲开威能波及,只见烈焰中走出一匹金甲战马。

    马甲辉煌,坠五彩流苏,坚若磐石。马上坐着个金甲少女,双手握一柄两丈狼牙,目寒似冰,面沉如水。他凝神细看,见那女甲士虽有人身,却非人类,不由一惊:“这是什么东西!”一掌“素面朝天”,稍作试探。

    百丈内灵气激荡,化作滚滚浪潮,直卷甲士。容辉身随浪走,十丈外又一掌“节节争锋”。紫虹飞卷,灵气燃烧,化作一泓火浪,直击金甲骑士。

    甲士不闪不避,双手紧握狼牙,抬手挞下。棒端划弧,金光大放,势若崩山。气劲荡开,空气震颤。紫虹到处,轰然爆炸。狼牙落地,大地轰鸣,硬是被砸出一个十丈大坑,形似折扇。

    金甲震颤,光芒大放。气浪回扫,飞沙走石。容辉尚在十丈开外,只觉罡风扑面,胜似剃刀刮骨。不及骇然,又觉胸口一沉,气血凝滞,连忙飞退卸力。凝神化劲,身似滚雷,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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