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件事时,年明康面色难看,的确,和陆雪儿的苦楚比起来,他一样是不好受。
“我和楚亦飞有什么事,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也别忘了,当初是你要我走的,不是我”不是她心甘情愿走的。
若不是当初她被赶走,或许孩子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说不定孩子还在,而他竟然还怀疑她是故意的
越是想到这儿,心里落差太大,陆雪儿的眼里便不由自主染泪了,年明康眉头紧锁,目光相当锐利,不想继续为了这个问题两人起争执,他的趋近不是为了让彼此吵架的。
“不管谁对谁错,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情,你也别总是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不要见面了。”这一次,换她勇敢的说再见了,话语里也像上次年明康那样,没有任何的眷恋和不舍,但陆雪儿眼里闪烁的泪光却出卖了她。
年明康二话不说牵起了她的手,无论陆雪儿愿不愿意,他就是这样拉扯着她前行,被紧握在年明康掌心里她的手,是那么冰冷,越是紧握,越让年明康心里难受。
他是对不起陆雪儿,可看到她的抗拒时,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年明康,你干什么要带我去哪儿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他们之间的拉扯,换来陆雪儿的浑身颤抖,也或许是在冷风中待得太久,身体冷得哆嗦抖瑟,却就是不肯用年明康的大衣取暖,甚至视年明康的衣服如毒蛇猛兽般极力的避开。
“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年明康还真发火了,口气相当恶劣,几乎是吼的,这个时候就算是不讲理,也非带她去个温暖点的地方不可。
“你”陆雪儿还来不及反抗,年明康就已经将她拎入了车内,在这个车里有太多的回忆。
陆雪儿一接触到座驾,颤抖和慌乱便无孔不入的钻入她的身子里,她下意识的摇头,“不要我不要我要下车,你让我下车。”
霎时间,在寒冷的天气里,她的额头渗出了汗珠,可手脚还是沁凉彻骨。
年明康深知她的害怕,也止住了自己的火气,下一秒将她带入了自己臂弯里,停止了所有的怒吼,只有简简单单,轻轻拍着她后背的举动是那么的温柔。
陆雪儿想哭,泪水便无法自控的不断滑落,不希望和年明康再有任何的交集,偏偏他们的交集就好像是注定了的,一再的难以摆脱,手指尖被牢牢地搂入年明康的掌心里,尽管温暖,但这样的温暖却好像不是她想要的
怀中人儿的哭泣声逐渐转为抽泣,低低沉沉的到最后消失不见,陆雪儿也像是找到了温暖的源泉,在一天担心受怕和疲乏劳累之后,竟然毫无防备的在年明康怀中睡着了,年明康的视线一直不肯从她疲倦又略显苍白的脸上挪开,他对不起陆雪儿,却也依然还在生她的气,彼此间的心结解不开,似乎也无法解开,就这样只能见机行事的相处下去。
其实,陆雪儿对年明康也没有太多的防备,甚至在年明康面前,她是最放心的,除了孩子的事
年明康知道他突然间把陆雪儿带走,一定会让年初晨担心的,拨了她的电话,“她,我带走了,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会照顾好她。”而她的事情,无需他担心,自然有聂凌卓替他摆平。
年明康抚了抚陆雪儿的面庞,开车离开。尽管和陆雪儿不可能走到终点,但目前他能做的便是走一步,算一步,能和她走多远就走多远,竭尽全力的保护她,熟睡的陆雪儿却浑然不知她又再一次的渗入了年明康的生活里,不知不觉越陷越深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心头宝
陆雪儿熟睡清醒时,才愕然发现她又回到了这儿,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在确定这是年明康住处的刹那,陆雪儿心跳像是漏跳一拍那样,她怎么又来这儿了
尽管这一次不是她死缠烂打找来的,可自从那天鲜血横流的事情发生之后,陆雪儿已下定了决心再也不要回到这儿,讽刺的是,她又阴差阳错的回来了。
“我的钱”
陆雪儿紧张,双眸四处搜寻。
卖掉项链好不容易得来的十万块,是要帮助年初晨的,尤其在经历了抢劫之后,她也变得更加一惊一乍了。
她的目光停留在最显眼的梳妆台上,那是她的手提袋,陆雪儿匆匆下床,光脚踩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毯上,那种柔软和舒适又温暖的回来了。
陆雪儿的脚步定在这波斯地毯上,定了几秒。
当初,这间房还是她重新布置过的,在被年明康掳来之后,他也没有怎么恶劣的对待她,几乎可以说是宠着她惯着她的,陆雪儿不喜欢主卧房里一律黑色的暗沉色调,更喜欢粉粉嫩嫩,充满了梦幻和希望的布局。
这床铺在地上的波斯地毯也是她选的,色泽鲜艳,光彩灼灼,给卧房里增添了无尽的喜悦和光泽,陆雪儿还记得她太爱自己选取的这床地毯了,总喜欢光着脚丫在上面踩来踩去,感受着其柔软。
还有此刻,离她很近的梳妆台。
这张梳妆台,是她搬进来之后新添的,明艳的亮黄色,在一律暗黑的色调里,显得那么突兀,但又是那么的俏皮可爱,陆雪儿还记得很清楚当时年明康瞥见这张梳妆台时的表情,当场就黑脸,好像隐约还看到了他的唇角有抽搐,可当时不知天高地厚的她,竟然还坚持一定要把梳妆台放在这儿不可。
那时的理由仿佛说得很有道理,可现在陆雪儿想来,只认为自己是那么可笑。
她竟然会说:她在,就一定要这个梳妆台,卧房里若是没有女人的梳妆台,就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卧房。
现在回想,陆雪儿只觉得脸上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灼烧。
或许,没有女人梳妆台的卧房,是真的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卧房,可是,当时她把自己看得太重,她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或者一点重要性也没有。
梳妆台可以有,而她对年明康来说则是可有可无的。
她和梳妆台其实没有任何的关联性,梳妆台也可以接受任何一个女主人。
陆雪儿趋近明黄色亮丽的梳妆台时,它还是如离开之前那样鲜亮显眼,镜子上不染尘埃,年明康是个爱干净的人,佣人也会对他的卧房特别的严格打扫。
看了看手提袋里的钱,都还在,倒不是担心年明康会取走她这些小钱,只是莫名地把这得之不易的钱看得格外的重要。
偌大的卧房只剩下她一个人,平素这个时候年明康是不在的,他忙些什么,她也不敢过问,他的世界,似乎是她不能过问,尤其不能参与的。
陆雪儿没有迟疑,挎着手提袋便下楼准备离开,楼下却传来佣人们的八卦声,当然是关于她和年明康的八卦
“也不知道我们家少爷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喜欢雪儿小姐,不喜欢千寻小姐呢哎,这孩子挺捉摸不透的。”一位较为年长的老女佣人以很惋惜的口吻在扒着他们三个人之间的那点复杂事。
陆雪儿一听,眉梢下意识的紧蹙了。
她们家的少爷,可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若真喜欢,就不会发生孩子流掉这件刻骨铭心的事。
另外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便擦拭着茶几上的污垢,边也议论道,“可不是,少爷也不知道受了什么蛊,像是中了啥妖术似的,就是被雪儿小姐给迷得神魂颠倒,好几次,我都见着少爷把她从书房里捞出来的情景,雪儿小姐脸上满脸倦容,疲惫得好像要睡上几天几夜才能恢复体力,可少爷却精力充沛,精神气爽的,开心得不得了,我看一定是很满意雪儿小姐的功夫吧。”
“可能是吧,你看千寻小姐,整天蹦蹦跳跳的,跟个马大哈似的,哪里有雪儿小姐的风情万种。哪个男人不喜欢狐狸精一样的女人,不喜欢被哄着捧着雪儿小姐就是懂得这一招才把少爷给吃得死死的,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少爷把她从外头抱回来的时候,那眼神,望着雪儿小姐的眼神,别提有多深情,像灌了蜜似的甜,哎哎,年轻人的想法真是我们弄不懂的。”
老女佣人很失望的摇头,明显对年明康很失望,也很显然正在谈话的两个人如今是厉千寻的拥护支持者。
陆雪儿伫立在楼梯边缘,好半会不能动弹,听着她们说这些脸上的灼热加剧,很不好意思。
这两个佣人,她平时没怎么注意,也鲜少和她们有交流,可怎么她和年明康的一举一动全被她们给“监视”着。
她承认老佣人说得不是完全子虚乌有,她和年明康在感情升温的那段时间,那家伙的确很没有节制,不管不顾,完全不分时间地点的,卧房,书房,厨房,甚至在顶层开放式的玻璃花卉房里全都有他们缠绵的踪影。
年明康的不知收敛和没有节制,他那样疯狂的索取,让她体力透支的几欲昏厥,所以,她可以很肯定,被年明康抱着不省人事的她,被佣人见着,这样的次数一定是不少的
“是啊,我们那时候,哪有什么姐弟恋的呀,那个年代可是禁忌,这女人老得快,尤其生了孩子后更加的不能看了,若是本身又比男方年龄大,这婚姻就算不破也是残败的。听说,这雪儿小姐还大少爷三岁呢。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少爷的想法,年纪轻轻地不要,非挑个年纪大的。”
“年龄大还不是个问题,最重要的是,你那天看见没,少爷像疯了一样抱着雪儿小姐去医院时,腿间是流血的,那个血啊,别提多吓人,听说是流产了”
“啊流产是被少爷给伤的吗”中年妇人十万分的惊讶,八卦的神色更浓郁。
“不全是,是她不知检点的去找前男友,跟前男友弄成那样的。你说这女孩儿,其实看起来也不差,为什么竟做一些不要脸的事,我们少爷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还跑去找前男友,太不识好歹,没良心了,活该流产。”
“说得没错,最好是流产之后,再也不能生了。”
陆雪儿听到她们这些“恶毒”的话语,面色瞬间惨白,她是活该,她是不识好歹
可是,怎么可以那样说她
这一切,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陆雪儿身子颓唐无力的跌坐在楼梯上,所有的力气像是被全部抽空了,空荡荡的,无法支撑。
听到声响的两位女佣人猛然一回头,全然不知道陆雪儿竟然就在那儿,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那儿听了多久,脸色大变,也顷刻改口,“雪儿小姐,你醒来了醒来了怎么不叫我们送早餐呀”
她们慌乱了。
就算她们不喜欢陆雪儿,希望少爷跟千寻小姐在一起,可是,雪儿小姐是少爷的心头宝,她们惹不起这个心头宝。
陆雪儿听不见她们的声音,只有一脑袋的混乱和窒息,她感觉到了越来越沉重的窒息和难过,为什么是她,以后不能怀孕,不能有小孩的人为什么是她
本是打算离开的陆雪儿,此时此刻,双手抱膝低头哭泣,想到这些,就会有止不住的痛苦流泻。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也是人,和你们大家一样的普通人,会犯错,会有缺点,可是我为什么活该流产活该不能生孩子我是脾气不好,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别人,就因为这个脾气不好的缺点,要让我置身于地狱一样的生活着,对我的惩罚是不是太重了点”
陆雪儿哭着,说着,眼泪布满了整个面颊。
两位老佣人都急了,“雪儿小姐,不是我们嘴巴贱,我们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别跟我们计较,你大人大量,原谅我们的胡说八道,千万不要告诉少爷”
年明康回来的时候,正好听着陆雪儿的抽泣声,这哭声还哭得特别伤心欲绝,立马让他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佣人们见到年明康回来,一个个心惊胆战的,“少,少爷,您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他直逼陆雪儿,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着她抱着手提袋,又紧紧抱着膝盖,这种蜷缩成团的举动,是年明康最不愿意看到的,陆雪儿每每伤心欲绝,害怕恐惧的时候,她就有这样一个标志性的举止。
“少爷,我们”老佣人正要主动承认错误时,另外一个佣人很投机的岔开了话题,“我们走吧,让少爷和雪儿小姐单独谈谈。”
这个时候不走,难道等到少爷发飙发火的时候再走吗
年明康默许着她们离开,可陆雪儿还是哭得像小孩一样伤心,在最艰难困苦的时候,也鲜少见到她哭,可这会儿像是要哭掉身体里所有的水分,哭个够本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抛夫弃子
陆雪儿的眼泪,令年明康手足无措的同时,更是束手无策。
这一刻,除了紧抱她,什么也不能做。
而这个拥抱,便能稍许的安慰陆雪儿冰冷至极的身体,只是心里的创伤恐怕已经没有人能帮忙治愈,她想要的孩子,渴望的孩子,也许这一辈子都不能再有了。
聂凌卓从昨天霸占着年初晨到现在,从一开始的愤怒生气,到此刻已经气定神闲的,就是死死的吃定了年初晨。
“我说你这个人,到底还要在这儿待多久你没事做,我还有一堆子事情要处理,你杵在这儿,让雪儿没办法回来”
“还有,今天下午,我男朋友出差回来,我们约好在家里一起做饭的。”
“喂,你到底走不走啊一定要闹到我报警为止吗”
年初晨面红耳赤的,愤愤然的催促,可聂凌卓却把她当成了空气似的,装听不见。
他就那样慵懒地,很随意地斜靠在沙发上,手里翻动着他的平板,很开心的看着股市一路飙涨,只是心里也隆冬了一下,像想到了什么,忽然间抬眸望向年初晨,目光不锐利,却带着比锐利更深一层次的审读,久久睨着她。
他可是商界圈子里出了名的黄金单生汉,身家超过百亿的钻石王老五,眼前的这个年初晨,就这么视金钱如粪土,对他避而远之吗
“不要这样看着我,看着我也没用,你快点回去好不好我真搞不懂你,隔三差五的就来我这儿闹事,聂凌卓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长不大啊”
聂凌卓以前就是个出了名喜欢闹事的大魔王,几年过去了,这性子非但没有一点点改变,甚至还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聂凌卓挑眉,调侃,“我长不大,你长大了吗”
这话可是深意十足,视线在年初晨微微隆起,但并不明显的胸脯上来回巡视,目光里有着戏谑,同时也收敛不住他的渴望。
他过了十七八岁冲动少年的年龄,但和年初晨在一起时,他就像毛头小子一样,看到她,就会很自然而然的有感觉,有蠢动。
“你你这个登徒子”年初晨明白他的话中有话,尤其那眼神,充满了意淫。
可还不等年初晨有机会继续生气,聂凌卓一勾手,横行霸道的将她搂入了自己的胸膛,不顾她的挣扎与否,也不管年初晨这个时候正在想什么,他就这样不由分说的,蛮横无理攫了她的红唇。
她的唇上犹如沾染了最芳香甜美的蜜汁,总能很轻易的吸引着聂凌卓深入疯狂的探索,放肆的掠夺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领地,不给年初晨有任何喘息和抗拒的机会,聂凌卓就那样邪肆的品尝着属于她的味道,也是他的专属味道。
年初晨的唇瓣被啃得又麻又痛,每一次,他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习惯性的霸道强势。
而年初晨除了怒目以对,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耳边飘来他挑衅的话语,呢喃着,却杀伤力十足,“你的男朋友可真大方既然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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